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量將此事淡化比如當時他們隻是在互相取暖。
然後我一路上越神勇居然逛出校門向學校後麵走了半個時看到一座山然後冒著寒風爬上半山腰那裏風已經很大而且此山很禿再往上就很難下腳。此時我覺得渾身熱就是臉上冰涼。然後我麵對整個市區幾乎失去知覺。
那天晴空萬裏而且這個破舊肮髒的地方總是晴空萬裏。但那卻和陽光明媚不是一回事。
142
第二天徐芹穿得像個球一樣來看老夏。老夏關切地問：你最近都幹什麽了?
徐芹：不告訴你。
老夏：連我都不告訴?
徐芹捏了一下老夏的臉：我跟別的男的一起擁抱取暖去了。
老夏哈哈大笑我也和別的女的一起擁抱取暖去了。
在聽到這些話之前我從沒見到過一個女的能夠把實話成這樣。之後徐芹幫老夏收拾了一下衣服。為此老夏跟我們叨念了一個下午的徐芹的各種好處又悼念了一下其他交過的女朋友的種種不是最後得出的答案是老子娶定她了。
然後他順勢推舟道：娶的第一步當然是住一塊我打算在外麵租個房子大家看我手邊正好缺錢我爹媽馬上要給我寄錢過來這樣吧哪個兄弟先借我兩百?
143
當年一月份老夏湊滿一個季度的房錢在學校外麵租了一個兩室一廳並且全部豪華裝修我們參觀後一度幻想能將整個寢室都搬過去。老夏滿意地環顧四周：這樣的房子接徐芹過來應該她會要了吧。我們急忙頭。老夏那天特地將空調開得特暖使我們個個目光短淺得想如果下輩子投胎一定要做徐芹。
當天下午三二十分我們離開這間屋子十分鍾以後老夏拖著剛好的腿四處奔波尋找徐芹。到四三十分她寢室的一個同學她其實從開學到現在都沒住過寢室。五十分老夏從行政樓知道徐芹於三十六個時以前辦好退學手續回到北京。五十五分老夏打電話到徐芹北京的家裏得知徐芹已經在四個半時以前飛往新加坡。
我們可以想象老夏的悲傷他甚至做出了一個愚蠢的決定就是真的讓我們整個寢室都搬到這個溫暖的地方而自己睡在寢室裏。
而讓我覺得分外悲傷的是他們最後的兩句話竟然是徐芹的“我跟別的男的一起擁抱取暖去了”和老夏的“我和別的女的一起擁抱取暖去了”。
144
老夏的失戀態度是值得讓人欽佩的此人在被人莫名其妙拋棄以後不吵不鬧不卑不亢不喝酒不抽煙能夠以展的眼光辯證地看待這個問題表示這個有好的一麵也有壞的一麵。對待同誌像春天一樣溫暖比如把自己借錢租的房子留給了大家；對待敵人像冬天一樣冷酷比如一個男的嘲笑徐芹這樣的貨色簡直就是個掛著學生證的雞老夏就馬上為附近醫院作出了貢獻。
這些都是所能看到的。
而我一直以為徐芹是有苦衷的比如是給父母逼去的或者是身患絕症為了不讓老夏傷心自己先去了新加坡等死。
我相信老夏也會如此認為。
不幸的是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老夏以同樣的手段查得那個讓老夏腳趾骨折的徐芹的舊男朋友在同一個時間去了新加坡。
這兩人從此消失不見。
145
老夏認為這個就是感情生活必須付出代價。按照張愛玲的法結婚就等於長期賣淫那麽老夏和徐芹在一起的幾個月時間就是中短期賣淫嫖娼。假如沒有徐芹日子像杯白開水假如有了徐芹日子像杯敵敵畏。這些都是代價。
146
一個月以後老夏恢複理智開始日常生活。恢複理智的表現在於把我們從他租的房子裏麵趕出去並且常對我喂我們逛逛去看看有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幹。
所謂的有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幹是指有沒有可能再從別的人手裏搶一個姑娘過來。我們在學院裏走了大概半個時然後覺得此地沒有希望便走出門口走上天橋一直往前麵走就現了那個世界名車雲集的地方。
其實當時的氣勢沒有我所的那麽宏偉那裏是一個獨立別墅區我們走進去現一個女的開著馬自達的mx-5出來我們當時對此茫然無知隻有老夏還略微有些知識認識那車的標誌就是馬自達於是叫道：啊馬子大!
那個女的駕車徐徐從我們身邊經過戴著一副墨鏡在零下五度的氣溫下居然敞了個篷開車然後我們一直目送她到轉彎處老夏看著馬自達的車屁股感歎不已屁股真漂亮。
我問老夏：你誰呢?
老夏：那車的。
然後老夏又感歎沒想到這個地方也有好車。
我們當時看車的好壞標準很簡單我上麵已經過隻有兩個門的就是好車沒有的就更好了。而當時我就問老夏：你怎麽知道那是好車呢?
