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周子威拆炸彈的手法實在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所以張隊長其實也早就有些傾信於張傑的想法,認為這枚定時炸彈很有可能是假的,如今一見周子威堅決不允許他把這個炸彈帶走,更加認定了周子威是心裏有鬼,怕自己把這炸彈拿回去,一經檢驗就會現其中的貓膩。


    於是張隊長淡淡的冷笑了一聲,說:“這個炸彈不管是真是假,都將會成為本次重大刑事案件的主要證物,就連周先生您也必須得無條件的配合我們的調查取證工作,現在我們要拿走這枚炸彈恐怕周先生沒有權力阻力攔吧?”


    這時候那張傑見定時炸彈的危機解除了,也忙不迭的竄了過來,張牙舞爪的說:“張隊長,你和他說那麽多廢話幹什麽?事實很明顯,他要不是心裏有鬼,又怎麽會不敢讓你把這件證物帶走呢?抓起來……快點兒把他抓起來,說不定他就是這次綁架案的主謀呢!”


    周子威聞言斜眼瞥了張傑一眼,鼻孔輕哼了一聲,說了句:“白癡!”


    張傑頓時大怒,指著周子威的鼻子吼道:“你說什麽!你再給我說一遍聽聽?”


    周子威很擔心和這個白癡多說幾句話會讓自己的智商也跟著下降,便也懶得理會張傑,給他來了一個無視,隻是神色淡然的對張隊長說:“這炸彈雖然拆了下來,不過我剛才隻是暫時性的阻斷了炸彈的引爆時限,卻沒有徹底的拆除引爆裝置……這也就是說,這東西它仍然還是一顆定時炸彈,隻不過現在的引爆時間變得無法預測了而已。如果你不怕這東西帶在身邊隨時會爆炸的話……那你就請便吧!”


    “這……”


    張隊長雖然心中有所懷疑,可是畢竟這事關自己和全隊之人的生死,他自然不敢大意。隻是若是因為周子威這麽一句話,就要把這炸彈丟下不管的話,那又實在是說不過去,話說就算這炸彈真的還會爆炸,他身為刑警隊長,也應該予以妥善處理才對,總不能就這麽棄之荒野吧?否則到時一旦出了什麽問題,他又哪裏擔得起這個責任?


    想來想去,張隊長也沒什麽好辦法,怪隻怪自己這小縣城警力有限,連一個拆彈專家也沒有,否則的話又哪裏會處處如此束手束腳呢?


    對於張隊長的難處周子威也明白,畢竟人家職責所在,他到也不好給人家出太多的難題,想了想便指了指遠處的一片空地,說:“要不這樣吧……你讓人把這炸彈先放到那邊的無人區域,最多等上十分鍾,如果十分鍾之後,這枚炸彈還沒有爆炸的話,就證明引爆裝置是基本上失效了,到時候你們再要把它帶回去也無所謂了。”


    “那好……就按你說的辦。”


    張隊長想了想,覺得還是穩妥一些的好,反正十分鍾的時間又不長,就聽周子威的讓手下兩名警員抱著這個拆下來的炸彈,小心翼翼的抬到了倉庫左側三十多米外的一片空地之上,然後所有人員全都遠遠的撤離開了那一片區域。


    “對了……那些綁匪還有一個同夥沒死……應該好象是在那條溝裏麵……”


    周子威剛才一直忙著拆炸彈,精神始終處於高度集中狀態,哪有功夫去理會別的事情,如今一切塵埃落客,他才想起那個帶他來這裏的司機之前好象一頭栽倒在上,滾落到旁邊的一條臭水溝中去了,那條溝又不怎麽深,估計那家夥應該死不了,如今這幾個警察的注意力都在那炸彈和這邊的幾具屍體上,可別被那家夥趁亂跑了!


