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她可是從小看著我們長大的,一時半會的可能被騙,可仔細想想就知道了,我們根本不可能嘛。」易若水笑得和煦,像是小時候那樣,伸手捏捏秋惜顏的臉蛋,對她說道:「你啊,還是隻做我妹妹就好了,要是做我老婆,我豈不是一輩子都要做牛做馬?」


    秋惜顏的雙肩垮下去,整個人像是一朵打蔫的花,訥訥道:「若水,對不起。」


    對不起,沒能喜歡你。


    對不起,沒能幫上你。


    阿姨明明那麽高興的準備看著我們訂婚,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就想破一切都隻是一個局?


    這短短的不到二十分鍾裏發生了,秋惜顏不知道,但是,易若水又像從前一樣,把所有事都一肩扛了,秋惜顏卻是清楚得很。


    「跟我道什麽歉?」易若水拍拍秋惜顏的腦袋,趁著秋惜顏不注意往她身後望了一眼。


    艷陽下,一輛囂張的瑪莎拉蒂旁邊,墨子寒大咧咧的雙手抱胸靠著車子站在那裏,態度怡然地讓人想揍他一拳。


    「走吧,回去吃飯。」易若水的視線在墨子寒的臉上滑過,如同看一個路人那般,隻當他不存在。


    既然秋惜顏會這樣狼狽地跑回來,必然不是和墨子寒有多愉快的相處,易若水心裏憋屈,他放在手心裏捧著都還嫌不夠的人,憑什麽被墨子寒這樣欺負?


    秋惜顏站在原地不敢走,對易若水問道:「不是說訂婚儀式取消了嗎?」


    「訂婚儀式是取消了,但是來了那麽多人,總不能讓他們就這麽回去吧?」易若水對秋惜顏眨眨眼,「而且我當初發請柬的時候,為了不讓我媽提前知道,隻說是參加有驚喜,沒說是我們訂婚,他們不知道的。」


    「那這回要怎麽跟他們解釋驚喜?阿嚏!」秋惜顏穿著的禮服是露肩的,之前一直在跑來跑去,再不然就是在溫暖的車廂裏還不覺得怎麽樣,這會兒跑出了一身汗,再在室外站上一會,就覺得渾身都冷得難受,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易若水把自己的禮服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對她說道:「嗯,這次的驚喜是慶祝我爸媽結婚紀念日!」


    「叔叔和阿姨的結婚紀念日是今天?」秋惜顏抓著易若水的西裝打了個哆嗦,問道。


    「啊,誰知道呢?」易若水笑著聳聳肩,抱著秋惜顏的肩膀讓她暖和一點,兩個人親昵地回了酒店。


    算不上寒風凜冽,但到底空氣都帶著涼意的室外,墨子寒像根冰棍一樣戳在馬路邊上,剛才易若水和秋惜顏之間的親昵簡直就像是一根鋼針,硬生生刺進他的眼睛裏,疼得人恨不能直接把眼球都挖出來,再也看不到那畫麵才好。


    衣兜裏的手機震動起來,墨子寒看也不看屏幕就接通了電話,語氣不善地道:「誰?」


    「爹地,秋洛和秋淵打電話來說訂婚儀式取消了,你把媽咪接走了嗎?」墨泠被墨子寒的語氣嚇了一跳,感覺事情好像和他還有秋洛跟秋淵預計的有點出入。


    墨子寒聽到訂婚儀式取消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旋即露出個有點微妙的笑容。


    「沒接走,不過也差不多。」隻要秋惜顏沒和易若水訂婚,那就和他想要的結果總算是殊途同歸了。


    墨泠覺得事情肯定不是墨子寒說的那麽輕描淡寫,但也明白現在估計問不出來什麽,隻好說了幾句晚上等他回家之類的就掛了電話。


    這邊電話才掛斷,聊天群裏就已經被刷屏。


    洛神無心:墨泠,到底怎麽回事,我剛才聽說媽咪又回到會場了!


    冤冤冤枉:墨泠墨泠,你電話還沒打完嗎?


    墨雨泠風:我也沒問出來,爹地隻說他沒能接走媽咪,好愁人。


    「哥哥,那個白癡大叔是不是做了什麽更讓媽咪生氣的事?」秋淵看到墨泠的回覆之後,對秋洛問道。


    秋洛托著下巴想了想,也覺得這樣的可能性很大。


    「除了這個,我比較好奇的是,那個白癡大叔是用什麽理由把媽咪騙出會場的,墨泠找到的監控錄像不是顯示出來,媽咪是自己跑走的嗎?」


    秋淵琢磨了一會,看到屏幕上墨泠在說話的時候,突然福如心至,一拍手道:「他該不會是拿墨泠生病當幌子吧?」


    「這樣如果解釋清楚,也不至於讓媽咪氣成那個樣子啊。」秋洛死活想不通這件事,最後幹脆地下了個結論。


    「那種白癡大叔,活該他不能和媽咪複合!」


    秋淵無語,隻是你想不通而已,不用這麽詛咒吧?


