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讓你找人了,因為墨兒每年清明的時候都會去玄隱寺上香。清明你在玄隱寺可以找到墨兒。"慕容磊連著喝了三杯酒。


    赤炎殤聽了慕容磊的話以後頓了一下,玄隱寺?不是應該去掃墓嗎?


    慕容磊知道赤炎殤心裏的疑惑,抬頭看著天空中剛升起的月亮,輕聲的說,"那天墨兒醒來以後,對於雲姨的屍體她要求火化。而且不入土,而是讓母親把雲姨的骨灰灑在靈隱寺裏。"


    "為什麽?"赤炎殤疑惑著,其他人也是。


    慕容磊搖了搖頭,"不知道,墨兒不說。"


    "就沒有查出來是被誰害的?"赤炎殤冷酷的問著慕容磊。


    "沒有,當地的官府隻是給了一個賊寇搶劫的說法,而且父親當時私下裏也查過,可是沒有查出任何蛛絲馬跡。當時到底出了什麽事情,隻有墨兒自己知道了。"慕容磊歎息著說。


    "醉紅樓是她的你難道一點也不知道?"赤炎殤問著慕容磊,兩人雖然不是從小就認識,但是認識的時間也算久了,從沒有聽慕容磊講過慕容墨的事情,慕容家對慕容墨也保護的很好。


    "不知道。"慕容磊笑了笑,"墨兒一直和梅在一起,她的身邊也沒有其他的仆人。有些事情我不好多說什麽,剩下的應該由墨兒告訴你了。"慕容磊說完閉口不再將慕容墨的事情了。


    赤炎殤心裏悶堵著,兩人沉默著,各自喝著悶酒,誰也沒有再說話。


    四月五日,清明節。是人們掃墓的日子,但是也有許多人去寺廟裏參拜。


    玄隱寺是赤炎國最大的寺廟,而且地位很高,裏麵的主持方丈清揚和空慧大師都是得道高僧,很受人們的敬仰。但是空慧大師已經年過百歲,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他不會出來,即便你是當朝天子,都不見的有麵子能見到空慧大師。


    玄隱寺門前,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停了下來,這個時候從寺裏走出一名小沙彌,看到馬車裏的人以後,禮貌的領著馬車從側門裏走了進去,馬車在偏殿麵前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一身紅衣的赤炎殤從前麵的馬車裏走了出來,隨後,楚風扶著趙蕊兒從後麵的馬車裏下來。


    "殤施主安好。"這個時候,一名手持禪杖的和尚走了出來,溫和的向赤炎殤問好。


    "清揚方丈好久不見。"赤炎殤也禮貌的回禮,從兩人的談話裏可以聽的出來,他們早就已經認識了。


    清揚看到赤炎殤身後的趙蕊兒的時候,微笑著衝著趙蕊兒點了點頭,"就是這位施主吧。"


    "方丈您好。"趙蕊兒回禮。


    清揚看了看趙蕊兒又看了看赤炎殤搖頭輕歎著,"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赤炎殤聽了清揚的話以後倒是沒有什麽反應,可是趙蕊兒卻是滿臉的哀傷。


    "兩位跟老衲來吧。"說著清揚帶著赤炎殤幾人來的了一處安靜的石凳旁,赤炎殤、趙蕊兒、清揚三人坐下。


    有小沙彌端上了茶。


    "有勞方丈。"赤炎殤說完以後便不再看他們,而是轉頭看著門口,他在等著,等著那抹熟悉的身影。


    對於赤炎殤,清揚倒是司空見慣了,清揚看著赤炎殤安慰著笑了笑,畢竟一顆孤獨依舊的心已經找到歸宿了。


    "方丈,小女子的病還有沒有救?"趙蕊兒輕聲的問著清揚,趙蕊兒臉色蒼白如白紙,尤其自婢女死後,趙蕊兒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每天晚上趙蕊兒都做著同一個噩夢,夢裏,鮮血琳琳的婢女伸著手慢慢的靠近著趙蕊兒,嘴裏潺潺的喊著,"小姐,奴婢死的好慘,好慘。奴婢替小姐不憤,奴婢死的好慘,小姐替奴婢報酬啊..."每天晚上趙蕊兒都會滿頭大汗的被嚇醒。白天趙蕊兒的腦子裏不斷的出現她婢女的殘琳琳的麵容。


    本來趙蕊兒想退出,可是這個噩夢不斷的騷擾著趙蕊兒,趙蕊兒本來真的不想掙了,可是趙蕊兒最終還是和夢魘妥協,在她下定決心以後,噩夢不再有了。


    "趙施主的病其實倒沒什麽,隻不過施主鬱結難解而已。"清揚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輕聲回答。


    趙蕊兒沉默不再說話,鬱結?確實,趙蕊兒不敢怎麽告訴自己,但是終究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心裏還是時刻出現赤炎殤的身影,他的一舉一動。


    "咳咳咳..."想到這裏,趙蕊兒沉痛的咳嗽起來。


    清揚搖了搖頭,"施主對''情'';一字怎麽看?"


