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二十五天時間便將感知氣晉升到中級,身體素質也已鍛煉到了能完全適應苦樂丸效力的程度,秦飛揚的修煉不可謂不快。


    但是,不得不說這種令旁人望塵莫及的度,其實是建築在他體內那股神秘力量之上的:假使那黑色的物質無法吸收掉氣泉的負麵效力,即使張天棟再怎麽精心安排特訓,秦飛揚要想達到如今的成就,恐怕也得花上一年的時間以及更多的苦樂丸。


    當然,泡了幾百次的氣泉,以及憑借著如今的中級感知氣,秦飛揚也已後知後覺的明白到了那股神秘力量的吞噬屬性。正如師傅所說的那樣,他或許真的能依仗這種特殊的屬性,練就出自己第一個攻擊性的專屬技能,也就是改進版的引雷術——‘吞噬與解放’。


    而事實上,如果說感知氣如眼睛,可以讓秦飛揚最大化的避開敵人的攻擊;那麽,現在他正缺少一個‘拳頭’,可以用來還擊敵人。


    ……


    在卜村東南角村口處的一家旅館內,此時的秦飛揚正端坐在一張方桌前,專心致誌的麵對著桌上一個被肖亞麗加持了罩氣的蘋果,緩緩的伸出手掌。


    待到寬大的手掌,臨近到蘋果大約三十公分的位置上時,突然一股黑色的氣流以肉眼無法捕捉的度從掌中一閃而出,旋即貼著蘋果,將其上的紅色罩氣一卷而空,之後,又迅的鑽了回去。整個過程,從秦飛揚動吞噬的意念,到黑色力量收回體內,耗時不過零點零幾秒,再加上這股力量特有的隱藏性,就連一直站在桌旁監督著修煉的張天棟都瞧不出個大概,更別說是毫無感知氣的肖亞麗了。


    “嗯,不錯!這招技能的隱蔽性的確是夠了,不過該如何應用於實戰以及實戰中擔負什麽作用,還得靠你自己好好探索。”幾天以來,張天棟第一次說出了‘不錯’這個字眼,之後他將一張宣紙放在桌上,微笑著說道,“飛揚,這段時間裏你的確很努力,所以……趁著今天是卜村的仙祭日,師傅放你一天假。晚上肖家要舉行家族式聚餐,你也可以跟亞麗姑娘去好好的吃上一頓。”


    聽到有聚餐,秦飛揚心中一陣激動。大半個月以來,天天麵對著素菜蓋飯的他,早已受夠了卜村的節儉風俗,這回總算是挨到了一個像樣的節日,想來菜蔬應該不會差吧?


    “誒,先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看著徒弟那副高興的模樣,張天棟也是淺淺一笑,將事先放在桌上的宣紙推到秦飛揚和肖亞麗的麵前,提醒道,“丫頭的老祖宗說了,要參加聚會就得先拜祭肖家的先人,所以,亞麗你得帶著飛揚,按照這張紙上的時間和地點,先去作祭拜,懂了嗎?”


    “這個簡單,不需要花大力氣的事。”秦飛揚不假思索的應承了下來。


    不過,肖亞麗在看清紙上的時間和地點後卻納悶了,口中疑惑的念叨著:“怪了,今天仙祭日不是應該去北嶺山祭拜嗎?怎麽這個地址卻是在南蓋坡?”


    “誰知道呢,嘿嘿,你老祖宗應該有他的安排吧。”張天棟聳了聳肩膀,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之後便行出了房間。


    ……


    等到下午四點半。


    秦飛揚有模有樣的換上了肖家族人的祭祀禮服,跟著肖亞麗按照宣紙上的標注步行來到了村子東南麵的南蓋坡,


    由於,這個長滿著灌木叢的小山坡本來就不是什麽正規的拜祭之地,所以就連肖亞麗都不知道那宣紙上所謂的‘無名碑’究竟在什麽地方。


    “老祖宗是不是老糊塗了!什麽‘無名碑’?這裏根本連個像樣的墳墓的沒有!”兜轉了老半天也未能找到目標,一氣之下,任性的肖亞麗將宣紙隨地一扔,然後拉著秦飛揚的手,頗為生氣的說道,“走,不管了,沒祭拜咱們照樣去參加宴會。”


    聞言,秦飛揚愣了半晌,心中難免感慨:“這都行?”


    正思索著該不該就此打道回府,突然,一個預警性的念頭毫無征兆地跳躍進了秦飛揚的腦海中,“九點鍾方向,有個實力不俗的人正在靠近。”


    說時遲那時快,感知到了有人靠近的信息後,秦飛揚趕忙朝著肖亞麗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旋即便拉著少女躲到了一塊較隱蔽的灌木叢裏。


    不一會兒,一個魁梧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中,待到那人慢慢的走近,肖亞麗差些呼出聲來,“肖墨大伯?”


