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並不是某一個人的江湖。離開了楚翔,武林中依然會出現張翔李翔,大浪淘沙,前浪也早晚會被後浪被拍死在沙灘上。


    。。。。。。


    少林


    劉峰吐氣開聲,爆喝中一掌劈向麵前人高巨石,一尊數尺高的金色掌印透體而出,直接將那堅固的青石劈的寸寸碎裂。


    欣喜的看向一旁含笑盤坐著的白衣渡會,劉峰恭敬道:“師祖,請準我下山!”


    渡會搖了搖頭歎息道:“罷了罷了,既然峰兒你已經達到一流境地,我卻也沒有借口再留難你。隻是你要切記,行走江湖不可胡作非為,凡事要以慈悲為懷。還有,少吃肉,少喝酒,被人發現了也莫說是我少林弟子。”


    “師祖教誨,弟子銘記在心。”


    “去吧去吧。”


    幾個時辰後,嵩山附近某家酒樓,一名身高在兩米以上的鐵塔巨漢,額——鐵塔和尚猛的一拍桌子,暴喝道:“小二,好酒好肉給佛爺端上來,若是手腳慢了些,佛爺我生撕了你!”


    看了看那眼冒凶光的和尚,又瞥見那差點沒散架的堅實紅木桌,小二脖子一縮,生生將嘴邊的喝罵咽了回去,灰溜溜端菜去了。


    可是很明顯,有人相當看不慣這不守佛禮滿口汙言穢語的潑僧。


    “呔!你這潑僧,不知是從哪個小廟鑽出來的!難不知此處乃少室山下,佛門清淨地。便是我等江湖豪傑到了此處都要嚴守佛禮,何況你這受了戒的僧人!速速向這位小哥道歉,再隨我去少林負荊請罪,否則劉某說不得要親自出手綁了你!”一名原本坐在酒樓中吃酒的白衣公子長身而起,攔住要去拿酒食的小二,義正言辭朝著那鐵塔巨僧喝罵。


    劉峰看了看那意氣風發的公子哥,最後確定這隻是一個初出江湖的三流菜鳥。倒是和他同桌吃飯的幾人,功夫定力皆比那公子哥要穩勝一籌,尤其是年齡稍長的那位青年,已經算得二流巔峰高手。不過嘛,這幾個家夥在自己眼中又哪裏夠看。


    “小子,你TM算哪根蔥,趁著佛爺心情好,現在給我滾!”一聲爆喝,也不知用上了什麽神通,白衣公子臉上一陣潮紅,身子晃了晃一下載到,嘴角溢出絲絲鮮血,卻是受了極重內傷暈了過去,怪異的是他身邊那小二卻半點沒有受到傷害。


    小二趕忙扶起那位公子哥,這兩個都是爺,哪個他都惹不起。


    那幾個原本安然吃喝,任由公子哥“發揮”的青年男女頓時坐不住了,紛紛拔出兵刃,戒懼的看著“巨僧”,見那人對他們不屑一顧,反倒是齊齊放下心來。


    紛紛收起刀劍,一名妖豔女子從小二手裏接過那公子哥,開始為其推宮過血,年齡最長的那位,則朝著“巨僧”走去,最終停在幾步外抱拳行禮。


    “這位大師還請見諒,我等具是洛陽飛鷹門弟子,小師弟初出江湖不懂規矩,衝撞了大師,就由在下在此代他賠罪了。”說完,那青年端起身旁桌上酒杯,也不問那位客人同不同意,斟滿後一飲而盡。


    對於此人外鬆內緊的戒備,劉峰心中隻是不屑冷笑。真當自己是傻子,方才那公子哥對自己發難時,這廝分明朝著同桌幾人搖了搖頭,明顯是把自己當成中看不中用的軟蛋,想讓那初哥“小師弟”練練手。一邊感歎易筋經果然神奇,收斂內息後普通江湖高手半分看不出自己深淺,一邊又是鄙視這家夥為人,沒本事還充胖子。


    隨意斜睨了一眼,便將這廝晾在一旁,心中暗暗盤算著,要不是此處還在少室山下,便直接將那裝逼的小白臉脖子擰斷。


    卻不想到,那青年再次像塊牛皮糖一樣粘了上來。


    “這位大師,不知在何處寶刹修持佛法,小弟劉明,乃是飛鷹門大弟子,倒是識得不少佛門高僧。”


    切,認識不少高僧,渡如認識不?渡會認識不?


