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紛擾的雜亂聲響終於吵醒了昏迷中的木晨風。


    掀開沉重的眼皮,四周嘈雜的聲音證明這裏有很多人。


    一個白色衣服的女人走到他身邊,探了頭見他醒了,隨手在一個本上記錄了幾筆,拔下了已經基本流空的點滴。


    "躺一會就去交費去,"她淡漠的口氣,這些事情見多了"你們這些個失戀的人,別有事沒事就大街上睡覺去,我們醫院也不是收容所。趕緊走吧。"


    渾身的酸疼讓他懶得張嘴說話,看著那女人走開。


    意識慢慢恢複。


    木晨風身處一個人來人往的房間內,應該是個大病房,自己躺在靠著門邊的床上,除了自己,這裏還有其他七張床,躺著男人和女人們,還有老人。他們的身邊或多或少都有人在陪伴,說話,探望的。


    苦笑了一下,牽動了身上的一些神經,疼了起來。


    若不是為了莫馨婷,自己何至於離開父母千裏之外來到這沒有熟人的地方打拚。此刻竟可笑的一個人躺在這熱鬧非凡,自己卻隻覺得冰冷的地方。


    旁邊的人根本不會顧及到自己,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在爭吵,有人在回憶美好。木晨風緩緩移動了一下慢慢恢複知覺的雙腿,昨天怎麽就突然暈在雨裏了呢?


    瞥了一眼旁邊床位那個來看護的人手腕上的手表,指針指著一的位置,看來都過了中午了。


    緩緩起身,感覺身體格外的沉重。扶著床邊往門口走。


    一掏口袋,裏麵空空蕩蕩。想起來昨天最後,手機被扔掉了。


    剛剛站起來,頭還有點暈,思路不是很清晰,卻想要去昨天倒下的地方再轉一轉。一摸口袋,錢包竟然還在。


    問了路,找到繳費的窗口。


    裏麵的護士麵無表情,完全沒有微笑服務的服務意識。木晨風早已經習慣了,單子打出來後,交了錢就往門口走。


    外麵陽光正燦爛,曬在身上驅散了一點點寒意。


    他如此姿態,引得眾人側目。


    一身的血汙,若非是手裏沒有拎著菜刀,隻怕立刻就會有人報警。


    無視路人的樣子,他走到昨天倒下的街道上。


    摔掉的手機早就不知所蹤,隻在路邊的一個馬路牙子邊看見那已經燒掉的電池。他走過去,用腳踢了踢,沒撿起來。


    想起來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在那個肮髒的房間裏,身上的錢也沒剩太多。想了想,終於下定了決心往公寓的方向走。


    小區門口的保安看見一個一身鮮血的人出現在視線裏,緊張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走出了值班的亭子,手中緊緊握了警棍,剛想大聲嗬斥問是誰,卻發現此人很眼熟。


    "呀,木先生,您這是怎麽了?"


    木晨風還沉浸在自己的思想裏,沒有搭理他,直徑著走了過去。


    保安心裏一陣奇怪,這人真是神經病,問個好都不回答一聲,嘿,他也活該,恐怕還不知道自己老婆天天跟別的男人鬼混在一起呢,報應啊!


    他一臉的嘲笑,坐回了房間裏,一個老男人正站在一邊,低頭哈腰的問:"小哥啊,有沒有廢品要賣啊?"


    他定睛一看,衣衫襤褸的老人,低眉順眼還陪著笑臉,心裏一時痛快極了,大手一揮:"躲開躲開,回頭業主投訴我放你進來了!快走開!"


    捏著鑰匙,木晨風站在樓道裏,看著自己家的大門猶豫不決。


    樓上響起了腳步聲,一個中年婦女走了下來,手裏拎著一個菜籃子,看見木晨風,笑著說:"你出差回來啦?這身上是怎麽了?"


    木晨風回神,看見是經常記得給自己送點新鮮蔬果的劉媽,也笑著說:"昨天晚上正好淋著雨了,老板那又突然有點急事,一直沒來得及換衣服,您去買菜啊?"


    劉媽繞過他,邊下樓邊說:"嗯,買菜去,大孫子回來了,你趕緊去換身衣服吧,要不是我熟悉你,還以為你是殺人犯了呢!"


    木晨風看著她下了樓,終於將鑰匙插到了鑰匙孔裏。


    轉動鑰匙的聲音十分的響。


    房間裏似乎是沒有人在的。


    他鬆了一口氣。若是莫馨婷此刻在家,他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態度去麵對這個女人,若是她當著自己的麵哭出來,隻怕自己一時心軟就會原諒了。


    狠了狠心,他走進屋裏。


    還是昨夜那樣的一片狼藉,桌子上的蛋糕沒有打開,摔在地上的鮮花也無人拾起,已經蔫了。


    走進屋裏,看著那深藍色的床,曾經是他們一起去買的床單,一起挑選的顏色,櫃子裏整整齊齊的放著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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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服上麵還帶著莫馨婷最喜歡放的香料味道。此刻隻讓他厭倦。


    隨便扯了幾件出來,卻停下了手。


    若是離開這裏,自己將何去何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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