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海成彰的中投命中後,自信心來了後又投了兩次中投,雖然這兩次隻中了一次,但沒中的那次赤木隻需負責延誤根武穀永吉的起跳瞬間,崛田德男就能摘下籃板然後靠腳步晃出空間打進。


    實渕玲央不由心裏一陣咯噔,此時此刻,洛安陷入了落後的境地!而且還是不斷的被蠶食的,因為換上了崛田德男的緣故,導致黛千尋無法守住內線,而無法守住內線導致的結果就是赤木強行與根武穀永吉兌子,湘北的籃板得到了保障,掌控籃板的人就能掌控比賽的局勢!


    此時他們洛安的弱點也被暴露出來了,就是身高不夠,內線隻能依仗根武穀永吉一人,但凡對手有一個赤木一樣的中鋒負責延誤根武穀的起跳時間,他們就保不住籃板。


    當然這裏不是說赤木菜,以赤木的水準,八強主力中鋒都沒問題,但可惜他們是第五種子隊,要應付的都是其他種子隊,而那些種子隊的中鋒又怎麽可能比赤木差呢?


    雖然明白自家的缺憾,洛安也試圖彌補,例如去招攬國中的第一中鋒紫原敦,但可惜其他球隊並不想看見洛安的補強,紛紛抬高價下絆子,最後被陽泉撿了便宜,可惜秋田那隻是小縣,能出線的隻有一家球隊——山王工業!因此早早無法出線的紫原敦隻能憋屈的連訓練都不參加來宣泄自己的不滿。


    此刻也不是多想這些的時候,真沒想到區區湘北居然能給他們洛安造成這麽大的麻煩,而這,可能會讓教練安排赤司上場!


    絕對不行,要讓小征遠離這個名為三井壽的男人!實渕玲央是一名心思細膩的副隊長,早就看出了赤司征十郎的真實身份和對三井壽的情感,因此力主不讓赤司與三井接觸!


    該他們進攻了,雖然這麽做可能有點卑鄙和看不起對手,但,一切為了勝利!


    隻見實渕玲央瘋狂的開始了造犯規,造犯規的同時也不斷的中投出手,那種硬生生往你手上撞的投籃,哪怕是內線的赤木和崛田也不敢靠近,內海也很快領到了個人的第三和第四次犯規,出手也變得勉強起來。


    球場上,怎麽能有—這麽髒的人!三井瞠目結舌,哪怕是前世的高三的牧紳一,擅長內線的2+1,也很少刻意去造犯規,更多的還是依賴強大的身體素質和得分最穩定的中投來結束進攻。


    而眼前的實渕玲央,一點也沒有全國一流選手的表現,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刻意往人身上貼,甚至哪怕那個人雙手高舉了也強行讓人的手觸碰到了自己的手,簡直下作!


    “實渕,你這家夥,就沒有一點羞恥之心嗎!”迫不得已,單防技巧最好的三井來到實渕玲央麵前。


    “我的外號,可是夜叉啊,你以為我為什麽外號是這個,當然是為了勝利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了!”實渕的臉被長發遮掩住,看不出來表情。


    “為了勝利的話,為什麽不讓赤司上場?”


    實渕沉默了片刻,“與你無關,今天這場小征不會出場的,他和你也是不同世界的人,你不要再來打擾小征了!”


    什麽鬼,小征小征的,叫的這麽親熱!而且哪來的不同世界,先認識赤司的,是他!教赤司打籃球的,還是他!畢業後如果不繼續打籃球能繼續和赤司相處的,也還是他!


    “你又了解赤司什麽,就這麽亂替他下結論,赤司他,現在根本不快樂吧,我來到這裏,與洛安對戰,一定是有意義的!”三井一邊反唇相譏,一邊大步橫移阻擋實渕玲央的突破。


    “那你又了解他什麽呢,你以為你很了解赤司嗎?不是吧,你隻是一種對弱者的炫耀吧,你才是從頭到尾都不了解小征的真正想法吧!讓小征痛苦的人,不就是你嗎?”平淡的話語,卻有誅心之效,在三井心神震蕩的時候,實渕玲央得到機會,跳投命中,將比分再度拉平!


    三井突然有些慌亂,我,不了解赤司嗎?他去看著替補席上坐著的赤司,赤司卻隻是低著頭,看不見表情。


    不,不是這樣的,我是把小征當弟弟看待的!三井努力想說服自己,但心底卻有一道尖銳的聲音不斷回蕩:


    不對吧,你最開始隻是想收小弟吧,自以為是的訓斥赤司,享受著高手帶菜鳥的感覺來讓赤司練球,不過是小時候財團氣質太陰鬱找不到玩伴所以找了個最粘你的家夥吧,不然為什麽你初中不去讀私立中學,而且有了其他的朋友後也在沒聯係過赤司,連他何時成為了所謂的奇跡世代都不知道!


