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離莘猛地跳出唐楚瑜的防禦陣法。


    唐楚瑜急得大叫:“莘莘,不可以,回來!”


    然而淺離莘此時已完全聽不到別人的聲音,她目光堅定,左拳收在腰間,全身的靈力聚向右拳,任由小粘蟲們擦過她的身體,留下了一道道傷痕。


    “霸王步,急衝!”


    “天拳爆,摧山拳!”


    一股如大海般浩瀚的靈力從她拳頭中發出,比這靈力更可怕的,是摧山拳中淺離莘變態的肉體力量。


    年匆臉色大變,他雖然不懼淺離莘的靈力,但這一拳的衝擊力之大,叫他無法忽視、怠慢。在這藐視一切的純粹力量麵前,連年匆也不得不全力防守。


    “粘液盾,起!”,


    “銀鱗甲,出!”,


    “小粘蟲,護主!”


    幾乎一瞬間,年匆將自己能用得上的防護手段全部用上。


    以他化成的粘蟲山一般的身體來說,淺離莘的這一擊“摧山拳”,躲是躲不掉的,而粘蟲,從來都是移動最緩慢的昆蟲之一,閃避顯然不可能。


    年匆隻能憑借自己的法寶和功法,來抵擋這一招!


    隻見年匆的身體上,驟然多出一件銀色護甲,護住他的要害;他的身前,從未有人見過的一頂粘液化成的巨大盾牌懸空而立;盾牌前麵,無數的小粘蟲聚在一起,化成一個巨大的肉球,擋在淺離莘的摧山拳的拳路之前。


    年匆的心終於定了下來,他這一生中,還從來沒有需要將自己這全部的求生手段使出來的時候。


    然而,今天站在他對麵,那個毫不猶豫、目光堅定的小姑娘,卻讓他膽寒,讓他感覺到從未遇到過的危機。


    不全力以赴,真的會死,這是年匆的靈魂深處對他的告誡,他不得不盡全力一搏!


    “轟”,一聲巨響,淺離莘沛莫能敵的一拳攜著狂風擊打在粘蟲組成的肉球上,宮殿被巨大的力量波及,仿佛遭受到重擊一般,開始轟然倒塌。


    肉球前麵的小粘蟲瞬間化成一堆血水,被淺離莘擊打的粉碎,後麵的小粘蟲,變得四分五裂,如雨點一般疾飛向年匆的方向,點點滴滴打在粘液盾上,化成粘液緩緩流下。


    年匆看著一地的小粘蟲屍體,不由地感到一陣膽寒。


    說時遲,那時快,摧山拳碾壓過小粘蟲組成的肉球瞬間便擊打在年匆的粘液盾上。


    粘液盾的中心瞬間凹下,如同兜住重物的漁網,極力地阻擋著盾牌中心的拳力,盾牌的表麵劇烈波動著,試圖消化這巨大的衝擊,瞬間將摧山拳中靈力的部分吞噬。


    然而,淺離莘的蠻力卻是粘液盾吞噬不了的,隻見粘液盾來回擺動,堅


    持了不過幾息的時間,中心已被轟出一個大洞!


    摧山拳連續突破兩道阻礙,其勢依然勇不可擋,剩餘的拳力重重擊打在年匆的銀鱗甲上。


    哪怕這最後殘餘的拳力,年匆依然是承受不了,他哇的一聲,吐出一口綠色的血水,連帶著被摧毀的宮殿碎片,一起重重地落在地上。


    巨大的拳力,讓他在地麵上足足拖出一道十幾丈遠的深深痕跡,方才意猶未盡的不舍離去!


    隻聽“哐當”一聲,漫天的煙塵中,年匆的銀鱗甲悄然裂開,碎成數片,墜落在年匆的身旁。


    宮彩雲瞪大了眼睛,過了好久才道:“好,好厲害!”


    小包子趙沐蕊拍手,“姐姐真的好厲害!”


    唐楚瑜一張櫻桃小口微微張著,半天合不起來,情不自禁道:“太厲害了,那條大粘蟲應該已經粉碎了吧?”


    愛吃水果右手放在眉毛上,努力張望著看向年匆,嘴裏道:“王霸之才,王霸之才!”


    淺離莘則是搖搖欲墜,臉色雪白。


    她渾身力氣用盡,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幸好淺離殤上前一把扶住。


    淺離殤手扶著淺離莘,眉頭依然蹙在一團,道:“不對,年匆的靈壓還能感覺到,他還沒有死!”


    “不錯,想不到我最瞧不上的兩個人,卻是你們裏麵最厲害的。”年匆的聲音自遠處響起,大地顫動著,那山一般的影子從塵霧中再次挺立起來!


