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踏木渡邕江


    這招抓手砍肘的招法,他李紹嘉就是睡在夢中,都不會忘記。通常都是一招見真功。若是練家子,絕對會縮手;若是平常的人,都不會在意,即使想縮手避過他淩利的一砍,也沒他的出手快,吃砍無疑。


    他的左手是搭住了對方的手腕了,但還沒到抓的地步,對方的手一抖,竟然卸了他鷹爪的勁。他的鷹爪就像抓在一條冰棍上,根本就是有勁無處使。


    "糟。"


    心裏急喊一聲,李紹嘉的右手不顧一切地砍下——沒有"哢嚓"一聲的骨頭斷。


    通常這一砍,骨頭不斷都會碎。


    不是他的右手沒砍下,而是砍到對方的皮膚的時候,肩貞穴突然一麻,他李紹嘉的整條手臂都軟了下來。


    雙腳一蹬床板,他的肩膀突地一縮、身子突地往後一退,好不容易才掙脫對方的魔爪。


    一個滾身滾入牆邊跳了起來,睜開雙眼,不禁臉紅耳赤——劉農峻正站在床邊,衝著他笑。


    顯然,他李紹嘉是輸了,且輸得很狼狽。但他的嘴上卻嚷嚷道,"瘦鬼,你搞偷襲,算什麽英雄好漢?"


    "誰告訴你,英雄好漢就不搞偷襲的?"劉農峻笑咪咪地反問。


    李紹嘉頓然語噎。


    是啊,誰有這種規定?


    尉遲風挑中他們,將他們集中在一起,看到的就是他們不講規則的自由發揮。


    "唉,我輸,我認,行了吧?"李紹嘉隻好道,心想誰叫自己睡得這麽死呢?換著是小日本,還跟自己過招?幾把三八大蓋子的刺刀,早就沒商量地刺入自己的胸口了吧?


    這麽一樣,胸口頓然寒嗖嗖的。發誓以後都不敢睡得這麽死了。


    劉農峻對他笑笑,"這還差不多。"


    "什麽時候了?"李紹嘉跳下床,禁不住問。


    "太陽下西山了。"


    "噢噢,我居然這麽好睡,竟睡了十幾個小時。慚愧、慚愧。"李紹嘉紅著臉道。


    "你借著有老大在身邊,才睡得這麽放肆。"劉農峻給了他一個下台的台階。


    "這倒是,這倒是。"李紹嘉也樂之順水推舟。


    走出房間,來到客廳,李紹嘉一眼就看到了範庭蘭。


    範庭蘭正在和龔破夭在喝茶。


    郭超常呢?


    心裏顫了一下,李紹嘉的目光四掃,鼻子猛抽,既無郭超常的影子,也沒郭超常的氣息。


    像看出他目光的詢問,範庭蘭道,"他受了傷,與我們走散了。"


    "他應該不會有事吧?"李紹嘉邊關切地問,邊拉劉農峻一起坐下。


    "沒事。"範庭蘭答得很幹脆。


    喝了一會茶,李紹嘉才知道:範庭蘭和劉農峻出城之後,借著黎明前的黑暗,悄悄摸到機場路的鬆樹嶺。鬆樹嶺距離機場路僅兩三裏,那裏樹密林深,是藏身的好地方。他們兩人睡到九點多鍾,突然就被槍聲驚醒了。站起身,透過枝葉,範庭蘭舉起望遠鏡往機場路的方向一望,隻見公路兩邊的房子正熊熊燃燒,村民驚惶四散,一些日軍哈哈狂笑著,朝逃離的村民開槍。看日軍都是沿路燒殺,範庭蘭馬上猜到這是日軍的掃蕩行動,目的是要保證機場路的安全。在日軍當中,他還看到了特高課的荒穀長畸。荒穀長畸帶著一些特工,檢查路麵,搜索路下的水溝涵洞,顯然是在檢查有沒有炸彈之類。


    鈴木俊三要逃。


    這是範庭蘭的第一個感覺。


    於是,他們兩人就借著路邊的山形地勢,摸到了機場附近的一座小山上,仔細觀察機場的動靜。


    荒穀長畸也帶著特工到了機場,四處檢查安全設施。


    直到下午,他們才離開那座小山,然後找到龔破夭他們留下的暗號,才悄然過了邕江,來到了龍門鎮。


    李紹嘉禁不住望著龔破夭,"老大,我們今晚又要爽一把了?"


