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一齊出門,卻發現屋子裏空無一人,謝念君並不在家裏。


    秋淵眼睛到處轉悠,對秋洛問道:「哥,我未來嫂子呢?」


    對於秋淵給謝念君的稱呼,秋洛一點反對意見都沒有。


    不過,的確,謝念君人呢?


    兩兄弟尋人不著的時候,開放式廚房的料理台後麵,謝念君抱著被磕掉一塊琺瑯彩的鑄鐵鍋,不知道該不該舉起手說一聲,她在這裏。


    那句「未來嫂子」,實在是讓她沒有站起來的勇氣了。


    「謝念君?」秋洛在客廳轉悠了一圈,又轉向廚房,終於找見躲在料理台後麵的謝念君,「你在這蹲著做什麽?」


    無法再假裝自己不存在,謝念君抱著沉重的鑄鐵鍋站起來,有些尷尬地道:「本來是想準備午飯,但是,沒想到你家的鍋這麽重。」


    豈止是重,剛才鍋掉下去的瞬間,謝念君覺得如果鍋是砸在自己腳上的話,她現在一定已經粉碎性骨折了。


    秋淵隔著料理台望了一眼,看見謝念君傻乎乎抱著鍋的樣子,噗哧一下笑了出來。


    「那是琺瑯鑄鐵鍋,比普通湯鍋重很多的。」秋洛把鍋從謝念君懷裏搬走,關心地問道:「你自己沒事吧?」


    謝念君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主動道:「我沒事,但是鍋被我砸得琺瑯彩都掉了。這鍋多少錢,要不我賠錢給你吧?」


    雖說她現在手裏沒錢,但等到寒假打工的時候,買個鍋應該還是買得起的。


    「嘖,這鍋可是很貴的。」秋淵唯恐天下不亂,趴在幹淨的料理台上對謝念君道:「從法國訂回來的,你砸的這個,差不多要七千多塊。」


    「啊?」謝念君當時就傻眼了。


    一隻鍋而已,為什麽可以貴到這種程度?


    麵對超市裏那些好用又便宜的同類們,這隻鍋難道不會覺得自卑嗎?


    秋洛踹了秋淵一腳,讓他少說話,對謝念君道:「別聽他胡說,隻是掉了塊琺瑯彩,又不是鍋摔壞了,沒必要賠。」


    麵對這樣格外寬容的哥哥,秋淵覺得自己真是開了眼界了。這個比*座還*座的哥哥,平時可是連紙張上多個黑點都必須換新的那種!


    秋淵讚嘆地看了謝念君一眼,心道: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完美治癒*座強迫症!


    無法猜到秋淵想法,謝念君被他看得心裏毛毛的,一張和秋洛完全一樣的臉,卻露出那麽神經病的表情,違和感實在是太嚴重了。


    另一邊,看著秋淵和謝念君麵對麵站著的情景,秋洛腦海中某個念頭閃過,突然伸手揪著秋淵的領子往書房拖。


    忽然被襲擊的秋淵來不及反應,姿態狼狽地踉蹌倒退,嘴裏連連喊著:「哥!哥!你幹嘛!我要被你勒死啦!」


    「閉嘴,我有話問你!」


    謝念君盯著再度被關上的書房門,開始認真考慮,秋洛是不是也被他弟弟傳染成了神經病。


    書房裏,秋洛直勾勾地看著自家弟弟,眼神有點可怕。


    「哥,你不是中邪了吧?」秋淵向後退了幾步,後背貼著門板,心中危機意識大增。


    秋洛朝著他勾勾手指,朝著空沙發瞥了一眼道:「坐下說。」


    秋淵吞吞口水,心情忐忑地乖乖坐下。


    而當秋淵落座後,秋洛卻是去抽屜裏翻找什麽東西,過了會,才拿著一張紙放到他麵前。


    秋洛坐在秋淵對門,把那張a4紙往他麵前推了推,問道:「看過這個麽?」


    「這是什麽……情書?」秋淵困惑地把情書複印件看了一遍,狐疑道:「哥,別人給你的情書,你給我看幹嘛?」


    大家兄弟這麽久,難道收個情書也變成隻得炫耀的事情了嗎?


    秋洛眉頭一皺,把情書複印件拿回來,心裏的疑問還是沒能完全解開。


    「謝念君明明說她把情書交給我了,可是我從來沒收到過這東西。」秋洛看向秋淵,「我還以為是你提前回國,在學校渾水摸魚接的情書。」


    可是,如果也不是秋淵的話,那當時到底是怎麽回事?


    謝念君又不是瞎子,總不可能把別人當成是他吧?


