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城東門外,淺離莘氣喘籲籲,用力一拳打去,卻搖搖晃晃,撲了一個空。


    武極樂目露凶光,一巴掌把對麵的那個伐毛境太上長老扇飛,然後一臉慈祥地轉向淺離莘叫道:“要不休息一會吧?你還沒到辟穀境,這樣無休無眠地連續戰鬥了三天,吃不消的。”


    淺離莘一雙眼睛冒出凶狠的精光,“不要,我要變強,我要強到可以幫助哥哥!我太弱了,現在連小蕭都打不過,我一定要強到可以和哥哥並肩作戰!”


    武極樂“唉”了一聲,淺離莘這個狀態已經維持了很久,不由地心疼起來,嘴上更是自言自語地抱怨起來:“嶽獨然那個混小子,好端端地幹嘛把那個叫什麽小蕭的幹掉,現在想找個對手來證明莘莘的實力都做不到了。”


    “還有淺離殤這個家夥,幹嘛進步那麽快?都不知道停下來等等莘莘的嗎?是親哥哥不是?太不講究了。”


    眼看著淺離莘搖搖晃晃地摸索著向前,“我還要,還要變強!”


    武極樂連忙趕到前麵去,對著臥虎宗剩下的六個太上長老劈頭蓋臉一頓巴掌,打的六個人都是鼻青臉腫、欲哭無淚。


    武極樂打夠了,指著他們鼻子罵道:“你們這些蠢貨,連哄我弟子開心都不會嗎?留著你們的狗命有什麽用?”


    罵的須發皆白的昔日第一大宗門臥虎宗的太上長老們頭都不敢抬,眼淚鼻涕不要錢般的往下流。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想當年臥虎宗全盛時,這些太上長老可也是萬眾敬仰,他們也曾是錦衣玉食的名人,他們也曾是高高在上的高手,過得何等風光愜意。


    如今,卻淪落到被逼著成了兩個少男少女的陪練。


    這陪練可也不是好當的,出手重了吧,被斥責說不知道分寸,出手輕了吧,又罵著說達不到效果。


    這既要把人練出來,還要做到春風化雨、循序漸進,這種活是須發皆白的幾個百歲老人應該幹的嗎?太不講究,也太不人道了,和這個惡聖拚了,團結起來造反!


    太上長老們的激情蕩漾起來,可是當太上長老們幾雙渾濁的眼睛一對視,再看一看正對著淺離莘賠笑的武極樂,激情奔放的種子瞬間又熄滅了。


    眼前這個貌似和藹,實際心腸狠毒的武聖者,下手實在太重,一百一十七歲的劉長老就是被這個老惡魔一巴掌扇死的,劉長老多好的人啊?就被他一巴掌活活打死了,這還有天理嗎?


    如今臥虎宗今不如昔,自己又是力不如人,還是忍著了。不管怎麽苦,老哥們幾個還要生存不是?認命吧。


    武極樂自然不知道這幾個老家夥的心中轉了這麽多繞繞,他扶著淺離莘,卻見淺離莘不知不覺之間竟已經睡著了,他指揮一旁觀戰的唐九十九道:“那


    個笨小子,該你了。”


    唐九十九憨憨地摸摸腦袋,上前去和太上長老們交手。


    武極樂搖頭歎息,心中道:“這麽蠢笨的小子,決不能把莘莘交給他!”


    他望著天空的浮雲,不由地吐出一口濁氣,發出一聲歎息,“文自葬,你這個老匹夫,你可知道你我的徒弟恐怕很快就會過去了,他們,實在是太優秀了,而你,真的已經做好了準備嗎?”


    餘音嫋嫋...


    淺離殤從輪回秘境中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已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了,還好上次和鍾無疾一戰後,準備了很多,倒也不愁沒有時間換。


    如今桑楚瑜、嶽獨然、祝媚都在拚命地修煉中,一場大戰,讓很多人看到了自己的不足,既然已經看到了更高的山峰,又豈能坐守眼前的土丘?


    但也有很多人根本無動於衷,或者說,連一點觸動都沒有,比如說,淺離殤眼前的慕容弦和淺離昆。


    “兒子啊,我就知道我的兒子夠爭氣。”慕容弦一臉的喜氣洋洋,兒子爭氣,又為她贏了好多靈石,這自然是好事。


    “拿來。”淺離殤麵無表情地伸出手去。


    慕容弦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兒子,你要幹嘛?”


    淺離殤道:“莘莘最近修煉辛苦,現在需要大量的中等靈石,上次你在賭場贏的就拿出來吧?”