老夏：沒看見人家隻有兩個門嗎?
正在此時恰好出現一輛來公共廁所抽大糞的兩個門的卡車我馬上對老夏：你的好車來了。
老夏沒有理會：你他們怎麽這麽有錢呢?
然後老夏尋求安慰：那女的一定是妓女。
我：你見過開這樣的車的妓女?
老夏：那就是一代名妓了。
然後我們繼續往裏麵走才知道此處不同尋常停著很多好車老夏頓時覺得生活不公因為他在一天以前還推來一部自行車你看看我買的車多新才花了三十塊錢。
我們出了這個區以後馬上找到一個書攤看見那裏堆了一大疊的刊物我和老夏從裏麵掘出十幾本香港的《人車誌》一共花去五十塊錢大家拿回去分頭研究。後來大家很有心得老夏見到我們第一句話就是：我知道那馬自達的車是什麽型號了叫媽叉五才二十來萬。
我大吃一驚：這麽便宜?我還以為得一百多萬呢那人家怎麽都買桑塔那?
老夏然後徐徐：港幣。
然後我們花了三天多的時間看完這堆雜誌再去那個地方看車現頓時視野開闊許多我基本上能認出是什麽牌子老夏已經能型號了惟一大家出現錯誤的一次是看見一個大眾出的甲殼蟲停著我和老夏過去端詳很久問道：那桑塔那怎麽像球似的?
此時我們的理想變得很統一就是什麽時候要搞部車去。我覺得這個理想的實現要等至少十年不料幾個月以後就實現了不過隻是實現了理想的一半因為我開的那家夥隻有兩個輪子。
147
事情是這樣的一天老夏和我在一起吃飯的時候現桌上攤了一張紙上麵寫著各個車的型號什麽價錢以及聯係的方式這樣的東西以前我們現不少隻是到了今天大家才認真研究那張紙上的內容如下：
本公司長期經營進口汽車業務最近新到一批海關罰沒車無牌價格如下：
奔馳sLk：3o萬
寶馬Z3：32萬
豐田塞力卡：11萬
本田型格：Type-R：15萬
三菱3ooogT：3o萬
三菱吉普車：1o萬～2o萬
豐田mR2：17萬
馬自達mx5：16萬
馬自達Rx-7：42萬(需預定)
本田pgm3：13萬
其他高性能跑車如三菱槍騎兵五代(eVo)3ooogTVR4馬自達Rx-7法拉利保時捷富士翼豹(sTI世界拉力賽版本)本田nsx雪弗萊克爾維特等需要提前預定大概一個月以後貨定金為百分之三十如本田p4yamahaR1Zx-12R鈴木隼等跑車兩周以後貨價格麵議大多跑車現貨供應。質量保證原裝進口大多九成新保證滿意。車輛牌照1o萬元一張為海南牌照或黑龍江牌照三證齊全包年檢養路費附海關罰沒單。上牌時間為兩周如果加急加百分之十的加急費。
軍區牌照25萬元一張連軍官證以及部隊駕照掛後勤部辦完可查假一罰十。
套牌3萬元一張。
部隊駕照一萬元一張。
長期竭誠為廣大客戶服務聯係方式xxxxx呼xxxx聯係人沈姐。
看到這個以後我們方才知道為什麽這個地方好車雲集但是這些走私車再便宜我們也買不起不過老夏現了上麵一個本田pgm3的東西隻有一萬三千塊錢覺得如果幹什麽搶劫綁架的事情還是可以承受的而我的觀是他們的“13萬”多打了一個數。
次日老夏正好看見學校門口停著一部摩托車上麵寫著nsRpgm終於悟到那個本田的pgm是什麽東西當即決定要一部於是馬上打電話給爹媽學校因為擴大建設所以要預收學費而僅此一項老夏就賺了八千來塊錢。
然後老夏打電話給那拷機得到的回複是pgm3有現貨價格是一萬兩千不能再便宜了如果可以明天可以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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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老夏馬上以四千塊錢的價格將房子轉租給另外一個急著要和姑娘同居的家夥湊滿一萬二第二天帶著我去體育場門口看車。
那天我們大概等了半個時就聽見遠方排氣管聲音大作老夏激動不已我的車來了。
然後一個男的騎著一部跑車停到我們麵前轟幾把油門下車：你看怎麽樣這車。
然後老夏一副專家的樣子莊嚴地繞車三周摸摸排氣管踢踢輪胎頭道：還行。
那男的介紹道這車可是我們這裏底子最好的一部鄧樂普的新胎一擋保你拉到八十。
老夏又頭道：不錯。
那男的來了興致介紹了一堆此車的好處以及它的英勇經曆最後：兄弟上去試兩圈?
老夏略顯為難：這車擋位是怎麽樣的?
