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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牆,找了個什麽契機告我們,一切就全完了。”打量著苗鳳娘的神色,又繼續道,“你也知道,偷盜宮中物品可是死罪啊。我們倆都一把年紀了,死了也就死了,可是你的女兒還這麽小,你丈夫才剛剛為她說了親,萬一連累到她……”


    鳳娘臉色變了,雖然葉紫萱極力掩飾,還是被她抓住了重點,“你拿我的女兒來威脅我?”


    葉紫萱神色一緊,“我也不想的,你知道我這些年又幫你打理牧場,又幫你照顧丈夫女兒,很辛苦的,這才享幾天福呀……”


    苗鳳娘手一擋,冷笑一聲,“行了,我會盡快設法把如冰的消息告訴你。”


    葉紫萱笑道:“這樣最好,免得大家都麻煩。”


    苗鳳娘咬住嘴唇,用力地握緊了拳頭,“賀蘭心兒……”


    正在擇菜的心兒打了個噴嚏,暗暗想著,該不會是著涼了吧?她們日日天不亮就要起床擇菜洗菜,隻累得腿腳發麻。如今闔宮上下連離若所在的司藥房都忙碌了不少,因為勞累過度,生病的人也多了起來。


    這時,外麵一個年長的宮女呼喚道:“賀蘭心兒,你去把這些菜送到東邊甲字房內。”心兒連忙擦幹淨手跑到門口,接過菜籃,往指定的房間走去。


    推開門,心兒卻愣住了,苗鳳娘正帶著艾錦蓮和幾個宮女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她後退一步,“你們想幹什麽?”苗鳳娘已經很久沒有找她麻煩了,這些日子籌備大典,眾人忙得不可開交,更不應該挑這種時候才對。


    苗鳳娘慢慢地走到她身邊,定定地望著她,“你說呢?”


    情知不妙,心兒奪路欲逃,卻晚了一步,兩個宮女飛快地關上房門。苗鳳娘冷笑一聲,“賀蘭心兒,我已經等你很久了,可是你一直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我們就讓一切都做個了斷吧,我再問你一次,靳如冰在哪兒?”


    心兒咬咬牙,“我不會告訴你的。”


    苗鳳娘笑了笑,“是嗎?”說著,冷不防一把將心兒推倒在地,迅速使了個眼色,宮女們立刻上前將心兒擒住,脫掉了她的鞋子。


    心兒大驚,“你們到底要幹什麽?救命啊,救命啊……”


    苗鳳娘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慢慢地在手裏把玩著,“我知道棍棒對你起不了作用,但是這世上有很多刑罰,可比棍棒有用多了。你有沒有聽過十大酷刑裏有一種酷刑是把人腳上的指甲一片片的刨下來,這十指連心可是痛徹心扉啊……”


    心兒怒目道:“你們膽敢濫用私刑!傳出去你也要受罰。”


    苗鳳娘冷哼一聲,“那也是你逼的,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說還是不說?”


    明白這一次是逃不過了,心兒咬緊牙關,閉上眼睛,扭過頭去。


    苗鳳娘大怒,目露凶光,從旁邊小宮女手裏接過一把鉗子,對準心兒圓潤的腳指頭鉗了下去,用力一拔。


    突如其來的疼痛超乎想象,心兒痛苦地尖叫一聲。


    苗鳳娘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再一次厲聲問道:“說,還是不說……”


    心兒咬牙忍住,閉上眼睛。


    苗鳳娘目光漸漸冷下來,又鉗住她另一個腳指甲……


    “這些花怎麽能擺放在這裏呢?顏色太雜亂,去跟司苑房的人說一聲,全部換成紅色的。”楊女史正帶著人查看大典四處擺設布置情況。


    幾個宮女連連點頭,眾人走過一處走廊,忽然聽到前麵傳來一聲慘叫。


    楊女史一愣,“什麽聲音這麽慘……”


    幾個宮女也議論起來,“好像是司膳房那邊啊。”


    “難道是在殺雞宰豬。”


    “胡說八道什麽,那明明是人的聲音。”


    楊女史皺了皺眉,環顧一圈,“我去看看出了什麽事。不許張揚,不許胡說八道,要是傳到主子們的耳朵裏,仔細你們的皮。”


    宮女們立刻齊齊應是。楊女史飛快地往前走去,循著聲音找到出處,她猛地將門推開,快步走入,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大驚失色,“你們在幹什麽?”