    也許是察覺到了樹林中的異樣,肖墨忽地頓下了身形,朝著四周謹慎地打量了一番,在確定是自己多慮了以後,這才略微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可見,他雖有十五級獵人的實力,但感知氣的修為,似乎還未及秦飛揚的水平。


    看著那個讓自己覺得有些厭惡的大伯,擺著副鬼鬼祟祟的模樣,肖亞麗當即被激起了強烈的好奇心。她預感到自己今天或許能抓住大伯的一些把柄,一些見不得人的把柄。要真是如此,那自己就可以好好整治整治這個不可一世的家夥了。


    想到這,肖亞麗沒有遲疑,當即扯了扯秦飛揚的衣角,示意對方跟上,自己則率先邁開腳步,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大約跟蹤了近五分鍾的時間,肖墨在兩顆長得有些歪的大樹之間停下了腳步。他緩緩的放下手中的籃子,然後開始耐心地打理起小道旁的一個枯草堆。


    肖亞麗暗吞著口水,等待這‘好戲’的上演,然而讓她失望的是,她大伯整理了老半天,出現在枯草堆之下的卻是一塊已被風雨侵蝕的不成樣子的破碎石碑而已。


    “無名碑?”秦飛揚心中一怔,聯想中午師傅將宣紙交給自己時的那抹‘詭異’笑容,以及宣紙上所特定的時間和地點……他幾乎都能斷定,眼下和肖墨相遇,絕對是肖亞麗的老祖宗和自己的師傅一手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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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他們究竟想要傳達什麽信息給我們呢?”秦飛揚極力的在腦中翻尋著答案,眼睛更是注目的盯著肖墨的一舉一動,沒有絲毫的懈怠。


    認真的清理幹淨了石碑附近的雜草,肖墨這才從籃子中取出了一壺酒,和六個碗。他分別將酒倒滿每個碗,然後自己舉起其中的一個,對著石碑敬道:“來,弟兄們,我又帶美酒來了!”說完之後,也不二話,直接就往嘴裏猛灌了一口。


    見這麽下去也瞧不出個究竟,秦飛揚索性故意踩斷了腳邊的一根樹枝。


    “啪!”一道清脆的聲響傳進肖墨的耳朵裏,這位十五級獵人迅的從地上跳起身來,有所戒備的問道:“誰?”


    見自己的身份暴露,肖亞麗埋怨的瞅了秦飛揚一眼,然後臉上掛起一抹笑容,走出灌木叢,故作鎮定的說:“真巧啊,大伯你也在這,我們是按照老祖宗的指示,來這祭拜無名碑的。”


    “無名碑?”疑惑片刻之後,肖墨的眉頭又漸漸舒展,搖頭苦笑道,“想來,應該是老祖宗支使你們到這,和我化解矛盾來了。”


    “哦?這話怎麽說?”雖然知道和肖墨的這次會麵是被刻意安排的,但秦飛揚還真沒想到有‘化解矛盾’的這一層意思。


    見兩個年親人都不無疑惑的看著自己,肖墨無奈的指了指石碑,歎息道:“既然是老祖宗的意思,那有些事,我也就不瞞你們了。這個石碑裏葬著的,是我當年獵人團隊裏的五位好兄弟。”


    此話一出,肖亞麗的心中一陣鬱悶,和大伯住在同一個村子裏將近2o年了,她可從不知道這南蓋坡還葬著幾位大伯的好友。


    聲音頓了良久,肖墨在深吸了一口氣後,用沉重的語氣繼續說道:“咳,2o幾年前,我們兄弟幾個和現在的你們一樣,年輕氣盛。聽說我的村子正在遭到凱拉行會的欺壓,我們隊長二話不說便帶著大家前來助陣。誰想,這場義氣之舉,換來的卻是無盡的屈辱……我們六兄弟合戰當年的凱拉行會第十九支部的理事長,一個名叫索亞迪的狠毒家夥。結果……”


    聲音再度消失了,肖墨不由分說的解開自己的衣服,將胸口上一道巨大的刀疤裸露在兩人麵前,緊咬著牙,大聲的憤恨道:“這就是那混蛋在我身上留下的東西,而我的五個兄弟也都永遠睡在了這裏!難道我不想和凱拉行會拚命嗎?!不!我比誰都想!可死光榮嗎?不,一點都不……”


    說話聲到了後來,已儼然成了吼叫,肖墨的太陽穴也是越跳越劇烈,直到最後‘突’的一聲,憤怒又圖的消失了!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晃了晃腦袋之後,對著兩個已聽得目瞪口呆的年輕人擺了擺手,轉而無力的說道:“夠了……我已背負著五條好兄弟的生命了,這已經夠了!我再也不想背負起其他人的生命了,你們想去找凱拉行會麻煩,那就隻有一個方法——至少先讓我得到解脫!”


    說完,肖墨便低著頭,也不看肖亞麗他們一眼,隻是拎起籃子默默的朝村子走去。


    然而,等他即將消失在秦飛揚的視線之外時,卻還是忍不住朝著身後大喊了一句:“知道那個索迪亞在殺了我兄弟後怎麽樣了嗎?他還在凱拉行會裏當幹部,而且地位比從前更高了!秦飛揚,你聽好!那個家夥的兒子便叫作索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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