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廚房中傳來一陣飯香。


    左小涵沒有按照端木秋的計劃來,直接放了2斤小米下鍋,煮了一鍋飯。


    別看2斤米很多,其實並不抗餓,因為現在的飯菜內基本上沒有油水,唯一的調料品就是鹽巴。


    至於食用油?


    那是啥?


    大戶人家才有條件用食用油,窮人的話能用點鹽巴就已經不錯了。


    “哎呀,徒兒,你這實在是太浪費了,一大鍋米飯,為師和你就2個人,怎吃得完?”


    端木秋在大廳外侯了半天,幾乎是聞著飯香味衝進來,二話不說伸手揭開了鍋蓋。


    一麵埋怨,手上動作卻沒停過,快速的搶過自己飯碗,滿滿的舀了一碗,隨後將韭菜魚湯直往碗中倒。


    就這麽一下,鍋中的米飯就少了三分之一,魚湯也少了四分之一。


    而且就他這種狼吞虎咽的架勢,這點飯和菜都不一定夠。


    左小涵也不敢怠慢,給自己也滿滿舀了一碗。


    為了迎頭趕上端木秋的速度,左小涵幾乎什麽話都不說,捧著碗蹲在廚房門口悶頭扒飯。


    這魚湯原本就極其下飯,何況是兩個餓了好幾天的人。


    就是裏麵的腥味實在重了點。


    沒得法,老抽和醬油也是大戶人家才用得起的。


    端木秋扒了兩口飯下肚,肚子裏麵也不那麽餓了,還有閑心傳授左小涵經驗。


    他用筷子指了指被吊在廚房中的兔肉,誠懇的傳授經驗道:“徒兒,你知道為師為何吃的如此香?”


    左小涵瞥了他一眼,沒理他。


    端木秋自顧自的說道:“吃一口烤兔肉,在吃一口湯泡飯,自然香了。”


    左小涵望了望麵前的兔肉,算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叫望梅止渴?


    擱在左小涵穿越之前的2020年,這叫屌絲意銀(通假字)。


    趁著對方誇誇其談的工夫,左小涵抓緊時間又扒了兩口飯下肚,就進度而言,已經趕超過對方。


    按照這個行情繼續發展下去,去鍋中再盛一碗不在話下。


    這些可都是前世在高中吃大鍋飯得來的經驗。


    “我跟你說,這兔肉可有好幾種吃法,可以加點鹽巴烤著吃,還可以用桂皮花椒鹵著吃,也可以切碎了用油一炸,炒著吃,哎呀,徒兒,給我留一點。”


    端木秋發現一會不見,左小涵已經起身盛第二碗了,頓時慌了,也顧不得吹牛逼了。


    片刻後,兩人懶洋洋的仰躺在大廳的門口,就著漸漸西下的紅日摸著滾圓滾圓的肚皮。


    這一頓魚湯泡飯算是端木秋最近幾個月來吃的最奢侈的一頓了。


    美中不足的是自己隻吃了個7成飽。


    要是那一鍋小米飯自己一個人吃,就最美不過了。


    “徒兒啊,為師也不指望你太過孝敬,隻是你下次吃飯的時候,能不能給我多留一點?”


    端木秋瞥了旁邊的左小涵一眼,總覺得自己的這個徒兒變了。


    以前也是唯唯諾諾,但對自己恭恭敬敬,畢竟兩人相依為命多年,感情勝似父子。


    現在呢?


    他明顯感覺到左小涵在同他說話時,沒以前那麽尊敬了。


    而且更有主見。


    還有,對方是何時學會的抓魚和打獵?


    要是早知道他有這種本事?


    自己又何必采用殺敵一千自損二千的休克療法?


    “徒兒啊,為師和你生活了多年,才發現還是對你不了解啊,都是我的錯。”


    端木秋歎了歎氣,如今的左小涵在他心中地位不知不覺上升了不少,以後若是下山忽悠不成功,至少有這徒兒在,也不用擔心餓肚子了。


    “等做完王家村的這一樁買賣,為師就帶你去縣城看看,爭取在做幾單,給你存點錢娶個媳婦,等你家孩子長大後,再讓他加入我們道觀,這也算是為祖師爺延續了香火,不用擔心清風觀在我手中倒閉了。”


    端木秋拿著一根牙簽唏噓了一會,眼看天邊的夕陽要落山了,這才想起了自己的正事。


    還要去王家村騙錢……哦不對,是驅邪呢!


