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顯慶元年三月,西征賀魯的大軍抵達瓜州。一時之間,瓜州大軍雲集。不過出人意料的是,大軍在抵達瓜州之後,並沒有再前行,而是一直駐紮在瓜州在無動靜。


    這樣的異常情況,自然是引起了躲在沙漠戈壁中的烏諾巴和馬匪們的主意。


    “他們到底是什麽意思?”接到瓜州城中的情報之後,張雷感到莫名的壓力,舒了一口氣,掃了一眼被自己聚集起來的其他馬匪頭子,問到。“大夥兒都說一說。”


    “這還用說嘛,肯定是向要剿滅我們的。”堂下的人群中,一個身材略顯矮胖、相貌明顯和漢人不同的人大聲說到。這個人叫諾托,是西域胡人,因為被仇人逼迫,在報仇之後便;落草為寇,在這河西走廊中以打劫過路的商人為生,手下有兩百多人,也算是小有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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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他們打的是好主意,可是也不想一想我們星星峽群盜為何總是讓這些官軍們大敗而歸的。”有一個高瘦的馬匪頭子哂笑道。“他們要真是敢來的話,我們就讓他們還想以前一樣,有來無回!”


    “對!王瓢把子說的對,讓那些官軍有來無回。”堂下其他人都紛紛附和到。畢竟,以往和官軍交戰的勝績擺在那裏,而且是毫無水分的,這自然而然是給與了他們極大的信心,更何況身後還有突厥人撐腰呢。沒突厥人的時候,他們都不怕官軍,而如今有突厥人在背後支持,他們是更加的不怕。


    望著下麵心氣兒還高的眾人,張雷眯著眼睛笑了起來,而心中也鬆了一口氣,還好前幾日那一場敗仗並沒有讓大夥兒的心氣兒散了,反而是口中嗷嗷叫,嚷嚷著要和官軍好好幹一場,連本帶利的將前幾天的恥辱討回來。不過,當他扭頭看向自己右邊的一旁時,臉上的笑容卻是漸漸沒了。


    他的右邊,坐著他的“智囊”,也是他的親弟弟張橫,此時的張橫則是一臉的凝重。在一開始他決定投靠烏諾巴之前,張橫就一致反對,不過他一心想要博得富貴,所以就沒有聽自己弟弟的話;而在攻打瓜州城之前,張橫也是力阻,但是一心想要在自己突厥主子麵前表現的他依舊沒有聽,結果迎來了一場失敗。不過,在他看來這完全是瓜州官軍的運氣好,恰好來了援軍,不然的話現在他們正在瓜州狂歡呢。


    “二郎!”張雷看著自己一言不發的弟弟,歎了一口氣,說到。“大兄知道你對於大兄率領著弟兄們投靠突厥很不滿,大兄也能夠理解你的心情,畢竟我們是漢人。有句話叫什麽來著?對了,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個道理大兄不是不知道。”


    張雷話說到這裏,張橫扭頭看向他,反問到:“你既然知道,為什麽還……”


    “大兄知道你想說什麽,你問我為何還要投靠突厥對不對?”張雷擺擺手,止住住了張橫。“你想聽大兄把話說完。其實大兄也是逼不得已啊。”說到這裏,張雷重重歎了一口氣。“說實話,哪怕正正經經能夠有一口飯吃,誰願意落草為寇?誰願意攔路搶劫?你可以去問一問弟兄們,有誰願意?我相信,沒有一個人願意。投靠官軍,大兄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是我們這些弟兄們,誰身上沒有背負幾條人命?我們投靠官軍的下場,那肯定是一個字,慘!若是以前,弟兄們都還年輕,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這些事情也不用想,管他什麽朝廷突厥的,哪有我們這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來的自在?可是如今許多弟兄們都拖家帶口的,不找個出路怎麽成呢。這朝廷官軍投不得,現如今也唯有突厥願意接受咱們,你還真以為大兄我是看上了他們那些金銀財寶和官職了不成?咱們是在刀口上過日子的人,今天活著,也許明天就死了,這些金銀財寶生帶不走死帶不去的,誰會在乎?大兄我是想給弟兄們謀個好出路啊。今天大兄是把自己掏心窩的話都說出來了。二郎你要是願意幫大兄,你就幫大兄;若是不願意幫,大兄也不勉強你,你自己就看著給自己謀個好出路,遠走高飛吧。以後要是什麽時候想起了大兄呢,你就給大兄我燒幾張紙錢……”話說到最後,張雷傷感了起來,眼角還噙著淚。


    “大兄,別說了,我幫你!”張雷話音剛落,張橫就哽咽著說到。“當年若不是大兄,也不會有今日的二郎。所以,大兄,我幫你!”


