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州城一如既往的平靜。雖然說朝廷征伐西突厥,這通往西域的商貿被影響了許多,但是如今在這瓜州似乎還看不出有什麽影響。來往的行人進進出出,和往常一樣。但是,這平靜突然間被打破了。


    “使君有令!全城戒嚴,城門許進不許出!”突然間,瓜州城四個城門都接到如此命令,城門口更是被士兵守衛。對於試圖出城的人,全部當場拘捕,押進大牢之中。


    一隊隊的士兵全副武裝從刺史府魚貫而出,向瓜州城的各個街道坊市進發。若是此時從天上俯瞰,就可以看到,全城所有的地方都有士兵把守,沒有任何死角。若是有心人,定然會注意到,這些士兵都是些陌生麵孔,而且個個衣甲鮮明,器宇軒昂,這其中一些人甚至散發出淡淡的殺氣。很顯然,這些士兵都是戰場上的老兵。


    “使君有令,全城百姓全部歸家,不得在外麵停留半刻,所有坊門,立即關閉!”衙役們都騎著馬在街市中大聲向人群呼喊。


    很快,街麵上就被肅清幹淨,再沒有一個人停留在外麵。


    “情況都怎麽樣?”刺史府中,一位全身甲胄的老將軍問刺史王一新。而這位老將軍,赫然就是前軍總管蘇定方。在他身旁,則是一身甲胄的蕭嗣業。


    “街麵上的人都已經被清理幹淨,再沒有一個人。”王一新道。


    “看來沒有撈到魚啊。”蘇定方微微一笑,隨即看向蕭嗣業。“看來,我們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這半個月我這把老骨頭都歇出毛病來了。”


    蕭嗣業看向蘇定方,點點頭,眼中滿含笑意,但是更閃現著精光:“嗬嗬,將軍所言,屬下以為正確無比。也該讓一些人吃點兒苦頭了,不然他們還以為這瓜州不是大唐治下呢。”


    “我們走!”蘇定方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大步向外走去。蕭嗣業和王一新緊隨其後,也出了刺史府。


    瓜州城如此大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一些有心人。


    一家酒樓中,望著外麵把守著街道和各個坊門的士兵,臨窗而坐的兩個白衣人雖然看起來臉上並無任何異色,但是心中卻是早已經掀起了滔天大浪。


    莫非,被發現了?


    兩個人心中都閃現出這樣的念頭。


    “王兄弟,你怎麽看?我們還不會是被發現了?”坐在上首的白衣人舉起酒杯,似敬酒狀,低聲問自己對麵的人。


    “嗬嗬,張兄且安心,應該不會的,要知道我們此次進城,可是做了周密的計劃,應當是萬無一失的,要知道這幾日我們可是連這酒樓的門都沒有出過啊。”對麵的白衣人也低聲安慰到。“所以,應該不會是發現了我們。再說了,就算是發現我們,也用不著這麽大的動靜吧。不過,這次進入瓜州的不止我們一路人馬,其他人有沒有露出馬腳,我們也無從知道。一切小心應付,應該問題不大。”


    那個被稱為張兄的人點點頭,心中的忐忑放下了許多。


    “奉使君之名,瓜州城中竄進流寇,危害我瓜州安寧。為了防止宵小作亂,全力盤查過往商隊行人的路引文書,請店主和諸位好生配合,將自己的路引和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拿出來,靜候查驗!”這時,殿門口突然間進來幾名官差,後麵還跟著一些士兵。


    那張兄聞聲扭頭看去,心中驚懼,想要出手,卻被對麵的王姓男子用眼神製止住,他也隻得放棄,不過心中卻是警惕不已,絲毫沒有鬆懈。


    衙役們開始查驗店中行人商家的文書,查驗一個確定是真的之後,便朝下一個人而去。


    那個張兄突然間感覺到一道銳利的目光鎖定了自己,更帶給他無形的壓力。他低著頭,不敢去看這道目光到底是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人絕對是個高手。


    目光越來越銳利,他感受到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他知道那個高手正在慢慢逼近自己,一步步向自己而來。


    忽然間,壓力一下子消失不見了,那道銳利的目光也沒有再被他感受到。他暗自鬆了一口氣,不過隨即傳來的一道聲音響了起來,讓他心驚不已:“兩位郎君,請出示一下路引。”


    “啊!”那張兄心中驚懼莫名,忍不住叫出了聲,抬起頭卻看到一位和藹可親一身甲胄的老將軍正笑眯眯低頭看著自己。


    “這位郎君,你這是怎麽了?莫非受到了什麽驚嚇不成?要不要去找醫生看一看?”老將軍已經笑眯眯,十分關心的問到。


    “不用,不用!”那張兄急忙擺手道,隨即將至懷中的路引拿了出來。“將軍,這是我的路引,您請看!”


