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善於長野奔跑,但融入逍遙派輕功精要後,於小巧騰挪也大有長進。


    他曾在洛陽城中居住了一月有餘,於當地地形十分熟悉。


    穿街過巷,十幾條人多但不甚寬廣的街市過後,便躲在暗處,笑看國師氣得直跺腳。


    天際間,繁星點點。


    淡淡星光之下,孟良大踏步,往舊日居所而去。


    得了兩門上乘神功,這一路上腳步輕快,心情頗為有些興奮。


    走到半晌,才驟然發現身邊多了個腳步聲,腳步發虛,似乎受了傷。


    一逢異常之事,登時精神警惕起來。


    孟良輕輕一躍,已藏身於暗處的一顆樹上。


    不久後,果然現出個跌跌撞撞地人影來。


    這人腹部血流不止,顯然是受傷不輕。


    他到了近處,再沒半點力氣,坐在地上直喘氣。


    周邊又影影倬倬,出現許多人影來,遠遠地傳來些叫嚷聲。


    孟良仔細一聽,居然喊得是白世鏡去哪裏了,翻遍洛陽城也要把他翻出來之類的話。


    “原來這家夥是白世鏡啊,怪不得有些麵熟。”


    杏子林時,或是少室山時,孟良跟丐幫中人隻是匆匆會麵,認不得多少人。


    仔細瞧了幾分,孟良還真瞧不出他是個好色胚子,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洛陽是丐幫總舵所在地,白世鏡會在洛陽城給人追殺,那百分之百是內部衝突。


    孟良心裏剛得出結論,果不其然,一個身影緩緩而來。


    這人倒是認識,是那十方秀才全冠清。


    隻見他閑庭信步地走到白世鏡麵前,假惺惺道:“白長老,要不要小弟替你療傷。”


    白世鏡呸了一口,說道:“你這個叛徒!”


    “你害死了馬大元,小弟不過是順水推舟,揭露出來而已,要怪,就要怪你好色又礙事!”


    說罷,全冠清嘿嘿笑了起來,一掌殺向白世鏡。


    孟良呆在樹上沒動,因為他發現還有另一人藏身暗處。


    這人從藏身之地殺了出來,擋下了全冠清。


    他年紀很大,白須飄飄,是丐幫長老徐衝霄。


    徐長老在丐幫中輩分極大,全冠清若不是把他請了出來,也顛覆不得喬峰。


    “全冠清,你聯合外人圖謀本幫,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原來今日丐幫議推舉幫主之事,白世鏡聲望正隆,被眾多人讚成。


    但這時,全冠清忽然揭發白世鏡謀害馬大元,並言之鑿鑿,拿出了所謂的證據。


    白世鏡在其言語逼迫下,露了一絲馬腳,逃跑之時,給丐幫眾人打傷。


    但徐長老卻在暗中截獲了一封密信,信中乃是江湖之中的一位大人物所寫。


    信中表明要全冠清將馬大元之死轉給白世鏡,將其逐出丐幫,為的是推幫外之人上位,成為丐幫之主。


    全冠清見之並不驚訝,嗬嗬一笑道:“徐長老,馬大元確是白世鏡害死,你截的那封信,也是我故意讓你看到。”


    “什麽!”


    徐衝霄驚訝還未落下,一道極強指力襲來,瞬間擊穿了他的胸口。


    孟良一驚,已分辨出指力來路,隻見那個方向,緩緩現出一個灰衣僧來。


    瞧他這一身打扮,和那驚人指力,其身份不言而喻。


    “慕容博和全冠清,野心家和野心家。”


    “野心家勾結在一起,那可不是一加一這麽簡單。”


    心中話語剛落,隻聽慕容博道:“全副幫主,老夫已為你清除障礙,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燕大當家請放心,在下一定會促成開封之事。”


    “那老夫就先行謝過了。”


    說罷,慕容博閃身離去,丐幫中人也追到了近處。


    全冠清見之,連忙對自己來了一下,然後大叫道:“眾兄弟,白世鏡這惡徒害死了徐長老。”


    ......


    見了一出好戲,孟良依舊邁著輕快步伐。


    無論慕容博和全冠清謀劃什麽,隻要不礙大事,且隨他們去,要礙著大事,就見招拆招。


    剛到舊日居所近處,便見廂房之中,透著暖暖黃光。


    緩緩推開院門,一個少女回過身來,朝孟良淺淺微笑。


    “你也回來啦。”


    孟良嗯了一聲道:“不知不覺,就走回來了。”


    “你看。”少女閃開身子,院牆上露出幾幅奇怪的畫卷。


    那是昔日王語嫣心中十分難過之時,孟良依後世搞笑漫畫所繪,他畫功粗糙,因此畫得十分之簡陋。


    擦擦畫畫,牆壁斑駁,留下不知多少痕跡。


    但孟良走之前已將其抹去,眼前這些畫畫功精巧,頗得現代繪圖技巧要旨。


    他咦了一聲道:“原來你會畫畫。”走到麵前,又點頭道:“畫得比我好多了。”


    “那以前我豈不是班門弄斧,在方家麵前賣弄了。”


    見他故作擦汗的模樣,王語嫣噗嗤一笑,道:“你啊,一會兒不見,就變得沒個正型。”


    孟良也笑道:“總是一本正經也很累啊。”


    他說著拉起王語嫣的手,走到了院中栽著的銀杏樹下。


    這裏放著石桌石凳,他輕輕拂過,將灰塵拂去,扶著她坐下。


    輕聲道:“怎麽想起畫這些了。”


    “我知道你在為一件事難過,便想起以前你逗我開心的時候。”


    憶起往事,王語嫣心中一甜。


    兩人離得很近,孟良隻覺她身上氣息淡淡而來,混合著花木清氣,教人情難自控。


    忍不住伸出雙臂,將她攬在懷裏。


    過了片刻,王語嫣心跳平穩,柔聲道:“不要難過啦,有什麽不痛快,uu看書 .uuansh.co和我說一說,兩個人總比一人有法子解決。”


    想起龍兒之事,孟良不禁長歎,一時間也開不了口去敘述,隻能將話題引開。


    “我就不和你一塊兒去蘇州了。”


    王語嫣道:“這我早猜出來啦。”


    “不過到了年關,你可一定要來大理。”


    孟良哈哈一笑道:“這是自然,兩位郡主娘娘都是我的朋友,去大理過年,如到天堂。”


    “天堂沒有,板子倒有,你去了我定打你屁股,你要是不去,我就更打你屁股。”


    隨著一句氣鼓鼓地威脅,木婉清從廂房中走了出來。


    “這麽難辦啊,那隻有做薛定諤的貓,在去和不去之間徘徊了。”


    “你敢!”


    木婉清話音方落,細膩手掌已拂上了孟良腰間,嚇得他連忙跳到一邊道:“木姑娘手下留情。”


    “哼,你個沒良心的,都多久了,還叫我木姑娘。”


    緣深緣淺,且遂天意吧。


    孟良心中定下主意,輕輕一笑,說道:“婉清,和我一起去開封吧。”


    “去開封?”


    婉清立時喜道:“好啊。”


    她甜甜一笑,撲在孟良懷裏,吐氣如蘭道:“到了開封,我也要一間院子來畫這些畫兒。”


    婉清心思通透,總是想什麽便直接說出來,說完後,又不好意思道:“妹妹,姐姐沒有和你爭的意思。”


    王語嫣笑著搖頭,但隨即眼波盈盈,瞧向了孟良。


    隨著一聲語嫣,他再也按奈不住,俯身輕吻,將兩個姑娘緊緊抱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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