    “你還是走吧。”張雷心中暗喜,不過臉上依舊是悲戚的神色,語氣中滿含著決絕,卻也滿含著不舍。要知道他們兄弟二人可是一同長大的。


    “不,我還是留下來。大兄,其實你說得對,這天下之大,其實並沒有你我兄弟的容身之處啊。”張橫堅持到,隨即無奈地說到。


    “好!”張雷一把拉住自己弟弟的手道,眼中閃現出一縷精光。“你我兄弟二人聯手,哪怕是那官軍也奈何不得我們!”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張橫也堅定的說到。


    “二郎,你看我們要怎麽對付這些官兵?”張雷詢問到。


    “其實,要對付他們也很簡單,隻需要……”張橫沉思片刻,附在自己兄長的耳邊小聲說了起來。


    “好!好!此計甚妙!”聽完張橫的計策,張雷撫掌大笑。


    瓜州城。


    蔥山道行軍大總管行轅中,此時所有的將領都聚集在這裏,圍著一張地圖在仔細研究著,這張地圖是瓜州到西州之間的地圖,道路山川溝壑都標記的很清楚。


    “如今星星峽盜匪實在是猖獗,必須嚴厲清剿,否則我大軍糧道必然不會安寧。”程知節一拳砸在桌子上,對自己的部下們大聲說到。“而如今我大軍坐鎮瓜州,就是要清剿這些頑匪。諸位都好好研究一下,估測一下這些頑匪我們什麽時候會和他們碰麵,我們要怎麽對付他們才不至於如同以前一樣落得慘敗而歸!都說說自己的看法吧,敏德,你來開頭說吧。”


    聽到點到自己的將,蕭睿先是一愣,隨即便明白了過來,這是故意給自己露臉的機會啊。官場之中講資曆,其實這軍中也講資曆,若是冒然一個新人加入進來,必然會被周圍的人所排斥和懷疑,而蕭睿就遇到了這種情況,雖然說他也在軍中待過,但畢竟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且呆的時間也不長,時間長了也就有人難免會淡忘;不過,還在還有一點兒,這軍中更更是靠實力說話,隻要你的實力足夠強大而且能夠展現出來,那麽周圍的人自然而然也會接納你,甚至對你心服口服。而如今,程知節就是要給他一個舞台,讓他去展現自己的才華,讓周圍的人對他心服口服。


    這些都是電石火光之間就想明白的事情,既然給自己舞台了,若是自己還不好好把握住機會,顯露一下自己的實力,那蕭睿也就太蠢了,也就不是蕭睿了。所以,這蕭睿略微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朝著周圍的人抱拳一禮,便緩緩開口說到:“在末將看來,官軍之所以反反複複無法將這些頑匪剿滅,隻不過是這些頑匪仗著自己對星星峽的地形比官軍熟悉罷了。而他們的戰術,總結起來無非就是十六個字:‘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話說到這裏,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抬頭看了周圍一眼。


    “說的好!繼續說下去!”程知節大聲讚歎,隨即笑著鼓勵蕭睿繼續說下去。


    “這些頑匪的個人能力,尤其是控馬能力,遠在我官軍之上。我想這一點兒應該沒有人提出異議吧?”


    “不錯!”蕭嗣業應和到。


    “要說馬上個人實力,也許官兵不如這些頑匪,但是要說整體的配合能力和戰術執行力上,這些頑匪是不如官兵的;還有一點就是他們的武器裝備不如官軍。因此,總的而言,官兵的實力實在這些頑匪之上。”


    “所以,在以往,每次官軍清剿他們的時候,他們知道自己實力不如,就幹脆避其鋒芒,仗著地利,和官兵進行周旋,將官兵從氣盛拖到氣弱,將官兵拖累,拖垮,拖到他們喪氣鬆懈,而這個時候他們反身回來,和官兵對陣。氣勢強盛的頑匪對上身心疲憊的官兵。那麽官兵失敗也就是在所難免的了。”


    “還有一點就是,依照我大唐律令,若非有調令,任何州郡的兵馬都不得踏出自己州郡的地界一步。這些頑匪正是利用這一點,一直和官兵周旋到了如今。瓜州出兵,他們就到了西州去;西周出兵,他們就到瓜州來。再者,這瓜州和西州之間更有茫茫戈壁沙漠,若是二州聯合,他們就可以幹脆遁入大漠戈壁之中,官兵在強大,也那他們沒有一點辦法。”


    “分析的是絲絲入扣。”程知節大讚,隨即他便問到。“敏德,若是你來指揮清剿頑匪的人物,你會怎麽辦?”


    “末將的計策很簡單……”蕭睿眼中精光一閃,嘴角處露出自信的笑容。(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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