    秋惜顏和易若水訂婚的事情,就這樣稀裏糊塗地揭了過去,可是對於墨子寒和秋惜顏而言,這件事所造成的後果卻遠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總裁,秋小姐說她已經辭職了,沒有回到公司繼續就職的想法。」


    訂婚宴結束的第二天,劉晨站在墨子寒的辦公室,覺得自己腦袋上像是頂了一顆不定時的炸彈,指不定總裁什麽時候朝他扔個火星子,這炸彈就把他直接炸成灰了。


    墨子寒把手裏的金筆一扔,擰眉道:「你怎麽跟她說的?」


    「我跟她說的是她的辭呈不合規定,現在人事部沒批下來,而且頂樓秘書組這邊也很需要一個擅長多國語言的秘書,隻有她回來才能勝任。」劉晨心道:總裁,這不都是你教我的嗎?我可全都是按你說的去跟秋小姐說了一遍,她不答應可不怪我啊。


    「你跟她提起我了?」墨子寒又問道。


    劉晨趕緊搖頭道:「不不不,我一個字都沒說,隻說是公司這邊很需要秋小姐回來!」


    墨子寒得到了滿意的回答,可又覺得這回答其實一點都不滿意,為什麽他要做點什麽事,還得當賊似的躲著秋惜顏?


    「這件事先放著,你出去吧。」


    墨子寒隻要一想到秋惜顏那天在車廂裏發狠到撕扯掉他手腕一塊皮肉,對他說兩個人再無瓜葛的樣子,就覺得,也許他這回真的做錯了。


    向後靠在椅背上,墨子寒的左手拇指摩挲著右手手腕處的袖扣,隻有他自己知道,在這個位置,這些布料下麵,有個還裹著紗布的傷口,那是秋惜顏咬出來的,像是一隻被逼急了的野貓,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留下來的印記。


    「阿嚏!」秋惜顏母子三個住的那間公寓裏,秋惜顏在廚房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媽咪,你要不要吃點感冒藥啊?」秋淵臉上掛著兩道白白的麵粉痕跡,對秋惜顏說道。


    「沒事吧,等臨睡要是還不舒服我就吃藥,放心吧。」秋惜顏揉揉鼻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昨天折騰的感冒了,還是被麵粉嗆著了。


    秋洛沒搭理他們兩個,而是一臉嚴肅地審視著自己麵前的一個麵團。


    仔細地看的話,或許這個麵團它曾經想過努力地成為一個合格的餃子,隻是最後它失敗了。


    「哥哥,你這是元宵還是餃子啊?」秋淵看著秋洛捏出來的餃子忍不住大笑,這也忒丟人了!


    秋洛瞪了他一眼,又瞪了一眼秋淵包出來的餃子,覺得這個弟弟真是太可惡了,這種時候居然不和他統一戰線。


    看看秋淵包的那些餃子,一個個滾瓜溜圓,憨態可掬地坐在菜板上,看上去要多可愛有多可愛,要多誘人有多誘人。


    真是太不給他這個當哥哥的留麵子了!連裏子都沒了!說好的兄弟感情呢!


    「我說小洛啊,你別泄氣,明天咱們就包元宵,到時候你肯定比小淵包的好!」秋惜顏更壞,這種時候還對秋洛火上澆油。


    秋洛臉上保持麵癱,心裏淚流滿麵,不僅是說好的兄弟感情沒有了,現在連說好的母子感情都沒有了嗎?


    母子三人嘻嘻哈哈地包完了餃子,秋惜顏包的花樣餃子,秋淵包的小將軍肚餃子,再加上秋洛包出來的那些長得和元宵一樣的餃子,一起下鍋的時候看上去倒也的確很熱鬧。


    公寓這邊喜氣洋洋,合家歡樂的,可是墨家老宅那邊,低氣壓瀰漫的氣氛簡直讓一群傭人有了想要辭工的衝動。


    「爹地,媽咪他們進吃餃子誒。」墨泠的身體好了些,已經離開了持續臥床的狀態,但是想要走路還吃力一點,隻能盡量用兒童輪椅代步,墨子寒一下班,他就自己坐著兒童輪椅到書房去找他了。


    墨子寒從書架上取書的動作一頓,繼而無所謂道:「寶貝想吃餃子了?那我讓廚房今晚給你做,想吃什麽餡兒的?」


    墨泠抿著嘴,小胳膊一動一動,輪椅輪子在地上無聲碾過,到了墨子寒旁邊之後,對他說道:「爹地,其實現在這樣,可能也是好事。」


    墨子寒眼色一沉,目光深邃地低頭看向墨泠,高深莫測地道:「你不想讓秋惜顏回來給你做媽咪了?」


    「想啊。」墨泠從蓋在腿上的毯子下麵取出一本日記,舉高遞給墨子寒,「可是我也想知道,我親生爹地到底是怎麽死的。」


    墨遠的死,在墨子寒心裏是永遠抹不去的一塊瘡疤,雙親去世之後,他隻剩下墨老太爺和墨遠這唯二的親人,墨老太爺教育孩子永遠是鐵血手腕,墨子寒少年時期的親情大多都來自於墨遠。


    而墨遠忽然去世給他的打擊,可想而知。


    「你從哪兒找到的這個?」墨子寒接過那本日記,沒打開,對墨泠問道。


    墨泠無奈,提醒墨子寒道:「這是柯語柔的那些日記啊,你拿回來之後一直沒看,我上次去資料室的時候想到還有這些日記,就拿過來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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