    初中的那場決賽也是,明明是自己輸了不是嗎,不想接受赤司的羞辱隻是借口吧,不想承認自己被看不起的小弟超越吧!打完比賽赤司不是還邀請你一起去洛安嗎,不是還說了可以和你一起去同一所學校嗎?


    如果赤司來湘北的話,第一年也不會這麽艱難吧,什麽不想改變湘北原有的未來也都是借口,明明自己已經改變很多了,隻是少年人的意氣和麵皮吧!不然如果真的為了湘北好,真的想稱霸全國,為什麽要說出那麽狠毒的話來傷害赤司的心?


    自己是改變了一些,赤木的技術,木暮的對抗,武石眾人的未來,但僅僅這些就夠了嗎?自己真的有考慮過怎麽去讓湘北更輕鬆更徹底的稱霸全國嗎?其實自己一直沒怎麽改變吧,一樣的任性隻不過更多的人是在包容自己。


    ………………………………………………………………………………


    三井越是深思,越是惶恐,仿佛有無名的小惡魔在心底嘲笑,明明人在場上卻渾渾噩噩,仿佛失去了方向。


    安西教練看出來不對了趕緊叫了暫停,想開導自己的愛徒,此時湘北因為三井突然的大失水準已經再度陷入劣勢,一場十六強賽能打的這麽高潮迭起還是很少見的,觀眾們自然希望打的更精彩些,更有那號稱最強的山王希望能看見洛安的全部實力,雖然他們已經掌握了洛安內線的破綻了。


    “彭!”暫停中,坐在椅子上的赤木狠狠的摔了下毛巾,“你在想什麽,三井,我們是在比賽啊,你不是說得分交給你的嗎!?”而三井,垂著頭,明明很近卻仿佛無法觸碰,沒有回答。


    赤木的驚怒,不解在另一個地方同時上映著,同樣的質問:“你都跟三井說了什麽!實渕玲央!”


    雙方的反應截然不同,麵對赤司的詰難,實渕玲央隻是很輕鬆的說:“沒什麽,隻是問他了不了解你而已,小征,我也是為你好,你還是不要太接近三井了!”


    為我好?赤司狠狠的攢拳,其實他從來沒討厭過三井,也許別人看起來三井囂張又狂妄,但剛剛失去母親的時候,是三井和籃球陪著自己,也許別人看起來三井是在罩小弟,但赤司卻能從心底感到溫暖。


    所以,初中那次,他才不顧禁忌,想邀請三井與他一起,甚至想與家裏鬧翻,去陪三井一起,他對三井的情感也許很複雜,但絕對不是討厭!外表上的冷漠,其實隻是沒想好怎麽麵對!


    但他能訓斥實渕玲央嗎?他不能,因為他曾經將自己的脆弱披落人前,那個時候,是實渕玲央保護了他,也許離開三井確實是對他好也對三井好的事情吧,畢竟,他的真實身份是——,而且最開始也確實說好了,這場比賽不上場,u看書.ukanshu 那又在期盼什麽!赤司握著的拳,逐漸鬆開了。


    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賭徒,亦或是沒了鎧甲保護的將軍,身上的悲傷幾乎滿溢而出,不經意間,赤司抬頭看向了湘北的方向,他看見三井消沉的樣子,忍不住想到了國中全中大會慘敗給帝光的三井的失控。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三井壽,脆弱卻真實,亂了他的思緒,他突然忍不住的站了起來,想要說些什麽又不知從何開口,更不知道怎樣才能傳達。


    背後傳來了實渕玲央的歎息:“小征你果然,是喜歡三井的吧!”


    另一邊,看著一直火熱示人的三井此刻失魂落魄的樣子,安西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對於這個天之驕子一樣的孩子,他是很喜愛的,但總是能覺得三井似乎有一些對世界的隔閡,心底似乎始終有什麽沉甸甸的東西和無言的使命感,這次可能隻是短暫的爆發了情緒吧!


    所以此刻的安西,隻是簡單的握住了三井的手,告訴三井自己在他身邊。


    三井一怔,黑暗的世界仿佛透進了一束光線,那道光芒薈聚成了自己的恩師安西教練的樣子,他耳邊似乎出現了幻聽,眼前出現了幻視。


    “你喜歡,打籃球嗎?”


    眼前,是自己第一次接觸球的場景。


    心中,也是第一次成功將籃球射入籃筐的感動與快樂,自豪與滿足……


    啊,怎能忘懷!


    “非常喜歡!”這麽說著,三井眼神之中重新有了神采,而當他抬頭的時候,看見的卻是——


    赤司征十郎,正式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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