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離殤呢?此時的淺離殤,卻正在無盡的痛苦之中。連淺離殤自己都沒有想到,在對應時辰後發出的魔化貪狼,威力竟然是如此的強大!


    這一擊,在淺離殤的記憶中,隻有李之括的那一擊“破魔金槍”才可與之匹敵。淺離殤原本的意思,隻是用這一招消弱朱無義,好讓自己在之後的戰鬥中壓力能小一些,卻不曾想,這一招的效用已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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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如此,這一刀出手後,淺離殤也覺得渾身發軟,殘餘的魔力連混元一氣狂魔甲都幾乎維持不住,還好有逆轉乾坤塔在源源不斷地將五彩魔氣輸出。他麵色蒼白,手腳酸軟,卻沒有休息的打算。


    “魔化貪狼”在擊中朱無義之前,被那二隻神蛛擋了一下,加上朱無義全身化形,蜘蛛的身體構造遠比人類強悍,其硬度早超出一般的人類。所以盡管“魔化貪狼”在擊中朱無義的時候威力猶存,卻隻是將朱無義擊成重傷,沒有能夠留下朱無義的性命。


    淺離殤準備追擊,這是誅殺朱無義的好機會,他並不希望自己所有的秘密就這樣從此為臥虎宗所知曉。然而,就在他準備追擊的時候,魔難突如其來的發生了。


    一團橘色魔火猛地在淺離殤全身熊熊燃燒起來!識海中、五髒六腑中、關節骨骼中,這魔火毫無征兆地突然就覆蓋了淺離殤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啊!”淺離殤猝不及防,直接從空中墜落下來,混元一氣狂魔甲頃刻收縮,依舊化作那一小片銀色的金屬,貼在淺離殤的肋下。


    疼痛、瘙癢、酸麻,幾乎所有可以稱為不舒適的感覺淺離殤在這一刻全部都體驗到了,他抱著頭翻滾,掙紮,卻無法將這種痛楚從自己的身上去除一二。盡管之前從未曆經魔難,但他知道,魔難來了!


    他終於理解了除穢口中的“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如果可以,他想昏迷,失去意識,來躲避這無法形容的折磨。他試圖使用魔力和靈力來壓製這種痛苦,然而,做的越多,身上的折磨越甚。如果讓他什麽都不做,他又如何來忍受這種無孔不入的痛苦?


    淺離殤嘶吼、呻吟,像個野獸一樣的抱住樹木撕咬,樹木卻經受不住他的力道,瞬間折斷、粉碎。他想哭,卻發現眼眶中流出的竟是血水,他想去噬咬自己的雙手好分散頭腦中的痛苦,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雙手竟已變得模糊,仿佛一團流動的黑霧。


    “入魔!,隻有入魔才能避免這種痛苦。”他想起除穢的話,也終於明白了除穢所說的,“以前的那些天生魔體真的是自己想入魔嗎?他們不過是在成為魔修的過


    程中無法抵禦魔難的痛苦,不得不違背自己的本心入魔。”


    “入魔就能輕鬆了,入魔就不會這樣痛苦了,成為真正的魔,你就會開始享受痛苦,受益於痛苦。”這都是除穢之前和自己講過的。


    以前除穢說這種話的時候淺離殤不理解,可是到了今天,淺離殤終於明白了除穢的意思。麵對著磨難的折磨,躲避這種痛苦真的是無比巨大的誘惑!


    “不能,我不!”淺離殤很清楚,放棄意味著失守,放棄意味著這個世界上永遠少了一個叫做淺離殤的天生魔體之人,而會增加一個失去自我、失去控製的嗜血魔頭。


    “我就忍給你看!”


    淺離殤死咬著牙關,“我可是從小就被譽為’宜州城第一滾刀肉‘的淺離殤。我忍受的痛苦,可以讓莘莘健康的成長,我忍受的痛苦,可以讓爹失蹤後,我們的家依舊在淺家生存,因為我忍受的痛苦,才有了我和莘莘的今天以及無限的未來。”


    “現在,”他整個人如同血水中撈出來一般,渾身上下到處是火,到處是血。“隻需要忍受過去,我就可以看到莘莘那璀璨光明的未來,隻有忍受過去,我才能繼續以哥哥的身份守在她的身邊,將覬覦她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魎消滅在黑暗之中,才能讓她不至於過早的麵對這個世界的濃濃黑暗!”


