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散盡,擂台石上,淺離莘保持著出拳的姿勢沒有變化,口中卻喘著粗氣,身體不停顫動,顯然這威力巨大、石破天驚的一拳,也已耗盡了她渾身的氣力。


    擂台石的中心位置,一個大坑赫然在目,坑中無數的溝壑訴說著這一拳的驚人力量。


    然而,沒有賀氏兄弟,淺離莘的麵前,什麽都沒有,淺離莘色變,這絕殺的一拳失手了!


    賀裏紅騎在賀裏黑化作的雙頭魔犬背上蜷伏在淺離莘側麵大約數十丈遠的地方,完全避開了摧山拳的鋒芒。


    賀裏黑喘著粗氣,欣慰道:“還好哥你藏了一招。”


    賀裏紅一臉的劫後餘生,道:“還好來得及,這招‘指揮,遛狗’也是我前幾日剛剛領悟的,趕上了!”


    他得意地看著淺離莘道:“進入輪回秘境的門票是我們的了,淺離莘已經沒有餘力了,你去擊倒淺離莘,淺離殤交給我來應付。”


    眼睛環視一周,突然麵色大變,“淺離殤呢?”


    主峰上尚遠至變色,“淺離殤呢?”


    白易喜的嘴張的能吞下一個雞蛋,也隻有在尚遠至的麵前,他才會如此失態,“淺離殤不見了?”


    淺離昆的嘴巴張的更大,“那個淺離殤呢?他怎麽沒有了?難道說被淺離莘那一拳誤傷轟飛了?”


    石儋用手帕擦著光頭上落下的灰塵,一邊道:“不可能吧?賀氏兄弟始終控製著淺家兄妹的距離,這麽短的時間,淺離殤根本沒有可能衝過來,不過...”


    尚遠至的眼睛突然發出懾人的光芒,“這個淺離殤,說不定並不比淺離莘的悟性差,現在賀氏兄弟的所在,正是比試開始的時候他們限製淺離殤的地域!”


    武極樂緊盯著文老,“文自葬,你這老家夥什麽時候教會了你的徒弟匿勢?”


    文老淡淡道:“我從來沒有教過他任何東西,隻不過天天帶著他掃地而已。”


    武極樂憤憤,“文老賊,你果然陰險,收了這麽好的徒弟居然藏著掖著,不愧是天上地下第一狠毒老賊。”


    文老麵色不變,道:“一百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麽直白、衝動。”


    武極樂,呆滯。


    擂台石上,變故乍起!


    “七殺刀法,武曲!”


    淺離昆身旁,好容易把臉上身上的灰擦幹淨的楊采晴呆呆地看著,喃喃自語,“好美。”


    “好美!”幾乎所有的旁觀者都看呆了,這是怎樣的一招?


    擂台石上,落在石頭上和附近的花瓣如同有了靈識般聚集到了這裏,沒有風,但所有的花瓣都在飄灑,紅色的、紫色的、粉色的、白色的


    ......五顏六色的花瓣如同無聲的細雨一般安靜地灑下來,在陽光下如同透明一般發著柔和的光。


    花瓣雨的中心便是賀氏兄弟,襯托得兩人宛如仙境中人。


    隻不過,此時的賀氏兄弟完全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情,他們的身上響起無數的撞擊聲,極短的時間內,兩人已同時遭受無數的攻擊。


    尚遠至嫌棄地瞪了白易喜兩眼,終於歎氣道:“算了,這麽好的天賦還真是隻有師叔祖那樣的人才有資格去教。”


    旋即語氣又嚴厲起來,“今年你再去招生,要是不能給我找個合適的弟子回來,我就下發你到都城去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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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易喜小心翼翼地道:“那個淩度不是也不錯嘛?藍色寒冰血脈,年紀也小。”


    尚遠至哼了一聲道:“淩度是不錯,但和淺氏兄妹一比,實在不夠看。”


    白易喜諂笑,“師兄息怒、息怒,好弟子可遇不可求啊,師兄耐心點耐心點。”


    尚遠至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白易喜大奇,“師兄你不看了?”


    尚遠至沉聲道:“還看什麽?打完了!”


    於安樂、胡銀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一起長歎一口氣,“今年的宗門大比,還是保底爭八吧?”


