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


    跑在最前麵的李治勒住了馬,回頭對身後的蕭睿和房遺愛二人道:“我們到了!”


    “籲——”


    蕭睿勒住馬,抬頭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路旁不遠處是一汪清潭,再遠處是一處斷崖,斷崖旁還有一股飛流直下的瀑布,感覺有些熟悉,便喃喃道:“這裏怎麽這麽熟悉啊?”


    “你還記得這裏呀。”李治聽到了蕭睿的話,便笑著道。


    “記得什麽呀?太子殿下,我隻是感覺自己好像從這裏路過過。”蕭睿不解道。“不過,到底從這裏走沒走過,我還真不記得了。”


    “看來你是真的不記得了,五年前,孤帶著兕子和高陽在終南山遊玩,就是在這裏將你救走的。”李治說到。


    “啊,我想起來了,當年我被狼群圍攻,無奈之下就是從這上麵跳了下來。”蕭睿經李治這麽一提醒,算是想起來了,恍然大悟。


    “當年你就是從這上麵跳下來的?”房遺愛抬頭看了一眼斷崖,倒吸一口冷氣,指著斷崖頂端問到。


    “正是!”蕭睿點了點頭。


    “從這麽高的崖頂跳下了,竟然沒有被摔死!你真夠命大的。”房遺愛照著蕭睿的胸脯就是一拳,驚歎的看著他。


    “說實話,當我從崖頂向下望的時候,一看這麽高,就覺得自己跳下去就是一個死,可是好歹也留了一個屍首,總比被狼給撕吃了死無全屍好吧,所以眼睛一閉就直接跳了下來。”回憶起當年跳崖的情景,蕭睿依舊心有餘悸,不過他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我竟然沒有死,反而被太子殿下和晉陽救了回去。所謂‘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說的就是我這類人,正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好了,別發感慨了,他們到了。”李治提醒到。


    @@@@@@@@@@


    剛到四月,雖說是夏日,但是這天氣還是帶著春日的慵懶與明媚。三個女人坐在溪邊,將自己的玉足放進了水裏,一邊感受著溪水的清涼,一邊談天說地。


    “兕子,五年前我們來這裏的時候就是在四月吧?”高陽公主挑起了話題。


    “好像是吧。”晉陽公主歪著頭想了一會,又說到。“不對,是五月。”


    “你們來這裏幹什麽?”太子妃王氏問到。


    “當時九哥還是晉王,我和兕子就拉著九哥從皇宮裏偷偷溜了出來,跑到終南山來玩,我們看到這裏很漂亮,就下來完,誰知道剛好讓兕子碰到從懸崖上摔了下來的蕭睿,剛看到他時他滿身都是血,一直昏迷不醒……”高陽公主向自己的嫂子複述當日的情景。


    “而且他的右腿也斷了。”晉陽公主悶悶地插了一句。


    “啊,那麽嚴重!“王氏驚呼到。


    “這麽高的懸崖,他摔了下來出了受點兒傷,別的什麽事也沒有,真是命大。”高陽公主感歎到,隨即她又笑到。“沒想到他後來竟然把兕子給娶到手了,咯咯……”


    晉陽公主剛要張口,突然聽到好像有人在喊她們,就抬頭向四周看去。找了好大一會兒,方才看到有個人正站在崖頂朝自己揮手。


    那人不是蕭睿,又會是誰?


    “啊——”王氏驚呼了起來。


    “跳下來!跳下來!”高陽公主也看到了蕭睿,便抬頭興奮的朝著他大聲喊了起來,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高陽姐姐!”晉陽公主聽到高陽公主的話,臉一沉,很生氣的喊了一聲。


    “兕子,別生氣!姐姐就是開個玩笑,你家蕭睿沒那麽傻吧?”高陽公主嘻嘻一笑,對晉陽公主說到。


    “啊——”


    王氏又是一聲驚呼,正在說話的晉陽公主二人也抬頭看去,立即花容失色。崖頂上,蕭睿正在那裏一蹦一跳的,似乎隨時就會跳下去。


    這時,又從崖頂伸出一個頭來,是房遺愛。二人看到下麵三個人都抬頭看向崖頂,便笑嘻嘻的朝他們招了招手,隨即轉身離開了崖頂。


    崖底的溪邊,高陽公主咬牙切齒道:“等房遺愛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他,敢嚇我,哼!”


    @@@@@@@@@@


    “我們回來了。”李治三人打獵回來,遠遠的就喊到。回到溪邊的蕭睿和房遺愛自然免不了被自己妻子收拾數落的下場。


    “好了,別生氣了,晉陽。我就是想看一看當年我跳崖的地方,沒別的意思。”蕭睿想盡千方百計哄自己的妻子。“下子絕對不會這樣了,好吧?”


    “你還想有下次?”晉陽公主咬牙切齒的笑著,手伸到蕭睿的腰間狠狠的擰了起來,左轉一圈,右轉一圈。疼得蕭睿頭上直冒汗,自知理會他不敢吭半聲。


    “沒有了,沒有了!”蕭睿急忙笑著求饒。不夠,他的笑容時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不理你了。”晉陽公主看到蕭睿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一下子笑了起來。


    “其實啊,晉陽我是在想,要是當時沒有遇到你,我後來會怎麽樣。說實話,我可沒想到有那麽一天,能娶到你這樣賢惠的才女公主做妻子。”蕭睿一邊烤著肉,一邊感歎。


    ……


    “好看嗎?”


    晉陽公主將一朵紫花戴在自己的頭上,扭頭問自己的丈夫。


    “好看,好看!”蕭睿癡癡傻傻地回答到。


    “真的?”


    “真的!”蕭睿用力地點了點頭,突然間好想想起來什麽,就對晉陽公主說到。“晉陽,你就這樣站著,不要動,我去取就來。”


    話說完,也不等晉陽公主回答,蕭睿就拔腿跑向車隊。晉陽公主見自己的丈夫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便小聲嘀咕到:“怎麽了?要幹嘛呀?”


    不過,她還是站在那裏沒有動。片刻之後,看到蕭睿拿著畫筆和卷軸的時候,她煥然大悟,這是要給自己作畫呀。


    “別動啊!”


    蕭睿一邊鋪展畫軸,一邊歡喜地說到。


    畫軸展開以後,思索了許久的蕭睿便開始認認真真給自己的妻子作起了畫。


    明媚的陽光下,被五顏六色的花點綴的異常漂亮地草叢中,一位一身紫衣的美麗女子頭上戴著一朵鮮豔的紫花,她的笑容時那麽的燦爛,她的麵容是那麽的美麗,她的身影是那麽的妙曼和高貴。她的一切,都被定格在這畫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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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誰也不會想到。這幅畫,會是晉陽公主除了新婚時蕭睿給她畫的那幅一身嫁妝的畫之外,留在人間唯一一幅畫了。


    這一刻,兩位年輕的夫婦正沐浴在陽光下,享受著屬於他們自己的快樂。


    @@@@@@@@@@


    郊遊結束了,將近日落時,他們便回轉長安。


    將近長安時,官道上,騎著馬的蕭睿突然間發現路邊有一個人躺在那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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