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人性都是這樣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她地位高時,個個仰望她,巴結她,她一旦被廢,人人都遠離她,深怕惹上麻煩。


    雲蘿裳,是她在王府結拜過的姐姐,還好心的為她送上這些東西,如果有一天她能報答她,一定不會忘記她。


    最好的,還是對她不離不棄的小籠包,幸好白羽離憂沒殺小籠包,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撐得撐不過這幾天。


    那邊寢房裏,男子抱著嬌美的女人床上妖嬈,這邊鬼屋裏,女子手腳被套上枷鎖,正在生與死的邊比掙紮。


    提起那沉重的枷鎖,璃歌努力運氣,想將它們撐開,可折騰了半天,根本沒用。她這才想起,她已經沒武功了,她是個沒用的女人。


    "小姐,現在那些妃嬪們個個說你壞話,剛才我去禦膳房要湯和熬藥,那些宮女和太監都不讓我熬,我隻好自己搭了個小灶台,在冷宮苑子裏熬了。我經過禦膳房的時候,聽見那些宮女們說小姐你紅杏出牆,她們說你在王府就出過一次牆,肚裏懷的孩子是風太子的野種,人人都罵你,嗚嗚,她們好可恨。"


    白羽離憂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野種,是風落雪和她生的。為什麽,為什麽風落雪要這麽說?她和他早已說清,隻是朋友,他竟然這麽說。可想到風落雪也慘死,她便不想再理會這些,反正孩子都沒了,是誰的又有什麽所謂?


    她的人品,又有什麽所謂,就任世人去評說吧。


    暖心殿裏,繁花似景,一身白衣的舞兒站在桌前,手提毛筆,臉上難受得皺成一團。邊上的文官則厲色看向她,冷聲說道,"心貴妃,不準偷懶,皇上說了,今日之內你必須將這些字練好。"


    "本宮知道。"舞兒冷冷恨了那文官一眼,提起毛筆一筆一畫的開始練。


    夜熙命人教她學這學那,說話做事,穿衣梳發,樣樣事都照著他心中的心兒學習。他要把她訓練成第二個心兒,他要她冷漠、清冰自恃,他要她習字看書,彈琴吹笛。


    她多番打聽才知道,夜熙愛的那名女子叫璃歌,是彩雲國的皇後,不過前幾日,全家被抄斬,她也成了廢後,現在正在彩雲皇宮當奴婢。連她肚子裏的孩子,都被無情打掉,那個彩雲帝,好無情。


    她的夜熙,會不會也像他那樣無情?


    她的夜熙?女子輕歎一聲,夜熙怎麽會是她的,夜熙是彩雲那個廢後的。


    "不學了,他要心兒,自己去找。"舞兒說完,憤怒的扔下手中毛筆,冷冷望著文官。


    "不錯,有點像她了。"突然,殿外傳來男子淡漠的聲音,他一身黑袍,俊秀無雙的走進大殿,揮手示意宮女和文官們退下。


    "夜熙,我不想學什麽心兒歌兒,我就是我,我是舞兒。如果你愛她,自己去彩雲找她,何苦要逼我?就因為我跟她長得相似?"舞兒一見夜熙進來,立即惱怒的走向他。漂亮的眸子像小鹿似的緊盯著他,脾氣火爆,模樣嬌俏可人,令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你放心,朕自會去找她。不過在找到她之前,要你陪伴。"男子邪氣的湊向女子,迅速將她躲閃的手指捏住。


    "找到她了,我呢?我就消失嗎?"嗬,她隻是個替身,是個卑微的替身。


    "這個...朕到時再告訴你。"夜熙溫柔的湊近她,在她耳旁輕聲嗬氣。


    他挑起她的下巴,將唇溫柔的覆上,他的吻既霸道又溫柔。他想象著,吻的就是心兒,在彩雲的那個夜晚,他吻過心兒,這種感覺,很甜美,很舒服。


    他一吻她,她就感覺一陣心顫,他很迷人,很俊美,任何女子都逃不過他的心,她似乎也是。


    "心兒,喜歡我這樣吻你嗎?"他微微湊近她,聲音低沉而沙啞,目光俊美溫柔。


    她似乎進入夢鄉,夢裏全是他的影子,迷蒙的微顫一陣,她輕嚶道,"喜歡。"


    "朕還有你更喜歡的,最愛的心兒。"男子說完,將她溫柔的抱上床,給她極致的溫柔。


    她不停的輕喘,她知道自己隻是個替身,可她仍然禁不住他的誘惑,隻身迷醉在他的溫柔和霸道下。


    她想,沒有哪個女人拒絕得了這種誘惑。


    "嗯...夜熙,不要..."不知道是囈語還是真實,她又急切的渴望著他,又害怕他。以前從未有過這種心動的感覺,遇到他,她才體會到愛欲的美好,還有心裏的悸動。


    紅帳虛掩,兩人唇齒交纏,緊緊纏在一起,像兩條永不分離的蛇。她仿佛坐在雲端,像進入天堂一樣美妙。


    他真是個吸引人的男人,可接下來他說的話,令她心碎,瞬間從雲端跌到穀底。


    "心兒,我愛你,我隻愛你..."