那男的：國際擋沒改過和其他跑車一樣。
於是老夏坐上車：那我動了。
男的：你吧。
老夏一腳把車動起來在空擋裏油門擰到暴大那男的在一邊誇獎道：一看兄弟的架勢就知道是玩車的多凶猛最快開過兩百吧?我這車改過能拉兩百十包你爽。
老夏將身體伏在車上把撐腳收回注視前方顯得十分專業然後見他油門一擰排氣管頓時白煙滾滾。
然後老夏突然扭頭問那男的：怪事那車怎麽還不走呢?
那男的差昏過去表情怪異地：老兄你搞什麽你還沒掛擋呢。
老夏急忙：哦我給忘了好久不開了。
那男的：往下踩一擋二三四五六都是往上勾的。
老夏恍然大悟：是這樣啊記起來了。
然後老夏就呆坐在車上。
那男的問：你怎麽不開了?
老夏支支吾吾地問：那在哪掛擋?
那男的差再昏過去回過神後指著老夏左腳踩的那地方：這看見沒有。
老夏問道：踩這個?
那男的問老夏：你他媽會不會開車不會一聲我教你別他媽逞強。
我在旁邊對老夏：是啊你他媽會不會啊?
老夏生氣道：我以前開過隻是有生疏你他媽懂個屁。
然後那男的：那你就開吧慢。
然後老夏往下掛一擋隻見車出“嘎”的一聲然後往前一衝就熄火了。
老夏指著那男的：你的車有問題吧。
那男的一副要上來殺了老夏的氣勢：有你媽個x你他媽掛擋不捏離合器啊?
老夏一臉迷惑。
那人上前將老夏推開跨上車：你他媽不會開不要弄傷車子別人還要呢他媽還在電話裏有賽車駕照以前是學機械的媽的老子還挑個好車給你你他媽會開個屁。
完以後那人態度有所緩和終於明白自己不是搞賽車的而是推銷走私車的便拍拍老夏的肩膀：兄弟大家以後都是朋友你不會一句我可以教你我第一次開車的時候也這樣。來你看我起步先捏離合器……
老夏再次疑惑地：那個不是後刹車嗎?
那人一時又控製不住罵道：你他媽自行車騎多了?
老夏：然後呢?
那人：然後像這樣掛一擋慢慢鬆開離合器再擰一油門車就動了。
然後此人繼續示範：這車很凶你一般剛開始開慢熟悉一下車子一般七千轉以後換擋換擋的時候要捏離合器度沒了再降擋停車要掛空擋一般這樣的兩衝程車動機轉數低了燒火花塞轉數高了傷動機所以你這樣的初學者很容易開壞。
老夏問道：那我應該轉數高呢還是轉數低的?
那人從沒回答過這樣的問題不耐煩道：你看火花塞和動機哪個便宜就燒哪個。
然後老夏問了一個讓此人對老夏徹底失望的問題：那火花塞是什麽東西?
那人教誨了老夏半個鍾頭老夏終於覺得可以開車上路再熄火兩次以後終於得以緩緩開動用一擋繞一個圈子以後老夏一副人得誌的樣子問那人：還行吧?
那人忙行然後問老夏這車要不要。
老夏我再試一圈吧。
然後老夏很瀟灑地一踢撐腳結果沒把車擺正那車正好斜著要倒下去老夏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車居然這麽重連扶都扶不住然後咣一下車子倒地。
那男的忙跑過去和老夏一起扶起車子觀察半天：呀這車大板壞了刮花掉了看來你非要不可了。
老夏很爽快地掏出一萬兩千塊錢：鑰匙歸我了。
那男的過錢以後我上去問：兄弟有沒有什麽便宜的車?
那人：你是摩托車啊?
我忙是。
那人最便宜的?
我頭問：有什麽車?
他：這有幾輛兩衝程的TZm雅馬哈的一百五十netbsp;我問：什麽顏色的?
那人：紅白的紅的占多。
我問：什麽價錢?
那人：誠心想要七千塊錢。
我：行那你給我留個電話吧。
148
老夏目送此人打車離去後騎上車很興奮地邀請我坐上來回學校兜風去。我忙：別我還是打車回去吧。
老夏一再請求我坐上他的車去此時盡管我對這樣的生活有種種不滿但是還是沒有厭世的念頭所以飛快跳上一部出租車逃走。
等我到了學院以後開始等待老夏半個時過去他終於推車而來見到我就罵：日本鬼子造的東西真他媽重。
車子不能動的原因是沒有了汽油。在加滿油以後老夏找了個空曠的地方操練車技從此開始他的飆車生涯。
149
對於摩托車我始終有不安全的感覺可能是因為在學的時候學校曾經組織過一次交通安全講座當時展示了很多照片具體內容不外乎各種各樣的死法。在這些照片裏最讓人難以忘懷的是一張一個騎摩托車的人被大卡車絞碎四肢分家腦漿橫流皮肉滿地的照片那時候鐵牛笑著真是一部絞肉機。然後我們認為以後我們寧願去開絞肉機也不願意做肉。
而老夏沒有目睹這樣的慘狀認為大不了就是被車撞死而自己正在年輕的時候所謂烈火青春就是這樣的。
15o
這部車子出現過很多問題因為是兩衝程的跑車沒有電動所以每天起床老夏總要花半個時在怎樣將此車動起來上麵每次起總是汗流浹背所以自從有車以後老夏就覺得這個冬天不太冷。
但是動不起來是次要的問題主要的是很多人知道老夏有了一部跑車然後早上去吃飯的時候看見老夏在死命蹬車打招呼：老夏車啊?