    “嗯,很不錯的一個年輕人啊。”老將軍笑著讚了一句,接過路引。


    那張兄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些許不自然的笑容,而他對麵的王兄弟則是一臉的古怪。不過,老將軍正低頭看著路引,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表情。


    “張郎君是冀州人?”看完了路引之後,老將軍便將路引還了回來,隨口問了一句。


    “是啊,難道阿翁也是冀州人?”張兄點點頭,也隨即問到。


    “……”老將軍隨即嗬嗬笑著說了一句話。


    “將軍,您在說什麽?”張兄一頭霧水,不明白老頭兒的話是什麽意思,忍不住問到。


    “嗬嗬,沒什麽。”老將軍笑著搖搖頭。接著又看起了王兄弟的路引,看完了之後,便轉身離開了,接著去查驗其他人的路引,之後一直都沒有再理會他們二人。


    不過,張兄的心依舊是“砰砰”跳個不停,心中的擔心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散,反而是越來越強烈。眼看這路引已經檢查完了,老將軍也就要帶隊離開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住了,便起身站了起來:“王兄弟,我先回客房了!”


    “張郎君這時要去哪裏啊?”他的話音掛剛落,就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隨即耳邊又響起了剛才那老將軍的聲音。


    “是將軍啊,我這是要回自己的客房去。”張兄臉上擠出一絲看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嗬嗬,客房就不必去了,還是跟著本將軍到刺史府走一趟吧。”老將軍一隻手按著他的肩膀,先是笑了一聲,隨即聲音便轉冷。


    “將軍,您這是什麽意思?”張兄的心髒開始劇烈地跳動了起來,不過他猶自強作鎮定的看口詢問到,語氣盡量的平和。


    “什麽意思?是什麽意思你還不明白嗎?”老將軍冷哼一聲,隨即對跟過來的幾名士兵道。“將他帶走,還有這個人。”他又指了指那王兄弟。


    “是!”士兵們上前,押解他們二人。


    張兄想要掙紮,卻聽到老將軍說到:“你不必掙紮了,我已經用暗勁止住了你的武功,你最好不要動彈,不然會很疼的,而且你越動彈,越會疼痛,而且是越來越疼。”


    這時,張兄的身體中傳來一陣疼痛,他知道老將軍所說的話都是真的,幹脆就放棄了掙紮。他也知道自己暴露了,也不再遮遮掩掩,便看著老將軍問到:“將軍是怎麽發現我的?還有,請教將軍名號,我張虎可不願死在一個無名小卒的手中。”說這話時,張虎的口氣中帶著莫名的傲氣。


    “嗬嗬,我叫蘇定方,是冀州武邑縣人。”老將軍嗬嗬一笑。“剛才我可以使用家鄉話和你這冀州老鄉說了一句。”


    張虎聽到這話,恍然大悟,隨即說了一句“我認栽”之後,便乖乖的被士兵們押解出酒樓,投進了大牢之中。


    與此同時,城中突然間吹起了號角聲,聲音劃過天際,傳到了城外。


    城外不遠處的一處山坳中,隱藏著一大群騎兵,看裝束,很顯然是突厥人,還夾雜著一些馬術騎射高明的馬匪。這群騎兵的領頭者,即是烏諾巴。


    聽到遠處瓜州城傳來的號角聲,烏諾巴心中大喜不已,隨即舉起自己手中的彎刀,翻身上了馬,扭頭對身後的兒郎們喊到:“兒郎們,我突厥族的勇士們,隨著我一起衝吧,漢人的城池已經大開城門歡迎我們!衝啊!”


