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離殤和唐九十九剛走進前院,就見淺離莘無聊的蹲在門口數著螞蟻,嘴裏念念有詞道:“哥又騙我,根本就是不想讓我進去殺人,他能殺,我為什麽不能殺?”


    淺離殤咳嗽一聲,道:“莘莘,說什麽呢?”


    淺離莘看到淺離殤,頓時滿臉笑開了花,道:“哥,事情做完了嗎?”


    淺離殤點頭,“總算是了了李之括的心願了。”


    淺離莘站起身來,道:“那我們下麵去哪裏?”


    淺離殤笑道:“距離天驕大賽開賽還有一個多月,我們就一邊走一邊修行,向鹹都出發!”


    淺離莘重重點了一下頭,嗯了一聲,正要說話,突然感覺到一陣說不出的難受感覺,仿佛有人在用劍指著自己一般,她轉過頭去,隻見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遠遠走來一個捕快。


    天驕大陸上,一般很少看見捕快,隻因人人都是修者,捕快修為低了,別說拿人了,露個頭就送命了。


    修為高了,不如去軍隊效力了,又何必要去做一個被人呼來喝去,沒有前途的捕快?


    所以天驕大陸上,輕易是看不到捕快的,可是淺離殤三人,分明看到空曠的街道上,走來了一個年輕的捕快。


    他從西而來,堵住了淺離殤他們往西的道路,他的腳步很慢,但每一步都很堅定,也很沉穩,他的嘴唇很薄,劃出一條不悅的弧線,他的目光銳利,緊緊地盯著一身是血的淺離殤。


    “恃勇殺人,依北燕律,當斬,殺人者隨我回去吧?”


    淺離殤平靜問道:“你是誰?”


    “北燕捕快燕舞陽!”


    淺離殤淡淡笑道:“你很有勇氣,我知道你很厲害,但你不是我的對手。”


    燕舞陽就堵在城主府門口,淡淡道:“是不是你對手,我都要拿你歸案。”


    淺離殤道:“你的同伴呢?燕歸城不會隻有你一個捕快吧?”


    燕舞陽哼道:“我不是燕歸城的捕快,我是過路的捕快。”


    “哦?”淺離殤驚訝起來,“你居然不是燕歸城的捕快,這麽說,燕歸城的命案不歸你管吧?”


    燕舞陽道:“歸不歸我管沒關係,有關係的是你殺人證據確鑿,你逃不掉的。”


    淺離殤冷哼道:“天驕大陸,以武為尊,況且這城主府裏都是罪人,當誅!”


    燕舞陽哼道:“不管你有多麽強大,你代替不了律法,他們就算有罪,也不應該由你來判斷。”


    這邊淺離莘已經不耐煩了,哼道:“哥,跟他廢話什麽?打他一頓就是。”


    燕舞陽眼睛掃了她兩眼,道:“威脅捕快,按律當入刑。”


    淺離莘招招手,“來啊!”


    燕舞陽雙手伸開,兩隻手臂上已掛滿了一尺多長的鐵棍。


    “祖神血脈開啟,囚牢!


    ”


    “囚牢血脈,畫地為牢!”


    一道炫麗的白光在淺離殤他們三人周圍展開,燕舞陽傲然挺立著。


    “你們是我的犯人,如今你們已經出不去了!”


    淺離莘哼道:“什麽犯人,胡說八道!”


    挺起拳頭,就向燕舞陽衝去,誰知道才衝出一丈遠,就轟隆一聲撞在什麽東西上麵,怎麽也過不去。


    燕舞陽哼道:“對於犯了罪的人,是無法衝出我的囚牢的。”


    淺離殤揉揉鼻子,看起來這個燕舞陽的血脈和齊國手以及鍾無傲的血脈有異曲同工之處,大概都是介於狀態和法則血脈之間的某種規則血脈。


    他能感受到燕舞陽的靈壓在伐毛境中期,也就是說燕舞陽的修為比齊國手要低很多。


    他拿出斬神,對淺離莘道:“莘莘讓開!”


    淺離莘依言退到一旁去。


    淺離殤淡淡笑道:“所謂律法也好,法則也好,規則也好,都是某個範圍中的最強者定下的,因為最強,所以可以維持。”


    “也就是說,這些東西都是為弱者所製定的,強者,永遠都不會被這些東西所約束,要麽無視,要麽改變,而我,比你更強!”


    他將魔力全部集中在手臂上,“啊”,隨著時間的推移,黑暗的魔氣在他手臂上纏繞。


    “應該不需要進入魔態。”淺離殤盤算著燕舞陽和自己的實力差距,猛地一刀劈出,


    “七殺刀法,魔化貪狼!”