    "是啊,讓你再去做餌。"龔破夭故意道。


    李紹嘉不由大驚失色,"不不不,老大,你就放過我吧。你不知道我昨晚死多少回了。要做餌,也等我受傷的心恢複了再做吧。"


    範庭蘭、劉農峻好奇地望著龔破夭:此話怎講?


    龔破夭將目光落在李紹嘉身上。


    李紹嘉紅了臉,結結巴巴地將昨晚的過程說了。


    "哈哈,嘉嘉你好福氣啊,遇到的是個騷娘兒。"劉農峻忍不住笑道。


    "你喜歡的話,就留給你吧。"李紹嘉望著劉農峻道。


    劉農峻擺擺瘦長的手,"免了吧,都沒耳朵了,還留給我?還是你繼續用吧。"


    "哼,那騷娘兒,送給我都不要。"李紹嘉毫不猶豫地道。


    "真的?"


    "絕對真。"


    "我看不真。真的話,你昨晚還和她纏綿了那麽久?我看你就是有目的。"劉農峻咄咄逼人地道。


    "冤枉,這都是老大故意安排那麽長時間給我的,那生不如死的受辱,你以為好受的?"李紹嘉滿心冤屈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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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農峻笑笑,沒再說什麽了。


    對開玩笑,他總會適可而止,把握一個度。


    龔破夭這才道,"庭蘭、紹嘉,你們分頭去通知孫玉國他們,叫彭壁生、陳節、蔡如柏、佟大芳晚上十點到鬆樹嶺集結,餘下的人由庭蘭組織,二襲今村均的總部。"


    "時間?"範庭蘭問。


    "你們是淩晨一點。之後見機行事。"龔破夭望著範庭蘭道。


    "好,我們馬上出發。"範庭蘭邊說邊站了起身。


    李紹嘉卻對龔破夭嘿嘿道,"老大真不要我做餌了?"


    "放心,魅魑穀八怪也夠你受的。"龔破夭看似說笑,實則也在提醒他們:岡本還有更強的幫手。


    李紹嘉扮了個鬼臉,"這還差不多,起碼也讓我棋逢對手嘛。"


    等範庭蘭和李紹嘉出了門,龔破夭才問劉農峻,"我們藏在鬆樹嶺的炸藥,你檢查過沒有?"


    "查了,都在。"劉農峻答。


    天剛黑了下來,龔破夭和劉農峻就悄無聲息地出了門。街上冷冷清清,店鋪、酒樓早早就關了門。他們沒走大街,而走偏僻的小巷。


    出了龍門鎮,沿江往上走了一段路,江上竟然見不到一條漁船。


    白天日軍全城搜捕,顯然連邕江也不放過。為防龔破夭他們在江裏出沒,漁船都被趕到港口,集中監管。


    岡本肯定是這樣想的,南寧城的東南麵是戰區。日軍正在邕寧、九塘一帶與中國第五軍激戰。龔破夭他們如果往東南方向走,無疑是去自投羅網,以卵擊石。那裏的日軍,都是第五師團的精銳部隊。經過一天的短兵相接,岡本被損兵折將之後,他也瞧出了龔破夭的獵人戰法。表麵上是打了就跑,實則是在跑中、在運動中尋找戰機。將邕江封鎖起來,就斷了龔破夭他們的一條進出之路。雖說不上是關門打狗,但也等於是關了一扇門,縮小了龔破夭他們的活動範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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