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迷人,大地一片銀白,九黎城外的心若穀中寂靜異常,清風搖曳著荒草如同海浪一樣起伏,在這迷人的月色下,讓人無比沉醉。洪雷天帝背負雙手站在荒草之中,心裏也是感慨良多。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這樣迷人的景色幾算是天庭也沒有,天庭雖美,可是那都是人為建造的,怎麽看也有幾分造作跟浮誇。那裏有這自然風光這樣的豪邁,這樣的驚心動魄?天庭跟九州的的風景就好像整容過的女子,一個人工,一個自然,越是自然,越是美。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紫光瞬間落在了地上,來的是一個妖族老者,年己古稀,一席黑色的長袍裏麵套著一具佝僂的身軀,長長的胡須跟鬢角的白迎風飛舞,他一落地就咳嗽了一陣,隨即笑道:“好久不見了,你可還好?”洪雷天帝回頭看了他一眼,當即長歎一聲道:“我們都老了。還談什麽好不好的。那就是婉容的墳地?”他伸手一指遠處的一座墳頭。


    那墳頭孤零零的擺在那裏,若是不用心看,還以為是一座山包,上麵早也被荒草覆蓋,蒼涼的一塌糊塗。妖族老者點了點頭道;“不錯,看來你還記的她。她當年跟你在一起,不惜背棄了自己的種族,背棄了家人,可是沒有想到,蒼天弄人。”洪雷天帝我望著那墳頭沉默不語,許久之後帶著幾分傷感道:“當年我也盡力了,可是家族無法容納她。若是逐鹿一戰不爆,說不定還有機會。可惜了,逐鹿一戰一開,神族跟妖族成為了敵人,家裏更加容她不下,我連夜將他護送出來,結果沒有想到她卻遭到了巫族的暗算。我一路抱著她屍體逃到了這裏,終究無法挽回她一條性命。算了,不說這些了。你如今可還好?“


    妖族老者笑道:“都這把年紀了還有什麽好不好之分?無非是等死罷了。你今天來不是就跟我敘舊的吧?有話還是直說的好。”洪雷大帝笑吟吟的道:“妖族跟巫族聯盟對抗天庭,你們有幾分勝算?”妖族老者隻是冷笑了一聲道:“老夫已經久不理朝政,如今一切都是妖王執掌。你若今天來想分化我妖族,我勸你還是回去吧。”洪雷大帝急忙笑道:“我今天來並不是這個意思。妖族逐鹿一戰站錯了陣腳,導致如今元氣大傷。難道你們還要重蹈覆轍不成?我今天來隻是求你幫我一個忙。成與不成都無妨。”


    妖族老者歎口氣道:“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豈有不幫的道理。說吧,隻要不是禍亂我妖族的事情我都可以試一試。”洪雷大地哈哈笑道:“你還是當年的脾氣。我隻求你把這個東西交給妖王,她看後就會明白。這件事對妖族,對我神族都有莫大的好處,我想她會考慮一下的。有了消息你盡管來通知我。”妖族老者接過這封羊皮卷軸掂量了一下,猶豫了片刻後道:“好,那我就告辭了。當這場仗打完了,你我若還都能夠活命,那個時候咱們把酒言歡,不醉不歸。告辭。”洪雷大帝抱拳道:“告辭。”說完兩個人分別化作兩道玄光消失在原地。


    巫族天羽大營氣象萬千,無數的帳篷跟各種高塔,祭壇林立,高處俯視,連營三百裏,何其壯觀。在巫族大營西南,有一處妖族營地,妖族營地跟巫族營地的風格迥異,比起來巫族的營地妖族這裏少了一份粗狂,少了一分野性,宛若江南水鄉的女子,猶抱琵琶半遮麵,遠看霧氣昭昭,根本讓人無法透視大營的情況。妖族營地此刻也是戒備森嚴,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巡邏的隊伍隨處可見。


    在妖族營地中央,一座中軍大營分外的惹人注目。別的中軍大營威武異常,但是這座中軍大營同體紫色,外麵執勤的都是妖族的女子,一個個英姿颯爽,風情萬種。大營內布置更加奢華無比。如今妖若心慵懶的躺在搖椅上,一側的蘖霖馨蕊好奇的用一雙纖手撫摸著妖若心隆起的肚子,突然她笑道:“感覺到了,好像他在踢我。”妖若心一笑,隨即問道:“今天你怎麽有空過來了?久留灣的封印快完工了?”