    慕容弦頓時緊張起來,“兒子,那個也沒贏多少,因為你知道的,鍾無疾太厲害了,所以你贏的盤口,娘才買了一點點。”


    淺離昆見勢頭不對,躡手躡腳的想退出去,卻被淺離殤一把薅了回來,“昆表哥,還有你。”


    淺離昆臉上的肉抖了一抖,道:“不帶這樣的吧,不管怎麽說,我們隻是表親而已,你不能連我的靈石也要打劫吧?”


    淺離殤淡淡道:“那我下次去問問家主,看看淺家是不是需要全力供養莘莘,說不定家主一怒之下,把家族采購的人給換了也說不定。”


    淺離昆的臉僵硬了,“你...”淺離昆正是淺家目前的采購之一,那可是很多人盯著的肥差,這個淺離昆自然是知道的。


    淺離殤揉揉鼻子,“這樣吧,我也不白拿你們的,我這裏有些魔晶石,你們拿去看看能不能換點靈石好了。”


    隨手從輪回秘境中掏出一把魔晶石來。


    魔晶石值錢嗎?能抵得上交出來的數百萬靈石嗎?


    淺離昆、慕容弦很苦悶,也很無奈,滿心想挺起胸膛來拒絕,卻看到淺離殤的臉變得猙獰而鐵青,又知道淺離殤狡詐,在他麵前耍花樣會死的更慘。


    於是歎口氣,人生嘛總是有很多無奈的,兩人把兩個儲物手環丟給淺離殤,收了魔晶石悻悻地離去。


    淺離殤神識


    探進手環,不由地滿意一笑,“看起來靈石著實不少,這下淺離莘的修煉物資暫時是不用發愁了。”


    要知道一個中等宗門一年的靈石消耗量也不過百萬之多,如今淺離昆和慕容弦一次中彩就賺了那麽多靈石,淺離殤感覺自己慢慢有點理解慕容弦為什麽每日逗留於賭場之中了。


    正在倍感輕鬆之時,就聽到店小二叫道,“您老來了啊,是住店還是打尖啊?”


    隻聽到一個平和的聲音道:“我找人。”


    店小二忙點頭道:“我去幫你通報一聲。”


    那人淡淡道:“不必了。”


    淺離殤吸了一口氣,這個老狐狸,還是找來了。


    隻見一個人緩緩走了過來,正是現在前趙國的攝政王李之括。


    淺離殤現在超級的不待見李之括。


    你一個職業軍人,滿腦子的陰謀詭計,竟然連素來狡詐的自己都不知不覺間被他算計在其中,不管怎麽說,心情都不會太好的。


    更況且,淺離殤可不認為在現在這個緊急關頭,李之括會是來客棧找自己談心的,這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就沒安什麽好心。


    隻不過,現在躲是躲不過去了,再說,自己和淺離莘已經是深陷前趙的複國大事之中,想擺脫也擺脫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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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淺離殤隻好暗暗歎了一口氣,迎著李之括行了一個禮,道:“參加攝政王。”


    李之括皺起眉頭,“跟我何必客氣?”


    淺離殤沒好氣地說道:“不客氣,隻怕連身家性命都被你謀算了去。”


    李之括哈哈一笑,道:“淺兄弟真是會說笑。”


    淺離殤冷冷道:“我當真沒有說笑,沒事還請攝政王回去吧。”


    今天跟在李之括後麵的人既不是左食之,也不是淺離殤曾經見過的左小旨,甚至不是淺離殤曾有一麵之緣的那個大漢,而是一個淺離殤從來沒有見過的高高瘦瘦的漢子。


    見到淺離殤出言不遜,高瘦漢子皺緊眉頭,就要上前,卻被李之括一手攔住。


    李之括笑道:“我還真是有事要攪擾,還望淺兄弟不吝指教。”


    淺離殤揉揉鼻子,當成沒聽見,如今的局麵,李之括還沒有舉動的話,怕這天也早就掉下來了吧?


    李之括也不客氣,自己拉了一個凳子坐下,道:“如今之局,國內未定,我已遣司徒樂宇四處遊說,以安世家之心,上官一族世為前趙功臣,老將軍上官彼以及‘上官九虎’忠心耿耿,他們均已在外廝殺,四處征伐有二心不服之徒,如今,隻有兩件事情我尚無對策,還想淺兄弟指點一二。”


    淺離殤皺著眉頭道:“和我無關。”


    李之括笑道:“此事,隻怕你兄妹二人難以置身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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