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爾各答位於恒河三角洲下遊東岸,在1690年以前這裏隻是一座寧靜的小村莊,耕牛和它的主人在田地裏慢悠悠的勞作,村莊外的香蕉樹下聚集著聊天的老人,光著身子的小孩從村頭竄到村尾沿途灑下響亮的笑聲。吞噬小說 www.tsxsw.com這一年的夏天英國人打破了這裏的寧靜,他們在這裏找到了一塊可以停泊海輪的落腳點,並在這裏建立了東印度公司經濟所,從這一年開始英國人牢牢的在印度駐紮了下來。到了1716年東印度公司耗資500萬盧比,在這裏修建了威廉大城堡,他們將毗連的三個村莊連在一起,以“加爾各答”命名了這座城堡,以後這裏逐漸發展成為國際大商埠和工業中心。


    1830年的年底,加爾各答已經是一座典型的殖民城市,巍然聳立的歐式建築在城中不時可見,與之反襯的是狹窄暗仄的街道和數不清的貧民窟交織在一起。冬天的空氣中恍惚有了夏天的濕熱,還有一些莫可名狀的腐壞氣息。


    在加爾各答的總督府中,印度總督奧克蘭勳爵在他圓形的大會議廳中正舉行著一次重要會議。


    這已經是第二次受到中國人的打擊了,鴉片船不在能安全的行駛在中國的海岸。作為一名英國紳士必須做出一定的姿態來,他有些惱怒的在會議桌上揮舞著拳頭喉道:“大不列顛應該對中國海岸線全麵進攻,打進京城,將皇帝逐出皇宮,取得物質上的保證,以免將來再受侵犯。我們應該用九尾鞭抽打每一個敢於侮辱我國民族象征的蟒衣官吏,應該把他們(中國將軍們)個個都當作海盜和凶手,吊在英**艦的桅杆上。把這些渾身鈕扣、滿麵殺氣、穿著醜角服裝的壞蛋,在桅杆上吊上十來個示眾,讓他們隨風飄動,倒是令人開心和大有裨益的場麵。無論如何總得采取恐怖手段,我們已經過分寬大了!應該教訓中國人尊重英國人,英國人高中國人一等,應該做他們的主人。我們會像zhan有加爾各答那樣把廣州保持在自己手裏,把它變為我們在東方最東端的商業中心,奠定一個新領地的基礎。”


    奧克蘭勳爵雖然說出如此豪言壯語,不過正值英王喬治四世逝世的國喪期,英國上下兩院的議員大多不太讚同此事。


    新上任的英國首相格雷伯爵已經派來了赴中國的外交使節羅素勳爵調解此事,此時他正出席了這一次的會議。對於奧克蘭勳爵豪邁的口氣,他禮貌的問道:“請問奧克蘭先生有把握攻進中國的皇宮嗎?那裏的珍寶倒是令人羨慕,不過中國皇帝一定會派出他的數億國民阻擋閣下,希望閣下帶上足夠的子彈。”


    奧克蘭勳爵對於羅素勳爵的問話有些惱怒,這次輝格黨重新組閣,英國國內的視線放在了雷伯首相的改革法案上,國內的輝格黨和托利黨相互鬥爭的如同水火一般,所以對於遠東的局勢兩黨都希望能平靜下來。而奧克蘭勳爵嚐到了鴉片貿易的甜頭,中國人如此打擊鴉片貿易豈能不令奧克蘭勳爵起火。此刻聽到羅素勳爵的話,奧克蘭勳爵的拳頭又揮舞了起來,口沫四濺的說道:“中國不過是一隻龐大的麋鹿,麋鹿再大也不過是鹿,日不落帝國隻消排遣一隻艦隊,在下有能力讓中國人的一片木板也不能出海,卑賤的中國人所擁有的幾艘小船隻配在小河裏釣魚,大英國的艦隊一旦開過去,不消一次炮擊便可以讓他們永遠沉在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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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奧克蘭先生是不準備和中國人交易了,也不打算登上中國的國土上,如果那樣中國的皇宮照樣還是安然的坐落在那裏。”


    “我的海軍陸戰隊既然可以征服印度,也不會忘記中國,我隻需要數千人便可以讓中國的皇宮從地圖上摸去。”


    羅素勳爵不打算繼續和奧克蘭勳爵爭辯了,他必須執行格雷伯爵的命令,羅素勳爵擦掉了飛在自己臉上的唾沫子向奧克蘭勳爵說道:“格雷伯爵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們不能因為遙遠的遠東而忘記了國內的事情。即使要攻打中國,也不應該在這個時侯,現在應該按照首相閣下的命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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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0年是農曆的庚寅年虎年,這一年的年底京城崇文門貢院附近的旅店逐漸的熱鬧起來,這種熱鬧源自於來年即將舉行的順天府鄉試,為了到時能順利的發揮自己十年寒窗的積累,學子們家中稍微寬裕一些的,都到了應試地點的附近熟悉考場,有的幹脆在當地住了下來,一直待到明年的科考。所以這附近大大小小的旅店生意都興旺起來,讓店老板喜的合不攏嘴來。


    當時中國的知識分子有一句順口溜列舉人生三大喜事,第一句便是“金榜提名時”相比於後兩句“洞房花燭夜,他鄉遇故知。”的確這第一喜更能帶來實在的好處,在當時的中國做了官便有了一切,而讀書考科考便是做官的重要條件之一,


    相對於店老板的喜悅,最近的學子們卻在議論紛紛,戊子年(1828年)的科考皇上禦旨在科目中加了“算章”試題,明年的鄉試皇上又張榜告知學子門將加入“地球”一章題目,好在皇上也沒有太為難學子們,“地球”一章中的試題和答案都張貼在各地貢院附近的布告欄上,連講解都在上麵寫的清清楚楚。


    20歲的曾國藩此時正在崇文門貢院的報欄處看得津津有味,他的腦海中懸著一個個大大的疑問,難道地球真是圓的。世界當真由六大洲組成(南極洲排除在外了),歐洲原來有這麽多國家。曾國藩猶如從漆黑的夜裏,透過門縫窺見了外麵的亮光,他深深的震撼了。這場震撼不止於在曾國藩身上,三天後京城大儒阮元、王念孫將組織大批的儒生和歸國派官員於法源寺進行一場公開辯論,這場辯論的主題就是“地球”一章所提到的內容。


    在京城中宣武門附近的教子胡同以東有一座法源寺。法源寺的曆史悠久,最早可追溯到唐朝,當年唐太宗李世民為哀悼北徵遼東的陣亡將士,詔令在此立寺紀念,但未能如願。武則天在通天元年完成該寺,賜名“憫忠寺”。。宋欽宗趙桓被金兵俘虜北上,就曾囚居在這裏。元至元二十六年,宋遺臣榭枋得抗元失敗,遁隱建寧唐石山中,後被元軍所俘,押至大都,拒不降元,也在此寺絕食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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