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這富家女竟然還有這不為人知的一麵。聽她這樣說來,確實是個很不一般的女子。也難怪會這樣恨自己的父親。


    沈然聽了都有些著迷,示意她繼續。


    梁小思說:“十八歲以後,我就獨自一人生活了,我不想回到那個家中,不想看到他,因為一見到他,我就會想起所有不愉快的事,和他把我當做試驗品的這件事。”


    “這次,他是第一次主動來找我,雖然他沒有在我的婚禮上出現,不過我知道他來了。這次他除了約你見麵,還讓姑媽把我也叫過去,真不知道是為什麽。”


    聽到這裏,林仲也有些糊塗,問道:“那你怎麽考慮的呢?你會去嗎?”


    梁小思抬起頭,堅決地說:“不會!我不會去見他的!因為那件事……我始終無法原諒!”


    梁小思抬頭看著破屋頂上露出的天空,星辰變幻,似夢似影。


    “因為我後來才知道,叫人開車撞死我媽,就是他指示的!”


    “啊?”林仲幾人一聲驚歎。


    “小姐,別說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王師傅已經老淚縱橫,緊緊拉住了梁小思的手,不希望她繼續說下去。


    “不,我要說!”梁小思兩行熱淚終於從眼眶中滑落了下來。


    “就因為我媽為了不讓悲劇繼續發生下去,她才把實驗配方偷了出來,我父親氣急敗壞,指示別人開車撞死我媽……這件事,還是王叔告訴我的……”


    王師傅默默說道:“小姐,真的都過去了,不用再提了……”


    沈然聽的如癡如醉,忍不住插了一句問道:“那配方現在還在嗎?”


    梁小思搖搖頭,抽泣著說:“我媽應該把它處理掉了,總之那種藥物確實再也沒有出現過。”


    梁小思又說道:“要不是王叔的兒子臨終前把這件事情說了出來,我真不相信是我父親叫他去做的。”


    “是的。”王師傅淚流滿麵,哽咽著說:“我老王家一直受梁家恩惠,我兒子成年了,梁老爺也把他當親侄子養……但……他卻開車撞死了恩母……你說我這罪孽,得什麽時候才還得清……”


    “王叔,我沒有怪你,也沒有怪王寶,他隻是聽了我父親的指示。我父親才是殺人凶手!”


    王師傅擺了擺手,痛苦地說道:“都是孽緣!因為過失殺人,我兒子畏罪自殺,這都是最有應得,我老王做牛做馬,也得把這孽債還上!”


    林仲和沈然聽完,都唏噓不已,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如何勸說的好。但彼此都對梁小思的看法有了些許改變。


    那刀疤臉在一旁聽了,嘖嘖地說:“梁小姐真是多災多難,難怪鄭老板如此掛念梁小姐,要不是那老頭的原因,鄭老板也不會做出悔婚這種糊塗的事情來,你們說對吧。”


    林仲聽了,頓時有些火大,這哪裏是人說的話,如果不是情商被狗吃了,那分明就是故意的。


    於是林仲撿起篝火裏一隻剛燒到一半的紅枝,朝著他身上就丟了過去,嘴裏罵道:“鄭老板,鄭老板……你是鄭老板養的狗啊?”


    那廝被燙的跳了起來,趕緊往身上一陣狂拍,又自知理虧,隻能惡狠狠地瞪了林仲一眼,嘴裏嘟囔幾句,沒敢說出來。


    梁小思見了,終於破涕為笑,盈盈露出兩排白皙的玉齒,模樣十分可人,爾後,覺得自己反應好像過了,又默默低下頭。


    不知是被梁小思的故事感染了,還是這氣氛的原因,林仲這時候竟然對她有了一絲憐憫。


    看她抱著雙膝坐在地上,完全沒有了那種富家女的跋扈,和被拒婚時撒潑的怨婦形象。甚至這女子,為了調查自己,竟然不顧一切的爬上山來,真的也是有幾分勇氣,敢愛敢恨,讓人佩服。


    “對了……”梁小思抬頭看著林仲說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又幫忙?


    林仲生平最討厭幫忙了。


    “後天……哦現在是明天晚上,你答應我,去見一下我父親,並且幫我帶個話……”


    得了……又是幫忙見梁老爺子,看來自己是非去不可了……


    梁小思頓了頓,認真說道:“你見著他,就對他說:女兒已經長大了,會繼承母親的衣缽,繼續研究量子基因編輯技術,並最終造福人類,讓世人不再依耐藥物……不讓你昧著良心發大財……”


    林仲一聽,愣住了,心說這梁小思還是一名科學家?難道不是痛哭流涕撒狗血,囂張跋扈女流氓的樣子嗎?林仲怎麽也沒想到,她竟然還能和科研工作掛鉤。


    “然後……”


    梁小思眼睛向上接著說:“恕女兒不能原諒你,故無法盡孝,你也不必再來找我,各自安好便是我最大的心願……完了。”


    林仲呆了一下,在身上摸索著,一本正經地說:“你等會……我拿筆記下來!”


    “林仲!你個死撲街!你到底記住沒有啊?”


    梁小思氣急敗壞,uu看書.uukans 伸出大長腿踢了他一腳,以至於李渙渙都被弄醒了。


    小丫頭打著哈欠說,“咋了?……土豆燒好了沒?”


    土豆?


    這一夥人聽故事入了迷,早已忘記還有個人去挖土豆還沒回來。


    刀疤臉心裏一沉,說了句:“糟糕,土豆不就在外麵不遠處嗎,怎麽去了個把小時還沒回來?”


    大家聽了都是一驚,那瘦子是出去很久了,繞個坎就有一片小土豆田,就算是爬也爬回來了,但這家夥怎麽還沒回來呢?


    沈然站起來,弱弱地說:“興許,他自己一個人回家了吧,這裏下山不用半小時就到大路上了。”


    “胡說!”刀疤臉把頭轉過來,對著大家說:“這小子平時最膽小,雖然偶爾愛幹點壞事,但你叫他殺隻雞他都不敢,他能一個人走下去?”


    這一說大家都懵圈了,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仲淡定把地上的裝備撿起來,分發了下,然後說:“一起行動,出去找找看,這山白天來的時候就有點奇怪,晚上大家更要多加小心。”


    說著,幾人就出了破屋,拿燈往外探了探,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外麵已經起了大霧,燈照到的地方,白茫茫一片,能見度還不到五米。


    那些霧靄一陣陣裹挾過來,不知道是天冷,還是氣氛詭異的原因,令人不斷打顫。兩個女的都抱著胳膊一陣發抖。


    林仲脫了工裝給李渙渙披上,再給沈然也要了工裝遞給梁小思,幾人才慢慢往小路摸索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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