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娘親…”


    蝴蝶穀外,小女孩手裏握著泥公雞,蹲在石頭旁,兩隻小手抱著腿,眼角含著淚花,卻一直沒落下來。娘親去哪了?怎麽去了那麽久?是不是又丟下我了…


    “不悔妹妹…不怕…”小女孩的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聲音仿佛有巨大的魔力,令人溫暖和希望,那絕美的少女在穀內就聽到,小女孩叫她娘親的聲音,就像她呼喊著她爹爹的聲音一樣,無論你怎麽呼喊,你卻都無論為力,該走的依然會走,該消失的必然也會消失…


    那少女快速的走到小女孩身邊,抱住小女孩,輕輕安撫著她的小背,就像那英俊瀟灑的少年抱著她摸著她的後背一樣輕輕的摸著小女孩的後背柔聲道“你媽媽隻是有事去了,她怎麽會不要你呢?你這麽乖,這麽可愛…”


    “天齊哥哥,帶你去找你娘親,我知道她在哪兒,我保證!”少女旁邊的白衣少年嘴角掛著微笑,眼睛卻閃過一道旁人覺察不到的寒光,他大概知道小女孩的娘親發生了什麽事,他比誰都清楚如果不是什麽致命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就這麽丟下她的女兒,唯一的就是-劇情根本沒有改變,命運的齒輪一直都在運轉,而自己不過隻是其中的微塵罷了,什麽也改變不了,能改變的隻有自己…


    少年看著眼前的一抹倩影,不知怎的,人還是那個人,容顏也依然絕世,笑容也依舊溫暖,隻是莫名地想起前世的一句話來


    “芷兮帝子遭人妒,若煙若霧若飛仙”如煙如霧如飛仙她就真的什麽都不在乎嗎?還是說這本身就是看得見摸不著的一場夢。


    “好!我去穀內給你們做飯,我等你們回來…”少女明慧端麗,溫文爾雅的俏立在風中,同樣的人,說著和以往同樣的話,卻感受不到往日的溫暖,而是有一種淡淡的離愁…


    “嗯!好!”跟以往一樣的回答,一樣的看著少年漸漸離去的背影,隻是沒有了以往的心情和笑容…


    起風了,少年的背影已經完全消失。風吹起她的柔發,精致的臉上突然笑了,笑得那麽地心酸和無奈…用那纖柔的背影背對著那個少年離去的方向,許久都不說話…


    “天齊哥哥,芷若走了,你保重!”那令人心疼的背影也不回頭,就這麽走了,走得那麽幹脆,幹脆得連那足跡和淚水都被吹散在風裏…


    蝴蝶穀外,樹林,暮色時分。


    忽然,白衣少年捂住了小女孩的嘴,用手指著前方


    “不悔妹妹,你娘親就在前方,你不要說話,他們是壞人…”小女孩害怕的點了點頭。順著少年的手小女孩看到了她的娘親,娘親垂著頭,眼裏很擔憂,每次她出去玩回來後都能看到娘親這樣的表情…跟著她娘親一起來的還有三個人,一個就是在之前街上遇到的生得長臉的壞女人,另外一個看起來更可怕,怕得要躲到少年的後麵,那人走在最前麵,四十四五的年紀,蒼白的臉,冷漠的眼睛,手裏拿著一把無情的劍,一把散發著森森寒意滅絕一切的劍。


    “咳咳咳…師太,近來可好啊!”忽然,在樹林中又走出來兩人,這兩人正是當日在臨淮閣遇到的兩人,金花婆婆和那黃衣少女,這金花婆婆也不知哪弄來這麽多的金花鏢和杉木龍頭拐杖,反正江湖中,隻要一提到金花婆婆想到的都是她那條價值連城的金花項鏈和從不離手的杉木龍頭拐杖。


    “你都沒死,我豈能安好?”聲音中竟是從丹田中的內力由內而發,少年捂住小女孩的耳朵,自己卻聽得耳朵嗡嗡作響,內力之深厚當真罕見。滅絕師太聲名遠播到也名副其實。


    “師太,何必動怒呢!都說峨眉的倚天劍天下無雙,不知師太能否借我一觀呢?”那金花婆婆也不動怒,隻是談談的說道。


    “借…倒是可以,你有膽兒來取嗎?”隻見那滅絕師太大手一揮,“咻”的一聲隻見一柄劍,一柄並未出鞘卻散發著濃濃殺意的劍自空中落下,地麵大震,塵土飛揚,待塵土散開時那劍竟帶著劍鞘沒入土中三寸有餘,當真是武林名家。


    金花婆婆倒也是經驗豐富之輩,卻在塵土散盡之前三支金花鏢徒然劃破長空,瞬間穿過塵土,卻沒有聽到想象中的慘叫聲,也在預料之中她隻是一個試探,果然滅絕師太,拂塵微微一抖那三支金花鏢卻是向著金花婆婆反射回來,速度更快,力道更猛,她隻得揮動手中的拐杖格擋下來,隻是在飛鏢被擋下的瞬間,滅絕師太的“峨眉四象掌”卻欺身而至,這一掌卻是圓中有方,方中有圓已是渾然一體,避不可避。金花婆婆隻得內力猛提,她周圍的石子和塵土徒然升空,接著瞬間爆炸開來,破空聲之起彼伏,這內力竟不比滅絕師太差多少,怪不得有膽色攔路搶奪倚天劍。


    峨眉派的武學底蘊到底是深厚,四象掌被破,卻又是一掌,掌力虛虛實實,忽吞忽吐,閃爍不定,金花婆婆雖內力雄厚,但卻被這虛虛實實的打法無可奈何,到底是兩人的內力不分伯仲,一來二去卻誰也奈何不了誰。