老夏停下：是啊天冷難。
這還不是最尷尬的最尷尬的是此人吃完飯踢一場球回來看見老夏依舊：老夏車啊?
我相信老夏買這車是後悔的因為這車花了他所有的積蓄而且不能有任何的事故生一來因為全學院人目光都盯著這部車倘若一次回來被人現缺了一個反光鏡什麽的必將遭受恥笑。而且一旦生事故車和人都沒錢去修了。
151
一個月以後老夏的技術突飛猛進已經可以在人群裏穿梭自如。同時我開始第一次坐他的車。那次爬上車以後我現後座非常之高當時我還略有讚歎視野很好然後老夏要我抱緊他免得他到時停車撿人於是我抱緊油箱。之後老夏掛入一擋我感覺車子輕輕一震還問老夏這樣的情況是否正常。
以後的事情就驚心動魄了老夏帶了一個人高轉數起步車頭猛抬了起來旁邊的人看了紛紛叫好而老夏本人顯然沒有預料到這樣的情況大叫一聲不好然後猛地收油車頭落到地上以後老夏驚魂未定慢悠悠將此車開動起來然後到了路況比較好的地方此人突神勇一把大油門然後我隻感覺車子拽著人跑我扶緊油箱不行了要掉下去了然後老夏自豪地：廢話你抱著我不就掉不下去了。
我覺得此話有理兩手抱緊他的腰然後隻感覺車子神經質地抖動了一下然後聽見老夏大叫：不行了我要掉下去了快放手癢死我了。
我們之所以能夠聽見對方話是因為老夏把自己所有的錢都買了車這意味著他沒錢買頭盔了。
這天老夏將車拉到一百二十邁這個度下大家都是眼淚橫飛不明真相的人肯定以為這兩個傻x開車都能開得感動得哭出來。正當我們以為我們是這條馬路上飛得最快的人的時候聽見遠方傳來渦輪增壓引擎的吼叫聲老夏稍微減慢度：回頭看看是個什麽東西?
我淚眼蒙回頭一看不是想象中的扁扁的紅色跑車飛馳而來而是一個挺高的白色轎車正在快接近馬上回頭匯報：老夏甭怕一個桑塔那。
老夏馬上用北京話：你丫危急時刻話還挺押韻。
話剛完隻覺得旁邊一陣涼風一部白色的車貼著我的腿呼嘯過去老夏一躲差撞路沿上好不容易控製好車大聲對我：這桑塔那巨牛x。
我剛剛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情問：你見過有哪個桑塔那開這麽快的嗎?
老夏：沒。
我忙叫道：追!
老夏：追你個頭!不就個桑塔那?
我：你見過渦輪增壓的桑塔那?
老夏：沒。追。
後來的事實證明追這部車使我們的生活產生巨大變化。
事情的過程是老夏馬上精神亢奮降一個擋後油門把手差給擰下來。一路上我們的度達到一百五十此時老夏肯定被淚水模糊了雙眼眼前什麽都沒有連路都沒了此時如果衝進商店肯定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了。在這樣生死置之度外了一段時間以後我們終於追到了那部白車的屁股後麵此時我們才看清楚車屁股上的“eVoLuTIon”字樣這意味著我們追到的是一部三菱的槍騎兵世界拉力賽冠軍車。
知道這個情況以後老夏頓時心裏沒底了本來他還常常吹噓他的摩托車如何之快之類看到“eVo”三個字母馬上收油打算回家此時突然前麵的車一個刹車老夏跟著他刹然後車裏伸出一隻手示意大家停車。
當時老夏和我的麵容是很可怕的臉被冷風吹得十分粗糙大家頭翹了至少有一分米最關鍵的是我們兩人還熱淚盈眶。
我們停車以後槍騎兵裏出來一個家夥敬我們一支煙問：哪的?
老夏回道：師範裏的。
然後這家夥看著我們的臉：一表人才。
接著此人：我從沒見到過不戴頭盔都能開這麽猛的人有膽識技術也不錯這樣吧你有沒有參加什麽車隊?
