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義從嘴角扯出一絲陰冷的笑容,“原來是這樣,天拳根本就不算什麽拳法,隻不過是你配合你的祖神血脈,興之所致亂起的名字罷了。”


    “看來,不動用血脈之力,恐怕我無法戰勝你,既然這樣...”


    不知從哪裏,崔義從手中已多了一柄鏽跡斑斑的寶劍。


    “祖神血脈,淬火!”


    淡紫色的光芒在他手中亮起,崔義從如手握千斤之物,右手緩緩地自那鏽劍上擦過。所過之處,原本鏽跡斑斑的寶劍,變得烏黑鋥亮,寒氣逼人,一看就鋒銳無比。


    崔義從雙眼微眯,一雙眸子卻緊緊地盯著淺離莘,口中道:“我的祖神血脈,乃是淡紫色狀態血脈,稱為‘淬火’,可以在一段時間內提高任何武器的等級,現在我手中的鏽劍,乃是劍二十二,也是我現有的最差的一柄劍,我倒是要看看,二十二柄劍,你能堅持到第幾把!”


    “經過我的‘淬火’,現在的劍二十二,是地級下品的靈器,接招吧,淺離莘!”


    “斬風劍法,霞明照霜!”


    一道劍光,照亮天地!


    一邊觀戰的嶽獨然眯著眼睛道:“早就聽說靈劍山莊的崔義從厲害,今日一見,果不其然,要不要我幫忙製止他?”


    淺離殤道:“無妨,淺離莘已經說了這是她的戰鬥了,不到萬不得已,不必出手。”


    嶽獨然笑道:“你還真是一個好哥哥。”


    突然想起自己的哥哥,眉頭皺起,歎息了一聲。


    淺離殤道:“似乎暴雨要來了。”


    忽然一皺眉頭,道:“麻煩的人來了。”


    嶽獨然麵色一變,隨機哈哈笑道:“還真是麻煩,隻怕比崔義從還讓人頭疼。”


    隻見遠處,祝媚在幾十個不知何宗的弟子們地簇擁下笑靨如花、款款而來。


    見到淺離殤就依偎上來,雙手抱住淺離殤的臂膀,像個小女孩一樣含羞驚喜笑道:“一直在找你,可是就是找不到,人家都快急死了。”一隻手臂卻若有意若無意地向淺離殤的後背摸去。


    淺離殤身形一閃,將祝媚的手臂閃開,道:“男女授受不親,祝姑娘不會不懂吧?”


    祝媚笑道:“我和你還算外人嗎?畢竟,我們都在一張床上睡過了不是?”


    她巧笑嫣然,嶽獨然一口老血幾乎吐出,遠遠走開。


    淺離殤苦笑,“嶽兄,你這是...?”


    嶽獨然灌下一口酒,哈哈笑道:“這女人就是一個麻煩,當然離得越遠越好,我可不想被她魅惑了做什麽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祝媚峨眉倒豎,哼一聲道:“姓嶽的,誰魅惑你了?我不過就是過來看看崔義從和淺離莘的戰鬥罷了,哪有你說的那麽不堪?況且,


    你和我家郎君這麽要好,我又怎麽會對付你?”


    淺離殤揉揉鼻子,皺起眉頭,“我家郎君?”這稱呼加上之前的那些話,明顯是想讓別人以為自己和她有什麽瓜葛,自己何時又和她有什麽瓜葛了?


    祝媚對著淺離殤莞爾一笑,柔聲道:“風這麽大,郎君小心著涼。”


    媚眼一掃,跟在她身旁的幾十名少年心領神會,搬石頭的搬石頭,砍樹的砍樹,不過片刻時間,就搭了一個像模像樣的小屋。


    嶽獨然悄悄傳音給淺離殤道:“小心此女的狐媚之術,這些人多半已經被她魅惑了,現在對她言聽計從。”


    淺離殤揉揉鼻子,道:“小弟曉得。”


    祝媚如同一個賢惠的妻子般,拉著淺離殤的手臂道:“媚兒請郎君進屋小憩。”


    淺離殤倒是想看看祝媚打的什麽主意,也不拒絕,當真走進小屋。


    隻見那些弟子燒水的、泡茶的、繼續完善小屋的,猶如下人一般,更有甚者,化形成一張毯子,擺在門口,任由他人踐踏。


    淺離殤揉揉鼻子道:“你的魅惑之術還真是厲害。”


    祝媚一雙媚眼滿含幽怨道:“人家可沒有魅惑他們,都是他們自願的。奴家的一片心意,郎君還不懂嗎?”