    “嗚!”淺離殤猛地雙手放開頭,跌跌撞撞地掙紮著站起,他衣衫破碎,狼狽不堪,他渾身是血,淒慘悲壯,但他的眼睛卻徹底褪去了血紅,變得光明清亮!


    “我,麵對任何痛苦、折磨,都不會認輸,魔難,你來的盡管再強烈一些吧!”


    “我,是淺離殤!”


    就在淺離殤用盡全身力氣吼出這句話的同時,他身上的魔火突然消逝,而淺離殤,搖晃了幾下之後,摔倒在地,昏迷了過去。


    夢,美好的遙遠夢境。


    夢中,一片春光。春風輕柔地吹拂著大地,百花盛開,空氣中混雜著青草和百花的清香。陽光明媚,小溪潺潺,淺離殤抱著頭,躺在草地上,愜意地享受著春日的溫暖。


    一雙柔荑不安分地摩梭著他的臉,淺離殤緩緩地睜開眼睛。一雙宜嗔宜喜,溫潤明亮的眼睛暖暖地注視著他。


    “郡主?”淺離殤笑了,笑得那樣無拘無束,笑得那樣隨心所欲。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遠遠的有人用促狹的聲音大聲吟唱著,這句古語是形容女子想嫁人了,非常的開心,這個女子很美好,一定可以和丈夫和和美美,共度一生。顯然來人是在取笑著淺離殤和


    ......眼前這個很像唐楚瑜的絕色女子。


    女子臉上一紅,回道:“爰采唐矣?沬之鄉矣。雲誰之思?美孟薑矣。”這句話後麵還有幾句,女子卻未念完,卻是諷刺那個男子多情而不專一,見一個愛一個,放浪形骸。


    遠遠那男子哈哈大笑道:“郡主果然是才逾蘇小,貌並王嬙。子羽拜服,也難怪王叔為郡主如此傾倒了。”


    這男子身高八尺,眼若明星,麵如冠玉,走將過來,故意道:“你們很快就是一家子了,不需要避諱了吧?皇叔...皇嬸...”他拖長了音調,擠眉弄眼地看那女子。


    淺離殤斥道:“休得胡說,子羽,你來有事嗎?”


    被成為子羽的男子高興地道:“我發現一把好刀,這刀是從一位隕落的大能墓裏發現的,上麵刻著’斬神‘兩個字,我想著這刀別人不配用,隻有皇叔你才有資格留下。”


    “斬神?斬神?”淺離殤麵色劇變,不停地反複念叨著。突然,他的耳邊一個人大聲喊著,“哥哥,哥哥!”


    淺離殤仿佛靈魂出竅一般,竟漸漸地浮起,下麵,有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正在和那個子羽說話,而那個很像唐楚瑜的紫睛女子以袖掩麵,在淡淡的笑。他慌張地想回到那個身體裏,可是怎樣也沉不下去。


    他用力掙紮,大聲叫喊,“幽嬙,幽嬙!”又看著那男子大叫,“子羽,子羽!”


    然而下麵的顯然聽不到他的聲音,他恐慌,他害怕,不知道為什麽,他心底深處似乎意識到,這兩個人早已不在人間,他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們。


    “啊!”淺離殤大叫著,卻聽到淺離莘叫喚他的聲音越來越響亮,“哥哥,你怎麽了,哥哥!”


    不知道為什麽,淺離莘的聲音越來越焦急,越來越響亮,淺離殤有點舍不得離開草地上的那兩個人,卻更加舍不得淺離莘著急,他猶豫著,一步三回頭地慢慢向天上飄去。


    緊接著,他聽到淺離莘在哭,“哥哥,你別嚇唬我,哥哥,起來!”


    然後...他感覺有人在扇自己的耳光,而且...用力極大。


    他忍不住有氣無力地抱怨道:“莘莘,你想把哥打死啊。”


    淺離莘驚喜地大叫起來,“哥,哥,你沒事了?哥。”


    有人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大力搖晃。


    淺離殤劇烈咳嗽著,睜開了眼睛,微笑著歎息道:“我沒事,不過快被你晃死了。”


    淺離莘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淚水,道:“哥,你嚇死我了,哥,你嚇死我了!”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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