    隻聽到“轟隆”一聲響,淺離殤三人麵前,激起劇烈的爆炸,緊接著“劈啦”一聲響,三人前麵丈餘遠虛空中,一層看不清楚的什麽東西破裂!


    燕舞陽一臉的震驚之色,他緊緊盯著淺離殤,問道:“你是誰?”


    淺離殤三人從城主府走出來,迎著燕舞陽走去。


    燕舞陽見淺離殤不理他,大喝道:“不管你是誰,休想過去!”


    “囚籠血脈,緝拿!”


    他張開雙臂,向淺離殤衝去。


    淺離莘剛才沒能從囚籠血脈的約束中衝出,早已急著和燕舞陽打上一架,匆忙叫道:“哥,你別出手!”


    “霸拳,搶進雷閃擊!”


    在燕舞陽的姿勢剛起,速度尚慢之時,已一步衝了上去。


    “轟隆”一聲巨響,燕舞陽被淺離莘的一拳轟出數丈之外,而淺離莘的身上,也多了無數鐵欄將她困住。


    燕舞陽抹去嘴角的一絲血痕,冷哼道:“魯莽的野丫頭,不知死活。”


    淺離莘漲紅了臉,看到淺離殤要上前,急忙叫道:“哥,不許出手,這個人我要憑自己擊敗他!”


    “管你什麽囚籠,給我開!”


    淺離莘咬緊了牙,小臉漲得通紅,要去掙脫燕舞陽的囚籠,連掙幾下,卻都沒有掙開。


    燕舞陽被淺離殤一刀劈斷的自信又回到臉上,傲然道:“剛才你們隻是僥幸而已,你真以為你能掙脫我的約束?”


    淺離莘瞪大了眼睛,“管你什麽約束,給我開!”


    “啊!”她的身體劇烈抖動著,燕舞陽隻覺得渾身的靈力仿佛被抽幹一般,拚命地對抗著淺離莘的掙脫。


    淺離莘大叫道:“給我開啊!”


    “哢嚓!”圍困這淺離莘的那些鐵欄終於在淺離莘的奮力掙紮下,轟然裂開!


    燕舞陽隻覺得渾身的靈力似乎在這一瞬間完全消失,他捧住心口,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吐出。


    他滿臉的驚駭,“不可能,我的約束不可能這麽容易就被擊敗!”


    要知道他地這招“囚籠,緝拿”雖然沒有之前的那招畫地為牢約束強,但也不是輕易可以解開的。


    淺離殤的境界他感覺不出,但淺離莘的境界隻有辟穀初窺境,按理說,是怎麽也不可能掙脫他的約束的。


    可是事實就在那裏,不但淺離殤,連淺離莘這個看起來就很小的女孩都能掙脫自己的約束,這讓燕舞陽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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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淺離殤帶著唐九十九、淺離莘緩緩離開,經過燕舞陽身邊時,淺離殤淡淡說道:“我佩服你的血勇,也不討厭你的勇氣和信念,隻可惜,北燕的律法無法約束我,不管是你,還是北燕的什麽人。”


    “因為,我比你們更強!”


    說完這句話,淺離殤三人向著西邊城門走去。


    燕舞陽握緊了拳頭,“不殺我嗎?是瞧不起我的意思嗎?”


    他大聲吼道:“為什麽不殺我?我失敗了,你們不應該殺我嗎?”


    淺離殤止住腳步,扭頭掃了他一眼,突然微笑道:“我不想殺你,因為你並不討厭。”


    燕舞陽愣住,定定地看著淺離殤三人離去,突然用盡全身力氣叫道:“你是誰,你叫什麽名字?至少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會在下次見麵的時候緝拿你歸案!”


    淺離殤擺擺手,道:“我叫淺離殤,下次見麵,你仍然會是我們的手下敗將,因為我們的進步速度將會比你更快!”


    燕舞陽呆呆地看著淺離殤,看著他們的背影越來越遠,直到完全看不到為止。


    “淺離殤,是前趙國那個擊敗了鍾無疾的淺離殤,敗在他手裏,似乎也不是很討厭的事情,隻不過,天驕大賽上,我不會輸給你的。”


    “這次天驕大賽,我會代表北燕參賽,比賽中,我一定會找到你的破綻,淺離殤,等著瞧吧!”


    遠遠的,走來一個高大的人影,他拍了拍燕舞陽的肩膀,道:“看來你是徹底的輸了,淺氏兄妹,不愧是這次大賽最強大的敵人之一,的確是很可怕的對手。”


    燕舞陽昂起頭,突然瞪大了眼睛,“怎麽會是你?燕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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