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飛了思緒的文啟東,坐在明朝天啟六年春季末的官道旁,‘感秋傷春’胡思亂想。


    迷茫與堅定,在失神的眼光中,時而暗淡、時而明亮,連帶著眼前的景物,好像也不停地在虛幻和現實之間轉換。


    考慮最多的,還是生存的問題。


    在這明時空裏活下去,就以自己現在的本事,這個問題都不大。


    但是,想要活出精彩、活的隨心所欲……


    這要看選擇的生活目標,看自己的生活需求,以及內心的真實願望和想法。


    自己到底需要什麽呢?


    思來想去,文啟東自己也沒有明確的答案。


    長生是自己的全部欲望需求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全部。


    就如眼前的‘巧遇’,給小兒治病,就好像是計劃外的事情,還是不以自己本意願而為的事情。


    自己還不是‘神仙’,還活在人世間(臥槽,歌詞都搞出來了),凡人眾生的煩惱,也同樣附加在自己的身上……


    說來說去,就是以後怎麽過活的問題,怎樣在求長生路上,在沒有脫離地球之前,怎樣才能過得順心的問題,過得對自己最有利的問題。


    成功的人和失敗的人,兩者的區別:


    一個目標明確,百折不撓,另者,常立誌而不長誌。


    文啟東就是那種‘不長誌’,隨遇而安的人。


    這不,‘沉思的哲學家雕像’沒做多久,隨著一聲驚喜的呼叫,剛才的‘深度思考’又都煙消雲散了。


    “道長,道長,孩子醒了,孩子醒了……”


    抱著孩子的漢子,神情驚喜的身體直晃,抱著孩子的手臂都有點顫抖了


    又回歸‘凡人’的文啟東,起身走上前去


    半個時辰前,還處於昏迷的小兒,這會已經睜開了眼,麵部的神情也鬆緩了一些。


    文啟東伸出一根手指,在小兒的眼前左右晃動了一下,看到孩子的眼光,能隨著自己的手指轉動……


    很好,說明小兒的神誌清醒了,大腦被燒壞的概率低了很多。


    孩子的表現,兩個漢子也看在眼裏,歡喜的同時,對文啟東又是一陣言語感謝。


    自己的‘神藥’對小兒有效,文啟東的心情也放鬆下來……


    來到這個時空後,一路‘殺戮’,搞得自己好像是‘戰神’專精技能似的,其實自己是‘軍師屬性’的,是‘種田’的小能手。


    能把路遇的小兒救過來,說明‘治療’技能滿級了,不再是‘殺戮’屬性了,這是本性的回歸。


    作為一個按‘接班’來培養的現代人,文啟東本性的‘良善’已經得到了全方位的‘強化’——隻要‘作惡’一次,就會有牢獄之災和窮家蕩產教育的‘強化’。


    所以,從‘本質’上,文啟東已經習慣了,‘人之初、性本善’的生活方式。


    救活了一名孩童,終於把心中的‘正義’,占領了思維行為的高地,整個人的身心,也‘回歸正途’的輕鬆愉悅了起來。


    心情好了,西下的夕陽,也看上去絢爛多彩了幾分。


    再次神情淡定的拒絕了,兩個漢子到家裏去做客的邀請,觀察小兒確實好轉後,又給了兩個漢子兩天的用藥,就‘仙風飄飄’的隨風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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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道高人嗎,行為做派,就得有一定的“範”,哪能為貧窮農家的‘五鬥糙米’而折腰。


    真實原因是,檢查小兒時,神識敏銳的文啟東,發現包裹小兒的衣服上,時不時的鑽出幾隻虱子,再看兩個漢子,身上衣服裏也是如此……


    這才意識到,現在的‘農家’,可不是現代的“農家樂”。


    再說了,自己做了好事,按說應該收取一些報酬,但看到兩個漢子,摸遍口袋,也隻掏出幾十文錢後,摸屍體發了一筆小財的文啟東,更不會去了。


    看這家農戶夠苦的了,自己去了,對方為了感謝,再把自己家裏唯一的‘下蛋雞’殺了……


    要是吃了貧苦農家裏,唯一的下蛋雞,得道高人的‘良善’形象還能有嗎……


    如果醫治的,是地主家或鄉紳家的少爺,收取一定的報酬,再順便吃上一頓有酒有肉的飯食……,就不會內心不安。


    不知不覺間,文啟東就給自己以後的行為,無明確意識的劃定了一條‘線’。


    這是正常現象,所有的人在成長過程中,都會不知不覺間,給自己的言行舉止‘劃線’


    太陽落山之前,文啟東趕到了兩個漢子說到的縣城,其實這不是縣城,明官方稱其為【沙城堡】,這是一座關口城堡,隸屬於明朝九邊軍鎮的宣府鎮懷來縣,這座城堡,是以軍事防禦為主建起來的,城堡裏有一個千戶所。


    文啟東來到城堡城門前時,天還沒黑,城門也沒關閉,守門的兩個兵卒,一人挎著腰刀,一人手持一杆鐵頭木杆長槍。


    可能快要關門了,兩個兵丁的情緒有些急躁,說話很是大聲。


    這個時段,出城的幾乎沒有,進城的人也不太多,文啟東前麵的幾個進城人員,兩個背著木材的,像是砍柴人,一個挑著擔子,像是走腳的小商販。


    兵丁對著兩個砍柴人,大聲的嗬斥了幾句,兩個砍柴人每人掏出了一文錢,持槍的兵丁,接過錢,用手中槍頭都生鏽的木杆槍,敲敲砍柴人背著的柴捆,趕著兩人快走。


    挑擔的小商販,看上去像是和兩個守門兵卒熟悉,小商販笑著向兩人打了個招呼,交了兩文錢,不緊不慢的走進了城門。


    臨到文啟東,兩人一看,是一個陌生的道士,還是一個衣著華貴、派頭不凡的道士。


    吃不準對方來頭,兩個守門兵卒,先習慣低頭帶笑,然後看著文啟東,等文啟東的表示。


    對這些‘看門人’,跑業務的文啟東很有心得。


    首先,你不能猶猶豫豫,眼神不能左觀右看,神情要自信而自然,進門時的腳步,沒有特殊情況時要不緊不慢……


    當然,做這些之前,對自己要進入的地方要先了解,對‘守門人’的習性要先做出正確的應對觀察。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前提,你自己的衣著和相貌外形,要讓人一看就是‘人物’,……沒有名貴的裝扮和出眾的外形,就打扮成精英業務人員模樣也行。


    從古到今,想耍的開,都是‘人靠衣服、馬靠鞍’,古今社會,都是一個看‘臉’的世界。


    ‘經驗豐富’的文啟東,行雲流水、仙風慢步的從兩個發愣的門卒之間走過,經過兩人時,對兩人微微頜了下頭,然後徑直走向城門洞。


    走出兩人三四步後,停步回頭。


    兩個門卒還在看著他,其中跨刀的那個,正張嘴:“道長……”,剛出聲……


    文啟東不等對方把話說完,準備好的幾文錢,隨手就拋向了兩人


    兩個門卒,被動去接拋向自己的幾枚錢幣,肯定接不住啊,要有接住的本事,也不會來守大門了。


    在兩個門卒,手忙腳亂的接錢、拾錢時,文啟東已經不緊不慢的走進了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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