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見耳邊鐺的一聲響,一陣濃鬱的殺氣在他身後迅速消失,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小子,算你走運,下次再見,取你首級。”


    頭頂上,那螳螂煽動著翅膀,歪歪斜斜地快速飛走,仿佛曾經遭受過重創。


    隻聽遠遠一個驚雷般的聲音滾滾而來,“豎子,聖階麵前還敢放肆,留你一腿,以示警戒。”


    一道白光如閃電般,準確擊中螳螂左右閃躲的一條腿,隻聽一聲慘叫,那螳螂連場麵話都不敢留下,快速煽動翅膀倉皇逃走。


    淺離殤深吸一口氣,此事,終是結束了。


    淺離殤和眾多受傷的真傳弟子抱著七具屍體來到主峰。尚遠至歎了一口氣,道:“厚葬了吧,通知他們家人,給些撫恤。”


    白易喜道應了。文老看到淺離殤身上破破爛爛,知道他很是辛苦,道:“殤兒,來見過掌門。”


    淺離殤忙上前向尚遠至行禮,尚遠至捋著胡須道:“這就是文叔祖新收的弟子嗎?天生魔體,果然是隻有文叔祖才有資格教誨。”聲音中帶著些許的不甘。


    武極樂哼道:“什麽天生魔體,比莘丫頭差遠了。”


    文老斜睨武極樂一眼,道:“今日若不是我這弟子,隻怕我紫鶴門千年基業,就要毀於一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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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極樂嗤之以鼻,道:“明明是靠著莘丫頭的天眼才化解了這場危機,什麽時候變成你徒兒的功勞了?”


    文老不屑一顧,哦了一聲。


    武極樂怒:“蜘蛛是莘丫頭發現的,地道也是她發現的,你徒兒都做了什麽?文老頭,你一向陰險,不會連這功勞都要硬攀在你徒弟身上吧?”


    文老冷哼,道:“鬥筲之人,何足算也。”


    武極樂臉都憋紅了,道:“你少掉書包,老子是沒看過什麽書,聽不懂你的鳥語,有本事來大戰五百回合。”


    文老道:“你以為以蜘蛛從洞中出圍攻主峰,就是他們的目的了?那不過是他們來牽製你們的手段而已。他們真正的目的,是釋放出山穀中的那東西。”


    武極樂大驚,道:“你說什麽?是真的嗎?你又如何得知?”


    文老哼道:“今早我這徒兒出門時,和老夫說了一句,今日宗門恐有變故,老夫心想宗門有一個粗莽老匹夫在,穩如泰山,這中山國中的勢力,除非是整個中山國以傾國之力抗衡,否則還真沒有能打過那莽漢的。”


    這邊尚遠至又是作揖,又是耳語,好不容易勸解住武極樂,武極樂氣的火冒三丈,但也想知道此事的來龍去脈,硬生生忍了下來。


    文老繼續道:“老夫想了又想,其它可以撼動我宗門的,也就那個東西了,於是老夫便專守在那裏,果然主峰騷動之後,那個叛徒帶了十幾個人,妖言惑眾,想破壞封印陣法,老夫出手製住他們,又捉了那叛徒


    來到這裏。”


    武極樂哼道:“若是老夫出手,想必會比你快上很多。”


    文老無視這種幼稚的挑釁,繼續道:“剛才後山山腰之人,應該才是這次事件的主謀,以這叛徒的能力,還不足以請出‘臥虎宗’的太上長老朱無義。”


    武極樂的怒氣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瞪大眼睛道:“朱無義?臥虎宗的朱無義?”


    文老麵色嚴肅,道:“正是,也隻有上三境伐毛境的朱無義才能達到化獸血脈的‘半步神通’,才能召喚出那麽多的魔化蜘蛛。”


    武極樂咬著手指道:“我滴個乖乖,這計謀果然陰毒。放出那個東西來製住我們,再用那螳螂配合天雷大陣殺光我宗的真傳弟子,用蜘蛛限製住我宗門的那些小掌門,小長老什麽的,厲害啊。”


    “小掌門”尚遠至恭恭敬敬地侍立一旁不敢說話。


    武極樂指著淺離殤道:“這個天生魔體的小子就是你的徒弟?”


    文老難得的露出得意之色,道:“正是,若不是他被帶入雜役堂,老夫還真是錯失了這麽一個天選之人。”


    “小掌門”尚遠至惱怒地瞪了白易喜一眼,道:“白長老,鑒於你在此次招生中的優異表現,經過宗門最高決策層的激烈討論,決定派你為宜州成城淺家的特駐代表,明天就出發吧,找不到類似他們兩人的天賦擁有者,就不要回來了。”


    白易喜老淚縱橫,胡須被捋斷了一半,“至於嘛,我不就看走眼了一個淺離殤,你就這樣報複我?那個曾經心懷天下、誌在四方、胸懷寬廣的尚師兄呢?”


