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茶清香撲鼻,織夏的手藝可是連皇帝都讚不絕口的,南宮釋放下了腰間的酒葫蘆,靠在椅子上,拿一盅於鼻尖下輕嗅。


    “白允我有個想法!”


    “什麽想法?”


    “我昨天聽安靖說,一個月前有一個瘋子滿大街跑,好像是廣宣會某一個人的爹,我覺的有必要查一下!”


    “這世上瘋子多了去了,難道就因為他廣宣會我們就追著一個瘋子跑?”


    白允不以為然,學著程倦也的樣子,斜靠在椅子上。


    “難道你不覺的時間上有些巧嗎?”


    “怎麽說?”


    “一個月前夜山城發生了什麽你不會不知道吧,還有廣宣會為什麽會那麽在意一個瘋子,這些年廣宣會在陽國細作的操持下瘋狂發展,所以無論如何這個瘋子我們都得好好查一下。”


    “你有什麽打算?”


    “想辦法帶著安靖去一趟廣宣會,讓他認認人,我總覺得那個追捕瘋子的不簡單!我這邊和織夏姐再去一趟調令司,看看近幾年新進的高手資料。”


    “好,我這就出發!”


    “白允!”


    “怎麽了?”


    “最好喬裝一下。”


    “放心吧,這我知道。”


    明秋留在了水雲居,負責看著喜歡偷跑出去打抱不平的瑩雪。這丫頭已在夜山城闖出了名號,自打申聰那件事之後,瑩雪便騎在他的脖子上在夜山城的大街小巷裏遊蕩,紈絝對付地痞還是有一套的,就像南宮釋對付申聰一樣!一時間夜山城談娃色變,欺行霸市者浩浩蕩蕩的朝水雲居開來。南宮釋像老父親一樣筆直的站在門口,抱著小瑩雪朝白允使了個眼色,處理這些人他有的是經驗,蠻橫無理的往往怕更蠻狠的,白允提著長劍如同戰神,劍影翻飛,一群鐵骨錚錚的漢子竟倒在門口失聲痛哭起來!市井之中大多數往往是頭腦靈活的商賈,但有一部分人腦袋不及他人卻也有一身氣力,養家糊口便靠著凶神惡煞來維持,沒有了強買強賣的途徑,一家老小也隻能挨餓受凍了。為此天工府也曾插手,但這些憨厚漢子手裏的東西的確不錯,高官們因此也就默許了這種行徑!直到瑩雪的出現,騎在申聰脖子上高高在上的瑩雪可不管這些,欺負人的人在她的眼裏都是十惡不赦的惡徒!忠心耿耿的申聰對小祖宗百依百順,所以往往這兩位走過的街巷都是雞飛狗跳的。


    “辛苦了安靖,你先去休息下吧。”


    白允從廣宣會回來之後,像一灘爛泥似的掛在椅子上,不得不說,這個唯唯諾諾的小夥子很有演戲的天分,一口一個爺的叫著,那個其貌不揚的沈一揚被誇的雲三霧四的。


    “怎麽樣白允,問出點什麽沒有?”


    一進門南宮釋就衝著椅子上的白允問。


    “能問出什麽,隻要一提到瘋子那沈一揚就閉口不言,還好安靖那小夥子機靈,天花亂墜的說了好些,他才沒有起疑心!”


    “那人叫什麽?”


    織夏放下手裏的茶杯問。


    “沈一揚啊,是夜山城廣宣會的執事。”


    “那你一定不知道他父親是誰。”南宮釋說。


    “很有名嗎?難道他爹是程儲啊!”


    “別鬧,你可知道當年名震江北的玉忻劍沈其心?”


    “這我能不知道嘛,等等,難道說...”


    “正是!傳言沈其心當年在押送廣宣會庫銀時在霧孤山受了重傷得了癔症,如今在古昧靈城修養。”


    “那這個瘋子就一定不是沈其心!”白允說。


    “這還需要探查一下,另外你知道這個沈一揚使的是那一家武功嗎?”南宮釋說。


    “這個不清楚,我又不是去找他打架的,不過看身形,此人最起碼是悟山境以上的高手。”


    “說起來也奇怪,調令司的案卷裏,關於沈一揚武功這一欄竟然是空白的!”織夏說。


    “不過我們查到那部乾坤無相後來流落到陽國,現在叫小無相。”南宮釋說。


    “那接下來怎麽辦?”明秋抱著瑩雪站在一旁問。


    “我是這麽打算的,古昧靈城那邊我讓楓林府的人去查,織夏姐帶著他們兩個去京城,我想先生應該很擔心你們吧,要不然不會安排逍遙境的葉音來帶消息,至於我和白允則去跟蹤沈一揚,我們會想辦法查出那個瘋子的去向,如果一切順利,五日後我門在京城碰麵。”


    一路西行,一行人在登雲港分手,南宮釋和白允尾隨沈一揚北去,一直到了嶽蘇城,七月初七,你儂我儂的嶽蘇城迎了一年一度的乞緣盛會,少爺小姐們打扮的花枝招展,隔著西水河上的花燈尋個一見鍾情。


    緣來當真是妙不可言,西水河上一葉輕舟,南宮釋白衣飄飄,折扇輕搖,望著兩岸人來人往,和傘橋上,一個橫衝直撞的姑娘擠開一名年輕的挑夫,腳下一空,應聲掉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南宮釋的懷裏。


    “他/她真好看!”


    四目相對,uu看書w.uukans.co 一眼萬年是貪戀你的容顏不夠,想著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人生初見的美好是你的風華絕代,你眉眼如畫,隻淺淺一笑便醉倒了我的全部!


    “還好嗎?”


    這是南宮釋說的,紈絝如斯的他也會害羞,兩隻手僵在半空,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謝謝你。”微弱蚊鳴的一聲答謝,低著頭似將開未開的蓓蕾,麵頰上誘人的紅暈已引的南宮釋登雲入境。


    熱熱鬧鬧的西水河兩岸似乎靜了下來,滿世界隻有他的呼吸,這位目不斜視的公子啊,回頭看我一眼可好?哎呀,那多羞啊!


    “姑娘一個人出門?”


    “是啊,聽說七月初七的嶽蘇城熱鬧,一直想來看看。”


    “是有些危險的,江湖中大多是嘴上的俠客,能伸手的沒幾個。”


    “還好遇見了你!”


    “不用客氣,也是你掉的好,我的船剛好碰上。”


    “公子家住何方?容我日後報答!”


    “我叫南宮釋,是安南城人士,姑娘呢?”


    “我從東麵來的,叫尹卓兒。”


    “從哪兒上去?”南宮釋把船靠在岸邊問。


    “公子也是來遊山玩水的吧,帶上我可好?”


    “姑娘,我們素味平生這不好吧。”


    “我覺的很好啊,萍水相逢,有緣千裏相會。”


    “可我...”


    “哎呀我都不介意,你還擔心什麽!快走吧!”


    “去哪裏?”


    “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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