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她決絕地看他,聲音裏有隱約的顫抖:“我不想欠你更多。”


    他說:“那是你們中國人的想法。你不欠我什麽。”


    她說:“可我就是中國人。”深吸了一口氣,“你……你如果實在想要我,就來。我打不過你也逃不了,總不能跟你魚死網破。魚死網破,這成語你知道什麽意思吧?……隻是,完事兒你就走。回你自己的國家,或者去另外一個古鎮畫你的老房子也行,別再浪費時間在我這裏。郝仁,我謝謝你。”


    他看她緩緩合上眼,一幅任人魚肉的冷然。低垂了腦袋,悶著聲音喃喃道:“穿過了大半個地球,就為了遇見一個不愛我的你。這是為什麽呢。”


    她閉著眼,他看著她。


    一時靜默。


    ……


    門鈴突然響起,兩人同時一怔。


    “是早餐。”簡慈對上郝仁的眸子,那藍色比之前淺了些,她輕輕地說:“你再不放開我就會大叫。”


    郝仁漂亮的藍眼睛一瞠,突然失笑,頗有些頭疼地看著她略帶挑釁的眼睛問:“剛才還說,我想要你就給的?”


    簡慈答得雲淡風輕卻理直氣壯:“那是剛才,剛才我說的是真話,但是你的遲疑就是拒絕。我不會給你另一次機會了。”


    剛剛還那麽悲憤,轉眼間霸道得如同一隻狡猾的獸。她明明還處於被動位置,卻反過來威脅他,這女人是假傻還是真精明?


    或假或真,反正都是她――是她他就愛。這副虛張聲勢又誌在必得的樣子他也愛。


    她已經篤定他不會真對她用強了嗎?


    沒錯。他就是不能,哪怕身體對她的渴望已經如箭在弦,最後關頭還是理智占了上風。哪怕她永遠不愛他,他也不能忍受被她恨。


    ……


    門鈴響過三次以後突然急促起來,前響的尾音未斷就接著響下一聲。


    男上女下在床上僵持住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朝臥室外轉了轉頭――看來那服務生素質不怎麽樣,這也沒多久,居然就把門鈴摁得這樣氣急敗壞。


    簡慈微微張開嘴,柔和的上唇線挑起個稚氣而誘人的弧度,作勢就要放聲大喊。郝仁盯著她,忽然泄了氣似地嗤笑了一聲,眼裏的火光熄得星點不剩。


    簡慈知道他冷靜下來了,那聲自嘲的嗤笑讓她心裏微微發酸,然而她身上的桎梏並有沒鬆開半分,郝仁在身體上還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她有些煩躁地咬了咬下唇,終於忍不住衝他低喝:“瘋還沒發完嗎?”視線瞟向郝仁欲望的根源,“你二兄弟已經跪安了啊!”


    郝仁苦澀難當的心給她攪得忍俊不禁,突地俯首攫住她抖著狠的小嘴,發狠地吸出她香軟的小舌頭,在舌尖上不失力道地咬了一口。


    這女人痛皺了眉,唔唔悶叫,剛要反擊,忽然覺得身子上一輕,郝仁已經翻轉身體躺到了她身邊。


    *


    按門鈴的是眉頭糾結得快連成一字的黑框姐。推著早餐車的服務生形容瑟縮站在她身後,原本英俊的臉顯得有點兒猥瑣。


    門外的黑框與門裏的簡慈互看而不發一言,氣氛譎詭。


    沾了火星的服務生額上漸有虛汗滲出。泥馬,這要對看到什麽時候啊?!好歹讓他把早餐送進去,叫她們吃飽了再看呐!一大早送個餐就被這莫名其妙的女人吼了一頓,偏生連表示不滿的膽量都沒有。誰叫人是上帝呢……


    “嘁!”黑框悲憤地開腔,原本撐著門框的手撫上額頭,“我是傻了才跟你比靜默!酒不見我告訴你――你推約稿、擅改結局、雇水軍、在微博上穿著小馬甲罵大v……這我都能幫你兜著,唯獨拒絕跟‘青瓷視覺’簽約這事兒不行!”


    簡慈平靜得多,揚了揚眉毛淡淡道:“我在台上說不出話也不代表我就是冤大頭。你誆我呢?你說的那些事兒有哪件是我幹過的?”


    黑框一怔,有些尷尬地扶了扶眼鏡,“ok!我、我說習慣了,我向你抱歉!實不相瞞,除了你,我簽的其他幾個姑娘個個都不省心!”


    簡慈了然地點點頭,“框姐辛苦了,所以我呢,就這麽一件事讓你兜著,我是真的不能跟青瓷簽約,他們不招外單,我又不可能天天坐在他們公司裏碼字,我馬上就要回青溪的。”


    “你不是想知道阿來的事情嗎?”


    一道清雅的男聲從長廊的另一端傳過來,簡慈聽了卻如遭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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