    莫非“裝逼”乃是飛鷹門必修課?劉峰暗暗鄙視,自然沒什麽好氣。


    “西域,金剛寺!”


    “哎呀!原來是鼎鼎大名的金剛寺高僧,卻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要知道先祖和金剛寺某位大師乃是八拜之交。”嘴裏胡亂放炮套著近乎,心中卻不斷搜索著這“金剛寺”這個門派,最終無果,隻能歸咎於自己孤陋寡聞,能調教出如此年輕高手的寺廟又豈是等閑。


    “娘的,還真有什麽鳥金剛寺,鬼才和你一家人,老子是正宗少林弟子,論輩分好歹也是和達摩院首座平齊的。”劉峰心裏嘀咕一聲,麵上倒是一緩。


    “原來是自家人,那今日之事便罷了。”說罷很大度的擺了擺手。


    劉明大喜,心中盤算著洛陽城中近日發生的巨變,還有師傅交代下的任務,熱切的看向“巨僧”。


    “大師在附近可有落腳之處?”


    “暫無。”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此處離洛陽不遠,不如大師便去我飛鷹門落腳吧。”


    劉峰怪異的看著那個藍袍青年,心想這廝也太變態了,師弟被人打了還一臉驚喜“請仇人回家做客”,這豈不是引狼入室?即便是當真有“先祖”那層關係也不至於如此。


    看到對方詭異的神情,劉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表現過於熱切了,當真是關心則亂。急忙又補充道:“在下的意思是我飛鷹門和白馬寺交好,大師可以去白馬寺暫住。”


    看著劉明那一臉掩都掩不去的喜色,某人心中生疑,不過到底手下有貨,加上“後台”夠硬,還怕這小小的“飛鷹門”不成。


    “有何不可。”


    。。。。。。


    七秀


    葉芷青疼惜的看著神色冰冷的林薇,憐惜道:“小薇,凡事不可操之過急,短短兩年你就將《冰心訣》練至大成,實在是太心急了!”


    林薇冷淡道:“請坊主準我出師。”


    “唉,罷了罷了,去吧。”


    行了一禮,也不回話,林薇就那麽飄然離去。


    看著那早就消失的背影,葉芷青神色複雜。


    “夜魔。。。”


    兩日後,洛陽附近某處荒郊。


    二十幾條大漢圍著一個嬌弱少女不住淫笑,可奇怪的是那少女非但沒有哭鬧,反而神色冷漠的像塊木頭。


    “大哥,這丫頭不會是被嚇傻了吧,待會兒兄弟們若玩個傻子多沒意思。”


    一名樣貌猥瑣的老頭站在包圍圈外疑惑的朝身前豹首壯漢問道。


    隻看他那三角小眼,蒼蠅痣,顎下還有三寸短須,更是滿口黑牙,活脫脫一個狗頭軍師。


    “哼,老吳莫要大意,看她裝束佩劍,很可能是‘憶盈樓’弟子。若非這次要帶兄弟們去幹那樁玩命的買賣,說不定連我自己也得交代了,又怎麽會縱容你們如此胡來。”那“豹首大哥”倒是對這貌似無害的少女警惕的很,不過想到自己好歹也勉強算得一流高手,這群兄弟更是寨子裏的精英,個個身手不弱,倒也沒有太擔心這“憶盈樓低輩弟子”能翻出什麽天來。


    “嘿,老大多慮了,看那小娘皮水靈的,我都想上去摸兩把,等下肯定要把她那清高的麵皮撕掉。哼,‘憶盈樓’好啊,聽說那裏的姑娘個個才藝不凡,不知‘簫’吹的好不好,嘿嘿,瞧瞧她那把劍細的,也能殺人?”狗頭軍師老吳猥瑣的笑了起來,蒼蠅痣也跟著一跳一跳,好不惡心。可惜,那笑容很快就僵在臉上,眼前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證實了劍再細也能用來殺人。