    話說完,他便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很快,瓜州的城牆就出現在了烏諾巴的眼中,而且他還遠遠地看到城門大開著,城牆上,星星峽的馬匪們正打的官兵們節節敗退。


    看到這些,烏諾巴心中原本還存在的一些顧慮一下子煙消雲散。在他的眼中,此刻隻有瓜州城。


    轉眼間瓜州城的城門在即,烏諾巴高聲歡呼了一聲,隨即便帶領著自己的勇士們向城門洞衝去。


    當將近五百騎騎兵隨著烏諾巴進入城門之後,城門突然間關閉,將騎兵隊伍截成兩斷,還沒有進入城內的騎兵紛紛撞到了城門上,後麵的騎兵因為看不清情況,哪怕是看清了但是因為慣性一時間勒不住馬也撞到了一起,一時間,整個城門洞裏麵一片混亂,而就在這個時候,遠處一群唐軍出現在了瓜州城外,將這些騎兵團團為主,而在這些唐軍的前麵,是一排排的弓弩!


    城內,烏諾巴作為一名久經沙場的老將,作為一族之長,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不過,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前方突然間出現嚴陣以待的大唐士兵,他們的麵前是弓弩,而街道兩旁的房頂上也出現了一排排弓箭手。


    上當了!


    這時烏諾巴心中此時唯一的念頭


    “放!”一道讓烏諾巴感到絕望的聲音突然間響了起來。街道前和房頂上的唐軍弓弩手們紛紛放箭,被放進城中的五百餘騎匈奴兵包括烏諾巴在內全部被射殺,無一幸免。


    城門外,也是箭如雨下,想要打進瓜州城的騎兵們遭遇了一場單方麵的屠殺,沒有一個人幸免,以為那密密麻麻的箭陣成了死亡地帶。


    大唐顯慶元年三月二十八日,妄圖製造混亂和助紂為虐的星星峽馬匪和相機要奪取瓜州城的西突厥兩千餘人全部被射殺在瓜州城內外,無一人幸免!


    而被抓獲投入監獄的馬匪,也都被聞訊後大怒不已的李治下令處死。


    ——————————————


    清冷的月光照在沙漠中,讓這寒冷的曠野顯得更加的寒冷。


    而就在這有些寒冷的沙漠戈壁中,有一隊士兵正趁著月色,悄然向遠方行進。


    走在隊伍最前麵的將領抬頭看了看唯一還在閃耀著自己獨特光芒的北極星,低頭算著行程,也暗自盤算一下自己帶領的方向是否正確。


    “唉,沒有指南針還真不方便,要是有個定位係統就好了。”這將領站在一旁,心中暗想道。而這將領,就是蕭睿。


    今夜,他這一次是要趁夜去搗毀一處馬匪的巢穴。在三月末時,唐軍先是以運糧隊為誘餌,順勢摸到了星星峽最大的馬匪的老巢並將其一舉搗毀,雖然沒有抓到匪首張雷和張橫兄弟,但是卻在他們的老巢中搜到了大量的珠寶財富。緊接著依靠著蕭睿重建的“北鬥”的情報,唐軍又在蕭睿的策劃之下在蘇定方的主持下一舉挫敗了馬匪們妄圖在瓜州城製造混亂並要幫助突厥奪取瓜州城的陰謀。在此之後,唐軍開始主動出擊,尋找並搗毀馬匪們的巢穴。剿匪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快!都快一些!”蕭睿回頭衝著後麵的士兵們喊到。“不要掉隊啊,都跟緊了!”


    在沙漠中掉隊或者迷路,除非你有足夠好的運氣,碰到了人群或者是找到了綠洲,不然的話隻有一個結果,就是死亡!


    當蕭睿帶著士兵們感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距離天亮也就隻有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了。月亮,也開始偷懶,悄悄回家去了。


    遠遠的,就可以看到這處處在沙漠深處的據點中散發出的點點光亮。其實,這幸好是在夜間,若是在白天,蕭睿相信若是想要在馬匪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找到這巢穴,是絕無可能的事情,甚至你哪怕是費了很大的力氣,也找不到巢穴。因為,這些巢穴和沙漠融為了一體,若是不仔細觀察,還真會以為就是沙丘。


    “圍上去,都小心一些,莫要驚動遊哨,還有,小心暗哨。”看到遠處的遊哨,蕭睿揮揮手,衝身後的幾名校尉輕聲道。“還有,看我信號行事!”


