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之前還考慮等城主回來了見上一麵,籍著在牢裏不在場證明,看能不能靠著搞點事來消解對方對自己身份的懷疑。


    現在好了,搞事搞大了,把人家三兒子給殺了。恐怕這下城主就算回來了也不會淡定。說不定還得拿這些牢裏的犯人撒氣,把這些人都殺了。


    看來,之前做好的打算又得臨時更改。


    秦熵此刻都在自我反省:我這做計劃的能力,怕是後媽給的吧。


    計劃怎麽改?


    三人一合計,幹脆劫了牢,把犯人們都給放了再說。反正再亂也不會比現在更亂了,這樣一整,哥仨直接找機會溜出城去,再也不回來。


    所謂謀定而後動,既然現在已經謀定,那就幹。


    剛還在全城搜捕的地仙境及官兵們這會兒又接到消息:牢房被劫。


    秦熵將獄卒打暈,打開了牢房後,還順便一人給了顆療傷藥丸兒。這些本來麵黃肌瘦的病漢們此刻是個個生龍活虎,這王城地牢瞬間就被一幹罪犯給踏平,獄卒殺得一個不剩。


    臨了,被救的人都向秦熵抱拳施禮:如有來日,但憑差遣,謝過。


    倒是之前那沙啞嗓子曹進,卻還一直跟著秦熵三人。


    曹進至少聖人境修為,這一點,秦熵進了牢房不久後就知道了。可管你是不是聖人境,現在你又沒戰力,能被這些小羅羅給抓住就說明了問題。


    “我真不是什麽叛王黨人......”秦熵一直試圖解釋,救你們就是順便,哪有那麽多原因。


    可曹進能信?你們為了救我,都將王城鬧了個遍,還殺了城主的三公子,要說不是早有預謀,誰信?


    秦熵:我就嗬嗬了。


    罷了罷了,又多個聖人境跟班兒,還死活趕不走的那種。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無奈啊。我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人格魅力呀。


    四人在逃出城之前正好路過之前秦熵踩過點的糞鋪,於是順手將王城錢莊也掏了。


    掏倉庫的時候秦熵還在想,外麵看起來不咋地,原來是內有乾坤啊,裏麵堆積成山的錢財全放進封禁之地裏不比之前那堆萬套神兵鎧甲占地少。


    得到消息後的臨時城守要瘋了:這特麽是老天派來玩兒我的吧?


    這暮冕王城屹立至今千百年,大大小小戰爭無數,周邊野獸妖怪侵襲,都特麽沒這次這樣窩火,幾十個地仙境搜捕,死了三個不說,連犯人的長相都不確定,隻知道是個乞丐。這是要抹殺乞丐在地穴裏的生存土壤嗎?


    接著又是牢房被劫,裏麵可有叛王黨這等要犯啊。


    現在錢莊也被洗了,正好是王城用來收納錢財的重要倉庫之一,明明掩飾得這麽低調,怎麽就被發現了呢?要說不是預謀許久,我特麽馬上自刎謝罪。


    最慘的還是,這一切的發生,都是城主不在,由我這個臨時城守負責守城的時候發生的,我找誰說理去?


    抓狂完,臨時城守冷靜下來,細想:現在一切已成定局,怎麽彌補都無濟於事了,至少三公子不會再活過來。那接下來要做的便是,甩鍋。


    對,將這口鍋先甩出去再說。想到這,城守大喊:“來人,即刻將此事幕後給我清查出來,特別是叛王黨這邊,徹查。”


    末了,還補了一句,“不查清楚,提頭來見。”


    領命之人也迷了:第一時間就已經將所有線索收集起來了,可一時間還真找不到指向。這要是真查不出來,怕是腦袋不保哇。


    對了,叛王黨人,一定是叛王黨人做的,不然為何要劫獄呀。這時,領命之人也有了小算盤:往叛王黨這邊查,查不出來就編,先把差交了保住腦袋再說。


    於是,暮冕王城一係列事故便直接指向叛王黨人:這是對方精確的謀劃後製造的事端,殺掉三公子,一是為了報仇泄憤,更是為了接下來的劫獄吸引城守注意。而事後劫錢莊,則是試圖混淆視聽。


    而這裏麵,本來被抓的疑似破壞的奎林王城的三個嫌犯,隻是順道被放走,也是為了擾亂視聽,掩蓋真相。


    這解釋,賊特麽合理。


    秦熵大呼:不公啊,這特麽可是我的計劃,我才是主角。


    這年頭,連黑鍋都有人搶,世道不平,人心不古啊。


    ......


    與此同時,正在端木王城開會的暮冕城主早先接到抓住三個奸細的消息,心想等他回去審查審查再拿出來說。萬一,這裏麵能撈些好處也說不定。畢竟,這事關乎王城之間的戰爭,鳳鳴王一定不願意同時麵對幾座王城的圍攻,這可是個不錯的交換條件。


    結果,就在暮冕城主懷著笑嘻嘻的心情繼續跟端木城主和奎林城主天南海北,uu看書 ww.ukash.cm 商業互吹時,第二道消息又傳來。


    正在笑嘻嘻的兩人突然看到暮冕城主突然臉色大變,起身就要離開。


    “暮冕王為何匆匆離去啊?”奎林城主笑問道。


    你笑尼瑪個鬼啊......暮冕城主此時完全沒有心思跟這倆傻逼絮叨,自己家老三在暮冕王城被人砍殺了,還能淡定在這閑聊?


    奎林城主被無視後,顯得有些尷尬。


    這時候,端木城主作為東道主,自然是要出來打圓場的。


    於是,為了緩解尷尬氣氛,端木城主開玩笑地說道,“如此匆忙,是你家錢被偷了還是兒子死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啊。


    換做是平時,這三位私底下也是開慣了玩笑,無傷大雅。可此時此刻,這話一出,啥味兒都變了呀。


    暮冕城主即刻轉頭怒目而視,指著端木王的鼻子就罵道,“老子記住了,從此以後,不死不休。”


    繼而憤然踏空離去,留下端木王一頭霧水:沒必要吧,這都能說中?


    在他心裏,隻以為是說中一個,就是暮冕城主的兒子可能出了事,畢竟,錢被偷了也沒必要這麽大反應,是不。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暮冕王家,不光死了兒子,錢特麽也被偷了。


    就在暮冕城主的氣頭上,再被端木王這麽一玩笑,接下來的腦回路,恐怕所有人都能猜到:你特麽怕不是早這樣盼著了吧?


    總之,以後怕是絕無再合作的可能。端木城主,活脫脫的資深毒奶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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