    五六個司膳房的宮女圍成一團,為首的正是掌司苗鳳娘。而被她們圍困在中間的小宮女雙腳鮮血淋漓,臉色慘白,顯然正在受刑。


    被人破門而入,苗鳳娘也嚇了一跳,見是楊女史,方鬆了一口氣,起身道:“隻不過想問她幾句話罷了,可是她死也不肯說,我氣不過……”


    楊女史皺起眉頭,“氣不過就濫用私刑了?你知不知道,這要是被林尚宮發現,你連司膳房都待不下去。”


    心兒透過縫隙,隱約見到眼前一個人影,隻是視線中白茫茫一片,是誰?聽聲音似乎是楊女史……


    苗鳳娘看了看左右,將楊女史拉到一邊,摘下手上的金鐲子塞過去,笑道:“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不過宮中刑責向來由女史你負責,隻要你肯高高手,這也算不得什麽大事吧?”


    楊女史略一猶豫,還是將手鐲接過,塞進懷裏,然後回頭指著按住心兒手腳的艾錦蓮和幾個宮女,“你們是死人啊!還杵在這兒幹什麽?趕緊送她去司藥房醫治,萬一要是出了人命,別說你們了,恐怕連我也要受牽連。”


    艾錦蓮一愣,看向苗鳳娘,見苗鳳娘點頭,這才帶著幾人抬起心兒。


    楊女史看了苗鳳娘一眼,“等她醒來,我會好好勸勸她,看看她肯不肯把這口氣咽下去,別說做姐妹的沒有提醒你,你也真該收斂收斂了,這裏是皇宮,不是你家的屠宰場,要是總這麽胡作非為,就算把金山銀山堆到我麵前,我也無福消受了,聽明白了嗎?”說罷,也不看苗鳳娘臉色,徑直帶人走了。


    楊女史走在前麵,艾錦蓮和幾個宮女扶著心兒腳不沾地地往前走去。經過一處長廊,楊女史忽然一頓,停下腳步。


    前麵走來一隊人,黑衣銀劍,正是神策營的巡邏隊伍。


    偏偏她們在長廊上避無可避,楊女史低下頭貼近心兒耳邊,“賀蘭心兒,今日之事的確是苗鳳娘不對,不過你也知道,這宮裏的關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倘若讓主子們知道太多,對誰都沒有好處,所以想要在宮裏生存,吃點虧不怕,怕的是吃了虧還落不到一個好,你明白嗎?”


    心兒臉色慘白,依然掙紮著應道:“奴婢明白。”


    楊女史歎道:“忍著吧,忍忍就過去了,這宮裏誰沒有忍過啊?”她本對心兒有些不滿,此時見了她的慘狀,些許不滿早就煙消雲散了。


    幾人低著頭,攙著心兒快速往前走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擦身而過的瞬間,還是被人一把攔下,“等等,你們是幹什麽?”


    熟悉的聲音,心兒有些清醒,微微抬頭,是他!


    裴少卿這才看清中間被扶著的小宮女是誰,他頓時愣住了,“你……這,她這是怎麽回事?”


    楊女史言辭閃爍,“她……她不小心從假山上摔下來了……”


    裴少卿自然不會相信,仔細查看傷口,他眸中浮起怒色,“從假山上摔下來?怎麽別的地方沒有傷,單單傷了腳?”


    “這……這我哪知道啊?”楊女史搪塞道,暗暗惱火,此人好生煩人,難不成與這個賀蘭心兒認識?


    裴少卿冷然看著楊女史,“不會是宮中有人濫用私刑吧?如果是這樣,倒要請林尚宮好好查查了。”


    楊女史一驚,她好歹收了苗鳳娘的東西,總得幫她把事情圓過去。正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心兒悠悠地睜開眼睛,低聲道:“別……別驚動林尚宮……我真的是從假山上摔下來的。”


    裴少卿身形一顫,定定望著她,印象中的她從來都是充滿活力,宛如一株金色的雛菊,無論是在樸素的鄉野間,還是繁華的宮廷裏,都盛開得肆無忌憚,熱熱鬧鬧,可是如今……


    這個賀蘭心兒倒是識相,楊女史暗暗思量,立刻道:“裴將軍,聽到了吧,我可沒有騙您。現下請您讓一讓,我們要送傷者去司藥房上藥,倘若失血過多,有個什麽好歹,您恐怕也擔當不起吧?”


