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青衣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這人大約十三四歲,比淺離殤要矮上半個頭,身材瘦小,皮膚白淨光潔的不可思議,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明顯的翩翩帥公子的胚子,偏偏額頭上有一塊雞蛋大小的青記毀滅了這所有的美感,倒是讓他看起來有些不甚和諧。


    若不是有明顯的喉結,淺離殤幾乎以為他是女扮男裝。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對他,淺離殤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隻見那男子走進人群中,先是輕浮地抬起那小姑娘的下巴,咋咋嘴道:“蠻標致嘛,不過你撞了人,這靈石肯定是要賠的。”


    又蹲下身子,檢查那老者,嘴裏一邊道:“這下你麻煩大了,腿都斷了。”


    那老者一邊呻吟一邊道:“多謝公子,小老兒這腿,這腿...”


    那男子笑眯眯地道:“老人家客氣了,是那條腿斷了?我是大夫,讓我來看看,免得放走了這罪魁禍首。”


    那老者手捧著左腿,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左腿斷了,斷了!”


    那男子笑眯眯道:“左腿啊?”他伸手摸上那老者地左腿,“不對啊,沒斷啊?”


    想了想道:“不可能沒斷,老人家怎麽可能說謊?”雙手一用勁,那老者“啊”的一聲慘叫,隻聽喀吧一聲,左腿竟被那男子生生折斷!


    男子道:“這才對嘛,不可能沒有斷嘛,是不是,小美人?”衝著那小姑娘擠眉弄眼。


    旁觀眾人這才醒過味來,鬧了半天竟是這老者碰瓷。


    這下那老者真的是痛徹心扉了,抱著腿哭喊,“你折斷我腿了,我的腿斷了!”


    那男子不滿道:“說什麽呢?老丈,說話要有根據,剛才你說這小美人撞斷了你的腿,我就覺得奇怪,這笑鳥站在邊上好好的,為啥撞上你,它啥事都沒有?”


    那笑鳥似乎配合他一般,“哈哈”的叫了兩聲。


    那男子道:“我想啊,老人們,自然是德高望重的,你說斷了就一定是斷了,於是幫你檢查出斷腿,你不說感激我,居然倒打一耙,還是說,你一直在冤枉這小美人?”


    那老者打著滾撒潑道:“剛才斷了一截,又被你打斷了一截。”


    “咦,這不是賴老漢嘛?”


    “老賴頭,又在這做生意呢?”


    “這老賴頭是這市集出了名的老潑皮,年輕的時候遊手好閑,貪酒好賭,老婆都沒娶上一個。老了無子無女,又沒有什麽親戚可以依靠,整天就是在這附近裝可憐騙靈石。”


    這知情人一來,輿論頓時轉向,剛


    才罵那小姑娘最狠的人,這個時候倒戈起來也是最凶,一時之間,什麽難聽的話都罵向那老者。


    隻聽那男子道:“咦,你的腿斷了兩截嘛?”他抓住賴老漢的腿,手下又是一用力,那賴老漢又是一聲慘叫。


    那男子拍拍手站起身來,道:“明明隻是脫臼了而已啊,莫非我檢查的不仔細,還沒有發現斷腿的地方?也罷,我再來好好檢查檢查。”他重重地吐出檢查二字。


    賴老漢果然覺得腿不疼了,想必是那男子方才又幫自己接好了腿,聽他還要檢查,想到剛才他下手之狠,嚇得臉都白了,爬起來就跑。


    那男子施施然站起來,笑道:“別跑啊,小生這裏還有十八種醫治斷腿的法子呢。”賴老漢跑的更歡了,頃刻間就鑽進人群,看不見了。


    人群哈哈大笑,懲治了這種潑皮,人人都覺得很爽,卻忘記了不知真相的時候,自己給當事人帶來的傷害。


    那男子哈哈笑著,拍了拍手,準備離開。就見那被冤枉的小姑娘叫道:“公子留步。”


    那男子哦了一聲道:“小美人還有事嘛?”


