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楊剛的複仇


    安室美惠就在北麵的林子。


    楊剛往北麵的林子走,正好和安室美惠連成了一條直線。


    距離不遠。就三百多米的樣子。


    安室美惠扇了扇鼻子,仿佛嗅到了獵物身上飄過來的氣息。她厭惡中國人,但當她將中國人當成了獵物,她是獵人,她的心就是獵人的心。獵人對獵物是不分彼此的,隻要是獵物,都能令其激動、亢奮。唯有這樣,獵人才能調動全身的積極性,去追殺獵物。


    倘若真要區分的話,那就是獵物是狡猾的,還是愚笨的。一流的獵手,自然希望對手狡猾,幾經較量,甚至是鬥得你死我活之後,方見真章,獵手才能感到無比的自豪,和崇高的光榮感。


    楊剛太笨了。


    這是安室美惠感到惋惜的地方。


    倘若楊剛是時而鑽入林子,時而出現在溪中,捉迷藏一樣,和她玩上幾手,她就會激動得多。如果楊剛還能躲在某堆樹叢後麵,突然將槍口對準她,在關鍵時刻,她倏地跳開,避開了楊剛致命的一槍,那也很有點驚險的意思。


    可楊剛沒有。


    從在野狼穀口開始追蹤楊剛,她安室美惠就覺得沒費多大的勁。要不是那些該死的樹枝阻擋了她,這場追蹤,早就提前結束了。


    這下楊剛走入北麵的林子,自己找死來著,安室美惠仍然感到了激動。她的激動,並非因為楊剛的蠢,而是楊剛這個獵物,畢竟是人,手裏還提著支破火藥槍的。再怎麽蠢,也要比野狼、野豬危險得多。


    是危險的蠢物。


    安室美惠為自己下的這個定義感到高興。


    三百多米的距離,對她安室美惠來說,真是太近了。


    從一棵楓樹後麵跳出來,躍向前麵草麵上的時候,一陣"嘩啦啦"的聲音,就隱隱約約地傳入她的耳朵。


    那蠢物,嚇得尿都出了。


    安室美惠不屑地想。


    借著楊剛撒尿的聲音,安室美惠迅速朝楊剛這頭飛撲過來。


    嘩啦啦的撒尿聲停了。


    雖然看不到楊剛的身影,但安室美惠抽了抽鼻子,仍然從楊剛的尿騷味裏,判斷出楊剛大致的位置。


    尿騷,不是童子尿了。


    說明他是償過女人味的人,死而無憾了。


    她樂意將自己的處女身奉獻給士兵,就是希望他們死而無憾。


    沿著尿騷的氣息,安室美惠不由加快了腳步。


    她推算過了,楊剛雖然蠢,但從他走入北麵的林子來看,是要避開芙蓉坪。不希望在開闊地帶被她輕易地一槍撂倒。他不上芙蓉坪,就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是繼續往北逃竄,二就是往北走一陣,再往西折回,跟她兜圈子。


    楊剛繼續往北的話,她還追上一陣子。


    楊剛往西折回的話,正好朝她迎頭走來。


    因此,安室美惠朝楊剛追過去的時候,就沒有直撲楊剛撒尿的那棵山楂樹,而是往北斜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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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顯,不管楊剛是繼續往北走,還是往西折回,都逃不脫她的掌心。


    野狼穀兩邊是平緩的坡地。雖然安室美惠在下麵是往上追,但在林子裏,卻能縱,能躍,速度很快。


    不一會,她仿佛聞到了楊剛身上的氣息,嗜殺的血液,騰地一下沸騰了起來。雙腳就像灌了一陣風,若飄若飛。但她並沒有忘乎所以。她的兩耳,仍然在耳聽八方。目光炯炯,眼觀六路。


    她先是聽到一陣樹葉細微的聲響,目光聞聲飛過去,就看到了一個暗影——在左前方的樹叢後晃動。


    這個意識剛飛上她的大腦,她的槍口就轉了過去,"砰"的一槍,就朝暗影射出。


    沒有中彈受傷慘叫聲。


    沒有臨死前的一聲"啊"。


    她打空了。


    她敏捷地跳到一棵樹後,哢嚓一下退出彈殼,又哢嚓一下將子彈推上膛。兩聲"哢嚓",幾乎是同時響的,可見其動作之快。


    沒有槍響。


    那片樹叢後,並沒有朝她射出子彈來。


    她心下正疑惑,暗影跳起來了,是——一隻灰黃色的野狼。


    野狼跳到一棵樹後,"嗚嗚"地嚎叫了起來。


    安室美惠的臉一下子紅了。


    居然被一隻野狼捉弄了。


    野狼的半邊屁股露出在樹外,尾巴還翹得老高,朝她示威似的。


    算得好好的計劃,突然被野狼打亂,安室美惠來氣了。


    瞄著野狼的屁股——"噠噠噠"的機槍卻掃了過來。


    密集的子彈射得她頭上的枝葉,紛紛碎落。


    被人反追蹤了。


    安室美惠心下一驚,趕緊彎下身子,急促逃離。


    噠噠噠的機槍子彈,仍呼嘯地追著她。


    子彈在她頭上亂飛。


    安室美惠立馬明白,持機槍的對手,是個新手,並非操弄機槍的專業人士。


    她心裏的氣啊,真是不打一處來。


    先是被野狼促弄,繼而又被非專業人士打得狼狽而逃,大有一種雪上加霜之感。


    如果被倉木麻衣看到自己這麽狼狽,肯定會笑掉大牙。


    那蠢貨,居然沒從那邊掩護我。


    安室美惠惡狠狠地罵倉木麻衣。


    倉木麻衣此刻在幹嘛?


    聽到狼嚎的警示,楊剛拔腿就跑。聽了十幾步,接著就傳來機槍"噠噠"的連響。


    子彈並沒有追著他。


    聽聲辨音,楊剛一下就聽出——機槍並非衝他而來。


    機槍手的目標,是在他和機槍手之間的目標。


    這個目標是誰?


    顯然就是追殺自己的人。


    楊剛心下不由大喜,停下腳步,車轉身子,就往回撲去。


    他要從獵物變回獵手。


    這個把時辰,他真是丟盡了顏麵,狼狽不堪到極點。


    一股複仇的怒火,熊熊地燃燒。


    憑感覺,他知道持機槍的人是錢飛。


    錢飛總是在關鍵的時刻,幫上他一把的。


    楊剛是從上下撲,大有一種猛虎下山之勢。所經過的小樹叢,都被他碰得嘩啦啦地響。


    安室美惠是從下往上逃。雖說坡地平緩,但畢竟是坡,每跑一步,都消耗她不少的能量。不一會,身上就汗津津的了。


    這是驚汗。


    這是冷汗。


    是從獵手變成獵物的惶惶之汗。


    楊剛抽了抽鼻子,就聞到了安室美惠驚惶的氣息。這是獵手必備的功底。如果連這點判斷都沒有,就會把老虎當成豬的。反之,則會把豬當成老虎,將自己嚇壞。


    安室美惠並沒有被嚇壞。


    嚇了一大跳倒是真的。但保護自己的本能,仍然令她失控,情緒有了波動。驚惶之汗,自然就流了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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