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好了情況,秦熵和楚悅也不是墨跡之人,當即就拜托白向頂教他們練劍。


    白向頂為人豪爽,自然不會推辭,當下便從劍術基礎開始教起。


    而韓振也在一旁認真輔助。


    剛教了三招基本劍術,秦熵便發現,這比他在蓬萊島上所學的,更加基礎。就好像叫一個已經數學專業研究生畢業的碩士去學一加一等於二,二加二等於四。


    而且這雲劍山莊的劍招,隱約間感覺似乎就是傳承於蓬萊島。


    盡管如此,秦熵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屑,而是認真的聽,認真的練。畢竟,不能拂了白向頂的一番好意。


    可對於楚悅來說,這些劍招就相當的有靈性了,每一招似乎都蘊含著自然的法則,有著無盡的劍意。


    楚悅並非沒學過劍術,還不止學過,甚至師承名門。但將這兩種劍術放在一起比較,高下立見。


    這雲劍山莊的劍術,確實堪稱劍宗。每招每式都將飄逸與厚重,花式與實用,紛繁與簡約這些本當矛盾的東西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令人陶醉。


    此時兩人便懷著各自的心境,練著相同的招式。


    結果就在秦熵剛辟出第三劍,白向頂就呆住了:這劍招中蓄勢待發的劍意,哪裏是剛學劍招的人能蘊含其中的?


    白頂山哪能想到,這看似簡單的劈砍,就在這半年裏,秦熵可是每天5000次的揮舞,而且在他身邊,就是蓬萊的主人姬無上在親自指教。而且所有的要求,都按照最高的標準在執行。


    接著,就在第四劍出,秦熵對麵五十米遠處一座石雕燈塔默默地斷為兩截,切口平整而優美。


    白頂山:......


    怎麽做到的?你教我好嗎。


    不過背負的劍宗之名讓他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他的老師隻有一個,那就是蓬萊弟子默許,他的師承之地也隻能是蓬萊島。


    “你以前學過劍?”白向頂問道,眼神裏的詫異毫無掩飾。


    “學過。”之前沒問,所以秦熵沒說。既然問到了,自然不必隱瞞。


    “可以問問師承何處?”白向頂自詡資質不弱,隻可惜蓬萊弟子的劍道資質要求太高,所以自己沒能成為島主的嫡傳弟子。


    可他是見識過那些師叔輩的手段,一個個跟師傅默許不相上下,也才堪堪做到劍罡外放,能在五十米外如此優雅地將石塔一刀兩斷,他自問恐怕連師傅也做不到。


    秦熵沉吟片刻,還是決定如實相告,“蓬萊島。”


    秦熵此前完全不知道白向頂和蓬萊島的關係,因為他的印象中蓬萊屬於比較縹緲的存在,那麽知道的人應該比較少。


    以前曹進倒是提過雲劍山莊跟蓬萊的關係,不過是在跟秦熵分開之後說的,秦熵自然不知道。


    此刻白向頂耳朵裏鑽入‘蓬萊’倆字,立馬激動起來。這數十載歲月裏,除了同為外域劍宗的齊候府齊正以外,還真沒遇到過蓬萊同門。現在遇到了,莫名的倍感親切。


    自己隻是蓬萊孫輩弟子,要是這少年是蓬萊島主姬無上的弟子,那自己得叫他師叔了。不過想想也覺得還能接受,人家實力在這兒呢。


    想到這兒,白向頂繼續問道,“不知尊師是誰?”


    秦熵思索片刻,回道,“師傅我還真沒見過,不過我大師兄叫姬無上。”


    白向頂:......


    叫你嘴賤,叫你嘴賤。問尼瑪的尊師。現在好了,給自己問出個師叔祖來,還這麽年輕。


    來自白向頂的負值+666


    可再怎麽年輕,白向頂這種尊師重道的性格也隻能畢恭畢敬地作了個揖,喊道:“師叔祖在上,弟子白向頂有禮了。”


    這頓操作,把一旁的韓振和楚悅看得那是一愣一愣的:這小子,咋就成了雲劍山莊莊主的師叔祖了呢?


    可眼下這莊主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啊。再說,也沒人拿這事開玩笑。


    秦熵倒是一下反應過來了:難怪感覺這劍招跟蓬萊的基礎劍招如出一轍,原來有這層關係啊。這姬無上沒事教我些劍招,沒想到給我整出許多的徒子徒孫來。


    單單在蓬萊,叫他師叔的弟子就有百來個了。


    這事兒,帶給姬無上的教訓就是:越是位高權重,就越要坦誠待人。


    誰知道這一個無傷大雅的小謊,能整出這麽多幺蛾子。


    徒孫就徒孫吧,有了這層關係,秦熵使喚起白向頂時,就更加得心應手,沒有負擔了。


    於是稍後,整個雲劍山莊都知道,莊上來了個曾師叔祖。


    至於是誰大嘴巴,白向頂表示:我哪敢問?


    不過好在這曾師叔祖看上去挺年輕,也沒有板著個臉來檢查大夥兒練劍的功課,久而久之,大家除了心存敬畏以外,對這曾師叔祖便沒了隔閡,甚至還樂得跟曾師叔祖聊上兩句。


    除了有點紮心外,倒樂得個笑嗬嗬。


    關鍵是山莊上下,騷話多了不少。uu看書ww.uukanshu.m


    菊花不再是一種花,木耳的顏色不敢再直視,黃瓜也不隻是用來吃......還可以用來敷臉......想什麽呢?


    總之,整個雲劍山莊開始越跑越偏。


    楚悅和韓振則每天都僵硬著臉練劍。臉都笑抽了,好嗎。


    這一個月,很快就晃過去了。


    這天一早,白向頂就吩咐弟子準備好了車馬盤纏,在莊外候著。作為莊主,每次去參加薦選都由他親自帶隊。


    其實有時候他也在思考要不要自己也去神域進修進修,畢竟,突破地仙境對他來說也很向往。


    可一想到晉升聖人境後,不能自由出入外域,自己這山莊上下沒個放心的接班人,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所以,一旦有機會去感受這薦選的氣氛,感受來自神域的氣息,他就跟自己去薦選一樣興奮不已。


    “為什麽不飛過去?”薦選的地方離這兒不算近,在一個叫金鹿王城的地方。那裏是神域在外域的核心勢力。


    用車馬,就算是有品級的名駒都需要三天的路程。而飛過去,半天就能到。


    “這是範兒。”如果放在以前,白向頂會說:此乃禮數之道。


    相比起來,師叔祖教的‘範兒’,說起來忒帶感。


    其實,每次薦選都是預留了四、五天行程的,不僅是因為要保持身份,還有個原因是沿途有些老朋友還得趁機拜訪拜訪。


    畢竟一年也就這麽一次走親訪友。在地穴這種信息和交通並不發達的世界,這樣的拜訪時間,顯得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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