老夏木訥地：沒。
然後那人：那你就參加我們車隊吧你們叫我阿就行了。
老夏激動得以為這是一個賽車俱樂部未來馬上變得美好起來。
152
當天阿給了老夏一千塊錢的見麵禮並且在晚上八的時候老夏準時到了阿約的地方那時候那裏已經停了十來部跑車老夏開車過去的時候一幫人忙圍住了老夏的車仔細端詳以後罵道：屁什麽都沒改就想贏錢。
然後阿向大家介紹這個是老夏開車很猛沒戴頭盔載個人居然能跑一百五是新會員。
之後馬上有人提出要和老夏跑一場然後掏出五百塊錢放在頭盔裏。我們終於明白原來這個車隊就是幹這個的。
結果是老夏接過阿給的shoeI的頭盔和那家夥飆車而勝利的過程是那家夥起步想玩個翹頭好讓老夏大開眼界結果沒有熱胎側滑出去被車壓到腿送醫院急救躺了一個多月。老夏因為怕熄火所以慢慢起步卻得到五百塊錢。當天當場的一共三個車隊阿那個叫急車隊還有一個叫車隊另一個叫極車隊。而這個地方一共有六個車隊還有三個分別是神車隊男車隊極車隊。事實真相是這幫都是沒文化的流氓這從他們取的車隊的名字可以看出。這幫流氓本來忙著打架跳舞後來不知怎麽喜歡上飆車於是幫派變成車隊買車飆車贏錢改車改車再飆車直到一天遇見絞肉機為止。
然後我一路上越神勇居然逛出校門向學校後麵走了半個時看到一座山然後冒著寒風爬上半山腰那裏風已經很大而且此山很禿再往上就很難下腳。此時我覺得渾身熱就是臉上冰涼。然後我麵對整個市區幾乎失去知覺。
那天晴空萬裏而且這個破舊肮髒的地方總是晴空萬裏。但那卻和陽光明媚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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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徐芹穿得像個球一樣來看老夏。老夏關切地問：你最近都幹什麽了?
徐芹：不告訴你。
老夏：連我都不告訴?
徐芹捏了一下老夏的臉：我跟別的男的一起擁抱取暖去了。
老夏哈哈大笑我也和別的女的一起擁抱取暖去了。
在聽到這些話之前我從沒見到過一個女的能夠把實話成這樣。之後徐芹幫老夏收拾了一下衣服。為此老夏跟我們叨念了一個下午的徐芹的各種好處又悼念了一下其他交過的女朋友的種種不是最後得出的答案是老子娶定她了。
然後他順勢推舟道：娶的第一步當然是住一塊我打算在外麵租個房子大家看我手邊正好缺錢我爹媽馬上要給我寄錢過來這樣吧哪個兄弟先借我兩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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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一月份老夏湊滿一個季度的房錢在學校外麵租了一個兩室一廳並且全部豪華裝修我們參觀後一度幻想能將整個寢室都搬過去。老夏滿意地環顧四周：這樣的房子接徐芹過來應該她會要了吧。我們急忙頭。老夏那天特地將空調開得特暖使我們個個目光短淺得想如果下輩子投胎一定要做徐芹。
當天下午三二十分我們離開這間屋子十分鍾以後老夏拖著剛好的腿四處奔波尋找徐芹。到四三十分她寢室的一個同學她其實從開學到現在都沒住過寢室。五十分老夏從行政樓知道徐芹於三十六個時以前辦好退學手續回到北京。五十五分老夏打電話到徐芹北京的家裏得知徐芹已經在四個半時以前飛往新加坡。
我們可以想象老夏的悲傷他甚至做出了一個愚蠢的決定就是真的讓我們整個寢室都搬到這個溫暖的地方而自己睡在寢室裏。
而讓我覺得分外悲傷的是他們最後的兩句話竟然是徐芹的“我跟別的男的一起擁抱取暖去了”和老夏的“我和別的女的一起擁抱取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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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夏的失戀態度是值得讓人欽佩的此人在被人莫名其妙拋棄以後不吵不鬧不卑不亢不喝酒不抽煙能夠以展的眼光辯證地看待這個問題表示這個有好的一麵也有壞的一麵。對待同誌像春天一樣溫暖比如把自己借錢租的房子留給了大家；對待敵人像冬天一樣冷酷比如一個男的嘲笑徐芹這樣的貨色簡直就是個掛著學生證的雞老夏就馬上為附近醫院作出了貢獻。
這些都是所能看到的。
而我一直以為徐芹是有苦衷的比如是給父母逼去的或者是身患絕症為了不讓老夏傷心自己先去了新加坡等死。
我相信老夏也會如此認為。
不幸的是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老夏以同樣的手段查得那個讓老夏腳趾骨折的徐芹的舊男朋友在同一個時間去了新加坡。
這兩人從此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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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夏認為這個就是感情生活必須付出代價。按照張愛玲的法結婚就等於長期賣淫那麽老夏和徐芹在一起的幾個月時間就是中短期賣淫嫖娼。假如沒有徐芹日子像杯白開水假如有了徐芹日子像杯敵敵畏。這些都是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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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以後老夏恢複理智開始日常生活。恢複理智的表現在於把我們從他租的房子裏麵趕出去並且常對我喂我們逛逛去看看有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幹。
所謂的有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幹是指有沒有可能再從別的人手裏搶一個姑娘過來。我們在學院裏走了大概半個時然後覺得此地沒有希望便走出門口走上天橋一直往前麵走就現了那個世界名車雲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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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老夏：你誰呢?