    秋淵想到某件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趁著秋洛沒發現他表情不對,把話都給咽回去了。


    哪邊都是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還是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吧。


    「算了,以後再說吧。」秋洛不放心被單獨留在外麵的謝念君,把情書複印件收好,對秋淵道:「你告訴媽咪,別沒事就跑來胡鬧。」


    秋淵指指自己的鼻子,表情委屈地道:「我?」


    這種大逆不道,破壞母上大人樂趣的話,說出來一定會被爹地一腳踹出家門。畢竟,爹地這些年來,妻奴屬性一直都是直線增長,從未有過平緩期,更別說下降了。


    「不是你是誰?」秋洛還記著剛才秋淵嚇唬謝念君的事,隨手就把仇幫她報了。


    「完了完了,家裏又要多個妻奴晚期患者了。」


    秋淵感慨地大聲嘆氣,識趣地主動退場。哥哥可是才接到情書的人,就讓他在幸福幾天吧,反正等到媽咪忍不住好奇心的時候,還有他們受的呢!


    秋淵走後,謝念君才得到機會跟秋洛問出糾結好久的事情。


    「秋洛,你是自己在這裏住的嗎?」


    剛才進門的時候,聽秋淵的意思,明擺著秋洛沒有和父母住在一起的,也就是說,她如果住進來,就真的是和秋洛*獨處?


    秋洛從冰箱裏拿出果汁倒了兩杯,一杯遞給謝念君。


    他隨意地在地攤上盤腿坐下,對謝念君道:「我在國外習慣自己生活了,回來以後在家裏住了一段時間,發覺不太適應,就搬了出來。」


    果然是……獨居。


    謝念君一下子就有些不自在起來,她對秋洛道:「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家裏有長輩在,和隻有他們兩個在,這完全是兩碼事。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呢?」秋洛端著果汁杯跟謝念君手裏的杯子碰了一下,清脆的聲響帶著幾分活潑。


    謝念君灌了口清涼的果汁,心道,重要的不是別人知不知道,而是和你單獨住在一起。


    「放心,我這裏是有客房的。而且,我的形象應該不至於差到不值得信任吧?」秋洛表情失落地捧著果汁杯,仰頭靠在沙發扶手上,剛好和坐在沙發上的謝念君對視。


    「我不是那個意思。」謝念君有些侷促地解釋了一句,最後還是點頭道:「那這段時間就麻煩你了。」


    秋洛是好心讓他來這裏住,她還這樣挑三揀四的,的確是有點傷人了。


    搞定了謝念君,秋洛在心裏偷笑一聲,把果汁杯放回桌麵,對她說道:「雖然有客房,但我搬過來的時候沒打算請人回家做客,所以客房裏隻有家具,我們得出去買點東西。」


    謝念君不太好意思地道:「等到打工之後,我再把這些錢還你。」


    「好啊,到時候再說。」抽走謝念君手裏的果汁杯,秋洛滿口答應下來。


    反正還錢的是謝念君,至於他要不要收錢,那就是他的事了。


    為了避免一會少買東西還要多跑幾趟,兩個人開始詳細地列購物清單,單子才列到一半,門鈴就被人按響。


    「應該是保安把東西搬上來了。」秋洛對謝念君說了一句,起身去開門。


    門打開後,遲了這麽久才上樓的保安滿懷歉意道:「洛少爺,不好意思,剛才搬動的時候箱子破了,我們重新找了箱子整理打包,耽誤了點時間。」


    秋洛大度地道:「沒事,搬進來吧。」


    往裏搬東西的時候,保安們盡管都挺懂事,但還是難免朝著坐在沙發上的謝念君瞟幾眼。


    他們都知道秋洛是附近高中的高中生,而這女生也穿著高中製服,現在往秋洛這裏搬行李,難不成是要*?


    想到這裏,幾個保安互相看看,都覺得現在的小孩子真的是越來越大膽。


    保安們把箱子都放妥離開,秋洛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謝念君,對她說道:「早知道就跟他們借推車自己搬了。」


    剛才那些保安偷瞄謝念君的時候,秋洛才想到,這樣可能會讓謝念君覺得不自在。別人可不知道謝念君是為什麽住在他這裏。


    「沒事的。如果要依賴別人的目光才能活下去,那還要氧氣幹嘛?」謝念君把列好的購物清單拿給秋洛,「要買的東西我都寫好了,走吧,行李等回來再一起收拾。」


    「好。」


    把清單疊好放進衣服口袋,秋洛覺得,他好像又看到了去年運動會上,那個被人惡意推進跳遠沙堆,最後卻像隻驕傲的小孔雀一樣,高傲離開的謝念君。


    所有人都覺得她堅強無比,可是,又有幾個人知道,離開運動館之後,謝念君一個人在頂樓吹了三個小時冷風?


    現在想想,會在樓頂傻瓜似的陪她吹冷風的人,才是栽得更早的那個吧?


    出門前,秋洛看著在換鞋的謝念君,不知為何笑出了聲。


    謝念君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在笑什麽?」


    「沒什麽,就是覺得這樣有點像是……新婚夫婦去超市約會。」秋洛抓起鑰匙打開門,站在門外對她說道。


    麵對這一句幾乎每個詞都是槽點的話,謝念君有種槽點太多,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吐槽才好的感覺。


    怎麽秋洛自從回到家裏以後,智商就一直在直線下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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