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參見太原候。"張須陀抱拳道。


    "今晚是家宴,就不用那麽多禮了,來坐吧。"李淵指了指對麵的座位,讓張須陀坐下。裴寂坐在另外一邊。


    "你們可知道今晚我叫你們來有何用意嗎?"李淵問道。


    張須陀微微搖頭,不過內心已經猜到,基本上是為了他與裴寂的事。


    "李靖,裴寂,你們都是我的得力部下,一個擅長治理內政,一個擅長統率兵馬,都是不可或缺的人才,然而在外麵一直有傳聞你們兩個不和,私下常有鬥爭,這些事我也聽了好幾年,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李淵明知故問。


    裴寂連忙說道:"太原候,這都是坊間傳聞,不可信,我與張都尉皆是為你效力,為大隋效力,為百姓效力,我們目的是一樣的,又怎麽會不和,至少這幾年來我們都不曾吵過一次架,你說對不對,張都尉。"


    "裴副監說得沒錯,我們從來沒有矛盾。"張須陀點頭道,不過臉色不是那麽自然。


    裴寂為晉陽宮副監,官銜位於張須陀之下,但他與李淵關係不淺,實際權力不小。


    張須陀在太原郡更像是一個外來者,不是李淵的嫡係,無法獲得信任。


    "那我便放心了,我這次邀請你們前來,本打算化解你們的矛盾,既然你們沒有任何矛盾,那就放開肚皮喝酒,來,我敬二位一杯!"李淵借著話題舉杯喝酒。


    張須陀和裴寂看此,也跟著一起舉杯,兩人同時喝下酒。


    裴寂看到張須陀喝下酒後,一直懸著的心才放下來,剛才他多擔心張須陀會發現酒中下毒。


    李淵表現非常淡定,仿佛張須陀喝的不是毒酒,隻是一般他酒,他又說道:"張都尉,你來太原已有六年,這六年裏你兢兢業業,為我訓練兵馬,這份功勞我永記在心,你是否還有未完成的心願,如有可告訴我,我會盡力替你完成。"


    "未完成的心願?"張須陀聽得一頭霧水,"太原候的意思是?"


    話剛說完,他突然感到渾身發燙,口幹舌燥,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不清,像是得了嚴重的風寒,忍不住咳嗽一聲,這不咳不要緊,一咳連同黑色的血液一起噴出來,瞬間染黑了酒桌。


    他立即意識到自己中毒了,再看了看眼前的酒杯,他驚怒交加:"太原候,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下毒害我?!"


    李淵淡淡一笑,用冰冷的語氣回答:"張須陀,要怪就怪你不識時務,別說我沒有給過機會你,看在雲飛的麵子上,我硬是忍了足足六年,這六年裏我無數次想要招攬你,而你都一一拒絕,隻忠心那昏君楊廣,如今大隋正日落西山,也是我李淵崛起的大好時機,你身為太原郡大都尉,統兵五萬,實在是我的心腹大患,要是不先把你除掉,我寢食不安。"


    "你個陰險小人,竟然如此大逆不道..."張須陀話還沒有說完就站不穩了,他扶著桌子,拔出腰間寶刀,"我要殺了你...你個卑鄙的奸詐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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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刀揮出,但下一瞬間便脫手了,此時他渾身無力,連站著都成問題,更別說揮刀。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連命都快沒了,還想著反抗,真可笑。"李淵快步走上去,一手提起張須陀,"別說我不給機會你,我最後問你一次,願不願意為我效力,要是願意我就給你解藥,現在服下解藥還有得救!"


    "哈哈哈哈..."張須陀仰天大笑,突然一口口水吐在李淵的臉上,"我張須陀...就算死,也絕不會為你這種小人...效力,雲飛他...一定會為我報仇!"


    "好,有骨氣,我就喜歡殺你這樣有骨氣的人,我看你還能硬撐到什麽時候!"李淵怒極而笑,他鬆開了雙手,擦掉臉上的口水,然後安靜地看著張須陀慢慢死去。


    張須陀的眼神越來越無力,強撐了沒一會,最終毒發身亡,倒地不起,不過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他憤怒的雙眼都死死地盯著李淵看,他怨恨的眼神讓李淵不寒而栗。


    裴寂一直在旁邊觀看,整個過程一個字都沒說,他原以為自己報仇了會非常高興,但事實上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經曆了今天的事情,他對李淵的認識又提升到了另一個高度。


    或許這個時候的李淵才是真正的李淵,昔日的他隻是偽裝的樣子,如果一個人能夠這樣子偽裝數十年,那他的城府足以深到讓人畏懼,裴寂現在對他就有一種莫名的畏懼感。


    "太原候,我們應該怎麽處置他的屍體?"


    "我已購好一副棺木,將他的屍身拿出城外安葬,我們對外宣稱他因練武過度,身體力竭,得了風寒病發身亡即可,之後便能將他麾下的五萬兵馬收入麾下。"


    "是,屬下立即讓人把他送出城外。"裴寂剛想出門,突然一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爹,我回來了。"李建成剛走進門口,便看到張須陀躺在地上,他嚇了一跳,連忙走過去查看,"爹,張都尉他怎麽了?"


    李淵有點措手不及,沒想到李建成會在這個時候回來,他已經吩咐過下人不能隨意進來,要是有人來找他打發回去即可,但是李建成不一樣,是他的兒子,平常都是出入自由,沒有阻攔,早已成為習慣。


    那些下人也不知道李淵在裏麵幹嘛,所以沒阻止李建成進去,導致他一進去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張須陀。


    他看到張須陀嘴角有黑血,意識到不對勁,用手試探對方的鼻息,等了許久依舊感覺不到呼吸,他驚恐地看向李淵:"爹,張都尉他...死了..."


    李淵眼看無法隱瞞,隻能點頭承認:"沒錯,已經死了。"


    "他是...怎麽死的?"


    "被爹下毒毒死的。"李淵也不打算找借口解釋了,李建成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不再是無知少年,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任何謊言都無法騙過他,所以李淵幹脆承認是自己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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