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木然地走出拍賣場,有些魂不守舍的秦飛揚跟著夏落等人再次回到了“獵人職裝暫存室”。


    片刻之後,中年人為他們打開了保險箱,夏落隨手取出一套新手硬裝扔到秦飛揚的懷裏,鼓著雙頰生氣道:“你走吧!我不想收你這樣的組員。”


    “什麽!走?”聽到隊長突然冒出這樣一句攆意十足的話,胖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隊長,開玩笑不帶這樣的,嗬嗬……嗬嗬。”


    站在他身旁的眼鏡仔更是用他那一套套不諳世俗的理論質疑:“現在正值獵人行會用人之際,我們缺少的就是像秦飛揚這樣不畏強權的獵人。夏落隊長,你要為了剛才那件事趕他走?我強烈反對!”


    “這裏我是隊長,一切都得聽我的。”夏落毫不客氣地回應一句,然後目光直視著如今反應過來、一臉驚訝模樣的秦飛揚。


    “我可不想花精力去培養一個兩年後就要去送死的獵人,這隻是在浪費獵人行會的人力和物力。”頓了一頓,語氣愈堅決,“所以,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留下,但立馬給我打消兩年後去參加‘法定巨獸摩獁狩獵大會’的念頭;二是現在就給我離開這個隊伍,如果你覺得自己瞎闖都能成為獵人,並且在兩年後打敗一個3o級獵人的話的話。”


    夏落敢這樣不留餘地,就是篤定了秦飛揚會選擇她所希望的。一個菜鳥獵人,想要不靠獵人行會在這個世界存活下來,簡直是笑話。


    望著夏落那張擺著一副生氣模樣的嬌俏臉龐,秦飛揚心知肚明,對方之所以這麽說,也都是為了自己好。


    可對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而言,有三件東西是絕對不易放下的:一是殺父之仇;二是奪妻之恨;三是背叛之痛。


    很顯然,在剛才那短短的幾十分鍾時間裏,秦飛揚已深刻體味到了後麵兩者的滋味,現在就想讓他打消赴約的念頭?


    那是絕無可能的。


    輕輕地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秦飛揚隻是用顫抖的嘴唇輕輕的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但兩年後的戰約我必須得去!”


    見他表情異常堅決的把話說完,接著又用英語對恰才替眼鏡仔和自己擋下那一拳的“悶騷男”說了聲“Thankyou”。之後,便將裝備甩背到肩上,決然地轉身往暫存室的大門外走。


    “這,這究竟演的是哪一出啊?”看著這一幕幕始料未及的情景,胖子急得直跺腳,他朝著即將走出暫存室大門的秦飛揚,由衷地勸道,“兄弟,咱們認識還不到一天,你就這麽走了,這……這,我可真把你當兄弟了,要不你再好好想想?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不能跟自己慪……”


    “讓他一個人靜一靜也好。”輕輕地擺了擺手,夏落搶過胖子的話茬,隨後話鋒忽地一轉,大聲說道:“秦飛揚,我們會在港灣大酒店,等你一天,如果你明天早晨9點前沒在酒店門口出現,那我也隻能說‘祝你好運了’。”


    秦飛揚挺拔的背影頓了頓,眼睛有些泛酸,但最終他還是咬了咬牙推著旋轉玻璃門走出了這個擺設單調的大屋子。


    離開隊伍以後,情緒稍微穩定了些的秦飛揚,內心的確開始有些懊惱了:倒不是說自己真的不該去赴兩年後的戰約,而是,他完全可以在隊長麵前說一套,然後實際上又做另一套。


    “糊塗啊,糊塗!”自我解嘲般的歎了口氣,之後又放眼望了望這個對自己而言極其陌生的世界,他意識到:沒有啟蒙老師的指導,別說是想如何變強,他連下一步該做什麽都不知道。


    但不管怎麽說,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必須先弄到一筆錢用來解決自己即將迎來的溫飽危機。


    “咳,真不行就隻能把你當了!”苦思良久,秦飛揚最後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左手插進褲袋中摸索了一陣。之後便掏出一塊通體血紅,色澤圓潤的血翡龍形玉佩,放在手掌中掂量了一番。


    據他父親說,這塊在地球古董市場上價值連城的血翡玉佩是祖上傳下來的,原本有龍形和虎形相配對的兩塊。現在他手裏拿著的,便是其中的龍形玉佩。


    至於另一塊虎形的,則被他太爺爺贈送給了一位生死至交。


    那時剛興起地球移民來這的風潮,他太爺爺的那位結拜兄弟也想到這片新天地來闖一闖,無奈於天價的飛船票以及昂貴的移民手續費,這個夢想一直未得實現。


    後來,也不知秦飛揚的太爺爺哪根神經錯亂,居然揮盡家財替那位摯友買了船票,辦了移民證。並且還將虎形玉佩贈送給他,權作是讓他來希望星展的資本。


    再後來的事,秦飛揚便不得而知了。不過,他認定自己家由原來的豪門淪落到現在窮困潦倒的境地。他太爺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除此之外,他甚至覺得自己目前身無分文的囧況,都是被他太爺爺樂善好施的性格所害。


