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李禮還是回到了左小雨北戴河的別墅,昨天晚上秋梅和他有過短暫的交流。兩個人都認為事情剛剛有點表麵的平靜,都剛剛開始解決,所以李禮暫時還是就住在別墅好些,為了能讓李禮住得更加順理成章,秋梅也決定暫時搬過來幾天。這樣各方麵就都沒有壓力了,是一個折中的好辦法。


    這樣三個人,尤其是秋梅和李禮隨時可以根據事情的變化來商討應對。看來在不知在不覺中這個警察小姨已經越來越多的站在李禮和左小雨的陣營裏了!


    晚飯依然是李禮做的,秋梅倒是也會做,不過無論從哪個方麵論證也還得李禮做飯。所以李禮雖然有些累,不過一進屋子還是乖乖的進廚房了。吃晚飯收拾殘局的依然是左小雨,秋梅就又和李禮坐到沙發上聊天。


    “一對夫妻有了一個孩子,至少可以讓三個家庭變得穩定或者幸福”


    沒想到秋梅一開始就拋出了這個最致命的問題。這個困擾了她十年,也正在困擾左小雨一家的問題。


    盡管秋梅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可是這一句話裏又包含了她多少的心酸和淚水呀。但是秋梅能夠這樣坦誠的毫無顧忌的直接講出了重點沒就說明中寺之行有了作用。否則作為長輩是不可能願意在晚輩麵前這樣的談論自己的傷疤,討論自己一輩子的傷痛的。


    “我也喜歡孩子,尤其是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就想要是有個孩子還在這個世界那該多好呀!他可以幫自己去完成沒有完成的心願,他可以看到比我更多的精彩,可以過更加幸福的生活!”


    李禮的回答也出乎秋梅的預料,她沒想到剛剛認識兩天的李禮能這麽真誠的麵對她,能心無掛礙的敞開心扉。


    “是呀,我也喜歡,而且還曾經領養過一個,嗬嗬,小孩子就像天使一樣讓你雖然每天都不能好好睡覺好好吃飯,可是你還是會不自覺的想多抱抱他,多看看他!”


    “我有一個同事,我們關係很好,那時候住在一個小區,他老婆生孩子的時候我跟著跑前跑後好像自己老婆生孩子一樣,一直和他一樣的興奮,替他高興。有一次幫忙帶著孩子去醫院遊泳,剛好被一個同事看見,就直接當成了我的孩子,一個勁的誇,說長的像我,說漂亮,說我不聲不響的就有了個這麽大的兒子。當時人家老婆就在旁邊呢,嗬嗬,鬧了個大笑話”


    李禮也跟著開始了回憶。


    “李禮你太奇怪了,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秋梅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眼前這個從不叫她小姨的男人了。


    “還有一次,公司組織去楊利偉的故鄉爬三山,到了那才知道其實就是座荒山,嗬嗬,我同事的一個歲多的兒子上車就找我,要坐在我身邊,說喜歡叔叔。”


    “等到爬山的時候小家夥走不動了也隻肯讓我背。就那麽我一直把他背到山腰,路上遇到一對大爺大媽還笑著打趣我:‘一個人帶孩子出來累吧’?我說還好,挺有意思的。‘像你這麽年輕的又這麽會當爹的現在可不多了!’”


    “等到了山頂那會是春天杏花開的滿山遍野漂亮極了,好多小朋友和家長就都開始把花折下來編成帽子或者拿在手裏玩耍。小家夥也想要,就讓我幫忙,我就對他說:‘杏花開的很漂亮吧,可是你看到了嗎,他們還都是小朋友,正在樹媽媽的身邊做遊戲呢,如果我們把它折下來帶走,那它就離開媽媽了,他就會哭了,你是要帶走他讓她哭呢?還是把他留在樹媽媽身邊讓它笑呢?’”


    “小家夥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讓花在樹媽媽身上笑。於是回去的車上,一對剛剛結婚的同事特意找到我,說他們剛才聽到了我的話,感覺我特別善於教育孩子,是個好爸爸,讓我教教他們。我就那麽跟他們說了一路,說的他們很滿意,下車的時候還說我是他們見過的最懂寶寶的男人和爸爸。嗬嗬,有趣吧,那時候我才隻有5,卻被很多人當成了歲孩子的父親!”


