時間尚早,此時去拜訪別人實在有些失禮,所以莊生便吞吐靈氣,恢複起法力來。


    築基境修士煉化靈氣的速度遠超之前,氣海更是來者不拒,大肆吞吐煉化,以至於小院中的靈氣濃度都下降了幾成。


    “據說太一宗山門內乃是一個巨大的福地,想必到了那裏,修行速度會有所提升。”


    莊生心中暗道,在太和觀中修煉,凝元境修士還好,沒什麽大影響,但到了築基境,顯然靈氣濃度就有些不足。


    正要出門去尋蔡詩雲,卻不妨門外有人叫門,是個男子聲音。


    不禁有些詫異,他如今在這太和觀之中真正相熟的也隻有蔡詩雲一人,如今這門外男子所謂何來?


    開門一拱手:“不知道友有何要事?”


    對麵青年長的倒是不錯,不過皮膚蒼白,黑眼圈嚴重,身形也顯得消瘦,不知是否是縱欲過度。


    此人一臉倨傲,勉強拱了拱手:“你就是莊生?在下杜家杜星言。”


    看其一臉驕傲的模樣,這杜家顯然是有些名頭的,可惜,莊生哪裏知道這個?所以反應平淡的很,再次拱手問道:


    “杜道友有禮,不知找莊某有何要事?”


    杜星言對莊生的平淡反應極為不滿,心裏大呼,不知哪來的土包子,竟然連他杜家的名頭都沒有聽過,不過想到此行的目的,又將不爽強壓了下去。


    “莊生,以你的出身來說,能從血獄死鬥中活著出來,確實不錯,雖然你根骨不佳,但我太一宗也一定會給你一個求道機緣,不過宗內勢力盤根錯節,沒人支持可是走不遠的。”


    杜星言話裏話外儼然以太一宗身份自居,對莊生多加貶低,搞得他莫名其妙。


    這人到底所為何來?


    看到莊生似乎聽不明白他的意思,杜星言心中暗罵一句榆木腦袋,不得不將話題挑明:


    “莊生,你通過了血獄死鬥,宗門定然是賜予了你一粒築基丹,你隻需將此丹先借於我,最多一月便會還你,到時你便是我杜星言的朋友,也是我杜家的朋友,如何?”


    杜星言說這話沒有任何心虛,仿佛是天經地義一般。


    莊生看對麵這人一副便宜了他的樣子,氣極反笑,先不說這人是否是真心相借,難道就憑他是什麽杜家之人,開一句口,莊生便要將自己用性命換來的大道機緣拱手相讓?


    這是何等可笑之事!


    他臉色不變,語氣卻冰冷了幾分:“築基丹已用,道友還是且回吧!”


    杜星言臉色一變,似乎完全沒有料到莊生會拒絕他,此刻竟然有些惱羞成怒:


    “好你個莊生,你可知道我是何等身份?好言相勸你不聽,那就休怪我使些手段,到時你可不要後悔!”


    看到這人惱羞成怒,胡攪蠻纏,莊生頓時也懶得理他,一揮袖,將這人推的後退半步,讓開了大門,然後他揚長便去了。


    隻剩下那人在後邊咒罵:“好你個莊生,竟然還敢對我出手,我要去正清院告你,到時定然叫你好看。”


    杜星言從小便極受長輩寵愛,哪裏吃過這個虧,最重要的是他本就瞧不起莊生這種出身,此刻覺得大失顏麵,恨不得立刻對莊生出手,好在他還有幾分理智,知道這種從血獄死鬥中活著出來的狠人,他應當不是對手,這才並未出手,不過報複手段已然在心中一條一條的閃過。


    遇到這種修仙二世祖,莊生也鬱悶的很,這種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若是時刻給他使絆子,他恐怕也吃不消。


    心中思忖,還是先去蔡詩雲那裏打探些消息,畢竟昨日她的提醒似乎意有所指,應當知道些什麽。


    兩人住所離得不遠,莊生很快便到了,與他那一直保持原有風格的小院不同,蔡詩雲的院子一看便是女修的居所,各種奇花異草爭相開放,顯得趣意盎然。


    莊生第一眼便看到了正在撲蝴蝶的白靈,有些驚掉下巴,白靈在他心目中一直是傲嬌、自戀、貪財的貓,哪裏想到還有這種憨態可掬的樣子?


    白靈也第一時間看到了莊生,頓時一驚,心中暗道形象不保,故作鎮定的將抓到的蝴蝶放飛,淡淡地說道:


    “這蝴蝶不知發的什麽瘋,非要往本大人的手上落。”


    莊生暗笑,這貓還是如此的愛麵子,不過為了照顧白靈顏麵,也附和的說道:“嗯,這蝴蝶定然是傻的。”


    這時聽到兩人對話的蔡詩雲走了出來,感受到了莊生的氣息變化,有些驚喜的說道:“莊師弟,你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竟然已經突破成功,恭喜師弟修行路上再進一步。”


    莊生拱手:“還要多謝師姐昨日的提醒。”


    蔡詩雲慧質蘭心,立刻聽出了莊生的言外之意,沉聲問道:“可是有人找你去討要築基丹?”