    一劍,那冷麵少女隻出了一劍,一道寒光四射的圓弧溢開,所過之處草木人蟲通通一切兩段。滿地被腰斬後還未死去的大漢慘嚎攀爬著,腸子掉了一地,這方才還鳥語花香的曠野,瞬間就變成了地獄。


    明明是三伏天,附近草地上卻偏偏凝起了寒霜,而這冰冷的源頭,正是那依舊靜立在血肉中的少女。那把纖細的長劍,還靜靜插在鞘中,仿佛剛在那一輪弧月隻是幻影。


    “猥瑣吳”呆住了,“豹首大哥”顫抖了。


    “一流、一流巔峰。。。”


    依舊是那輪乍現的冷月,帶走了兩人最後的意識。。。


    。。。。。。


    純陽


    練武場上,褚茗和劉夢陽相互行了一禮,各自擺好了起手式。


    “小師妹,你還是放棄吧,雖然你天資卓越,可失之勤奮,終究隻是二流。若是換做月前,你或可憑著那套古怪的劍法贏我,現在必輸無疑。”


    劉夢陽依舊做著最後的努力,實在是不想和這個可愛的小師妹動手,事實上,於睿一脈弟子都很喜歡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師妹、小師叔。


    隻是。。。


    “哪來那麽多廢話,江湖兒女從不婆媽。”褚茗意氣風發,卻是說的劉夢陽尷尬無比,隻得無奈應戰。


    “師傅!你可是答應了徒兒,隻要贏了劉師兄就準我出師?”


    於睿淡然點了點頭,在她想來自己這個小弟子是絕對不可能贏的,即便是靠著那亂七八糟的劍法也贏不了。


    劉夢陽歎了口氣,一式“太極無極”在身前劃出一道陰陽雙魚圖,以守代攻。


    褚茗知道這是大師兄讓自己先進招,以示謙讓。既然別人都謙讓了,作為一個現代人也不好客氣不是。


    一招毫無力道的“三才化生”,帶起三道劍風連續不斷擊打在陰陽魚眼上,自然是寸功未立,褚茗倒也不氣餒,緊跟著就使出“劍飛驚天”連人帶劍撞向那劍氣凝聚成的太極。


    一旁於睿看的連連搖頭,把好好的“三才化生”使成“三環套月”不說,以氣傷敵的“劍飛驚天”也能當做盜版的“人劍合一”來用,自己對這個天資卓越的弟子當真是無語了。


    然而場中劉夢陽卻絲毫不敢大意,上次比試就是因為一時疏忽,才被這“怪招”迭出的小師妹撿了空子,贏了半式。


    略退半步,“太極氣盾”抵住對方利劍鋒芒,左手捏做劍指,一招“無我無劍”蓄勢待發。


    果然,隻見褚茗淩空將劍一轉,莫名其妙就削在了“太極氣盾”最薄弱的雙魚相交處,將這麵看似堅固的氣盾削成兩半。


    劍勢不停,又是一帶,抵住那隱藏在氣盾背後的利刃。隨手一蕩,就將之蕩到一邊。


    劉夢陽大驚,雖然早有準備,卻沒想到“劍飛驚天”居然有如此妙用,隻是那卸勁禦勁的手法,分明高妙到了極點。


    左手劍指閃電點出,好似手中捏著一把無形的寶劍,劃開空氣居然發出一陣音爆。


    人在半空,褚茗卻是兩眼空洞,就那麽隨意一削,抵在了劍指前方,在外人看來,分明就是劉夢陽自己將手指撞上去讓人砍。


    “叮”的金鐵交擊聲中,劉夢陽猛然縮指。然而就在這時,褚茗忽然加速,隨手一掌劈去。


    劉夢陽微一側頭避讓,可接著就愣住了,因為一把明晃晃的利劍就這麽架到自己脖頸上。


    場外坐在椅子上觀戰的於睿豁然立起!方才褚茗所用的絕對不是什麽“劍飛驚天”,那種卸力禦力的手法,分明就高妙到了頂點,莫說是自己這懶惰的小弟子,即便是師兄李忘生也未必能做到那麽好。


    “究竟是哪位高人將這路看似破綻百出實則精妙到極點的劍法傳給了茗兒!劍聖?還是自己那位閉關準備‘飛升’的恩師?”於睿心中驚疑。若是方才沒有劉夢陽在前喂招,單單褚茗自己演練的話,分明就是一式“歪七扭八”“錯漏無數”的“劍飛驚天”!


