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知節嘿嘿冷笑著,“放馬過來?你,破得了我的護身之術嗎?”


    淺離殤的確破不了,在這一段時間的交手中,他嚐試了很多辦法,然而無論是割喉、梟首,還是斬去厲知節的四肢,都顯得無濟於事。


    每一次,厲知節都會在灰飛煙滅後絲毫無損地重新出現在銅柱旁。


    淺離殤打著寒戰,他已經快到極限了,“陰蝕骨”的寒冷,連契約者本人都不能長時間的忍受。


    淺離殤自然可以撤去“陰蝕骨”,但他不敢,一旦他收回魔火,身上就會在瞬間被厲知節的炮烙之火點燃,厲知節的“感同身受”本來就是兩個人共享炮烙的傷害和痛苦。


    他的實力雖遠不及鍾無疾,但這詭異的血脈卻讓淺離殤感到束手無策。


    厲知節獰笑起來,“你,已經無計可施了嗎?既然如此,就讓我來解除你的煩惱吧?”


    “炮烙鬼,酷刑!”


    淺離殤的上下左右,同時出現了六根火紅的銅柱,它們均勻分布著,將淺離殤團團圍住。


    “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淺離殤!”


    有魔火,自然是魔修,而最近天驕大陸上最出名的魔修就是淺離殤了,厲知節並不是車裂鬼那種空有蠻力的家夥,他自然已猜到對麵就是淺離殤。


    厲知節眼睛微微眯起,司馬無措的援軍就在路上,等到司馬無措帶著手下過來,淺離殤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隻不過,厲知節可不想把這麽大的功勞讓給司馬無措。


    “山窮水盡了嗎?”淺離殤深吸一口氣,笑了起來:“很可惜,厲知節,完蛋的人是你!”


    厲知節冷笑起來,“虛張聲勢嗎?你的能耐我已經看得差不多了,以你的武技是永遠殺不死我的。”


    淺離殤揉揉鼻子道:“這可不一定,我想來想去,你的本體根本不是那具血肉模糊的肉體,所以我對它的攻擊是無效的,隻不過,經過這麽長的時間了,我現在大概已經知道了你的本體究竟是什麽!”


    “陰蝕骨,弑羽飛揚!”


    就在那六根火紅的銅柱砸過來的同時,淺離殤身上銀光閃動,無數的銀色羽毛劃破靜空,挾著幽藍色的魔火“陰蝕骨”,鋪天蓋地地向厲知節飛去。


    “就這點小手段也想嚇唬我?”厲知節冷笑著,“你以為些許的魔火就能將我困住?”


    突然,他的臉色猛然變得鐵青,倉皇的想逃走,然而,“弑羽飛揚”卻將他所有的退路封死。


    厲知節大叫道:“快來人,救命啊!”


    隻因厲知節已發現,那無數的羽毛並不是飛向他,而是飛向他


    身後那根巨大的銅柱。


    “轟隆!”轟鳴聲中,銅柱上的凡火如何能都抵擋“陰蝕骨”的威力?“陰蝕骨”迅速地在銅柱上燃燒起來,刺骨的寒冰頃刻間就將銅柱整個凍結封起。


    “啊!”厲知節大叫起來,他急於撤回祖神血脈,化為人形,卻被陰蝕骨將他的靈脈封住、燒碎,隨著銅柱被陰蝕骨燒化,厲知節的身體也消散在空中。


    六根火紅的銅柱就懸停在淺離殤的眼前,接著和厲知節身後的銅柱一樣,迅速地凍結、消失不見。


    “果然,”淺離殤揉揉鼻子,“那根銅柱其實才是你的本體,還好賭對了。”


    他收起斬神和陰蝕骨,在下麵幸存的幾名丹師的叫喊聲中,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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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鹹都郊外,一個偏僻的農莊內。


    桃花飄落,流水潺潺,古典雅致的長亭內,紅燈高照、香茶成雙、古琴空懸、紋枰聲聲。


    一個年輕人白衣如雪、溫文如玉,正和一個灰衣灰冠的老者從容對弈,濃濃的夜色,似乎也無法阻攔他們的興致。


    突然,灰衣老者像是被針刺了一下,他皺了一下眉頭,手中原本已準備落下的棋子又收了回來。


    白衣年輕人拂去棋盤上的一片桃花,端起棋桌上的香茶,抿了一口,溫然道:“怎麽,齊老有心事?”


