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轟天般的喝彩聲中,舞台中緩緩升起一個人來。


    自然是女人。


    卻不像是眠月樓裏其他的姑娘,身穿半透明薄紗,春光乍現,隱隱露露肌膚來;


    反而是‘包裹’的極為嚴實,一套十分華麗的飛天舞裝,從脖子到手腕、到小腿,都緊緊的裹在其中,


    偏偏隻露出了羊脂玉一般的手腕、腳踝,還有腰間一片白。


    連臉都沒有全露,帶著紫紗珍珠麵紗,遮住了半張臉,露出半截挺翹的鼻梁,


    僅僅這半張臉,就能看出此人姿色,冠以國色天香,絕不為過。


    一雙桃花眼,眼波流轉,顧盼有神,眼光掃到哪裏,那一片人都覺得一陣心猿意馬,好像有毛茸茸在心頭撩撥。


    越是這樣包裹的嚴嚴實實,隻是春光乍現,越是能勾起人的興趣,


    鼓樂重新響起,長袖飄飄,一雙潔白赤足,踩著古典全場的男人,幾乎有一個算一個,眼睛都直了,


    叫好聲漸漸的平息下去,可是能清晰的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即將噴湧而出的熱情。


    “乖乖,這什麽來頭?這麽狠!”


    看著台上的女人,連方覺都忍不住打了個顫,升起一股‘今天花多少錢也得給她辦了’的強烈渴望。


    “死人,見了人家就忘了奴家。”月玲兒幽怨的掐了方覺一把,然後才說:“公子是外地人,想必沒聽說過眠月樓一日六月十二顆星嘍?”


    “我曉得,我曉得!”


    秦壽又恢複了之前的癡漢樣子,而且更進一步,一雙大手胡亂搓揉著,色眯眯的說:“眠月樓最頂尖的十九位姑娘,領頭的便是這位旖煙姑娘,色藝雙絕,東泉聞名,從不輕易接客,有多少達官貴人,重金欲求一麵而不可得……嘖嘖嘖……”


    “怎麽不露臉啊?”方覺最不樂意當騎兵。


    “人家都說,旖煙姐姐的容貌絕美,若是摘下麵紗,看到的男人,沒有一個把持的住的,立刻便會……嗬嗬……”星憐兒在一旁酸溜溜的說。


    “你們朝夕相處,連你們都沒有見過?”方覺意外問。


    “旖煙姐姐是眠月樓的股東之一,和我們不一樣,我們哪裏有資格見啊?”月玲兒說。


    說話的功夫,那位旖煙姑娘,已經隨著鼓點,跳的幾乎飛了起來,水袖輕揮,人若輕鴻,簡直如同天下下凡的仙女。


    全場的喝彩聲再一次無可抑製的響起,


    啪啪啪,一片耀眼,什麽金葉子、銀元寶、鑲了鑽了首飾,不要錢似的朝台上丟。


    秦壽在腰帶上扣下一顆大拇指頭大的珍珠,小心翼翼的朝舞台邊緣丟過去,


    當日他差點被趕到大街上,都沒舍得扣這顆珍珠,此時,卻絲毫不覺得心疼,反而一臉朝聖的模樣。


    連方覺都有點忍不住,想要從懷裏摸銀票朝下砸。


    “這他娘的不對啊?”


    老子雖然不是什麽柳下惠,穿越過來,也憋了許久,可是好像還沒急色到這個份上吧?


    眼中一陣炙熱,兩團火苗驟然亮起。


    再看那旖煙,臉上似乎蒙了一層薄紗,隱隱約約的看不清麵容,


    舞台之上,正在旋轉跳躍的蔡依林……哦不,旖煙,微微一停,似乎感覺到了某處投來的特異目光,猛地一扭頭,朝這邊雅座看來。


    四目相對,眼神在空中交匯,方覺隻覺得眼前光線一陣扭曲,


    周圍一下子暗淡了下來。


    紅燭搖曳,變成了無邊的漆黑,


    樂聲、喝彩聲,全部寂靜下來。


    一手柔弱無骨的手,從後頸攀援而上,隨之而來的,是一團溫暖柔軟的豐腴,


    耳邊響起旖旎動人的聲音……或者說,呻吟。


    而麵前的黑暗之中,竟然是一座慈眉善目,麵帶悲憫的佛像


    卻發出陣陣靡靡之音,耳邊到處都是浪蕩笑聲。


    莊嚴佛像之下,聲、溫、氣、形,撩撥心弦,雖佛子亦要動情,雖閹人亦不能擋。


    “還有這種操作?把極品圖畫在臉上?”


    方覺心中一動,已然明了,


    這天下之大,當真是無奇不有。


    這幅‘畫’的功效,明顯比上次的熬鷹圖,更加強悍直接,所帶來的幻覺更加持久效果也明顯更大,竟然在短時間內遮蔽了視聽感官,創造出一個獨立的‘空間’來。


    有了上次的經驗,方覺倒也不算慌張,相反,好奇和興奮占據了上風。


    “你這妖孽當真不知天高地厚,給我出來!”


    反手一抓。


    什麽都沒抓到,


    懷中,卻多了一具溫香軟玉,看不清麵龐,卻說不盡的風流,雙臂摟住脖頸,順勢攀援而上。


    “來啊,好想你啊……”充滿誘惑的話語聲,直接在心中響起。


    “我天生慧根,你也敢來惹我,當真不知死活!”


    “莫非,你怕了?”那聲音,不像是詢問,帶著濃濃的粉紅色的挑釁。


    方覺雙目炯炯有神,盯著懷中那物,笑道:“我雖然不會念什麽大威天龍,卻也願與你一戰,煉我心性。u看書 .uukanshu ”


    “六根不淨,焉能勝我?”那物怪笑道。


    “我有一棍,可通天,可徹底,可降妖除魔。”方覺哈哈一笑:“但今日不用,隻憑眼神殺你!”


    於是,廝打在一起。


    ……


    ……


    郭東縣。


    已近亥時,全縣早已一片漆黑,大多數的百姓都進入睡夢之中。


    縣學也不例外,


    老母雞拖著疲憊的身軀,趴在窩裏,累的睡不著。


    方覺走得這些日子,它太難了,


    每天要跟著白錦兒讀書認字,稍稍一個打盹,便要挨上一爪子,


    這還不算,這白錦兒自從讀了書之後,尤其是有次偷偷溜去白浩家,回來之後,便開始注重‘儀態’。


    說什麽‘大家閨秀要有風度’,總之,就是不願意自己走路了,去哪都老神老在的騎在老母雞背上,把它當成了坐騎。


    隻有每日白錦兒睡了之後,它才能得一分輕鬆。


    “哎……”老母雞莫名其妙的歎了口氣,


    它也不曉得,為啥自己越來越聰明,懂得越來越多,可是本能的就感到,還是不要懂得太多比較好。


    女子嘛,無才,那便是德,懂得太多,太累。


    就在此時,在房間裏睡覺的白錦兒,忽然說起了夢話。


    “吱吱……妖怪……賤女人!”


    “咬死你,騷狐狸精!咬死你!吱吱!”


    “賤貨,下流,白癡,去死吧你!”


    老母雞嚇得一個哆嗦,緊張的四處觀望,親娘咧,怎麽又來了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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