    滅絕師太這時一掌拍在金花婆婆的拐杖上卻也沒拍斷拐杖隻是借著這一瞬間的反彈之力幾乎瞬間飛回。


    滅絕師太淩空拔劍,劍光一閃,便已歸鞘,看也不看對麵一眼,嘴角浮出一抹譏誚。對麵的人也被剛剛的劍光嚇得一身冷汗,要不是自己反應夠快這一劍已經劈到了她身上。金花婆婆這時已經心生退意。也不取回立在身前的龍頭拐杖拉著黃衣少女便就直接飛掠離去。而那龍頭拐杖在他們離開後卻是自上而下被那道劍光劈成了兩半。


    當金花婆婆離開後,滅絕師太身體搖晃了兩下,原本就蒼白的臉卻變得更加蒼白。一旁的少年卻看得極為清楚,這滅絕師太根本沒有領悟出劍意卻強行用內力拔出倚天劍斬出那道原本就不屬於她自己的石破天驚的一道劍意,這不是人在用劍,而是劍在用人。


    “這是金蛇島的金花婆婆,內力極為高深不在為師之下,以後江湖上遇到咳嗽聲就盡量離她遠點兒!”滅絕師太的這話到肯定了金花婆婆的實力。


    “曉芙,你跟我走!”滅絕師太也不看她,隻是背對著她,這背影讓她感到恐懼和深深地冷意。她隻能跟著她的身後,她走一步她跟著走一步,直到走到一個隻有她們的地方,一個少年和小女孩也能注意到的地方。


    “我見你手上的守宮砂沒了,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說罷…”滅絕師太依然背對著她,語氣中很淡卻聽不清是喜還是怒。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師傅素來對門中倫理看得極重,俞是生氣語氣俞是平淡。隻是自己還沒把她安全地教到他手裏,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一邊是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師傅,一邊是自己深愛著的男人和孩子。


    “我…我…”


    “說!”一個字平淡無奇卻是厲聲喝喝。


    迫於壓力她隻得將實情一一說了出來,隻是將自願失身於他說成了被迫失身於他,隻希望能逃過此劫將不悔安全地送往坐忘峰再回來請罪。


    “你再說一遍,那人是誰?”滅絕師太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


    “楊…楊逍…他與我派…有仇嗎?”紀曉芙小心翼翼的說道。


    “有仇!而且仇深似海,當年你師伯孤鴻子便是被此人氣死的!”滅絕師太默然回頭眼睛赤紅地盯著她狠狠地說道。


    紀曉芙卻是嚇得忙退後兩步,心裏卻道“他倒是挺厲害能把當年名揚天下的孤鴻子師伯給氣死”。


    緊接著,滅絕師太又道“曉芙,你失身於他、回護彭和尚、得罪丁師姊、瞞騙師父、私養孩兒……這一切我全不計較,我差你去做一件事,大功告成之後,你回來峨嵋,我便將衣缽和倚天劍都傳於你,立你為本派掌門的繼承人。”


    “師傅!…”紀曉芙登時臉色煞白,自己絕不會做出加害他的任何事,當年那個男人能冒死為她闖少林,她也能為他付出自己的生命。


    “你是不願…?”滅絕師太話未落下,卻是傳來一道十分年輕的聲音,聲音中內力雖然不俗但也不至於有多深厚,隻是這聲音中多了像劍一般的銳利。


    安撫好不悔,少年緩緩從那樹林中走了出來,很慢,卻像一把出鞘的劍,鋒芒畢露。


    “且慢!”


    “你是誰?”滅絕師太的兩條眉毛斜斜下垂,極為詭異的麵相上,爬上一抹森冷的寒霜。


    “能替你殺死楊逍的人”少年雙手背負,緩緩走近,到滅絕師太麵前停下,然後目不斜視的看著對方。


    “哦?”滅絕師太,當下頗為震驚,誰家子弟,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膽色,也不震怒隻是麵色帶有譏誚之意。


    “我需要她,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她都是我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uu看書.ukanshuc”少年卻也對其態度毫不在意,隻是將手放在玉簫上然後淡淡的說道。


    兩人就這樣麵對麵地盯著對方,滅絕師太原本不屑的臉上卻是帶上一抹凝重,忽然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壓力,她的劍在抖,他的劍也在抖,隻是她的劍是因為人,而他的劍是因為對方的劍,那把劍的確很厲害,那把劍的劍意能牽引玉簫劍劍中的劍意,那劍意比他的劍意更加的純粹,就是純粹的要滅絕一切存在的存在…


    “我總要知道你是誰?”滅絕師持著倚天劍的手,緊了一緊,緩緩地說道。


    少年也不說話隻是對著一旁碗粗的樹,屈指一彈,那澎湃的內力自少年的指縫中,刹那間破空而去。一聲大響,那碗粗的樹竟是被這股力量瞬間折斷…


    滅絕師太猛然大喝道“彈指神通!你是那狗賊的什麽人?”


    “我說了,我是能幫你殺了他的人,光明頂的五行旗遍布光明頂的每一寸地方,你徒弟上不去,而我有能力帶她上那光明頂。”少年的聲音,風輕雲淡,從他的言談中從來聽不出年輕的稚嫩但是像那讓人琢磨不透的狐狸。


    但那又怎樣,對她來說隻要能殺了那狗賊,覆滅了魔教,完成祖師的遺願,光大峨眉,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願,犧牲一個弟子又算的了什麽,那是一種榮幸,一種殺身成仁的功德無量。


    “曉芙,你跟他去罷!隻要你能完成任務,為師的話照樣算數,若不幸死去,峨眉派上上下下包括師傅都會為你披麻戴孝。”滅絕師太,說話斬金截鐵,話語中卻是一點兒人情味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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