    甭管是騙還是蒙,總要走上這麽一遭,不然會被同行恥笑他業務不夠專業。


    “哎呀,徒兒等我一會,為師這就去準備,今天帶你下山去殺大戶,讓你見識下為師的手段。”


    端木秋拍拍屁股利索的從地上爬起來。


    半刻鍾後,他精神抖擻的再次出現在左小涵麵前。


    手上舉著一枚白帆,上麵繡著一副白布。


    白布背後寫著‘茅山正宗清風觀’,這叫自報家門,告訴對方自己可是有組織的人。


    正麵寫著兩行大字,“驅邪魅、問凶吉”,在大字旁邊,還有一行小字,‘一卦一錢銀兩,概不賒賬’


    左小涵已經明白了這個時空的年號,為大晉朝115年,和明朝相似。


    錢,兩銀子,委實說,一卦一錢的收費不低了。


    略等於二三百塊錢一個套餐的消費。


    估計打的也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算盤。


    畢竟民間的消費心理十分獨特,你要價越低,人家反而越覺得你沒本事。


    除了這張白帆外,端木秋背後還背著一個布袋,上麵插著一把桃木劍,腰間掛著一個羅盤。


    便是之前邋遢的著裝也煥然一新,換成了一副嶄新的道袍,頭上還帶著一個黃冠。


    前後幾乎判若兩人。


    端木秋見左小涵的目光直愣愣的落在他身上,得意的抖了抖袖袍,“徒兒,這是為師前不久定製的道袍,出門跑江湖,最重要的是有一身好行頭,你別急,等你正式出山後,為師也為你定製一套。”


    “時間已經不早了,抓緊時間啟程。”


    兩人開著11路,從茅山的半山坡順著泥巴小路一直往下,直走了10多裏路才來到一個小村莊前。


    一麵走,端木秋一麵為左小涵指點迷津。


    “瞧見沒,那一片玉米地,就是王家村的,再過兩個月,等玉米成熟了,為師必定要過來好好‘化緣’一番。”


    “還有那邊的紅薯地,一次性不能摸太多,以免暴露了目標,我上次過來化緣時,瞧見明月觀的兩個小崽子也在這邊化緣,哎呀呀,真是氣死我了,他們難道不知道火力要分散嗎?”


    “可不能總盯著一家薅羊毛,被人發現了如何是好?”


    “這王家村好幾十戶人家,大多是王員外家的佃戶,這可是個大戶人家,咱們師徒今日一定要配合好,狠狠撈上一票,至少要管半個月吃喝,下次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傻子上山,唉,如今世道艱難,騙子太多,傻子明顯不夠用了。”


    端木秋幾乎對山下的村莊如數家珍。


    可謂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隻是他的心思,卻沒有用在正途上,反而用在了偷雞摸狗上麵。


    兩人又走了半裏路,徑直進了王家村,停在了一戶大院門口。


    “咳咳,徒兒,上去叫門。”


    端木秋正了正衣冠,麵色嚴肅的立在原地閉目養神,一副得到高人的做派,全然沒了之前偷雞摸狗的地痞流氓作風。


    左小涵暗暗呸了一口,這老家夥,若是擱在2020年,至少也能在影視圈拿個鄉鎮企業獎——金馬獎。


    再不濟也能做一做網紅,耍一耍嘴炮。


    當真是生錯了時代。


    左小涵上前一推,門馬上開了,一個小廝盯著門外的端木秋看了一眼,馬上將兩人請了進去。


    看樣子王管家早有吩咐。


    “兩位仙師請跟我來。”


    不一會,王管家率先迎了出來,卻不見王府的話事人王員外。


    端木秋率先哼了一聲,發泄自己的不滿。


    主要是對方的話事人若不出來,一會如何殺大戶?


    這王管家之前和他有過交鋒,分明是不好對付的樣子。


    王管家顯然明白了端木秋的怨念,悻悻然的解釋了一句,“城裏的縣尉大人來了,我家老爺正在陪客,可不是故意冷落了端木仙師。”


    端木秋白了一眼,“好說好說,你家小姐的事兒到底什麽情況?你還得細細給我解說一通。”


    王管家左右看了一眼,uu看書 .uukashu 悄悄將兩人領進了一處偏廳,“二位請跟我來。”


    “是這樣的,我家小姐前幾日隨縣尉大人的公子上山踏青,沒想到回來後就仿佛著魔了一般,每日夜晚獨自躲在閨房中對著鏡子打扮,隨後又自顧自的對著空氣說話,更有甚者……”


    端木秋正聽得著迷,突然被卡住了,就好比正版讀者遇到了斷章狗一般,頓時著急的催問道:“甚至什麽?”


    王管家瞅了瞅旁邊的左小涵,似乎在用眼神示意他回避一下。


    左小涵將頭一扭,裝作沒看見。


    王管家頓了頓,為難的繼續補充道:“甚至對著空氣寬衣解帶。”


    “什麽?你家小姐是不是遭了銀賊?”


    “胡說,我家小姐的丫鬟嚇壞了,偷偷躲在外麵偷看過,屋內分明沒有一人。”


    王管家也急了。


    此事關係到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清譽,難怪會請香火一向不旺盛的清風觀下來驅邪。


    抱定了對方人少不容易走漏風聲的緣故。


    “你家小姐和縣尉公子是什麽關係?”


    左小涵在旁邊突然追問了一句。


    “我家小姐和縣尉公子年紀相當,是表兄妹關係,原本是打算和縣尉家接親的。”


    王管家臉色一片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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