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為了他跟我吵架?」墨子寒憤怒的一指躺在病床上一副病懨懨樣子的西門,成功的被秋惜顏的不合作給激怒。他大步走到秋惜顏身邊,根本不管還有西門摩在場,兩手攥著她的肩膀,狠狠的親了下去。


    短暫的接觸幾乎是稍觸即離,秋惜顏哭笑不得的想著,這哪裏是接吻,根本就是在襲擊人吧?她甚至因為這一撞,而讓嘴唇被自己的牙齒硌得生疼!


    「夠了!」


    這粗魯而又令人發笑的一幕,是在西門摩竭盡全力的怒吼聲中被迫結束的。


    墨子寒挑釁的看著躺在病床上起不來的西門摩,攬著秋惜顏的胳膊看似虛虛的沒用什麽力氣,實際上扣著秋惜顏的手指幾乎讓秋惜顏疼的快要把墨子寒給推開。


    「一個男人如果要靠自殘才能得到女人的注意,那不如幹脆去自殺,你死了,她還會給你獻上一捧鮮花,你自殘,她頂多是幫你交一交住院費和醫藥費。」墨子寒一臉嘲諷的看著西門摩,對他問道:「難道說,西門先生拍出那八百萬的金額之後,連醫藥費都付不起了嗎?」


    西門摩本來就喘息困難,現在被墨子寒這麽一激,整張臉都漲成了紫紅色,病房裏隻剩下他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那模樣簡直像是一個剛剛跑完了一場馬拉鬆的辦公室文員。


    「好了,你別氣他了。」秋惜顏抬手拍了拍墨子寒的胸口,讓他老實一點,得了便宜還賣乖大概說的就是他這樣的。


    剛剛親了個夠本的墨子寒像是隻饜足了的大型犬,傲嬌的一扭頭,他才不是聽秋惜顏的話,他隻是不屑於欺負那個看上去沒幾天活頭的傢夥而已。


    秋惜顏見他這樣,知道這大概是他能做出的最大妥協,無奈的笑笑。


    「西門,你別激動,慢慢吸氣,呼氣,對,就是這樣。」秋惜顏耐心地給西門摩順氣,免得他真的被墨子寒給氣的厥過去,等到西門摩的臉色好些之後,她才繼續對他說道:「你醒來之前我已經打電話通知過你公司的人,他們應該馬上就會到了。」


    西門摩無措的抓著秋惜顏的手,「顏顏……你……你在生……生我的氣?」


    「不,我不想一直被過去的事情困住,事情過去了這麽久,我早就沒有那麽在意了。」秋惜顏想了想,對西門摩說道:「也許當初的確很恨你,可是,我畢竟沒有真的受到什麽傷害,而你也因此被義父踢出方家。這個懲罰足夠嚴重了,我沒什麽可再怨恨的理由。」


    西門摩沮喪的偏過頭去,眼中的神色晦暗難明,他積攢了很久的力氣,才說出一句完整的問題,「那麽,你不可能再接受我了,是嗎?」


    感覺到西門摩握著自己的手放鬆了力道,秋惜顏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克製著不去揉搓被接觸到的皮膚,回答道:「對,我們之間隻會是朋友。」


    「你走吧。」西門摩閉上眼,臉色灰敗,聲音有氣無力的,像是再多說一個字,都要耗費完他剩下的所有體力。


    「你,多保重。」秋惜顏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拉著墨子寒離開了病房。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現在西門摩願意放手,是她斬斷過去的最好機會,既然過去的感情早就被消磨一空,她在徘徊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出了病房,秋惜顏剛順手把門帶上,就直接被墨子寒攔腰一抱,當著走廊裏眾多醫生護士,患者以及家屬的麵兒,以公主抱的姿勢強行抱到了樓梯間裏去。


    身後傳來的叫好聲和口哨聲讓秋惜顏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進了樓梯間,墨子寒直接把秋惜顏放下,讓她後背抵著樓梯間的門。


    「你又發什麽瘋?」被墨子寒的雙臂困在這方寸之間,秋惜顏不住的用眼角餘光從樓梯間門上的玻璃往外瞄去。


    果然,一大波圍觀群眾正在向著樓梯間襲來。


    秋惜顏因為腳上的扭傷還沒完全恢復,所以並沒有穿高跟鞋上班,隻穿了一雙舒適的平底運動鞋。這讓原本就比她高了將近二十公分的墨子寒,隻能稍稍往後退了一步,再彎下腰才可以和她對視還不讓她覺得脖子疼。


    「難道你還想讓我再拖著你走一次?」墨子寒和秋惜顏額頭相抵,兩個人幾乎都能在彼此眼中看到自己,「你剛剛在病房裏說,以後和西門摩再也沒有任何可能,是認真的嗎?」


    墨子寒從不抽菸,呼吸間隻有秋惜顏最近在給他泡的薄荷花茶的清淡氣息,微弱的氣流吹拂著她耳邊的髮絲輕輕拂動。


    秋惜顏垂下眼瞼,避開墨子寒灼灼的黑眸,「這和你有什麽關係?」


    「和我沒關係,那和誰有關係?」墨子寒以食指勾住秋惜顏的下頜,強迫她抬頭和自己對視,薄唇裏輕巧的吐出一個名字,「易若水?」


    「和你沒關係,和若水也沒關係!」聽到墨子寒又把易若水給扯了進來,秋惜顏沒好氣的把他的手給掰開,對他說道:「總裁,您不是讓我回去上班嗎?那我們還在這裏浪費什麽時間,趕緊回公司就好了啊!」