    自創?怎麽可能。對於褚茗說什麽自創了一套劍法之類的說辭於睿現在是半點也不信。這種程度的劍法,放到江湖上即便是名門大派都要搶的頭破血流,比之純陽鎮派寶典《太虛劍意》半分不讓,甚至可能還猶有過之!


    作為師父,於睿絕對相信自己的弟子,甚至可以說是純陽七子中最護短的一位。知道了自己最疼愛的小弟子居然身懷這種絕世劍法,首先想到的不是怎麽去剝奪,而是擔心。


    當然擔心!怎麽可能不擔心,這種“越級挑戰”的古怪劍法,若是傳了出去絕對會給褚茗帶來無窮麻煩!那些瘋狂的江湖人,又有什麽事是做不出來的!


    所以,於睿後悔了,現在,絕對不能讓褚茗下山,至少在她有“自保之力”前不能!


    至於她為什麽要以劍法自創為由誆騙自己,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說不定就是那位“高人”教她那麽說的,於睿自然不可能因此就和某不群一樣將最疼愛的弟子逼出門牆。


    這些說來複雜,其實都隻是於睿轉念間的想法,此刻,褚茗才剛安慰好“失落”的師兄,而後興高采烈的朝於睿跑來。


    “師傅師傅,我是不是可以出師了?”


    看到對方雀躍的樣子,不知怎的於睿心中一酸,也許這也是一隻被關在籠中的金絲雀。隻是,為了弟子安全,於睿隻能狠下心腸漠然道:“茗兒,兩年前我便和你說過,你的天資亙古罕有,資質同樣萬年難遇,是以普通弟子達到二流甚至三流就可以出師,你卻必須要達到一流!”


    褚茗一愣,片刻後,眼中淚光閃動,乞求道:“師傅。。。”


    “別說了,現在回房去,我有事情交代你師兄!”於睿大喝,這下不但褚茗呆住了,連劉夢陽也愕然。


    “我恨你!嗚嗚嗚~~~”說完褚茗就哭著跑開了。


    揮手攔住想要上前勸解的劉夢陽,於睿搖頭歎道:“夢陽,幾個弟子中你最年長,自然也最懂得為師心意,你可知為師為何要這般出爾反爾?”


    劉夢陽本非蠢人,細細一想,自然也猜到了一些苗頭。


    “小師妹剛才用的那路劍法。。。”


    “並非我純陽武學!”


    “嘶!”劉夢陽倒吸了一口涼氣,腦中各種念頭飛速旋轉,最後居然跪了下來。


    “師妹年幼無知,還請師傅勿要責罰,若真個要怪罪,也是我這個師兄看護不力,師傅要打要罵全都衝著弟子來便是。”


    看著那忽然給自己來這麽一出的大徒弟。於睿是又好氣又好笑。


    “你這小子,跟我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怎麽卻如此誤會為師。再說我純陽何時禁止你們去學旁的武功了,就以你們大師伯為例,還不是博通百家,連東瀛劍術都有涉及,方才能臻至武道大成。我擔心的是茗兒安全!”


    劉夢陽這才放下心來,心中嘀咕:那劍魔謝雲流都入了魔道,也隻有師傅你還敢大師兄大師兄的叫。


    “這倒也好辦,隻要讓小師妹在外別用這套劍法不就行了。”


    於睿不住苦笑:“嗬嗬,茗兒那迷糊的性子。。。”


    這下,連劉夢陽也沒轍了。


    “師傅,我知道你擔心小師妹的安全,可是不經曆磨礪,再好的鷹也飛不上天空。況且,依著師妹的性子,即便師傅你不同意,隻怕。。。”


    想了片刻,於睿才無奈道:“夢陽你記得先莫要把今天發生的事傳揚出去,我現在去找你師伯。”


    “夢陽明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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