    灰衣老者點頭道:“狼城厲知節恐已有失。”


    白衣年輕人麵不改色,道:“這麽說,你麾下的兩名副判官,車裂鬼和厲知節都出事了?”


    灰衣老者道:“正是,看來今日這盤棋已經下不下去了。”


    白衣年輕人點頭道:“也好,你的心已亂,這棋局也就亂了。”


    灰衣老者一臉羞慚道:“辜負了殿主的棋局,還請殿主責罰。”


    白衣年輕人笑起來,他的笑容如同春風一般溫暖柔和,他淡然道:“齊老言重了,人生如棋局,既然齊老在意那一盤大棋,這小棋局停下也好。”


    齊老笑起來,道:“是我著相了,還是殿主看得更加透徹。”


    白衣年輕人搖頭道:“透徹嗎?不然,隻不過恰好是我在局外罷了,這次的對手能殺死車裂鬼、厲知節,想必是有些手段的,齊老此去狼城,不如帶上‘書、琴’兩位判官隨行?”


    齊老拱手道:“不必了,‘書、琴’兩位判官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況且齊某若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又怎敢竊據判官之位。”


    “雖說厲知節一死,我手下已無得力之人,但我的血脈能力殿主你是知


    道的,既然成了我的棋子,生也好,死也好,並沒有什麽區別。”


    白衣年輕人點頭,見齊老起身離去,過了許久才歎息道:“彩虹,你覺得會不會是那個人來了?”


    黑暗中,一個細細的聲音回答道:“彩虹不知,彩虹眼中,唯有公子一人而已。”


    白衣年輕人笑了,道:“你呀,也應該有自己的目標了。”


    那聲音道:“我的目標,就是永遠陪伴在你的身邊。”


    白衣年輕人閉上眼睛,悠悠道:“是啊,你我的目標,就是永遠陪伴在一起,隻不過,我已經等了太長時間,這一次,會是他找過來了嗎?”轉身一抖,他身後魔氣洶湧放出,水邊桃花盡數褪去顏色、飄零落地。


    那細細的聲音道:“他敢來,彩虹就敢為公子除去他。”


    白衣年輕人笑起來:“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因為你,才是我最信賴的人,隻不過,那個人,必須而且隻能被我打倒。”


    “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場了斷,我已經守候的太久了!”濃鬱的魔氣中,唯有眸底寒光閃爍!


    這個人,正是天驕大陸上讓人聞名色變的修羅殿殿主,“十絕”公子花葬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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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城封閉,小小的城廓內,數千銳卒軍到處搜捕刺客,畢竟,狼城丹師公會的會長,狼城丹店的老板厲知節死了。


    隻不過,搜捕的重點放在未婚的年輕本地男子身上,因為幸存的丹師們都說,聽到刺客說什麽“奪妻之恨”,而厲知節近十年來都沒有離開過狼城,而據說凶手年紀不大,這樣看來,隻能是狼城本地人嫌疑最大。


    淺離殤不管這事,銳卒軍來的時候,他隨便搪塞過去了,等到銳卒軍發現不對的時候,估計他淺離殤早就成功的刺殺司馬無措逃走了。


    隻不過,“那些行軍丸成丹怕還有三到四天。”淺離殤盤算著那些加了料的行軍丸分發軍營的時間。


    “兩萬銳卒軍,這次真的是被李之括坑慘了。”想起之前李之括所言的五千先鋒變成兩萬先鋒,淺離殤就感到頭疼,銳卒軍都是用同命牌鏈接起來的,一旦衝鋒起來,兩萬銳卒軍合力的威力比之聖者隻怕也不遑多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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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淺離殤尋思自己是擋不住聖者一擊的,所以他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成功的刺殺司馬無措,隻要將西秦軍出發的時間拖到李之括到來,自己的使命就算結束了。


    淺離殤決定去收儲靈草的那個地方去看看,看看行軍丸是不是已經被派發下去了。


    他,已經等不及刺殺司馬無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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