    胡銀玥歎道:“這個淺離莘,這麽威猛還這麽漂亮,我這個紫鶴門弟子們心目中的偶像看來要換人了。”


    於安樂歎道:“這個淺離殤,明明戰力這麽強,打法卻如此的陰險,這叫我們這些鋼鐵直男怎麽活啊。”


    兩人同時歎息,高山流水,再遇知音。


    擂台石上,花瓣雨終於停息,而賀氏兄弟也終於不支倒下。淺離殤的身影逐漸地清晰起來。他閉著眼睛,如同依舊沉浸於剛才那一招武曲的美妙之中,雙臂筆直,呈現出刀的形狀,漫天的花瓣落下,卻沒有一片落在他身邊一尺之內。


    武極樂失聲道:“刀意?你把刀意傳給了他?”


    文老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道:“這還不是刀意,隻不過這一招本身就帶著幾分刀意的境界而已,刀意,隻能悟,無法傳。”


    “不過,”文老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感覺也不會太遠了。”


    圍觀的眾弟子沸騰了,


    “淺離殤、淺離殤!”


    “淺離莘、淺離莘!”


    瞬間變成了兩個陣容。


    賀裏紅趴在地上,看著已化為人形,昏迷的賀裏黑,艱難地不甘道:“我們輸了,輸的心服口服。”


    他猛然想起什麽,驀然色變,“一開始,從一開始你就挑選在躲避淺離莘攻擊最有效的位置!”


    淺離殤笑:“不錯,莘莘的威力我還是了解的,隻要她爆發,你們就一定要躲,最可能的方向就是那裏。”


    賀裏紅歎息,“原來我們一開始分開你們兄妹兩就在你的算計當中。”


    淺離殤揉揉鼻子道:“怎麽可能,我又不能未卜先知,隻不過你們兄弟兩開始展現出來的戰力實在太低,和你們兩的地位及信心不符合,所以我想你們一定有一種不容易拆解的二打一的辦法。”


    他笑了,笑得無比燦爛,“而莘莘最擅長的就是在壓力下爆發一網打盡,我相信以我們的層次還沒有人可以硬吃莘莘的全力爆發,所以你們一定會想辦法閃避,而在那種危急時刻下,你們不可能認真觀察,隻能本能地選擇最方便的閃躲方向,就是我那裏。”


    淺離殤道:“還好我運氣不錯。”他望向淺離莘。


    淺離莘麵色發白,搖搖欲墜,“哥。”


    淺離殤奔過去,扶住她,道:“莘莘,你表現得很好,這一場,是我們兄妹勝利了。”


    淺離莘笑,“是嗎?”突然眼睛閉起,身體軟下,倒在淺離殤懷裏。


    武極樂歎息,“還是修為太低啊。看來除了培養她的基本能力,需要增加修為上的修行的。”


    於安樂、胡銀玥終於走了過去,扶起賀氏兄弟,於安樂歎氣道:“感覺你們兄弟兩個找錯目標了,挑戰我們兩個恐怕還要靠譜一些。”


    賀裏紅笑:“算了,遠古蠻熊加上胡銀玥的馴獸能力,我不想和你們兩個人打七天七夜。”


    “隻不過,”他話鋒一轉,“淺家兄妹的戰鬥力、判斷力、對戰局的嗅覺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力,看來”


    他望向昏迷鍾的賀裏黑,歎氣道:“還是先回到真傳弟子的行列裏,慢慢修行吧。”


    聽著圍觀弟子們對淺氏兄妹如同雷鳴般的歡呼,胡銀玥嫵媚地一笑,道:“我怎麽感覺我們在見證兩個傳奇的誕生啊?”


    於安樂道:“還是兄妹。”


    擂台石下,石儋摸了摸光頭,道:“算了,永遠也追不上的。”


    淺離昆得瑟的撇撇嘴,“那可是,他們可是我們淺家的子弟,我早就覺得不同尋常了。”


    尚遠至走著走著突然停下腳步,“一個十二歲。一個十五歲,這兄妹兩人,恐怕我們紫鶴門要崛起了。”


    白易喜小心翼翼地道:“師兄,現在是一個十三、一個十六了。”


    尚遠至怒,“就你知道的多。”快步而去。


    第二天,淺離莘早鍛煉結束,又如約出現在主峰路口,身後的旗子上卻已赫然換了一行字,“淺離莘挑戰所有核心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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