    “將軍放心!屬下省得。”幾名校尉抱拳道。也不是第一次參與到其中,都熟門熟路,也知道這些。


    自從官軍們主動出擊,清剿馬匪以來。馬匪們都越加的警惕,宿營時更是除了一般的遊哨之外,又加了許多暗哨,以防被官兵。為此,官兵們也沒少吃暗哨的虧,本來是暗中圍攻,被發現之後,隻得強攻。在吃了幾次暗哨的虧之後,官兵們也都學精明了。每次搗毀馬匪的老巢時,都會小心翼翼,先探查是否有暗哨。在確定沒有了或者暗哨被清剿完了之後,方才會發功攻擊。


    而這一次,蕭睿卻要反其道而行之。


    “走!”在觀察了一會兒之後,蕭睿隨即對自己身後的幾個人打了一個手勢,隨即他便猶如靈貓一般彎著腰快速向著據點而去。


    一堆篝火還在燃燒著,不過火勢比著最旺盛的時候顯然小了許多。


    兩個巡邏的馬匪巡邏到了這隊篝火旁,前麵的一個馬匪打著哈欠對自己身後的同伴說道:“這都下半夜了,眼看都天亮了,肯定不會有官兵來了。娘的,辛苦了大半夜,真想好好睡上一覺。”


    “眼看就要天亮了,還是打起精神吧,一個多時辰,提提神,也就過去了。”另外一個馬匪說到。“我怎麽感覺有些不太踏實。”


    “還有一個多時辰啊。”前麵的馬匪哀歎了一聲。“真他娘的難熬啊!還是娘們兒的被窩裏暖和啊。你說這些該被千刀萬剮的官兵……”


    突然間,他停頓住了,一支箭準確地射中了他的喉管。他的同伴一看不對勁兒,急忙大聲喊到:“官兵來了!官兵來了……”


    第二聲他剛剛喊出來,隨即也沒了聲音。一支箭也準確地射中了他的喉管,隨即他悄無聲息地倒下了。


    “撤——”在射殺了第二個馬匪之後,蕭睿便帶著自己的士兵們彎腰離開了。


    後麵一個馬匪雖然倒下了,但是他的兩聲淒厲的叫聲很顯然達到了示警的目的。一時間,整個馬匪老巢內亂作一團,枕著自己的刀睡覺的馬匪們很快就拎著自己的武器跑了出來,扯著嗓子喊到:“官兵?哪有官兵?”


    許多馬匪都衝出了很遠,不過卻沒有見到一個官兵的影子,隨即一臉晦氣罵罵咧咧返回了自己的老巢。黑夜中,這樣盲目追敵是很危險的事情,哪怕是自認為藝高人膽大的馬匪們,也不敢在這樣漆黑的夜間冒然追敵。


    “大頭領!”這些馬匪紛紛圍著一個臉色陰沉,一臉刀疤的中年漢子。這中年漢子叫李潤,是這群馬匪的頭子,他的馬匪群論實力在這星星峽馬匪中算得上是前十,有將近千人。


    “都給老子精神點兒,官兵就在附近!”李潤一臉陰沉地看著倒下的兩個人,衝著自己的手下們大聲喊道。“不要讓胡大和小五白死!”


    “是!”馬匪們聲震齊天。


    因為,他們誰都知道,這小五是李潤一個把兄弟托付給他照看的,如今小五死了,大首領的怒火肯定不止一點半點兒。這會兒誰要是觸了大首領的黴頭,誰就會死的很那看。


    “小五,我會為你報仇的!”望著小五的屍首,李潤的拳頭攥得緊緊的。


    此時的蕭睿可不知道,自己一支箭射死了這夥馬匪首領的侄子,也不知道,自己未曾惹怒了一頭老虎。當然,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因為自己和馬匪之間,此時本來就進行著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


    雖然說要打起精神,但是對於此時十分疲憊的馬匪而言,這樣靜靜的等待無意之中就是一種煎熬。所以,漸漸的,也都提不起精神了。


    “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突然間,傳來李潤的怒吼聲,所有的馬匪聽到這聲音,一下子睡意全消,噤若寒蟬。


    “官兵來了!官兵來了——”外麵放哨的馬匪們突然間高聲警示起來。


    一下子,馬匪們的睡意此時徹底消失了,紛紛向外衝去。不過身上的倦意卻是讓他們的動作在沒有平日中的輕盈和迅速。


    “把火把打起來,跟著老子去追擊官兵!”李潤紅著眼喊到。


    此時,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勸阻李潤,因為就在剛才出言勸阻的幾個馬匪全部被他一道結果了。所以,其餘的所有人都乖乖地點燃了火把,拿著衝出了自己的巢穴。


    “殺——”李潤重載了最前麵,怒聲吼道。


    遠處的蕭睿一看這情況,知道情況有變,便急聲對一旁的傳令兵道:“傳本將的命令,情況有變,提前攻擊!”