老夏：那車的。
然後老夏又感歎沒想到這個地方也有好車。
我們當時看車的好壞標準很簡單我上麵已經過隻有兩個門的就是好車沒有的就更好了。而當時我就問老夏：你怎麽知道那是好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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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夏沒有理會：你他們怎麽這麽有錢呢?
然後老夏尋求安慰：那女的一定是妓女。
我：你見過開這樣的車的妓女?
老夏：那就是一代名妓了。
然後我們繼續往裏麵走才知道此處不同尋常停著很多好車老夏頓時覺得生活不公因為他在一天以前還推來一部自行車你看看我買的車多新才花了三十塊錢。
我們出了這個區以後馬上找到一個書攤看見那裏堆了一大疊的刊物我和老夏從裏麵掘出十幾本香港的《人車誌》一共花去五十塊錢大家拿回去分頭研究。後來大家很有心得老夏見到我們第一句話就是：我知道那馬自達的車是什麽型號了叫媽叉五才二十來萬。
我大吃一驚：這麽便宜?我還以為得一百多萬呢那人家怎麽都買桑塔那?
老夏然後徐徐：港幣。
然後我們花了三天多的時間看完這堆雜誌再去那個地方看車現頓時視野開闊許多我基本上能認出是什麽牌子老夏已經能型號了惟一大家出現錯誤的一次是看見一個大眾出的甲殼蟲停著我和老夏過去端詳很久問道：那桑塔那怎麽像球似的?
此時我們的理想變得很統一就是什麽時候要搞部車去。我覺得這個理想的實現要等至少十年不料幾個月以後就實現了不過隻是實現了理想的一半因為我開的那家夥隻有兩個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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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這樣的一天老夏和我在一起吃飯的時候現桌上攤了一張紙上麵寫著各個車的型號什麽價錢以及聯係的方式這樣的東西以前我們現不少隻是到了今天大家才認真研究那張紙上的內容如下：
本公司長期經營進口汽車業務最近新到一批海關罰沒車無牌價格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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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自達mx5：16萬
馬自達Rx-7：42萬(需預定)
本田pgm3：13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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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們大概等了半個時就聽見遠方排氣管聲音大作老夏激動不已我的車來了。
然後一個男的騎著一部跑車停到我們麵前轟幾把油門下車：你看怎麽樣這車。
然後老夏一副專家的樣子莊嚴地繞車三周摸摸排氣管踢踢輪胎頭道：還行。
那男的介紹道這車可是我們這裏底子最好的一部鄧樂普的新胎一擋保你拉到八十。
老夏又頭道：不錯。
那男的來了興致介紹了一堆此車的好處以及它的英勇經曆最後：兄弟上去試兩圈?
老夏略顯為難：這車擋位是怎麽樣的?
那男的：國際擋沒改過和其他跑車一樣。
於是老夏坐上車：那我動了。
男的：你吧。
老夏一腳把車動起來在空擋裏油門擰到暴大那男的在一邊誇獎道：一看兄弟的架勢就知道是玩車的多凶猛最快開過兩百吧?我這車改過能拉兩百十包你爽。
老夏將身體伏在車上把撐腳收回注視前方顯得十分專業然後見他油門一擰排氣管頓時白煙滾滾。
然後老夏突然扭頭問那男的：怪事那車怎麽還不走呢?
那男的差昏過去表情怪異地：老兄你搞什麽你還沒掛擋呢。
老夏急忙：哦我給忘了好久不開了。
那男的：往下踩一擋二三四五六都是往上勾的。
老夏恍然大悟：是這樣啊記起來了。
然後老夏就呆坐在車上。
那男的問：你怎麽不開了?
老夏支支吾吾地問：那在哪掛擋?
那男的差再昏過去回過神後指著老夏左腳踩的那地方：這看見沒有。
老夏問道：踩這個?
那男的問老夏：你他媽會不會開車不會一聲我教你別他媽逞強。
我在旁邊對老夏：是啊你他媽會不會啊?
老夏生氣道：我以前開過隻是有生疏你他媽懂個屁。
然後那男的：那你就開吧慢。
然後老夏往下掛一擋隻見車出“嘎”的一聲然後往前一衝就熄火了。
老夏指著那男的：你的車有問題吧。
那男的一副要上來殺了老夏的氣勢：有你媽個x你他媽掛擋不捏離合器啊?