    拉著淺離殤坐下,依偎在他身邊,身後的狐狸尾巴卻不斷在淺離殤後背上掃來掃去。


    淺離殤或多或少猜出了祝媚的意圖,無非是想探查自己身受重傷的消息是真是假。偷偷地將魔力輸入混元一氣狂魔甲中,覆蓋住自己的後背。


    果然祝媚的尾巴挑逗般地掃了一會,被狂魔甲所阻,便識趣地收了回去。


    嶽獨然拿著葫蘆靠在牆上,有些出神地看著越來越大的狂風中,淺離莘和崔義從的戰鬥。


    此時崔義從已用到劍十九。


    崔義從使用的“斬風劍法”,攻擊距離極遠,逼迫的淺離莘始終不能靠近他,顯然崔義從已經從最開始的試探中意識到,比拚近戰能力的話,自己絕非淺離莘的對手。


    他的劍經過“淬火”之後,銳利無比,即便如淺離莘般霸道,卻也不敢為了靠近崔義從迎其鋒銳。


    她攻擊不到崔義從,隻能來回的使用風壓拳,不斷地轟擊崔義從手中的靈劍。


    崔義從之前的三柄靈劍因不能承受淺離莘的力量,已然折斷。


    崔義從臉上雖然一直舉重若輕般地含著笑,但眸中寒光卻是越來越盛,心中殺意陡生,“此女,假以時日,我豈是她的對手?必誅之!”


    淺離莘的“肉包子”一直在和崔義從的劍氣硬碰硬,此時已可見細小的裂痕。


    一旦“肉包子”被毀,淺離莘就要用她的血肉之軀去抵擋崔義從的犀利無比的靈劍了。


    淺離殤的眉頭皺起。


    崔義從麵帶微笑,殺意卻是越來越濃,道:“從劍十九開始,靈劍淬火後將是地級中品的神器,你吃得消嗎?”


    “斬風劍法,狂風斬!”


    一道閃亮的劍光,逆轉狂風,如九天降下的閃電,銳不可當地擊向淺離莘。


    淺離莘絲毫不懼,一聲清叱道:“天拳爆,風壓拳!”


    重重地擊打狂風斬的劍鋒。


    隻聽到手中的“肉包子”發出嗡嗡之聲,如同發出絕望的悲鳴。


    劍鋒潰散,“肉包子”上也已出現一道長長的裂痕。


    淺離莘驚慌失措,“肉包子,你怎麽了,肉包子?”


    崔義從臉上浮起勝券在握的微笑,道:“你的拳套如此破爛,又如何能是我手中的神兵利器的對手?淺離莘,認輸吧!”


    “斬風劍法,破空擊!”


    一道比剛才更加銳利的攻擊從崔義從手中寶劍發出。


    “紫鶴門聖女、天之嬌女、未來妖孽,又能如何?終究要敗在我的神兵之下!”崔義從的嘴角浮起陰狠的笑容,“乘這個機會,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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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氣,淩空!


    嶽獨然背靠著迅速搭設起來的屋子,緩緩道:“你的妹妹好像到極限了,武器級別相差太大,你還不準備出手阻止崔義從嗎?”


    淺離殤沉默著,許久才道:“關鍵的時候,我會出手。”


    嶽獨然默然,許久才悠悠道:“你比他,要殘忍的多。”


    淺離殤自然知道嶽獨然口中的“他”是誰,緘口不語。


    祝媚像個溫柔的妻子,向淺離殤身上靠來,淺離殤眉頭緊鎖。


    “霞明照霜!”


    “狂風斬!”


    “破空擊!”


    崔義從出招驟然變快,淺離殤臉上變色,雙拳已握緊。


    淺離莘已不敢再用“肉包子”去迎擊崔義從的劍招了。


    她輾轉騰挪,努力地躲避著崔義從的劍鋒。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終究,你會敗在我的劍下!”崔義從隻覺得誌得意滿,“擊敗了你,我就是中山國第一妖孽了!”


    “斬風劍法,逐日斬!”


    無數道絢爛無比,威勢驚人的劍氣如布下一張天羅地網,毫不留情地向淺離莘擊去。


    “轟隆!”,天地昏暗,電閃雷鳴,豆粒大小的雨點借著狂風,從空中砸下。


    淺離莘避無可避,她的頭發有些許的散亂,一雙手於千鈞一發之時,緊緊地握住了崔義從手中變得無比巨大的靈劍。


    一絲鮮血自淺離莘手中流下。


    “喀拉!”早已到極限的肉包子,在靈劍的斬擊下,綻開,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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