    “退!”吩咐完之後,蕭睿又對身後的士兵們道。


    這群馬匪看起來氣勢洶洶,很顯然吃了什麽藥或者是受了什麽刺激,自己這是要是去和他們來硬碰硬,雖然他確信自己一方肯定能打贏,但是肯定會損失慘重。所以,避其鋒芒還是最好的辦法。再說了,自己這一邊本來就是要誘敵的,如今這群馬匪衝出來了,也正合了他的心意,達到了他的目的。


    蕭睿帶著自己的手下們急速後退,一直退了半裏,回頭一看,馬匪們依舊緊追不舍,而遠處的火光也告訴自己其餘的人已經開始了攻擊,這群馬匪已經走投無路了。雖然這群馬匪一直在緊追,不過他們的氣勢比著剛才已經弱了許多。於是,他高呼一聲:“弟兄們,馬匪們已經窮途末路,反身殺賊,建功立業,正當此時!殺啊——”


    蕭睿這樣汗,其餘的人自然也反應了過來,遠處的火光告訴他們自己的同伴們已經燒了這群馬匪的老巢,這群馬匪已經被包圍了。於是,他們也紛紛反身,跟著蕭睿奮力殺賊。


    <a id="ads" href="/">【本站首發,最快更新】</a>


    而此時的馬匪們也發現了自己老巢被焚,一時間慌亂無比。有些人便轉身向自己的老巢而去,有些人則是在李潤的帶領之下和蕭睿他們碰撞在了一起。


    很快,其餘的官兵也到了現場,和嗎,馬匪們拚殺起來。官兵一方,氣勢高昂;而馬匪一邊,雖然有李潤等困獸猶鬥,但是終究是比不不了兩方之間的差距。最終,這夥馬匪被剿滅,官兵再一次取得了勝利。


    ————————————


    已經是四月中旬了,西北大地也漸漸有了春意。


    戈壁灘的深處,一處綠洲中,一群人三三兩兩躺在草叢中,許多馬則是低著頭貪婪地吃著鮮嫩的青草,呼吸著大自然的味道。


    “大兄,喝些水吧。”一個看起來精神不太好的人端著一瓤水,走到了一個躺著的男子身邊。這個人,若是仔細看,就可以認出,是張橫。但是,比著一個月前,張橫是削瘦無比,精神也差了粗多。


    那被他喚作大兄的人,自然就是張雷了。不過,此時的張雷也是精神奇差。而一個月前還烏黑的兩鬢,此時已經斑白。很顯然,他的精神差到了極點,內心備受煎熬。此時的他躺在地上,對於自己弟弟的話,並不應聲。


    “大兄,不要這個樣子啊。”張橫輕聲勸到。“無論如何,總要吃些東西才成啊,不然你那裏受得了。”


    “二郎,你怪不怪大兄?”張雷突然間坐了起來,看著自己的弟弟,用著嘶啞的聲音問到。


    “大兄,你這是什麽話?我為什麽要怪你?”聽到之兄長的話,張橫訝然問到。


    “一個月前,我要是聽你的話,我們如今也不會淪落到現如今這個地步了。”張雷淒然一笑。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裏,他們兄弟二人和手下的一幹人馬屢次被蕭睿帶隊圍剿。雖然每一次他們都幸運的掙脫了,但是卻是損兵折將,如今手底下隻有不到百人。當年威風不已的馬匪頭子,如今不得不躲到沙漠深處以活命。


    “大兄,您在說糊塗話了。您是我最敬愛的兄長,我是你的一奶胞弟。你我兄弟,本來就是生死相依,命運相連。所以,大兄,你不要自責了。哪怕是死了,隻要是和大兄一起,我也沒什麽好後悔的!”張橫激動地說到。


    “好!好!這才是我的好弟弟!好兄弟!”張雷激動地抱著自己的弟弟,語無倫次地說到。


    “汪,汪汪——”


    這時,一直黃狗突然間出現,衝著他們叫了起來。


    張雷張橫二兄弟看到黃狗,慘然一笑。


    “大兄,他們追來了!”


    大唐顯慶元年四月十六日,在距離瓜州五百裏的一處綠洲中,星星峽最大的一支馬匪被剿滅,匪首張雷張橫二兄弟自殺。這也是星星峽最後被剿滅的一支馬匪。


    至此,曆時一個多月的剿匪宣告結束。星星峽馬匪,不複存在!(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宰輔之唐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宛裕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宛裕子並收藏宰輔之唐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