老夏一臉迷惑。
那人上前將老夏推開跨上車：你他媽不會開不要弄傷車子別人還要呢他媽還在電話裏有賽車駕照以前是學機械的媽的老子還挑個好車給你你他媽會開個屁。
完以後那人態度有所緩和終於明白自己不是搞賽車的而是推銷走私車的便拍拍老夏的肩膀：兄弟大家以後都是朋友你不會一句我可以教你我第一次開車的時候也這樣。來你看我起步先捏離合器……
老夏再次疑惑地：那個不是後刹車嗎?
那人一時又控製不住罵道：你他媽自行車騎多了?
老夏：然後呢?
那人：然後像這樣掛一擋慢慢鬆開離合器再擰一油門車就動了。
然後此人繼續示範：這車很凶你一般剛開始開慢熟悉一下車子一般七千轉以後換擋換擋的時候要捏離合器度沒了再降擋停車要掛空擋一般這樣的兩衝程車動機轉數低了燒火花塞轉數高了傷動機所以你這樣的初學者很容易開壞。
老夏問道：那我應該轉數高呢還是轉數低的?
那人從沒回答過這樣的問題不耐煩道：你看火花塞和動機哪個便宜就燒哪個。
然後老夏問了一個讓此人對老夏徹底失望的問題：那火花塞是什麽東西?
那人教誨了老夏半個鍾頭老夏終於覺得可以開車上路再熄火兩次以後終於得以緩緩開動用一擋繞一個圈子以後老夏一副人得誌的樣子問那人：還行吧?
那人忙行然後問老夏這車要不要。
老夏我再試一圈吧。
然後老夏很瀟灑地一踢撐腳結果沒把車擺正那車正好斜著要倒下去老夏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車居然這麽重連扶都扶不住然後咣一下車子倒地。
那男的忙跑過去和老夏一起扶起車子觀察半天：呀這車大板壞了刮花掉了看來你非要不可了。
老夏很爽快地掏出一萬兩千塊錢：鑰匙歸我了。
那男的過錢以後我上去問：兄弟有沒有什麽便宜的車?
那人：你是摩托車啊?
我忙是。
那人最便宜的?
我頭問：有什麽車?
他：這有幾輛兩衝程的TZm雅馬哈的一百五十netbsp;我問：什麽顏色的?
那人：紅白的紅的占多。
我問：什麽價錢?
那人：誠心想要七千塊錢。
我：行那你給我留個電話吧。
148
老夏目送此人打車離去後騎上車很興奮地邀請我坐上來回學校兜風去。我忙：別我還是打車回去吧。
老夏一再請求我坐上他的車去此時盡管我對這樣的生活有種種不滿但是還是沒有厭世的念頭所以飛快跳上一部出租車逃走。
等我到了學院以後開始等待老夏半個時過去他終於推車而來見到我就罵：日本鬼子造的東西真他媽重。
車子不能動的原因是沒有了汽油。在加滿油以後老夏找了個空曠的地方操練車技從此開始他的飆車生涯。
149
對於摩托車我始終有不安全的感覺可能是因為在學的時候學校曾經組織過一次交通安全講座當時展示了很多照片具體內容不外乎各種各樣的死法。在這些照片裏最讓人難以忘懷的是一張一個騎摩托車的人被大卡車絞碎四肢分家腦漿橫流皮肉滿地的照片那時候鐵牛笑著真是一部絞肉機。然後我們認為以後我們寧願去開絞肉機也不願意做肉。
而老夏沒有目睹這樣的慘狀認為大不了就是被車撞死而自己正在年輕的時候所謂烈火青春就是這樣的。
15o
這部車子出現過很多問題因為是兩衝程的跑車沒有電動所以每天起床老夏總要花半個時在怎樣將此車動起來上麵每次起總是汗流浹背所以自從有車以後老夏就覺得這個冬天不太冷。
但是動不起來是次要的問題主要的是很多人知道老夏有了一部跑車然後早上去吃飯的時候看見老夏在死命蹬車打招呼：老夏車啊?
老夏停下：是啊天冷難。
這還不是最尷尬的最尷尬的是此人吃完飯踢一場球回來看見老夏依舊：老夏車啊?