    「嗬!」看著秋惜顏傲嬌炸毛的模樣,墨子寒輕笑出聲,修長有力的指頭沿著她白皙的臉頰描繪著她美好的麵部輪廓。


    樓梯間裏靜靜的,陽光從墨子寒背後鋪灑過來,秋惜顏紅著臉抬頭的時候,便見到他的黑髮,他的俊臉,都被圈了一層淺淺的金色,偏偏臉上因為背光,顯得那雙黑眸越發漆黑如淵,仿佛能將人吸進去一般深邃。


    「你笑什麽?」


    這樣的相處令秋惜顏感到有些侷促,她撥不開墨子寒霸道的手,隻好偏頭躲開他那雙含笑又醉人的眼。


    「我在病房裏親你的時候,你為什麽沒反抗?」墨子寒的身體微微一歪,剛好和偏過頭的秋惜顏打了個照麵。


    「我倒是想反抗,那也要來得及啊!」秋惜顏從他的表情裏看出那幾分故意的逗弄,心裏有些窒悶,這人逗她有癮?分明是他占了便宜,現在又要鬧哪樣?


    墨子寒不悅的將臉色一沉,「你是想說,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肯定會反抗?」


    「是啊!不然你以為呢?」秋惜顏底氣不足的立馬跟了一句,輸人不輸陣,這種時候難道要說她會陶醉其中嗎?


    那也太丟人了吧!


    墨子寒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僵,隔了幾個呼吸之後,他忽然低頭貼近秋惜顏,仿佛是要就勢給她個讓她能長記性的深吻。


    他的動作很快,秋惜顏隻見到他晃動的髮絲,搖碎了滿眼碎金般的陽光,如同白晝裏的璀璨星辰,美得奪人心智。


    等到秋惜顏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覺得臉頰被人碰了一下,她詫異的睜眼,便見到墨子寒那張總是連笑都帶著幾分嚴肅的臉上,淨是滿意甚至可說是得意的笑容。


    「不是說,再來一次就一定會反抗的嗎?」墨子寒的手指揉弄著秋惜顏的耳垂,小巧的耳垂在陽光下幾乎透明,像是一隻晶瑩剔透的瑪瑙墜子,令人愛不釋手。


    「我……我……」秋惜顏大窘,臉紅得像是熟透了的西紅柿,覺得自己就快要到了頭頂冒煙的程度,尤其是那在自己耳垂上揉弄著的手指,簡直是讓她連耳朵都要燒起來了。


    見到秋惜顏這樣的反應,墨子寒滿意的撤回手,大方的放她一馬,「不逗你了,我們回公司吧。」


    秋惜顏還頭腦發熱,眼前發暈,迷迷糊糊就被墨子寒再度以公主抱帶到了地下停車場。


    一直到聽到墨子寒打開車門鎖的聲音,她才猛然驚醒,「喂喂喂,你怎麽又抱著我!」


    墨子寒低頭,好笑的看著她,「都從電梯裏抱到停車場了,才反應過來嗎?」


    秋惜顏才不想承認,這是因為鮮少和男性接觸導致的害羞反應,她信誓旦旦的說道:「我那純粹是被醫院的消毒水味道給嗆著了!我消毒水過敏,不行嗎?」


    瞧著她那副死不低頭,鐵齒銅牙的樣子,墨子寒就覺得又愛又恨,「學醫的人對消毒水過敏?真的?」


    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大概說的就是這種情況,秋惜顏心裏有個q版小人哭成一小團。


    我我我我,我撒謊的時候還要記得邏輯縝密嗎?你就不能不拆穿我嗎?當然,心裏這麽想,可嘴上卻不能這麽控訴,秋惜顏隻好把頭一歪,傲嬌的道:「我腳疼,還不快讓我上車?」


    知道她這是嫌棄自己丟人了,墨子寒也真就慣著她,「是,是,是,馬上帶你回公司休息,嗯?」


    「回公司是要工作的,你胡說什麽呢!」秋惜顏被那個寵溺的尾音給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蜷在車子的後座上小聲說道。


    「我這麽善良的上司,怎麽可能會讓手下的員工帶傷工作呢?」墨子寒擰了下車鑰匙,發動了車子,老神在在的說道:「辦公室裏有配套的休息室,你今天就先去休息室休息吧。」


    腳上的扭傷,長時間坐著會讓水腫加重,晚上秋惜顏肯定會更難受。他怎麽捨得?


    秋惜顏被這人前後反差巨大的態度給驚著,「你怎麽忽然這麽體貼了?」


    「唔。」墨子寒打著方向盤,讓車子從地下停車場拐出去,上了回公司的路,從後視鏡裏看著秋惜顏,難得溫柔的說道:「算是樓梯間裏你那麽聽話的獎勵。」


    秋惜顏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不停的在給自己挖坑,自己再往裏麵跳,最後墨子寒就在坑上邊往裏填土。


    真是蠢到家了。


    一路上兩個人都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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