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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見東宮無事的蕭睿便騎馬朝開化坊而去。


    剛到蕭瑀的府邸,就看到蕭瑀出來。蕭睿跳下馬,對蕭瑀行禮:“叔祖!”


    “哦,你來了。上車,和我一同去興道坊。”蕭瑀說到。


    “您要去祖姑姑哪裏?”蕭睿問到。


    “正是!走吧。”蕭瑀點了點頭。


    開化坊和興道坊緊挨著,就在興道坊的南麵。所以,片刻之間就到了地方。


    蕭睿下馬,上前敲門,開門的小環看到是蕭睿,驚訝的問到:“你怎麽來了?”


    蕭睿有心逗她,就笑道:“我怎麽就不能來了?”


    “哼!”小環鼻子一哼,就要關門。


    蕭睿趕緊攔住,對她說到:“叔祖也來了,就請小環姑娘進去向祖姑姑通稟一聲。”


    “呀,你怎麽不早說。”小環尖叫一聲,埋怨到。小環最怕的人中,脾氣最臭的蕭瑀絕對是排第一個。原因就是隻要小環做錯了事情,若是被他看到了,就會一直訓斥到她哭為止。所以,提到他,小環就如見了貓的老鼠。


    此時的府邸早已經是春意盎然。湖水中,成群結隊的小魚兒在水中自由自在的嬉戲,湖底的綠藻讓這會睡看起來幽深無比;湖周圍兩個月前還很是稚嫩的柳樹早已經枝繁葉茂,伴著春風揮舞著自己的婀娜絲絛;而對麵假山之上的綠草如今更是生機勃勃。


    當蕭睿隨著蕭瑀見到蕭皇後時,她正在後花園躺在搖椅上曬太陽。後花園中,花開張豔,正是春日好時節。


    “祖姑姑!”


    “姐姐,好雅興啊!”


    “敏德也來了。”蕭皇後笑著對蕭睿說到。“我就不起身了,你們隨便坐吧。今天的太陽著實暖人。”


    “祖姑姑,多曬曬太陽,對您身體有好處啊。”蕭睿嗬嗬一笑。


    “我都將近八十歲了,活的不短了,黃土已經埋到脖子,也該走了。”蕭皇後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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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姑姑定然會長壽的!”蕭睿說到。話剛說完,蕭睿心中一動,他突然間想到一件事,就是蕭瑀會在今年的六月份逝世,如今已是三月末了。不過,讓蕭睿有些困惑的是蕭瑀如今身體依舊好得不得了,絲毫看不出是將要在兩個月後逝世的人。他決定提醒一下蕭瑀:“碎了,叔祖,您也要注意一下身體。如今您年事已高,就不要太過操勞了。要不要孫兒給您把一把脈,開一些調養安神的藥?祖姑姑,您覺得呢?”


    “這小家夥兒,這麽會拍馬屁!老了,老了。”蕭皇後笑道,隨即她又對自己的低低說到。“時文啊,敏德說得對。我看呀,就讓他給你開一些調養安神的藥。既然我們身邊有孫真人的高足,就好好用一用吧,這機會難得呀。”


    蕭瑀笑道:“姐姐既然這樣說了,那我就依姐姐的。”


    “時文啊,今天你怎麽想起來帶著敏德過來了?”蕭皇後問到。


    “昨天,蘭陵來信了。”蕭瑀說到。


    “哦,他們怎麽說?”蕭皇後聽到這話,坐了起來,問到。蕭睿也是一臉緊張的看向蕭瑀,生怕他說出一個讓人失望的答案。


    “族中長老們說,要再議一議。”蕭瑀苦笑一聲,說到。


    “他們是不同意了——”蕭皇後拉長了聲調,很顯然生氣了。“是哪一房反對?”