    巨大的粘蟲嘴角流淌著綠色的血液,聲音卻是那樣的輕鬆愜意,“哈哈哈哈,看樣子,我們的皇後別說再施展這麽一招了,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吧?托你的福,魔主應該已經發現這裏不對了,最多再有一盞茶的時間,他就會趕回來,站到最後的,依舊是我年匆年尊者!”


    突然,“鐺”的一聲,年匆漫不經心地揮手將淡雙雙的一擊梟首接了下來,道:“現在沒了皇後丫頭的戰力,你們還有取勝的可能嗎?奇跡,隻會跟著實力前行!”


    “轟”的一聲,年匆整個蟲變成了血紅色,“就讓你們在我的最強一擊下攜手西去好了!”


    “粘蟲血脈,強化修羅場!”


    年匆的身上,驟然出現無數巨大的“頭發”,這些“頭發”都是由粘液化成,每一根“頭發”的前端,都是一個小粘蟲,他們依舊飛著,向淺離殤他們衝來,但與之前不同的是,小粘蟲身後長長的“頭發”,像一張巨大的羅網,鋪天蓋地地罩向淺離殤他們。


    愛吃水果蒙住自己的眼睛,淒慘地叫道:“窮途末路,窮途末路!”


    淺離殤麵色嚴峻,真的是窮途末路了。


    除了淺離莘的“摧山拳”,他們沒有人能傷


    到年匆,而現在,唯一能威脅到年匆的淺離莘已無力再戰,“到此為止了嗎?”淺離殤無奈的問自己。


    “強化防禦陣,起!”還有人在努力,唐楚瑜依然沒有放棄的意思,她緊咬著紅唇,迅速地畫著陣紋。


    “淺離殤,你的刀法存在著一個巨大的缺陷。”麵前的景色如同停頓了一般,小粘蟲飛過來的影子如同蝸牛一般遲緩,淺離殤不知道為什麽腦子中突然出現文自葬那沒有一絲表情的臉孔。


    那是淺離殤拜文自葬為師後的某一天,淺離殤隨著文自葬在墳場中掃著地,一邊跟著文自葬學習“刀勢”。


    “師傅請講。”


    “你知道什麽是刀嗎?常用兵器中,劍者,兵中之君,槍者,兵中之王,刀者,兵中之霸也。每一種兵器都有它自己的意識和靈魂。”


    “師傅,徒兒愚鈍,聽不大懂。”


    “果然是愚蠢啊,劍,雙麵開刃,劍身筆直,輕靈有餘,舞之迅捷,然霸氣不足,所以也有人專門針對這一點,鑄有重劍,然重劍失去了劍的輕靈,使用上相比較其它劍種以劈、斬等為主,更加接近於刀。”


    “槍者,長而鋒利尖銳,槍頭可刺可斬,槍杆可格擋兵器,也可棒打或投擲殺敵,綜合威力大,被稱為‘百兵之王’。”


    “刀,九短之首,刀法勇猛狂放、雄渾、豪邁、揮如猛虎。你的基礎刀法已至至臻之境,獨有刀意你尚未了悟。”


    “刀者,兵中之霸也,你擅長亂中取勝,示弱惑敵,自然有你的道理,但,你手中的刀是否喜歡你的用法呢?刀法上乘者,人刀同心,刀與意合,霸者,畢竟是需要狂暴嗜血的,擊碎道路上的一切阻礙,才是霸者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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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淺離殤隻覺得自己腦子中突然一片清明,“我一向以詭譎手段自喜,然而,刀者,畢竟是兵中之霸,當小手段不足以製勝的時候,失去了勇往直前決心的我真的有資格駕馭我的刀嗎?”


    “失去了刀的認可,我又真的可以登上那無上的修煉頂峰嗎?刀意,就是尊重刀的意誌,將我的意誌與刀的意誌想和,才能斬出無可抵禦的刀法!”


    淺離殤如同失去了自己的意識一般,雙手握緊了“鬼舞”,整個人緩緩地迎向那無邊的粘蟲中。


    唐楚瑜在叫他,宮彩雲在拉他,他渾然不覺,淡雙雙擋在他的麵前,將幾條粘蟲打歪,道:“主人?”


    淺離殤淡然道:“雙雙讓開!”他的聲音無比堅定,淡雙雙不敢違抗,退到他身後,淺離殤握緊“鬼舞”,將“鬼舞”高高舉起,他的動作很慢,似乎舉著萬斤之物,然後猛地劈下。


    “七殺刀法,刀意貪狼!”


    刀光,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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