    那小姑娘紅著臉道:“不知恩公尊姓大名,菲兒謝過恩公。”


    那男子笑道:“謝我不如以身相許好了。”


    那小姑娘似有意似無意地看了看他額頭上那一大塊的青記,萬了一個福,道:“小女子年幼,不知公子的意思,若有來生,小輩子願做牛做馬報答公子。”


    “下輩子嘛?”那男子喃喃道:“不存在的,些許小事,你快回家吧,告辭了。”轉身就走。


    淺離殤對著兩位雜役堂弟子道:“兩位師兄,我去去就回,你們不要等我。”急匆匆地跟著那男子而去。


    眼看那男子閃入一個小巷內,淺離殤毫不猶豫地跟了進去,隻見眼前寒光一閃,在這間不容發之際,淺離殤如鬼魅一般避開,正是地級功法“魔影瞬”。剛要開口,就向下一低頭,一條鐵棍帶著風響從頭頂擦過,同時雙手一翻,把兩把已至胸口的飛刀按下。


    意念動處,一隻契約魔蟲悄然飛出。


    隻見那男子手中握著一把匕首,站在淺離殤身前,淺離殤身後以多了一名黑臉漢子,牆頭上,蹲著一個藍衣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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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子聲音冷肅道:“你跟著我幹嘛?”


    淺離殤道:“在下紫鶴門弟子淺離殤,對閣下並沒有惡意。”


    青衣男子撇撇嘴,那黑衣漢子放下鐵棍,走了過來。淺離殤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不會抵抗,那漢子在他身上摸索片刻,點頭道:“確是紫鶴門雜役堂弟子,


    沒有兵器。”


    青衣男子冷哼道:“誰知道他有沒有什麽隨身攜帶的空間靈寶?說吧,你跟著我有什麽目的?”


    淺離殤苦笑道:“目的,是真沒有,隻是覺得閣下的聲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裏聽過,故而想來探個究竟。”


    那青衣男子歪了歪嘴,道:“誰知道你說的是人話還是鬼話?一個雜役堂弟子,有這麽好的身手?”


    淺離殤歎道:“話盡於此,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既然不願交友,在下告辭。”


    青衣男子頭一歪,那黑臉漢子一把向淺離殤抓來,同時牆上老者的飛刀也已甩出,直取淺離殤的雙腿!


    這兩人配合精妙,速度極快,但在“魔影瞬”麵前,當真如土雞瓦狗一般,淺離殤輕易地甩開二人,又拍了拍手,施施然地從小巷外走了回來,道:“你看,我想走,你們根本攔不住我,如果是對你有惡意,就憑貴屬恐怕保護不了你。”


    “你們讓開!”那青衣男子一聲輕喝,手中已多了一對分水刺,直指淺離殤的咽喉!淺離殤身形不動,頭卻向旁一偏,閃開這一擊。那男子招式未老,卻是雙腕一沉,分水刺向旁刺去。淺離殤身形轉動,竟是不可思議地出現在那青衣男子身後,雙掌按向那男子後背。


    掌心即將觸及那男子背心,卻輕輕一轉,在那男子肩上拍了一下,瞬間閃出數丈道:“看吧,如我有惡意,就憑你們三個,根本就沒有機會。”


    黑衣漢子和那白發老者怒,正欲再上,那青衣男子已道:“停,我相信他。”


    轉向淺離殤,露出一口潔白地牙齒,笑道:“我叫桑楚瑜,淺兄幸會了。”


    淺離殤隻覺得心口有什麽東西一直在震蕩,看著桑楚瑜竟是有些癡了,桑楚瑜的兩名部下怒。淺離殤這才回過魂了,道:“不知為什麽,感覺好像和桑兄是故交,桑兄可曾去過宜州城?”


    桑楚瑜搖頭道:“從未去過,淺兄莫非是宜州城淺家之人?”


    淺離殤道:“正是。”


    桑楚瑜看了看天色,道:“淺兄見諒,在下尚有要事,如有緣,日後再聚。”


    淺離殤有些不想就這麽回去,但桑楚瑜既已發話,自然不好多說什麽,當下抱拳道:“告辭!”那隻契約魔蟲卻已悄悄的躲在那黑臉漢子的肩頭。


    淺離殤當著他們幾個人的麵離開小巷,順著大路遠去。方才他拍到桑楚瑜肩頭的時候,一種慌亂而又憂傷的感覺湧上心頭,淺離殤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他敢肯定,以前沒有見過桑楚瑜,可是為什麽看到他就有那種熟悉悲傷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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