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桃花劫(重生)》風淺ˇ平安夜禮物ˇ


    師父番外相遇


    雨,好大。


    的霄白站在人來人往的街上,不知所措。就在幾個時辰前,哥哥從牢裏逃出來了,在房裏把她找到了,然後拉著她一直走一直走,到了好遠的街上。


    “哥哥,你去哪裏?”


    她拽著霄青的手不肯放。父親今天不在樓裏,他們才有機會逃出來,可是哥哥卻隻是把她帶出了樓,自己卻要走。


    “白,不要回樓了,知不知道?”霄青也不過十幾歲,眼裏卻已經有少年的沉穩了,對著還軟綿綿的霄白,他的眉頭緊鎖。這麽把她放在街上,的確不安全,可是再不安全,也比回到摘星樓要安全。


    “哦。”霄白頭。


    “你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最好是荒郊野外,記住,人越少的地方越好。”


    “哦。”


    “不要回去了,如果,如果我能……我會去找你,知不知道?你就固定往西走吧,這樣我追起來也有方向。”霄白摸了摸她的腦袋,眼睛紅。


    “好。”霄白仰起頭笑,眼睛亮閃閃,沒有一絲陰霾。


    “摘星樓的人,不管是誰都不要相信。”他叮囑。


    “哦。”


    “別告訴人家你姓楚。”


    “哦。”


    “肚子餓了的話……”霄青得眼紅了,手有些抖。她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啊,肚子餓了怎麽辦?沿街乞討麽……她知不知道什麽叫乞討?他不下去了,匆匆交代,“記著,千萬別回去知道了麽?”


    “好。”


    霄白揚起腦袋,拽了拽霄青的袖子:“哥哥,你必須走嗎?”


    “我……”霄青沒忍住,眼淚掉下來了,“白……對不起,哥哥沒用。”那個人早就在他身上下了毒,如果就這麽帶著她離開,他隻能活幾天,到頭來她還是得一個人。於其讓她看著他死,倒不如賭一把……


    “別哭啊。”霄白奶聲奶氣,努力伸手去擦他的眼淚。


    霄青頭,努力揚起笑臉,看著晨光中的那張純真的臉,輕輕歎了口氣,壓下胸口的疼痛,最後親了親她的額頭,把心一橫,邁開了步子。


    誰都沒有想到,這一別,居然是十幾年。


    ***


    不能回樓,往西走,不要和人多話,餓了……餓了怎麽辦?


    霄白皺著眉頭抓耳撓腮,哥哥沒有,餓了該怎麽辦。街上倒是有賣吃的的地方,可是那是人家的,應該不會給吧。西邊是太陽落山的地方,可是哪裏是哥哥等著的地方呢?一直往西有座大山,她好不容易翻上了山,膝蓋都磨破了,衣服也髒兮兮的,可是山後麵居然還有山!混蛋!


    山後麵有山怎麽辦呢?


    霄白蹲在地上細細想,一直向西就是一直走,那就是……再翻下去,然後再上那座山?好累好餓啊……


    肚子餓加上累得喘不過氣,最直接的後果是沒走幾步,她就被一塊大石頭絆了一下,整個身子很慘烈砸在了地上,等她再爬起來,才現手肘上的衣服摔了好幾個洞,膝蓋上也是,手上還血淋淋的。


    好疼……


    她一下子沒忍住,眼淚滾落下來。


    轟隆隆——打雷了,好像要下雨。


    霄白仰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周圍。現在是在山上,除了石頭就是樹,哪裏有避雨的地方?


    雨,還是劈裏啪啦下下來了。霄白急匆匆在路上奔跑,腳下一不留神,又重重地摔了——這次比上次還慘烈,因為是個水窪,等她爬起來,渾身都濕透了。


    慘,慘死了!


    的霄白皺起眉頭,正想破罐子破摔就地洗個臉,卻看到了一抹雪白的衣擺。在這種山上這種天氣……衣服還能雪白雪白的,霄白用腦袋想了想,得出了一個結論——鬼!


    “啊!!”這是最本能的反應。


    靜默。


    這鬼,著實不給麵子。


    霄白癟癟嘴,心翼翼地揚起腦袋壯著膽子去看那鬼,結果啊,一不心把自個兒的魂魄給填進去了。好、好好看的鬼……


    那個鬼是個少年,穿著雪白的長衫,臉色白皙,眼睛裏麵卻是一片墨色,盈盈可見。他撐著把傘,傘是水綠水綠的,襯得他的臉色更加白皙。傘柄是褐色的木頭,被他白得嚇人的手握著,居然好看得很。霄白不知道該怎麽看這個少年,反正是個很白很白的漂亮鬼撐著一把很綠很綠的傘,靜靜地站在她麵前,看她……出醜?


