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姬矢準似乎牽扯到了傷口,悶哼一聲沒有再堅持下床,不過臉上依舊有著急色。


    比起在這種地方休息,他更願意待在石之翼亞空間,卻又不知道怎麽和夏樹說。


    畢竟夏樹也是出於好意,而且不知道他有專門的地方療傷。


    “呼呼!”


    姬矢準喘了幾口氣,穿上皮外套後下意識摸向口袋, 才發現進化信賴者不知所蹤,瞬間變了臉色。


    “你是在找那東西吧?”夏樹視線轉向掉在地上的進化信賴者,“幫你處理傷口的時候掉出來的,我沒動。”


    “嘩!”


    夏樹視線中進化信賴者光芒大放,再次閃過自己被彈開的景象。


    其他不管是銀河火花還是神光棒之類的變身器都對他全然沒有反應,偏偏進化信賴者反應這麽強烈, 不知道該不該感到榮幸。


    看到姬矢準緊張撿起進化信賴者,夏樹不經意說道:“其實你完全不需要這樣,戰鬥雖然重要, 但也不能忽視身體,


    你現在根本就是在透支生命,傷勢恢複隻會越來越慢,如果遇到更強的異生獸,會被殺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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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矢準動作僵住,詫異看向夏樹:“高規先生還記得?”


    浮士德那次他的確在夏樹麵前變過身,但這麽久過去,MP應該早就消除過記憶。


    除非夏樹已經加入了TLT。


    “我還沒加入TLT,不過他們也沒有清除我的記憶。”


    夏樹拆開牛奶盒吸管。


    “說是已經執行3次,第4次可能會出事,不過事實上所有和異生獸有關的記憶我都沒忘記,MP好像隻清除了我過去的部分記憶。”


    “高規先生不怕嗎?”姬矢準直視夏樹問道。


    “姬矢先生怎麽不怕?”夏樹反問道,“你得到的光之力量並不能完全保護你,比我要危險得多。”


    “危險……”


    姬矢準握緊進化信賴者,記憶仿佛又回到了還是戰地記者的那段時間。


    “其實我也害怕過……當戰地記者的時候,我在戰場上受過不少傷,有一次差點以為自己回不來的時候,是一個叫塞拉的少女救了我, 她認真地照顧著陌生的我,憎恨死亡,好像永不熄滅的生命之火那樣慈祥……”


    姬矢準眼神內疚,痛苦捂著心口,麵容擰成一團,腦中再次浮現最後的戰場畫麵。


    “這樣的塞拉,卻成了我心中一生都無法抹去的痛苦過去,因為戰爭而失去父母兄弟的她把我當成親哥哥看待,忘卻了戰場的恐怖與孤獨,帶著真實的笑容開始生活,可是我……


    “我進入戰區拍攝,是想將那些人活著的姿態,生命的意義拍下來,結果卻全是人們死去的瞬間,連塞拉也不例外,為什麽那個時候我要扔下塞拉去戰場?塞拉她……”


    夏樹看著手上拆封的牛奶盒,頓了頓, 伸手遞給自責的姬矢準:“過去的都過去了,還有未來。”


    “我也這樣和自己說過, 隻是……”


    姬矢準搖搖頭,沒有接過牛奶盒。


    “那個時候我連續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在夢裏,應該已經死亡的塞拉朝我笑著招手,然後帶著我穿過叢林,找到了那座遺跡。”


    姬矢準停下話語,沉默注視起進化信賴者。


    他在塞拉引導下得到了光的力量,然後又在這股力量指示下為了拯救人類而不停戰鬥。


    這大概就是給予他的懲罰,在殘破不堪的身體上刻滿傷痕,最後一個人孤獨死去,是他僅剩的贖罪方式。


    “這不是懲罰,”夏樹搖頭道,“你是被選中者之一。”


    姬矢準驚醒抬起頭,震駭看向吃吃喝喝的夏樹。


    依舊還是原來那副模樣,卻忽然有些不真切。


    “高規先生……你知道我心裏想什麽?”姬矢準輕微吞咽唾沫。


    “你心思剛才全寫臉上了。”


    夏樹迎上姬矢準視線。


    “每個人都有或痛苦或後悔的過去,重要的是怎麽麵對,姬矢先生一直在幫孤門走出困境,可是現在的姬矢先生又和孤門有什麽區別?”


    “高規先生也有這樣的過去?”姬矢準忽然放鬆了不少,“是了,所以高規先生一直堅持調查。”


    “不太一樣。”


    夏樹收回目光停頓道。


    “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改變過去。”


    “過去怎麽可能改變?”


    姬矢準苦笑搖頭,稍稍休息過後還是硬挺著下床道。


    “今天謝謝你了,高規先生,不過我真的要走了,你的提醒我會記在心裏。”


    “不吃點東西嗎?”


    夏樹當然也知道石之翼存在,沒有繼續留人。


    隻要姬矢準不改變觀念,不管他怎麽施展治愈光線,下一次姬矢準還會受傷,比石之翼治療效果好不了多少。


    “呃,”姬矢準回頭看了看桌上的麵包,“我不餓。”


    “怎麽可能不餓?”


    夏樹跟著走出別墅。


    說是別墅,其實就是私人搭建的木屋,看起來更像是根來甚藏準備的藏身地點,優點是足夠隱蔽。


    過了一天MP都沒能找過來。


    “原來這裏是根來先生的住所啊。”


    姬矢準好奇環顧一周後,取出奈克瑟斯波動槍往天空開槍,伴隨著劇烈空間震蕩,仿佛石棺一樣的石之翼受到召喚憑空降臨橫臥在別墅前。


    “高規先生。”


    臨走時,姬矢準忽然又停住腳步,迷茫回身朝夏樹問道。


    “你到底是什麽人?”


    “現在是高規茂樹。”


    夏樹目送著姬矢準光子化融入石之翼離開,直到石之翼變幻的虹光飛船遠去才收回目光。


    也不知道他選擇的適能者能不能像奈克瑟斯選中者這樣幫助他進階。


    還有最終進化……


    論起與孤門的羈絆,齋田莉子肯定比姬矢準要深,可是如果想要獲取諾亞素材,就注定無法選擇孤門。


    在原初光之力進階和獲取諾亞素材之間選擇,後者顯然要重要得多。


    光之傳承還有機會再嚐試,諾亞素材卻不常見。


    本來諾亞在奧特宇宙裏就沒出現過幾次,大多數時候都是奈克瑟斯在活躍。


    奈克瑟斯之光在宇宙裏傳承無數年,又有幾個人能像孤門那樣進化為有翼諾亞?


    夏樹轉身回到屋內。


    希望齋田莉子還有預定的溝呂木真也不要讓他失望。


    哪怕無法像孤門那樣,也至少要能夠完成光之力進階。


    新世代已經進入SS+甚至SSS階段,隻有光之力和黑暗之力一樣達到SS,他才有資本立身。


    “嘟嘟嘟!”


    根來和也突然打來電話:“高規先生,我爸馬上要帶孤門過去,那邊沒事吧?”


    “臭小子!”電話對麵傳來根來甚藏怒罵聲,“到底我是伱爸,還是他是?連我的秘密住所你都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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