    蘖霖馨蕊嘟起小嘴道:“我是偷跑出來的,這些天多塊累死了。還有那個傻瓜,真的還跟大禹一樣,大禹是三過家門而不入,他是每天見到我都裝作看不見。氣死人了。跟我說句話會死不成?看我日後在搭理他。”要若心笑道:“原來是生氣了?堂堂的宗主跟小丫頭一樣。不怕他們笑話你。”蘖霖馨蕊哼了一聲道:“宗主又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宗主也希望有人疼,有人愛,有人每天知冷知熱。”妖若心做起來撫摸著蘖霖馨蕊的秀笑道:“看把你委屈的。馨兒,去把那些蜜餞給拿出來。”當即一個婢女就拿過來一個托盤,上麵擺著幾個小盤子,盤子裏麵幾樣蜜餞散這淡淡的香氣。


    蘖霖馨蕊捏起來一個嚐了一口,頓時點頭道:“這蜜餞正好吃。姐姐從那裏弄的?”妖若心笑道:“這是我妖族宮廷裏麵秘製的。我知道你喜歡吃甜的,這些都帶回去吧。”剛說到這裏,門外一個斥候道:“啟奏妖王,殤天殘求見。”妖若心頓時一愣,殤天殘可是上古大妖,這些年隱居在深山,一直都沒有消息,怎麽就突然來了?蘖霖馨蕊一看她有正事,當即笑道:“姐姐,那我先告辭了。不打擾你辦事。”


    妖若心笑道:“那妹妹慢點,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你了。”說完蘖霖馨蕊離開了妖族大營,妖若心這才站起來走回到了妖王坐下道:“傳他進來。”片刻的功夫一個老者邁步進入了大營,他見到妖若心頓時跪倒在地上喊道:“草民殤天殘參見我主,願我主洪福齊天。”妖若心急忙一把扶住了他,然後笑道:“快起來,快起來。”殤天殘稍微的一抬頭,看了妖王一眼,當他現妖王隆起的肚子的時候臉上一喜道:“妖王有後,可喜可賀啊。”


    妖若心擺手道:“看座。前輩一直都隱深山,不知道這次為何出關?”殤天殘長歎一聲道:“聖光一戰,我殤家讓妖族蒙羞,老夫聽聞後愧疚難當。一直都想找個機會來給妖王道歉,也感謝妖王不殺之恩。這次正巧遇到了一個故人,他讓我把一封書信轉交給您。”妖若心笑道:“事情都已經過去,前輩不用自責。隻是不知道書信是誰的?”


    殤天殘急忙把書信拿了出來,然後站起來雙手奉上。妖若心接過書信看了一下,隨即把:“這件事我會考慮。你且先住下,有消息我自然會通傳你。”殤天殘看妖若心麵沉如水,心裏不禁對這小丫頭有了幾分佩服,這樣的大事她都輕言帶過,可見有些城府。當即抱拳道:“那草民就先告退了。”說完就退了出去。妖若心望著那一封書信思量了片刻,當即對著門外喊道:“去久留灣找夏邪,就說我有要事相商。”門外的一個斥候匆忙離去。妖若心站起來在大殿裏麵走了幾步,隨即轉身望著身後的巨大沙盤,臉上表情陰晴不定,心事重重。


    久留灣一片熱鬧非凡的景象,夏邪跟炎淼正在一座山頭上布置封印,一團忙碌。炎淼道:“這封印進度太著急了。我就擔心一旦崩潰,那個時候可就麻煩了。”夏邪咬著牙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的時間就這麽多,若是再拖延時間,敵人一定知道我們重建封印,有漏洞就讓他有吧,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盡力也好。”炎淼搖搖頭道:“我就擔心我們白忙活了。昨天天庭慘敗,我猜他們一定會重新更換大將,弄不好那個家夥一來小心謹慎,不肯上當。我們就不好辦了。”夏邪哈哈笑道:“你放心,我自然有讓他們上當的辦法。要是你是敵軍大帥,你現在回幹什麽?”


    炎淼一愣道:“若是我,必然會想盡辦法分化巫族跟妖族的關係,挑撥離間。等妖族一反水,我就帶領大軍出擊,巫族必然潰敗。”夏邪點頭道:“不錯。我猜他們一定已經有了動作。”炎淼頓時一愣,隨即恍然大悟道:”好小子,你連這都算計了進去?”夏邪笑道:“這個自然。不然昨天也不會動用毒陣。玩就玩他個家破人亡。”這個時候一個斥候匆匆過來道:“啟奏大帥,妖王有請。”夏邪跟炎淼互相看了一眼,夏邪笑道:“你看,說什麽來什麽。告辭了。”說完瞬間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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