    張隊長一聽說綁匪之中還有活口頓時一喜,他們幹刑事案件偵破的,最怕的就是碰到那種死無對證的案子,隻要匪徒中還有幸存者,這案子就好辦得多了,哪怕那家夥的嘴巴有多緊,他們也自然有辦法會讓他把實話吐出來。


    “快……你們兩個跟我來,一定要抓活的!”


    張隊長招手叫上兩名警員,就飛快的向周子威所指的那條水溝處撲了過去。


    然而很不等他們三人來到近處,就忽見一條黑影猛然從水溝裏跳了出來,一把抓住站在水溝不遠處的古東風,然後將一把明晃晃的匕架在了古東風的脖子上。


    “都別動!全都把槍給我放下,不然的話……我一刀殺了他!”


    張隊長等人之前在把扔了滿地的槍械全都收繳起來後,也就放鬆了警惕,手裏的槍也都放入到槍套之中了。剛剛聽說水溝裏還有一條漏網之魚,這才急急的拔出槍準備過去抓人,卻不想他們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拍,等他們幾個人把槍拔出來時,古東風已經落入到那個匪徒的手裏成了人質。


    張隊長一驚之下,隻得揮揮手,示意警員們全都把槍收起來,以免刺激到那個凶悍的匪徒,他自己也把手槍塞入到槍套裏,然後才故作從容的往前走了兩步,說:“你跑不掉了,現在立刻投降,我還能當你是主動投案自,如果你要頑抗到底的話,那隻能是罪上加罪!”


    “少給我來這一套,隻要你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立刻把這老頭兒的腦袋給你割下來!”


    那個開車接周子威過來的匪徒雖說隻是新投靠這幫悍匪不久的一個外圍人員,不過實際上這家夥也是因為在老家時身上背了人命案,被警方四處通輯,走投無路之下,這才會投到暴牙龍那一夥的亡命徒團夥之中。因此,雖然這家夥在最近的劫機案以及今天的綁架案之中並沒有出多少力,也沒有殺過人,但是他仍然還是說死不願落入到警方的手裏,這才會仗起膽子來頑抗到底。


    “你不要衝動!”


    張隊長無奈之下隻得停住了腳步,說:“好吧……你有什麽要求,咱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


    “很簡單……給我一把槍,還有足夠的子彈,然後你們所有的人立刻全都給我退入到木材倉庫裏去,在我離開之前誰都不許走出倉庫半步,否則我就立刻殺了人質!”


    張隊長冷哼了一聲,說:“別的都可以答應你,但是給你槍支這種事情我可做不了主,你要是執意如此的話,那就等我先請示一下我們局長再說吧!”


    “請示個屁!”那匪徒怒罵了一聲,說:“好吧……槍支我可以不要,但是你們請要是敢邁出倉庫一步,就別怪我不管氣了!快……全都給我走到倉庫裏去……別磨蹭!”


    張隊長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麽辦法,隻好暫時聽從那匪徒的吩咐,讓大家全都進了木材倉庫。


    “喂……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快點兒救我幹爹呀!難道你們就這麽任由匪徒把我幹爹綁走嗎?你們這些警察是怎麽當的!”


    張傑一看這情形頓時不幹了,跳出來指著張隊長的鼻子大聲罵了起來。他這輩子的前程都還要著落在古東風的身上呢,如今在古東風的支持下,他的事業也不過是剛剛才起步而已,如果這時候古東風有了個什麽三長兩短,那他的好日子估計也就過到頭了,因此他自是比誰都更加緊張古東風的生死。


    張隊長早對這個狐假虎威的家夥十分不爽,聞言隻是冷哼了一聲,說:“那你是什麽意思?讓我們現在衝上去救人嗎?如果古老因此而被那匪徒給殺了,是不是所有的責任都由你一個人來負責呀?”


    張傑愣了一下,說:“胡說八道!你們才是警察好不好,抓壞人、救人質,這都是你們份內的事情,如果出了什麽差錯,隻能證明你們的無能,這和我又有什麽關係,為什麽要我來負責?”