    裴少卿一愣,看著心兒殷紅的繡鞋,這樣殘忍的傷勢,隻恨自己為什麽不是在她落入陷阱的路上遇到她,而是在這一切發生之後,他咬咬牙,退到一邊,無論如何,現在最當緊的是讓她把傷治好。


    楊女史鬆了一口氣,立刻帶著眾人飛快地往前走去。顛簸的行程讓心兒痛得直發抖,隻能強自壓抑。


    走了沒幾步,忽然身後又傳來一聲,“等等!”竟然是裴少卿從後麵趕了上來。


    未等楊女史反應,他上前一把抄起心兒,抱在懷裏,“你們這樣送過去,她疼也疼死了。”


    “裴將軍,這可不合規矩。”楊女史大驚失色。雖然賀蘭心兒隻是司膳房的小宮女,但這樣的行為也多有不妥。


    “事急從權,眾目睽睽之下,清者自清。”裴少卿說得理直氣壯。


    心兒想要掙紮,但溫暖堅實的觸感傳來。她忽然覺得很疲憊,很勞累。就這樣吧,雖然隻有短暫的片刻,就讓她放肆自己的心情,依靠一下眼前這個人。她閉上眼睛,讓溫暖靜悄悄彌漫在心中。


    裴少卿堅持,楊女史也無可奈何。轉頭望去,同來的侍衛都已經走遠了,而這一路偏僻,也沒有多少人遇見,她稍稍鬆了口氣。


    快到司藥房,她趕緊命幾個宮女接過心兒。


    進門的瞬間,心兒轉頭望去,裴少卿依然站在回廊下,遙望這邊,他的神情遮蔽在陰影中,清透的目光卻穿過重重花木,定定落在自己身上,她心神一陣恍惚。


    上過藥,楊女史又命人將心兒送回了房內,同時跟著回來的還有離若。


    她關上房門,坐到床邊,一邊給心兒上藥,一邊低聲問道:“剛才我就想問了,到底什麽事,下這麽重的手?”她眼中隱有怒色,在司藥房的時候她就險些嚷嚷出來,是心兒死死拉住她的衣襟,才忍耐下來。


    心兒有些猶豫。


    “還說好姐妹,連我都不相信?”


    心兒無奈,隻得道:“不是不相信,是……好了好了,我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


    “放心吧,我嘴緊得很。”


    “我上次跟你說起過吧,這幅觀音繡像,是一位繡娘傳授給母親的。這位繡娘以前也曾經在宮中服役過,後來大赦天下,才出了宮。”


    離若點點頭。


    “苗鳳娘拷問我,就是為了追尋這位繡娘的下落,據她說,她與這位繡娘有仇。”


    “這你哪裏知道啊!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離若憤憤不平。


    “是啊,那位繡娘自從教過我母親一段時間,早就辭別了,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哪裏能夠知道她的下落。”心兒苦笑道。


    “就為了這點事兒,這苗鳳娘也太不講理了。就算你知道,也不能用這種手段……”離若氣憤地滿臉通紅,“而且你以後還要在她手下幹活,這怎麽能行呢?”心兒一番話真假參半,單純的離若完全沒有起疑。


    “好了,如今我受此酷刑,想必她也明白我確實不知道那位繡娘的下落,以後不會再逼問了。”心兒掙紮著伸出一隻手,安慰她道。若要說這個宮廷裏除了王霓君和明崇儼,還有誰讓她感受到意外的溫暖,就是眼前的女孩了,還有……腦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現出那個身影,也不知此時的他有沒有擔心自己的傷勢……


    見她臉色不好,離若也不敢多說,連忙替她拉上被子,服侍她躺下。


    若要說這次受傷帶來的唯一好處,那就是在闔宮上下最忙碌的時候,心兒理直氣壯地休起了假。苗鳳娘自然不會催促,隻是連著在被窩裏躺了六七天,心兒也覺得無聊地要數指頭了。


    這一日清晨,掀開被子看去,傷痕已經愈合,雖然趾甲不是短時間能長好的,但暫時也不會妨礙行動了。


    轉眼七天過去了,這一日正是冊封皇後的良辰吉日。貪睡的離若也起了個大早,前去典禮上服侍。


    心兒起了床,走在禦花園的廊道上,來往宮女極其稀少,園中靜悄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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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走到丹鳳門前,都沒有碰到幾個人。所以當看到井口旁邊的裴少卿時,心兒不禁愣住了。


    這樣重要的日子,身為神策營統領的他怎麽能缺席呢?


    明白她的疑惑,裴少卿笑道:“正因為是重要的日子,丹鳳門這邊更加不能缺人。而典禮那邊有玉麒麟帶人護衛,我放心。”他的目光定定落在心兒身上。


    心兒不自然地避開,總覺得兩人之間有什麽不一樣了,這種改變讓心兒覺得溫暖,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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