    當然了,既然有這樣的太爺爺,那麽,在如今這個人心冷漠的時代,會有他那個天真爛漫的父親也就不奇怪了。


    在來這個星球之前,他父親居然將龍形玉佩硬塞給自己,說什麽憑借這塊東西或許能找到太爺爺摯友的後人,到時候也好有個照應。


    “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還有屁後人會鳥這塊石頭!咳,我們家怎麽盡出奇人呢?”秦飛揚懊惱的搖頭說著。時下,他最擔心的問題,就是在這個不崇尚古董的星球,這塊血翡玉佩到底能在當鋪換取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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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在這個獵人的世界,至少當鋪是不缺的。因為許多獵人都是靠這個有些不符合時代的行業來轉手自己不需要的舊裝備。


    ……


    在一條條縱橫交錯的街市上茫無目的的兜轉了兩圈之後,秦飛揚的視線中,終於出現了一處名為“大興當鋪”的地方。


    摩挲著手掌中那塊有些溫涼的玉佩,他歎了一口氣,然後心一橫,朝著街道盡頭的店麵走去。


    一進當鋪,室外的那股炎熱感便頓時被店鋪內古樸典雅的中國風裝修給剝離了,替之而來的是一股夾雜著檀木香味的涼爽感覺。


    可惜,秦飛揚並沒有太多心思去體味這份令人心怡的涼爽感。


    當目光在寬敞的大廳內掃了一圈後,他便向著一位身穿唐服,此刻正趴在辦公桌上打盹的鑒寶員走去。


    也許是因為聽到了掛在門前那串迎客鈴的響聲,鑒寶員也在這時緩緩地抬起了頭。他擦幹淨掛在嘴角的口水,問:“先生,您是打算當東西嗎?”


    “是的,我當一塊玉佩。”秦飛揚一麵應著,一麵將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


    “哦,是飾品嗎?那大概是幾級的飾品?有什麽特效?”鑒寶員揉著惺忪的眼睛,用懶散的腔調問道。


    “額……”秦飛揚遲疑一陣,接著坦白道:“這塊玉佩,不是什麽裝備,它隻是我從地球帶來的古董而已。”


    “哈哈,還有這檔子事?我們這可不收……”


    “收”字還未完全脫出口,鑒寶員在看清桌上那塊玉佩的一瞬間,突然從凳子上跳起身來。然後用顫抖著聲音問:“這東西,真的是你從地球帶來的?!”


    “嗯。”秦飛揚有些納悶地點了點頭。


    “您……您快坐,請務必稍等片刻,我需要去找理事長來親自鑒別一下這塊玉佩。”鑒寶員恭敬地退開幾步,然後飛快的轉身跑出了房間。


    坐在椅子上,秦飛揚撓了撓頭,對恰才鑒寶員忽冷忽熱的態度感到非常不解。不過,人家神經兮兮的做法說不定就是這家店鋪的經營風格,誰管得著呢?


    待了半晌過後,鑒寶員再次歸來,不過這次,他身後還跟著一位身材有些福的老者。


    兩人大步流星地走近放著玉佩的辦公桌,人還未站穩,鑒寶員便自覺地做起了介紹,“先生,這位是本店的理事長,唐先生。”


    聽到老者的身份,秦飛揚本想起身客套一番,誰料對方卻徑直拿起那塊血翡仔細端詳起來。


    “唔~~玉佩上的確有一個雕刻得相當怪異的‘秦’字。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這東西是從哪得來的?”


    “我叫秦飛揚,這塊東西是我家代代相傳的。怎麽?你就直說吧,究竟能當多少?”秦飛揚顯得有些不耐煩,他似乎對這家當鋪的工作效率十分不滿。


    “哦,是這樣。”姓唐的老者倒是並不介懷眼前這位年輕人有些急躁的言語,他低低地沉吟一聲後,臉上便擠出一抹笑容道:“小兄弟,這東西我可不敢收,萬一出個什麽閃失……我們二十幾家大興連鎖當鋪都得跟著遭殃。要不這麽著吧,我幫您聯係一直在找這塊玉佩的人。等他來了,我們再通知您。怎麽樣?”


    “靠,搞什麽啊!?弄了半天卻不收東西,我可是急等著用錢才來這的。”秦飛揚火氣一盛,開始抱怨起來。


    “您稍安勿躁。”老者十分客氣地寬慰一句,同時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裏摸索出一疊鈔票,全數遞到秦飛揚麵前,依然笑著說:“這是本店免費贈與您的,足有兩千多貝利,相信應該夠您這幾天的開銷了。至於這玉佩,就等一直在找它的人來了,我們再通知您。”


    見對方態度極佳,秦飛揚也隻能收回了脾氣。他推開唐理事手中的那些錢,認真地回道:“咳,那就隻能這麽辦了。不過這錢我不能收!還有,我身上沒有通訊設備,你們可能通知不了我。”


    “沒有通訊器?這倒是個問題……”老者皺了皺眉頭,思慮一陣後把錢硬塞到秦飛揚手裏,說“錢您拿著,就當是借的。五日後!您五日後再來,到時候,那位一直在尋找這塊玉佩的人也應該能趕到了。成嗎?”


    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褲袋,秦飛揚也隻好硬著頭皮收下了錢並拿回了玉佩。不過,他也為此反複強調了很多次,自己一定會在五日後回來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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