    “主要是三房,其餘各房則多多少少都有異議。”蕭瑀說到。


    “異議?他們有什麽異議?”蕭皇後問到。


    “他們說,世人皆知,侯景之亂時,河東武桓王一脈已經絕嗣。如今突然間出來一個自稱是河東王後裔的人,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被騙了,那蘭陵蕭氏的臉,可就丟光了。還有就是,即便他是河東王後裔,僅憑這些,還不足為信……”


    三房,就是梁簡文帝後人。而當年殺死蕭睿高祖的,就是簡文帝之命。蕭皇後顯然生氣了:“三房?當年就是他們一方害死了二祖父,如今二祖父一脈歸族,他們還要反對。他們想要幹什麽?是不是覺得長房昭明一脈好欺負?時文,看來你這個族長長時間在長安,他們是快將你忘了。”


    蕭睿轉瞬間就明白是怎麽一會事了。說白了,他們是怕自己報複他們。畢竟,當年是他們一脈使得蕭睿一脈差點兒斷決。若是沒有蕭睿這個河東武桓王之後,一切都好說;但是如今河東武桓王後人不僅健在,而且是帝婿和太子心腹。若是報複起來,他們絕對吃不消。其實,這還不是他們最擔心的,他們擔心的是蕭睿歸族之後,必然歸到長房一脈。長房本來就壓過其餘各房,若是再加上一個蕭睿,未來其餘各房想出頭,可是要難得多了。


    想到這些的蕭睿便一拱手,對著蕭皇後和蕭瑀說到:“祖姑姑,叔祖,孫兒有話要說。”


    “你有什麽話,說吧。”蕭皇後看了蕭睿一眼,說到。


    “祖姑姑,叔祖。說實話,若不是父親遺言,一定要讓孫兒歸族,說句大不敬的話,孫兒還不願意呢。畢竟,自曾祖之後,我河東昭明一脈,就沒有出現在世人麵前,他們有異議,也是應當……如今,孫兒也不求自己歸族,族中的一切東西我都不會要,隻希望能夠將自曾祖至於父親入祠。至於孫兒,乃至於孫兒的後人,都不會回蘭陵……”


    “你的意思是說,你要另立堂號?”聽完蕭睿的話,蕭瑀啞然問到。


    “不是,唐州方城,若是算上孫兒,自曾祖開始,已經在那裏住了百年之久,也算是故土了。而且,孫兒父母之墓,也在那裏……”蕭睿說到。


    蕭皇後和蕭瑀都沉默了。


    蕭睿的話,於情於理,都是完全對的。我河東王昭明一脈,自侯景之亂後就不再在世人麵前出現,也未曾向蘭陵求助,如今更是不會,今後我也不會參與到蘭陵的家族事務當中,隻求將各位先人歸入祠堂。那他單獨在方城另立一房,即便是不通稟,也說得過去。如今更是做足了姿態。如果到時再不通過的話,那再接著說,到時候就不是隻分房的問題了……


    蕭皇後沉默了一會兒,便讚同了蕭睿的主張:“敏德,你的主張,祖姑姑支持!時文,你講敏德的話全部寫到信中。還有,就是告訴他們,若是不想蘭陵蕭氏被世人恥笑的話,最好放聰明一些;再有,這次要是他們依舊固執,那我們就要清理門戶,就說這些話是我說的。”


    “是該敲打敲打他們了。”蕭瑀點點頭,認可了蕭皇後的話。“這次,我讓守業親自回蘭陵一趟。”


    “多謝祖姑姑!”蕭睿感激的對蕭皇後說到。


    蕭皇後的態度,無疑幫了蕭睿一次大忙。要知道,蕭皇後雖然已經不是皇後了,但是她的影響力依舊很驚人,那些族老們無論如何都要考慮得罪了她的後果。


    “好了,敏德,你我是一家人,這客氣的話,就不要說了。”蕭皇後說到。“既然來了,就好好陪祖姑姑說說話……”


    “一切都依祖姑姑的。”蕭睿道。


    “姐姐,我先去了。”蕭瑀道。


    “好了,走吧,走吧。每次來我這裏都是急匆匆的。”蕭皇後有些不滿意的說到。


    “叔祖慢走,過幾日孫兒就到您府上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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