    “我不好吃。”她壓住恐懼,很正經地抬頭和那鬼對視,“哥哥,把我蒸熟了擺出去賣人家會要求貼錢的。”


    鬼的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是淡淡看著。


    “你不信?”霄白慌了。


    鬼繼續淡淡看著,不言語。


    “……”霄白慘烈低頭——完了,這次算是玩完了。


    “你叫什麽?”那個鬼總算開口了,聲音輕輕的沙沙的,和霄青有幾分相像。


    “楚霄白。”霄白很識時務地對鬼坦白從寬,一不心把霄青的囑咐給忘了。


    “怎麽弄成這樣?”


    “……哥哥讓我往西邊走。”霄白心翼翼看著麵無表情的鬼。


    “起來。”鬼輕輕皺起了眉頭。


    “嗚……你要吃就吃,居然還要我起來配合你個子高!!”霄白徹徹底底地——憤怒了。


    沉默。


    轟隆隆——老天爺也在助威。


    混蛋。霄白在心裏咒。


    雨下得更大了,霄白慘兮兮坐在水坑裏,那鬼卻安安穩穩地撐著傘,淡淡看著她。她很憤怒,眼睛裏都快冒火了,知道自個兒打不過鬼,她隻好用眼睛瞪死他,往死裏瞪他。可惜她霄白定力不怎麽夠,瞪著瞪著就沒了那氣勢,變成了傻乎乎看著。


    鬼也在看著她。他的眼裏無波無瀾空洞得很,如果不是眼珠偶爾動一下,她都懷疑那是個人偶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鬼總算有了一表情,他居然——輕輕笑了一下?


    “起來。”鬼。


    “不要。”要吃你自己動手。


    僵局。


    雨,稀裏嘩啦的砸在霄白飄搖的靈魂上,最後她妥協了,因為那鬼明顯是打算先讓雨把她洗幹淨再吃。她嗖的一下站起了身,警惕地看著那個漂亮鬼。


    漂亮鬼似乎是猶豫了很久,才慢慢朝她伸出了手。


    “哼。”霄白扭脖子。


    一不心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她頓時又疼得淚汪汪了,捎帶著抬頭看了鬼一眼。鬼的眼神很奇特,於其是肚子餓想吃她,不如是……等著她自己送上門?


    霄白決定和他僵持。


    “跟我走吧。”他輕聲。


    “去哪裏?”


    “前麵。”


    “不要。”


    “幫我一個忙。”鬼皺起眉頭。


    “啊?”


    鬼又伸出了手,霄白想啊想,最後還是輕輕地,把手遞了上去。


    居然是暖的。


    ***


    雨,好大。


    霄白跟著那個人踉踉蹌蹌往前走。雖然那個人走得很慢,可是她還是跟得很勉強,好不容易等他停下了腳步,她一頭撞了上去。


    雪白的衣服上立刻有了個黑乎乎的印記。


    呃……


    霄白心翼翼抬頭看了一眼漂亮鬼,縮回了身子——完了完了,這下徹底玩大了!


    “怎麽?”那個漂亮鬼微微皺眉頭。


    “髒了。”霄白跟著皺眉頭,了他白衣上的汙漬。


    漂亮鬼低頭看了一眼衣服,目光中有些疑惑,半晌才反應過來,輕輕地又把她的手給拽了起來。


    “來。”他。


    霄白揣著一個等死的心肝,暈暈乎乎跟著那個鬼走啊走,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


    那是一個……破廟?


    “進來。”漂亮鬼。


    “哦。”


    ***


    經曆過外頭的大雨,霄白才現原來不被雨淋著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當然,如果那個漂亮鬼不是冷冰冰站在一邊用奇怪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她的話。


    “你、你打算什麽時候吃我?”反正橫豎都是死,她壯著膽子問。


    “吃?”漂亮鬼眼裏露出淡淡的驚異。


    霄白慘烈頭。


    “你,”漂亮鬼沉吟,“是我撿來的,沒想過要吃。”


    “啊?”


    “撿來的。”漂亮鬼皺眉。


    “……哦。”


    霄白放心了,那個漂亮鬼看來是不打算吃她。可是他為什麽要把她帶到這兒來呢?她想不明白,隻是瞪著眼睛,眼睜睜看著漂亮鬼慢慢走到了破廟裏麵,把手上的傘放下了,步履有些踉蹌地靠到了破廟的柱子上,沿著柱子滑落身子坐到了地上。


    “髒!”霄白想也不想脫口而出,撞上漂亮鬼的目光,她才想起來自個兒身上可比這地上幹淨不了多少,隻能摸摸鼻子嘿嘿笑,“你的衣服是白的,人是白的,地上唔……髒!”那麽幹淨的人,髒了怪可惜的呃。


    漂亮鬼坐在地上,臉色蒼白,額頭上出了一層細細的汗,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很痛苦的樣子,秀氣的眉毛都快擰成結了。