    這邊淺離殤卻是跑到淺離莘麵前,慌張道:“莘莘,你沒受傷吧?”


    淺離莘兩眼有些渙散,有氣無力道:“我沒事,哥。”


    文老、武極樂一起失聲,“你們是兄妹?”兩人又對視一眼,武極樂滿臉堆笑道:“莘丫頭,你看你哥的天賦也很好,跟著這個文老頭實在是有些蹉跎,不如你和你哥一起當我的徒弟如何?”


    一向歡脫的淺離莘竟是沒有回他,相反笨拙的就地打起坐來,口中喃喃道:“我要變強,還要更強。”


    “莘莘,莘莘,”危機時刻不知道躲到那裏去了的慕容弦不知從哪裏又跑了出來,對著淺離殤道:“莘莘沒事吧?”


    淺離殤無奈道:“有事也早過去了,娘你就不要摻乎了,趕緊下山去吧,宗門後麵還有事。”


    慕容弦“哦”了一聲,她被兒子管慣了,也知道自己留在這裏也就是添亂而已,雖然滿臉都是不舍和留戀,但還是乖乖地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文老不耐煩地看了尚遠至一眼道:“宗門裏麵有些人是留不得了,你自己看著辦好了。”


    對著淺離殤道:“回去,掃地。”


    淺離殤知道這是他要磨練自己的“勢”,


    應了一聲,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打坐的淺離莘,跟著文老離去。


    武極樂皺著眉頭,坐到淺離莘旁邊,支著下巴,略帶憂愁地看著他的寶貝弟子。


    紫鶴門內,血雨腥風,數百名和臥虎宗及皇室有關聯的弟子乃至數名長老受到牽連,一日之間被逐出宗門。


    半夜,原本月朗星稀的紫鶴山上突然風起雲湧、狂風大作,重重烏雲旋轉著聚集在主峰之上,濃的仿佛站在主峰上觸手可得,下一刻就會墜落下來。


    經曆了宗門清洗,勞累焦灼了半日的紫鶴門的長老、弟子們倒有一多半起了床,瞠目結舌地看著這宛如世界末日一般的恐怖景象。


    還沒來得及啟程前往宜州的白易喜匆忙趕往尚遠至的住所。遠遠便看見尚遠至皺著眉頭站在門口,向下張望著。


    白易喜剛張口道:“掌門。”


    已被尚遠至揮手止住,道:“太上長老已經在處理了,隻是。”


    他眼中充滿了疑惑,“淺離莘的修為還在下三境吧?”


    不等白易喜回答,就自言自語道:“突破一個中三境的入靈境而已,怎麽會出現雷劫?”


    白易喜驚,“這是雷劫?”


    尚遠至斜睨了他一眼,嫌棄道:“沒有經曆過總聽說過吧?這麽明顯的雷劫你都看不出來?”


    白易喜更加迷惘了,“可是,不是據說雷劫隻有突破聖境以後才有的嗎?”


    尚遠至手撚胡須,靜立不語。


    淺離殤和文老遠遠看著那如山一般暗沉的烏雲。終於,淺離殤忍不住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沉默,“師傅,這個雲是怎麽回事?感覺有大事要發生啊。”


    文老沉默片刻後道:“確實是大事,你那個妹妹了不得,她居然才突破中三境就要渡雷劫。”


    淺離殤張大了嘴巴,“怎麽可能?不是說突破聖境才會有雷劫嗎?”


    文老淡淡道:“那是你們太孤陋寡聞了,你可知祖神血脈有哪幾種?”


    淺離殤道:“弟子愚鈍,但自古以來,祖神血脈便有化獸、化物、元素、狀態幾種。”


    文老道:“你且說說看。”


    淺離殤道:“化獸、化物其能力如同其名,可以強化自身、化為猛獸或者物體,擁有者數量也最多,元素血脈則是集天地之精粹於己身,諸如火、雷、冰、風等天地元素,狀態血脈鳳毛麟角,弟子不曾見過,但聽說可以偷天地之造化,改日月之光輝。”


    文老道:“你說的這幾種隻是世間所通曉的,你可聽說過‘天機殘卷’?”


    淺離殤一凜,道:“弟子有緣,曾親眼見過一次。”


    文老默然片刻後道:“你果然也是集天地之造化於一身之人,不過‘天機殘卷’可以分為兩部分。”


    淺離殤問道,“兩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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