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後,依然是殯儀場的會議室內。


    一眾人等正襟危坐。


    不過這次參加會議的規格就比上一次嚴格多了,像保安隊的小組長李平安就沒撈到邀請。


    參與會議的人數也更少。


    奇怪的是,停屍房小組長左小涵的身影赫然在列。


    在坐的眾人心情都很緊張,都知道爭鬥了近半個月的大戲要落下眉目了。


    究竟是文經理跑步前進的路子更廣,還是王富貴老謀深算的前途更大,誰能升職為殯儀場的一把手,答案馬上就要被正式揭曉。


    排頭的座位上,民正局的一把手程局長端著茶杯大大咧咧的坐在上首。


    “咳咳!革名不分先後,位置無關高低,都是為群眾服務嘛。”


    “經過我們慎重考察,發現有一名同誌在日常的工作中爭先恐後,每天都親臨一線,更是為我們團山市的民正局工作爭光添彩,獲得了我們領導小組的一致好評。”


    在坐的王富貴眼神一亮,挺了挺胸脯,得意的瞅了對麵的競爭對手文經理一眼。


    每天的工作都親臨一線,這不就是在說他嘛?


    看來這次還是他技高一籌。


    文經理的麵色變了變,她心中的看法又有些不同。


    什麽親臨一線?


    什麽爭光添彩?


    這些都是套話。


    真正的重點應該在最後一句話中,‘獲得了領導小組的一致好評’這指的不就是她嘛。


    這段時間她可沒少出現在民正局的幾位副局長辦公室中。


    便是在座的這位正局長辦公室,她也至少光臨過幾次,更是多次給出過暗示,可以陪領導徹夜長談工作。


    當時對方雖然沒有給出明確表示,但明顯有些意動。


    難道真要跨出那一步?


    文經理心神一緊,腦袋中既有一絲興奮,也有一些緊張。


    畢竟節曹對於大部分的人來說,都隻有一次,一旦扔了,就再也撿不回來了。


    尤其是在組織中工作的年輕女同誌。


    某些事情,她也是第一次,不是很專業,自己心理上的這一關就很難邁出去。


    可殯儀場的館主位置對於她而言又十分重要,一旦跨出去,從此以後就海闊天空,正式由副可長邁入可長的行列。


    此後大有可為。


    “咳咳!”


    程局長的視線在辦公室內轉了一圈,突然落到下首的左小涵身上,臉色馬上一變,變得和藹可親起來,“小涵同誌,來來,過來坐。”


    程局長熱情的對左小涵招了招手。


    後者假模假樣的客套了一番,“在座的各位都是領導,哪有我坐的地方?我還是就在這裏蹲著吧!”


    程局長正色反駁道:“什麽領導不領導?領導都是為群眾服務的,從今日起,你也是領導了。”


    話聲剛落,滿室皆驚。


    會議室所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落在左小涵身上。


    心中有震驚的,也有羨慕嫉妒恨的。


    一個個更是不停在心中暗自腹誹,“這左小涵果然是有背景的人,這才轉正幾天,又要被提拔了?”


    “對了,文經理和王經理其中一人被提拔為殯儀館館主後,空出來的位置不就是他的嗎?”


    try{mad1(''gad2'');} catch(ex){}  “我們熬了好多年,還是原地不動,這左小涵還真是走了狗屎運啊!”


    盡管眾人心中一副死了爹媽一樣難看,臉上仍努力擠出些許的笑意,嘴上更是像迎接新女婿登門一樣,別提有多熱情了。


    “小涵啊,既然程局長讓你坐,你就坐,你來殯儀館上班也有2個多月了,平時工作盡職盡責,我們可都看在眼中。”


    “是啊!程局長慧眼如注,什麽時候看錯過?我看啊,小涵同誌是個好同誌,應該被提拔。”


    捧高踩低一向是組織內的常態。


    左小涵既有神秘莫測的背景,又被民正局一眾領導賞識,火線提拔一次,也情有可原。


    誰讓人家背後有人呢?


    哪知程局長話鋒一轉,嚴肅的說道:“殯儀場這麽大一個單位,不能長時間沒有人主持工作,經過組織的一致推薦,決定正式提拔左小涵同誌為殯儀館館主一職。”


    “今後還請諸位多多配合,早日讓殯儀場的工作回歸正規。”


    “左小涵同誌,接下來的工作就交給你了,我就不多幹涉了,咳咳,下麵由你來支持會議吧!”