    張隊長瞪了張傑一眼,說:“既然你也知道這和你沒關係,你就少跟我在這兒指手畫腳的,哪裏涼快上哪呆著去,不要在這裏幹擾我們辦案!”


    “你……好好好……”


    張傑被張隊長的話氣得直翻白眼兒,咬著牙一直退後到倉庫裏麵去,同時冷笑著說:“那我到要看看你們警方到底是怎麽辦案的,如果我幹爹今天出了什麽意外,我一定讓你們所有的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張隊長輕歎一聲,沒再理會張傑,隻是注目著遠處的那匪徒皺眉不語。此時那匪徒已經劫持著古東風繞到了幾輛警車的背麵,從他們這裏雖然已經看不到那家夥的影子,但是卻能清晰的聽到一個個輪胎被放氣的“哧哧”聲遠遠的傳來。


    顯然那家夥是打定了主意要坐車逃跑,不過在逃走之前要先把剩下的幾輛車都給搞廢了,如此一來在這荒山野嶺之中,他們沒有汽車代步,自然不可能再追得上他。而且在這地方,手機、對講機什麽的也都接收不到信號,那匪徒隻要把三輛警車裏麵的台式警用通訊設務全給砸爛了,那麽他們就算想要請求支援也不可能了。


    等到張隊條他們徒步走回到市區裏的時候,那個匪徒恐怕早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看著那匪徒拖著古東風不時的在那幾輛車之間的縫隙間一閃而過,張隊長手握著槍柄,幾次想要開槍,不過最終見那匪徒至始至終都一直將匕架在古東風的脖子上,沒有挪動分毫,張隊長猶豫之下,卻因為沒有多少把握而隻好放棄了。盡管張隊長對自己的槍法也有幾分的自信,相信就算那匪徒身前的要害大多有古東風擋著,他這一槍也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可以把那匪徒擊斃。隻是就算能擊斃那匪徒,他也不敢確保能讓那匪徒立刻斷氣,而隻要那匪徒在死前略一掙紮,恐怕就足以讓手中的匕刺入到古東風的喉嚨之中了!


    眼見著那匪徒已經連續把兩輛警車和之前的那輛出租車全都爆了胎,然後又拖著古東風向最後一輛警車走去,張隊長心中更加是憂急萬分。他知道隻要讓那匪徒上了車,恐怕今天就再也難以抓到此人了。這地方距離緬甸的邊境不遠,隻要那家夥尋一處沒有軍隊布防的地方鑽過去,進入到緬甸的境內,那基本上就安全了。


    本來若隻是逃掉了一個涉案的匪徒到也沒什麽太大的問題,可怕就怕這家夥在到達安全地帶後,就直接把古東風這個人質給殺了滅口,那樣的話張隊長的麻煩可就大了。


    張隊長一急之時,忍不住終於舉起槍來瞄準了那個匪徒。卻不想那匪徒一直都在關注著這邊的動靜,尤其是馬上就要上車逃走前的一刻,他更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因此一見張隊長手裏的槍抬了起來,他就立刻把身子一縮,整個兒人幾乎全部躲在了古東風的身後。那匪徒本來就生得有些瘦小,而古東風年老福,身子略有些肥胖,因此那匪徒這麽有意的縮身隱藏起來,從張隊長這個方向竟然是再也看不到一丁點兒的要害部位露出來了。如此一來,就算張隊長暫時不考慮古東風的安危,也根本沒辦法把那匪徒一槍斃命了!


    見此情形張隊長的心頓時就涼了半截,知道今天怕是注定無法救下古東風了,那麽等待他的命運也就可想而知了!


    正當張隊長無可奈何的隻能打算放棄時,卻忽聽得身邊傳來一個淡然的聲音:“把槍給我……”


    “什麽?”