    心兒,自始自終,她隻是他的心兒,是一個替身而已。


    如果讓她遇到璃歌,她一定質問她,為什麽她能讓一個帝王如此執念,她是妖精幻化的嗎?


    五天後


    夜晚,冷宮陷入一片平靜,月亮緩緩爬上柳梢頭,安靜的望著這一片靜謐的宮幃,冷宮陰風呼嘯,偶爾有蟲鳴的聲音,院子裏幹草樹枝被吹得亂動,不注意聽的人,還以為有人在外麵走動呢。


    鬼屋裏麵,女子倚在牆邊,臉色慘白,突然捂住嘴輕咳一聲,邊上的小籠包立即將衣裳蓋在她身上。


    "小姐,你才流產,不能涼到了,不然老了要生病的。"小籠包將肚子裏捂熱的帕子拿出來,替璃歌擦額頭的汗水。


    璃歌精神不像前兩天那樣萎靡,因為小籠包這幾天從暗影那裏得了些藥,熬給璃歌喝,她才能漸漸康複起來。不然,她魂歸西去。


    "流產...嗬嗬,我的孩子沒有了,可憐的孩子。"璃歌將手伸向腹部,那裏比以前更平坦,她的小寶寶已經消失,和璃府一家魂歸西天了。


    "聽說今日侍寢的是雲貴妃,昨日是柳雪香,皇上自納新妃五日以來,每晚都召不同的女子侍寢,這個皇宮裏可熱鬧多了,妃嬪們間爭風吃醋的事更多了。"


    "恭喜她們,夙願得償。"她被白羽離憂廢武功倒對身體沒造成多大的傷害,主要是流產的傷害。她記得,當時她在和白羽離憂打鬥時,下身就流了好多血,恐怕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流產了吧。


    女子在流產之後身體虛弱,如果不調養好的話,以後恐怕終生不育。她輕歎口氣,將小籠包緊緊樓在懷裏,"包子,今天下午,你在外麵和誰爭執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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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籠包氣憤的癟了癟嘴,"小姐你還在調養身子,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沒想到黎嬤嬤那麽早就叫你去洗衣裳,還說我也得洗,我們是冷宮的浣衣工,是奴婢,不能天天呆在這裏當閑人。"


    "我們反抗得了嗎?縱使你力氣再大,也打不過皇宮那麽多太監和侍衛。你不要跟她們爭,我怕到時候她們對我們心存殺心。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根本不是她們的對手。現在,隨便一個宮女都能整死我...咳..."話沒說完,她又開始咳嗽起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璃歌迷蒙著眼睛起來,發現小籠包不在身邊,她立即披好衣裳,扶著牆壁吃力的爬起來。


    這時,外麵一陣吵鬧聲驚醒了她,她快步走到門外,看見黎嬤嬤領著一群人,正在和小籠包爭吵。


    "黎嬤嬤。"璃歌喊了一聲,立即走出屋外,來到院子裏。


    小籠包手裏拿著幾個包子,正和幾名太監拉拉扯扯,見璃歌出來,眾人才停止拉扯。


    黎嬤嬤冷眼睨了璃歌一眼,"喲,廢後娘娘,你們白吃白喝已經好幾天了,該出去做事了吧?浣衣局還有好多衣服沒洗,正等著你倆呢!這小籠包更是,一大清早就去禦膳房偷包子,被我抓個正著。她牙尖嘴利,又愛和我頂嘴,今天我不教訓她,我不叫黎嬤嬤。"


    "黎嬤嬤。"璃歌深吸口氣,頭有些暈,踩著沉重的步子走到她麵前,"她還小,不太懂事,你寬宏大量,不要和她計較好不好?我們馬上出去洗衣裳,好嗎?"


    黎嬤嬤冷哼一聲,"衣裳本來就該你們這些賤奴洗,可這小籠包背地裏罵我,該怎麽辦?小武小陸,給我狠狠揍她一頓。"


    "咳咳...慢著。"璃歌迅速走到小籠包身邊,將她護在懷裏,"黎嬤嬤,鬼屋這裏寒氣深重,聽說經常鬧鬼,如果這裏有怨事發生,女鬼會出來索命。這次,你看我的麵子上,放她一馬,好嗎?"


    "你的麵子?你有什麽麵子?"黎嬤嬤說完,不自覺的掃了掃四周,她是覺得這裏怪怪的,陰森恐怖。


    璃歌自嘲的笑了笑,"再怎麽,我曾經也是皇後,人生有起伏和波浪,說不定...我哪天會恢複後位,你高抬貴手一次,如果下次她再犯,再處罰好嗎?"


    黎嬤嬤看了璃歌一眼,這小臉,的確絕世無雙,"能不能恢複後位那可不是你說了算,你犯了那麽多罪,**、謀反,這些大罪沒一條能讓你複位的。既然你為麽維護她,那我這次放過她,要是下次再犯,我一定饒不了她。璃歌,小籠包,趕緊準備好,去浣衣局洗衣,今天隻有洗完衣裳,才有飯吃有水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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