    “喂——”霄白心地靠近。


    漂亮鬼皺眉。


    “你,疼?”霄白看著他的反應猜。


    漂亮鬼的眼睫顫了顫,猶豫了一會兒,頭,猶豫了一會兒,輕輕解開了衣帶——外頭是白衣勝雪,裏麵居然是血痕累累,襯著他纖白的肌膚,簡直慘不忍睹。


    霄白傻眼了,呆呆看著,好半天沒喘氣兒,隻傻乎乎盯著那些傷口,到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眼睛越來越紅越來越模糊,最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疼、疼死了吧……那麽多傷口,那麽多血……


    “別吵。”漂亮鬼皺眉。


    霄白抽抽鼻子淚眼汪汪:“疼、疼不疼?”


    漂亮鬼垂下了眼,沒有反應。霄白壯著膽子湊上去,反正他不吃了,應該……問題不大吧?她慢慢靠近他,現他長長的眼睫下麵的眼睛裏有一血絲,眼眸像是樓裏那些姑娘戴的耳墜上的珠子,好看極了。她湊近他,幾乎能感到他身上淡淡的體溫,唔,熱的?和剛才的手一樣?


    “你,不是鬼?”她猜測。


    那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頭。


    “你,疼不疼?”她皺皺鼻子,看著他身上的血跡。


    那個人沒有話,隻是從解下的衣服裏麵拿出個瓷瓶,從瓶子裏倒出些藥粉,一一灑到傷口上。他的額頭上滿是細汗,手也有些抖。


    “你……”霄白揪著自己的衣擺不知所措,好半天才咬咬牙開口,“要不要我幫你?”


    那個人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抬起眼睛看著她。那眼裏有一絲絲的微波,淡淡的,像是微風吹過寂靜的湖麵。


    “幫?”他輕聲問,眼裏是疑惑。


    “呃……”霄白抓耳撓腮,“哥哥關在牢裏的時候,我有時候會偷偷溜進去給他上藥,我會上藥!”


    “會下毒嗎?”那個人睜著好看的眼睛問。


    “啊?”


    “你會不會下毒?”那人又問。


    霄白搖頭,不明所以——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人,這麽直白地問人家會不會下毒呢?怪人。


    沉默。


    霄白睜大著眼盯著他的眼睛,看著他眼裏的光芒變了又變,最後回到沉寂。


    再然後,那個人把藥瓶輕輕遞了上來,她忙不迭接到了手上,傻笑。被信任了呢,她咧著嘴偷偷笑,不出的高興。她就這麽把藥接了過來,心地靠近他,把手擦幹淨了,才往手上倒了一的藥粉,一一灑在他的傷口上。


    藥灑在傷口上是很疼的,她還記得哥哥都會疼得直叫痛。可是這個人和哥哥年紀好像差不多,卻隻是不住地冒汗,連身體都沒有僵硬……他是不是壓根就沒有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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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了。”她雞啄米式頭。


    “你叫楚霄白,是摘星樓主楚雲天的女兒?”那個人問。


    “我不是摘星樓的人!”的腦袋瓜終於想起了霄青臨別的交代,趕緊補救。


    “還回摘星樓嗎?”那個人又問。


    “哥哥叫我別回去了!”


    一句話,把自家底全給掀了,隻可惜當事人還不明白。


    “你走吧。”那個人。


    “啊?”


    “走吧。”那個人又穿上了衣服,表情淡然。


    霄白總算是反應過來了,人家這是喊她走呢!人家用完了她的好處就要丟了!


    “走就走。”她驕傲地挺起脖子,擦擦臉上的汙漬大大咧咧跨出了破廟——走就走,哼!!


    ***


    外頭的天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放晴了,霄白抬頭惡狠狠瞅了老天爺一眼,抬頭繼續往西邊走。剛才路上遇到的一切就好像做了一場莫名其妙的夢一樣,她決定甩甩腦袋把它忘掉。


    天色已經黃昏了,太陽快落山。山上的野風吹得呼呼直響,霄白的心肝在跳。


    怎麽辦,找個地方先睡覺嗎?可這荒郊野外的,哪裏有休息的地方啊……哥哥沒講過,挨餓和睡覺怎麽辦啊……


    太陽終究還是下山了。那天晚上,霄白是可憐兮兮抱著膝蓋鎖在路邊一塊斜靠的大石頭下麵渡過的,睡得相當不踏實。不踏實歸不踏實,她居然還做了個夢,夢見的是那個漂亮的“鬼”悄然無聲地站在大石頭邊上,月光照在他身上柔和得很,偏偏他無聲無息,鬼魅一樣看著她,不動,不話,隻若有如無地盯著她。


    那是一個不知道是噩夢還是美夢的夢境。


    未來恐怖的考試月一切順利^^


    年終獎金節節高升^^


    身體健康~


    愛不是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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