    莊生道:“就在剛剛一個名為杜星言之人前來找我,言說要我先將築基丹借與他,一月之後會歸還,還能得到他和杜家的友誼。”


    蔡詩雲麵色不虞:“沒想到這杜星言竟然真的能做出這等事,為了一位侍妾入宗修行,不惜公然得罪師弟你,實在枉為杜家子弟,不過此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目的沒有達成,定然會記恨於你。”


    莊生對杜星言的私生活並不感興趣,聽到是其個人行為有些了然,難怪身為大族子弟還來貪圖他的丹藥,不過他擔心的是另一件事,於是問道:


    “師姐,不知這杜家平日行事作風如何?”


    蔡詩雲自然明白莊生的擔憂,安慰道:“杜家原先實力不凡,不過前些年損失了好些人手,現在有些青黃不接,其家族內的老祖乃是元嬰真人,這杜星言之所以如此囂張跋扈,原因就是很受這位真人的寵愛,不過師弟你且放心,太一宗規矩最大,即使是真人也不敢公然對付於你,不過一些不壞規矩的小手段,師弟你就要小心了。”


    心中稍定,太一宗的規矩他也有所聽聞,不過一些小手段恐怕也會耽擱了他的修行,他無奈的搖頭,也隻能是將來兵擋,水來土掩。


    不再想這些,喝了一口蔡詩雲遞來的茶水,這茶定然是靈植,入口清香,回味淡雅,不由得感慨:


    “當真是好茶。”


    蔡詩雲捂嘴一笑:“師弟還懂品茶?”


    莊生爽朗一笑,自嘲道:“這茶我當然是不懂的,能喝出個好壞就頗為不易了,不過嘛,上別人家做客,這茶不論好壞,自然是要誇上一誇。”


    蔡詩雲美眸一撇,似有水波流轉:“哦?不知莊師弟這等稀客上門,又有何事?”


    這還是莊生第一次來蔡詩雲這裏做客,想到自己有事才上門拜訪,實在是有些不妥,臉上也不由得有些訕訕:


    “蔡師姐,師弟我對入門法會一無所知,此行是特意來向師姐請教的。”


    蔡詩雲看到莊生的訕訕的表情,噗嗤一笑:“師弟倒是省心,從也不多關注些什麽,隻是遇到了才來問我。”語氣有些嗔怪。


    莊生無奈苦笑,他以前每日都覺得心中緊迫,不敢有所停歇,哪裏有功夫關注太過遙遠之事?如今築基成功,這才放鬆了幾分。


    “師姐恕罪,這太和觀之中與我相熟的也隻有師姐一人,隻能多加麻煩師姐。”


    “好了,我卻也不必打趣於你,太一宗入門法會其實也沒甚可說的,多少年來皆是如此,共分為三個階段。”


    莊生自覺捧場:“不知是哪三個階段?”


    蔡詩雲道:“太一宗某代掌門曾經說過:根骨易看,悟性可測,uu看書.uukashu.om 道心難定,所以這第一階段太一宗會借助法寶白玉階來測試修士的年齡以及根基,篩選根骨、悟性合格之人,具體情況我一時也講不清,隻知道師弟這般的築基修士,定然是可以通過的。”


    莊生點了點頭,看來就是這一關要求通過者必須是年齡在二十五歲以下的築基修士。


    蔡詩雲繼續說道:“第二階段,乃是太一宗使用法寶正心尺,檢查是否有心懷不軌之人混入,畢竟若是給敵人培養了弟子,那才是真的笑話,尤其是太一宗與邪魔六道爭鬥不休,更需對此多加預防。”


    這是應有之義,不過莊生卻有些疑慮,不知道這太一宗的探查手段如何,能否知道他兩世為人的秘密?若是知道後,是否可以接納他?還是會被捉去研究?實在令他擔心。


    “師姐,不知宗門如何確定是否心懷不軌?”


    蔡詩雲搖了搖頭:“你們這些凡人出身的弟子,總是擔心這些,怕心中的秘密暴露,擔心宗門會窺探,或者用誓言對弟子加以束縛,其實這些擔心大可不必,太一宗立門百萬年,哪裏會做如此短視之事?反正我從未聽說過。”


    蔡師姐說的不錯,道門正宗是絕然做不出這等事的,不再糾結於此,又問道:“那第三階段呢?”


    蔡詩雲神秘一笑:“第三階段自然就是領取身份玉牌,正式成為太一宗的入門弟子,想必到時候會讓師弟你見到真正的修行大派是何等神奇。”


    哦?


    看到蔡詩雲賣了一個關子,莊生忍住好奇,也沒有繼續追問,反正一月之後便可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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