    李禮仿佛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不能自拔,他的眼睛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就在身邊玩耍,就在身邊跟他撒嬌不停的喊他爸爸。。。


    這時候屋裏的兩個女人都禁不住流下了淚水,秋梅是因為被李禮感動,被那種無私的父親的胸懷和美好的期望感動。左小雨則是想起了自己,就覺得更加的拖累了李禮,對李禮更加的愧疚。


    等李禮回過神,卻發現氣氛不對了,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了。不過李禮難道真的是失態了嗎?真的是光顧著自己回憶了忘了這樣的話題是最容易刺激屋裏的兩個女人嗎?當然不是,李禮是故意在她們麵前談論的。


    解決一個難題最大的困難是什麽,就是根本不敢正式的麵對,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裏蜷縮著,逃避著,那永遠也不能解決問題了。所以他就是要這樣說,就是要告訴她們他李禮就是喜歡孩子也想有個自己的孩子。


    “怎麽都哭了?嗬嗬,就這樣放鬆的隨意的談談孩子不好嗎?”李禮開始挑起話題。


    “也是,這麽多年了,提起孩子就傷心,或者吵架,或者一個人痛苦,還真沒想到放鬆過”秋梅呼應著李禮,她明白了一些李禮的用意。她也明白自己必須給小雨做個好榜樣,必須先放鬆下來。


    “有個自己的漂亮寶寶,是我從小最大的願望,可是從我19歲知道自己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的時候我從來都不敢麵對這個問題,像一座大山一樣壓著我”左小雨也鼓足勇氣的說出了心裏話。


    “左小雨,還記得我讓江姐傳給你的那句話嗎?‘求花得花,舍井無井!’誰活著都得有個目標,所以要求花要努力的得到整個春天,可是在我們得到春天的時候也許就自覺地放棄了花旁邊的那口井,可是我們已經擁有美麗的春天了。


    盡管我們知道那口井裏有甘甜的泉水,可是我們舍棄了它,我們是不是就永遠的失去它了呢?其實不是,你想呀,我們得到的滿是鮮花的春天也是井水滋潤的呀。所以我們並沒有失去那口井,隻是我們看不到而已。”李禮在繞口令一樣的解釋著行者的那句話。


    “都聽糊塗了吧,嗬嗬,簡單的說就是我們可以沒有自己的孩子,但是這和我們談論孩子喜歡孩子並不矛盾,並不是我們自己不能有孩子就得放棄和孩子相關的一切。我們可以努力的自己生,隨著醫學技術的發展也不是沒可能,隻要我們還能生。”


    “即使真不能生了,好吧,我們領養一個,小姨不就領養了嗎?隻是一次意外沒讓那孩子繼續長大,可是小姨應該從中得到了很多,知道了做一個母親的艱辛和驕傲,這還不夠嗎?”


    “願意要孩子就繼續領養一個,甚至可以去孤兒院領養一個大的,也可以去當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孩子的幹爸幹嗎,就那麽的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這世界不能生孩子的,孩子夭折的有很多,可是大家也依然活著,或者說大部分還都活的很好”!


    李禮自然而緩慢的進一步展開。


    “我知道,不是我不能生孩子,我也不是女人,所以感受也許不會那麽深刻,也許有時還接受不了不是自己生的孩子。嗬嗬,但最起碼我們能從第一步做起,就是我們能夠像普通人那樣自然的開開心心的談起孩子,看到可愛的抱寶寶,喜歡了就抱抱,逗逗他開心,聽聽那銀鈴般的笑聲,這總不難吧?”


    “如果整天籠罩在這陰影裏那真是浪費老天給你們的這麽優質的資源了,嗬嗬,又有多少人在羨慕著你們的家世,你們的工作,你們的漂亮呢?我11歲出來上初中遠離父母後就知道了一件事,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完美,完美的是虛幻的童話,殘缺的才是真實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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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禮深呼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他的長篇大論。他從來不喜歡這種又嚴肅有冗長的講話,他更偏愛用最原始最簡單的方法來解決最複雜最困難的事情。


    一瞬間,屋子裏又變的很安靜,每個人都在思考,都在衡量。


    孩子是這個世界最美好的天使,用人世間最美麗的詞匯來形容都不能夠表達。李禮從東京那樣的隱退,他就想讓左小雨生個他們兩個的孩子,那是他一生的幸福,也是左小雨一生的驕傲,那也會是他理想的延續!


    可是左小雨不能生孩子,他真正得知的時候,真如晴天霹靂!


    但他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李禮,所以他又覺得有了左小雨他就知足。


    所以他必須陪著左小雨一起走過這痛苦和煎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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