    趙蕊兒舒了舒氣,看了赤炎殤一眼,兩手死死的抓著自己胸口的衣襟,閉上眼搖了搖頭。


    "情可以救人也可以傷人,但是情對於施主來說,無疑好比罌粟花。"清揚說,"罌粟花就代表著引領毀滅的誘惑。即便知道會毀滅,但是人們還是義無反顧的前進著。"


    聽了清揚的話,趙蕊兒虛弱的點了點頭,她也讚同方丈的話,"我有時候想,為什麽老天就不給我一次機會,卻要這麽折磨我。"趙蕊兒笑的很淒慘,她心裏怨天對她的不公,怨天為什麽不讓赤炎殤對自己動心。


    "執念啊。"清揚歎聲說,"有些事情是早就已經安排好的,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你得到了,也不會屬於你。趙施主你隻是把自己封閉了,你把自己限製在了一個小籠子裏,而籠子全是用殤施主打造的,可是如果你可以打破從這個籠子裏走出去,你會有不一樣的發現。"


    清揚講了好多好多的事情,都是在開導趙蕊兒,趙蕊兒雖然心有鬆動的跡象,但是終究還是把自己捆綁的太緊了,她想放開自己,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嘴裏想放開了,可是心還是不由自主的緊縮著,人隨心動,趙蕊兒終究不會善罷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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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揚看著眼前的女子,搖了搖頭,"施主的寒毒需要..."解毒的方法經清揚一說很簡單了,趙蕊兒感謝的點了點頭,知道自己的寒毒可以解了。


    趙蕊兒知道這是聖地,就要求去參拜,楚風隨著趙蕊兒去了大雄寶殿。而赤炎殤依舊坐在那裏兩眼一眨不眨的看著門口。


    清揚起身離開,歎著氣離開,他身旁的小沙彌不懂,就問著清揚,"方丈師傅,為什麽那位女施主這麽執著呢?師傅是在為她歎息嗎?"


    清揚點了點頭,"我們也盡力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唉..."


    趙蕊兒邁進寶典的門檻,如來佛祖的像金光閃閃的矗立在大殿的中央,趙蕊兒看著心裏的怨氣不斷的增加著,她的嘴角掛著笑,但是心裏卻滿是怨恨。趙蕊兒一步一步的走著,她慢慢的走到蒲團旁跪了下來,雙手合十,閉上雙眼,心裏默念著...佛祖,請佛祖幫助信女,信女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信女想要一搏...


    赤炎殤愣愣的坐著,可是突然赤炎殤眼前一亮,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隻見慕容墨一身黑色素裝,身後跟著同樣素衣的梅,梅的胳膊上挎著一個籃子。慕容墨慢慢的朝著大殿走去。


    赤炎殤心裏大喜,他飛快的跑到慕容墨的麵前,但是慕容墨隻是撇了赤炎殤一眼,然後繞過赤炎殤接著走。


    "墨兒。"赤炎殤跟在慕容墨的身後,深情的喊著慕容墨,雖然沒有得到回應,但是慕容墨沒有趕自己離開赤炎殤已經很高興了。


    梅扶著慕容墨走進大殿,正好看到祈禱的趙蕊兒,慕容墨停下來,看著趙蕊兒的後背皺了皺眉頭,慕容墨感受著趙蕊兒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的怨念,轉身瞪了赤炎殤一眼。


    "慕容施主來了。"這個時候一個中年和尚走了過來。


    慕容墨點了點頭,她沒有下跪,而是直接獨自一人走到佛像麵前,慕容墨仰著頭看著佛像,什麽話也不說,就那麽安靜的站著,不參拜不鞠躬。


    趙蕊兒睜開雙眼,看著慕容墨越過自己走到佛像前,趙蕊兒看著慕容墨的動作心裏嗤笑著,這麽做無疑是在褻瀆佛祖但是趙蕊兒的眼底卻滿是恨,連帶著婢女的恨一起埋在眼底。


    大家都不說話,都在看著慕容墨,都想知道她要幹什麽,可是慕容墨什麽也沒有做,她就那麽站著,安靜的站著。可是她的周身卻散發著悲傷,感染著大家。


    慕容墨看著佛祖,她有時候也很疑惑,為什麽她看到佛像的時候沒有崇拜之心,而是很平靜,好像多年不見的朋友一般。


    哀傷圍繞著慕容墨,慕容墨心裏滿滿的訴說著..."母親,風兒把您的靈魂引到這裏,希望寺廟靈氣可以熏陶你,讓你脫離這個痛苦的命運,希望你來生生在現代,那是一個平等的國度,希望你可以找一個愛你的人平凡的過一生,不要再經曆這種背叛的痛苦...這是風兒唯一可以為您做的了。"


    慕容墨閉上雙眼,平複自己的情緒,等到再睜開眼的時候,慕容墨周身的哀傷已經被隱藏,消失不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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