我相信老夏買這車是後悔的因為這車花了他所有的積蓄而且不能有任何的事故生一來因為全學院人目光都盯著這部車倘若一次回來被人現缺了一個反光鏡什麽的必將遭受恥笑。而且一旦生事故車和人都沒錢去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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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以後老夏的技術突飛猛進已經可以在人群裏穿梭自如。同時我開始第一次坐他的車。那次爬上車以後我現後座非常之高當時我還略有讚歎視野很好然後老夏要我抱緊他免得他到時停車撿人於是我抱緊油箱。之後老夏掛入一擋我感覺車子輕輕一震還問老夏這樣的情況是否正常。
以後的事情就驚心動魄了老夏帶了一個人高轉數起步車頭猛抬了起來旁邊的人看了紛紛叫好而老夏本人顯然沒有預料到這樣的情況大叫一聲不好然後猛地收油車頭落到地上以後老夏驚魂未定慢悠悠將此車開動起來然後到了路況比較好的地方此人突神勇一把大油門然後我隻感覺車子拽著人跑我扶緊油箱不行了要掉下去了然後老夏自豪地：廢話你抱著我不就掉不下去了。
我覺得此話有理兩手抱緊他的腰然後隻感覺車子神經質地抖動了一下然後聽見老夏大叫：不行了我要掉下去了快放手癢死我了。
我們之所以能夠聽見對方話是因為老夏把自己所有的錢都買了車這意味著他沒錢買頭盔了。
這天老夏將車拉到一百二十邁這個度下大家都是眼淚橫飛不明真相的人肯定以為這兩個傻x開車都能開得感動得哭出來。正當我們以為我們是這條馬路上飛得最快的人的時候聽見遠方傳來渦輪增壓引擎的吼叫聲老夏稍微減慢度：回頭看看是個什麽東西?
我淚眼蒙回頭一看不是想象中的扁扁的紅色跑車飛馳而來而是一個挺高的白色轎車正在快接近馬上回頭匯報：老夏甭怕一個桑塔那。
老夏馬上用北京話：你丫危急時刻話還挺押韻。
話剛完隻覺得旁邊一陣涼風一部白色的車貼著我的腿呼嘯過去老夏一躲差撞路沿上好不容易控製好車大聲對我：這桑塔那巨牛x。
我剛剛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情問：你見過有哪個桑塔那開這麽快的嗎?
老夏：沒。
我忙叫道：追!
老夏：追你個頭!不就個桑塔那?
我：你見過渦輪增壓的桑塔那?
老夏：沒。追。
後來的事實證明追這部車使我們的生活產生巨大變化。
事情的過程是老夏馬上精神亢奮降一個擋後油門把手差給擰下來。一路上我們的度達到一百五十此時老夏肯定被淚水模糊了雙眼眼前什麽都沒有連路都沒了此時如果衝進商店肯定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了。在這樣生死置之度外了一段時間以後我們終於追到了那部白車的屁股後麵此時我們才看清楚車屁股上的“eVoLuTIon”字樣這意味著我們追到的是一部三菱的槍騎兵世界拉力賽冠軍車。
知道這個情況以後老夏頓時心裏沒底了本來他還常常吹噓他的摩托車如何之快之類看到“eVo”三個字母馬上收油打算回家此時突然前麵的車一個刹車老夏跟著他刹然後車裏伸出一隻手示意大家停車。
當時老夏和我的麵容是很可怕的臉被冷風吹得十分粗糙大家頭翹了至少有一分米最關鍵的是我們兩人還熱淚盈眶。
我們停車以後槍騎兵裏出來一個家夥敬我們一支煙問：哪的?
老夏回道：師範裏的。
然後這家夥看著我們的臉：一表人才。
接著此人：我從沒見到過不戴頭盔都能開這麽猛的人有膽識技術也不錯這樣吧你有沒有參加什麽車隊?
老夏木訥地：沒。
然後那人：那你就參加我們車隊吧你們叫我阿就行了。
老夏激動得以為這是一個賽車俱樂部未來馬上變得美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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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阿給了老夏一千塊錢的見麵禮並且在晚上八的時候老夏準時到了阿約的地方那時候那裏已經停了十來部跑車老夏開車過去的時候一幫人忙圍住了老夏的車仔細端詳以後罵道：屁什麽都沒改就想贏錢。
然後阿向大家介紹這個是老夏開車很猛沒戴頭盔載個人居然能跑一百五是新會員。
之後馬上有人提出要和老夏跑一場然後掏出五百塊錢放在頭盔裏。我們終於明白原來這個車隊就是幹這個的。
結果是老夏接過阿給的shoeI的頭盔和那家夥飆車而勝利的過程是那家夥起步想玩個翹頭好讓老夏大開眼界結果沒有熱胎側滑出去被車壓到腿送醫院急救躺了一個多月。老夏因為怕熄火所以慢慢起步卻得到五百塊錢。當天當場的一共三個車隊阿那個叫急車隊還有一個叫車隊另一個叫極車隊。而這個地方一共有六個車隊還有三個分別是神車隊男車隊極車隊。事實真相是這幫都是沒文化的流氓這從他們取的車隊的名字可以看出。這幫流氓本來忙著打架跳舞後來不知怎麽喜歡上飆車於是幫派變成車隊買車飆車贏錢改車改車再飆車直到一天遇見絞肉機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