    張隊長扭頭一看,見周子威正向他伸出手來,而一雙眼睛卻死死的盯著遠處那即將消失在車後的身影上。


    張隊長愣了一下,說:“你要我把槍借給你?可是……”


    “沒有可是!”


    周子威轉頭看了他一眼,神色肅然的說:“快把槍給我,否則就晚了!”


    “哦……”


    張隊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被周子威那淩厲的目光一掃之下,頓時就乖乖的把手裏的槍遞了過去。等到那把手槍被周子威快的一把奪走之後,張隊長才醒過味來,不由得聳然一驚。待他正想再把槍奪回來時,卻猛聽得“砰”的一聲槍響,隻見周子威奪去手槍後,竟是沒有半分的遲疑,不等槍口瞄準目標,就在槍口還在急的橫向移動之中,周子威就已經果斷的扣響了扳機……


    哇草,甩槍!這家夥居然在玩甩槍!天啊……你丫的以為自己是在玩netbsp;現在周子威這個動作張隊長實在是太熟悉了,他沒事在網上和別人聯網打cs的時候,就經常在虛擬的遊戲中使用這非常酷的一招,以他雲貴十大cs高手的水平,在網絡上使用甩槍基本上十次中都有八次可以將敵人一槍爆頭。


    張隊長也曾經試過把這網絡上的槍法搬到現實之中來,不過試過幾次就現這難度不是一般、二般的大,尤其是這甩槍,因為槍身處於急的橫向運動之中,根本就沒辦法準確的預判到子彈的落點。張隊長在幾次打耙訓練中特地苦練了一番,結果十次甩他中能有一槍打中耙子,那都算是燒高香了。這個失誤率實在是大得讓人絕望。


    正因為曾經親身實踐過,所以張隊長一見周子威這開槍的姿勢,就斷定周子威可能根本就沒開過真槍,隻不過是打過幾年cs就以為自己真的槍法如神了呢!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就算他這一槍能打中,估計也得百分之百的打在古東風的身上,如此這一槍是我自己開的,那問題還不大,最多也就算是在解救人質的過程中誤傷了人質,即使追究責任,也最多是把我這個刑警隊長免職罷了!可是現在我卻把槍交給了一個普通市民,又由這位市民開槍射殺了一位身份重要的人質,這……


    就在槍聲響起的一刹那,張隊長的腦子裏就立刻電光火石般的湧起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念頭來,但是就在這一瞬間,呼嘯的子彈便已命中了遠處的目標,猛然在那匪徒持著匕的手腕子上爆起了一團血花。


    哇草,不會真這麽準吧!


    張隊長見狀眼珠子差點兒沒驚得飛出來,要知道匪徒的那條手臂就橫在古東風的脖子上,如果剛剛周子威這一槍往上偏移半寸,就會直接射進古東風的喉嚨,如果往下偏移了半寸,就會射入到古東風的胸膛之中。


    甚至如果周子威這一槍不是恰好射到匪徒腕部的骨節上,而隻是射在匪徒小臂的肌肉之中的話,那搞不好也會直接貫穿匪徒的手臂,再傷到後麵的古東風。


    而現在的結果卻是周子威這一槍不偏不倚的擊碎了匪徒的右手的腕骨關節上,並且讓子彈頭嵌入到了骨節之中,而被匪徒劫持的古東風在這一槍之下卻是毫無傷!


    張隊長見此情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周子威這一槍本就是如此設計的,而並不是瞎貓碰死耗子的話……那麽他的槍法豈不是已經高到一個讓人無法想象的境界!


    隻是周子威縱然這一槍有如神跡一般的準確,卻也並沒有徹底解決掉所有的問題。那匪徒明明右手腕骨已經碎裂,居然還是硬撐著沒有把手裏握著的匕丟掉,竟然在淒厲的慘叫一聲之後,毅然的以斷手上殘餘的一絲力氣捏住了搖搖欲落的匕狠狠的往古東風的脖子上抹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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