    左小涵也咳嗽了一聲,拍了拍屁股站起身來。


    昨天他在老地方參加了飯局,付出了2張符籙後,從某位領導嘴中探出風聲,殯儀館館主的位置雖然在左小涵眼中威風凜凜,但在上層的一幹領導眼中,隻不過是個芝麻大小的官。


    某領導更是明碼標價,隻需要3張符籙,就能幫他把這個位置弄到手。


    左小涵一個心動,就答應了。


    反正是分期付款,一個月內製作3張符籙對他而言實在是小兒科。


    他來殯儀館停屍房工作也有2個多月了,現在才剛剛轉正,但不能小看每個人求上進的決心嘛。


    能往前一步,誰不願意?


    別的不說,便是每個月萬把塊的薪水,就比停屍房的守屍人香多了。


    “咳咳!程局長太客氣了。”


    左小涵強行壓抑住內心的狂喜,強作鎮定的伸手一掏,從懷中摸出一張便簽紙來。


    他可是早有準備,知道今天程局長要來殯儀場宣布結果,熬夜趕出來的演講稿。


    “咳咳,我來殯儀場工作也有2個多月了……”


    “等一下!”


    左小涵的演講稿才剛剛開了一個頭,就被一人出聲打斷。


    出聲的是王富貴。


    原本信心滿滿的王富貴,隻是一會不見,臉上表情仿佛死了爹媽一般,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他一雙眼睛睜得老大,瞳孔中隱隱滲出一絲血紅色,胸前急促的起伏著,擺明了正處於掙紮中。


    殯儀館一把手的位置,他可是盯了好久了,就差臨門一腳,哪知千算萬算,最後關頭竟被人搶先摘了果子。


    這能忍?


    哪怕左小涵和他關係一向不錯,一直被他當做自己人,也忍不下去啊。


    會議室內所有人的視線隨之落在王富貴身上。


    之前還嫉妒左小涵高升的眾人,此時看左小涵的目光又不一樣了。


    可謂眼球被震碎了一地。


    不過,好戲明顯才剛開始。


    “各位領導,各位同事……”


    try{mad1(''gad2'');} catch(ex){}  王富貴吞了一口唾沫,顯得內心十分緊張,“據我所知,左小涵同誌才剛剛來殯儀場工作2個多月,還不是當員,民正局領導的這次安排,是否有些不妥?”


    “當員?對呀,這左小涵剛剛大學畢業,應該還不是當員,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


    眾人原本以為王富貴隻是在臨死掙紮,領導決定的事情,哪有改動的可能?


    沒想到真被他抓住了漏洞。


    眾所周知,一旦要進入組織內,必須是當員身份。


    這是一個前提條件。


    換一句話說,左小涵若現在還不是當員,是沒有資格勝任殯儀館館主一職的。


    會議室內的空氣頓時凝固成一團,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轉移到左小涵和程局長身上。


    左小涵也有些錯愕。


    媽個蛋,居然忘了這茬。


    他別說當員了,團員都不是,目前隻是少先隊員。


    關鍵時刻,還是要看領導挺不挺他了。


    左小涵舔了舔嘴唇,也向程局長望去。


    後者端著茶杯喝了一口,顯然在宣布這項決定前,對左小涵的檔案有過摸底,顯得波瀾不驚。


    “富貴同誌,你的這個質疑很好,很及時。”


    程局長表麵上是在誇獎王富貴,實則用眼神狠狠地挖了對方一眼,心中對後者的印象分直接-5.


    領導的決定也敢當眾質疑?


    這思想覺悟也忒低了。


    “左小涵同誌已正式遞交了入當申請書,考察手續正在進行中,組織在考核幹部的過程中,既要不拘一格降人才,uu看書ww.uuansu.om 也要大力提拔年輕幹部,這也是大統領在會議上提出的精神。”


    “你若敢繼續質疑左小涵同誌,就是在質疑大統領的會議精神。”


    程局長重重的將茶杯在桌麵上一擱,趁機發泄自己的不滿,“好了,此質疑直接駁回!”


    臨走之前,程局長特意拐到左小涵麵前,重重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小涵同誌,接下來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謝謝領導支持!”


    左小涵美滋滋的鞠了一次躬。


    等程局長離開後,他的視線再次落在會議桌上的眾人身上。


    震驚吧?


    詫異吧?


    沒想到吧?


    我上我也行。


    左小涵挪了挪屁股,隻覺得往日硬的刺屁股的桌椅也變得十分舒適起來。


    “咳咳!謝謝領導的一致看重,今後的工作中還希望諸位多多支持……”


    左小涵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了自己發言的機會。


    他將事先準備好的發言稿拿出來,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全是一些務虛的調調。


    也別小看了這些務虛的台詞,下麵的人做得好,是領導的功勞,算是你領悟了領導的會議精神。


    若是做的不好,那麽對不起,這個鍋你來背了。


    因為你完全沒領悟到領導會議的精神。


    所謂的務虛,就是不管咋說都能自圓其說,這個就看你怎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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