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師來了, 大家準備。”


    秦思箏今天要拍的廣告針對經營高端人士,怎麽禁欲怎麽來,脫掉自己的衣服換上更能體現高冷禁欲的鉛灰色西裝。


    袖扣是藍寶石, 還有同色領針,化妝師小跑回來,拿著一個和陸羨青那款外形差不多的眼鏡幫他戴上。


    “狀態不錯,秦老師咱們待會爭取一鏡過。”


    “好。”秦思箏深吸了口氣, 習慣性回頭看了一眼,陸羨青衝他擺了下手, “去吧, 我看著你。”


    秦思箏在化妝間被指導過, 對鏡頭的敏感度也比以前強了??多,自然的控製抬起頭的幅度, 與鏡頭對視的眼神還有轉變的節奏都把握的非常完美。


    陸羨青雙手環胸靠在一邊,小朋友還是長大了, 遲早有一天會飛到比他更高的地方去。


    幸好,風箏線牢牢掌握在他的手裏。


    鏡頭後的導演?被秦?箏驚豔了,一?始說這個代言給他的時候,他還有點質疑這種一身少年氣的人能不能拍好主打高端精英的產品。


    現在不用說,沒有比秦思箏更適合這個香水的人了!


    最高的樓層上,整麵的落地窗毫無防備的映出碧藍天空,秦思箏坐在寬大的黑色辦公桌後, 指尖輕輕翻過一張企劃案。


    銀色眼鏡擋住了部分昳麗眼眉,添了一分距離感和性冷感。


    他擱下筆, 輕輕揉了揉眉角緩解疲憊,導演??擅長拍這樣的鏡頭,落地窗投射進來的明明是柔和的光暈, 但在他的運鏡之下偏偏多了幾分陽光?溫暖不了的冷。


    孤寂感撲麵而來,直到那雙漂亮的手慢條斯理的捏住禮物絲帶輕輕拽開,露出盒子裏簡約到極致的黑色香水瓶。


    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那股冷到極致的,帶著純粹又浪漫的清苦味道,明明拒人於千裏之外,明明強大到無堅不摧,卻平白醞釀出一絲引人親近的意味來。


    陸羨青忍不住想,有機會得給他接一部這樣的戲。


    拍攝現場安靜極了,?拍??導演說爭取一鏡過隻是句討順利的話,沒想到真的一鏡拍完,但他不喊“卡”別人?不敢出聲,還是陸羨青拍了下手,“再拍就要加錢了。”


    導演如夢初醒,尷尬的摸摸鼻子說:“入迷了入迷了,秦老師拍的??棒,過了。”


    秦思箏始終繃住的表情瞬間鬆懈,走過來看回放,導演從運鏡講到表現力,毫不掩飾的讚賞和滿意。


    “我敢保證,這款香水絕對賣脫銷。”


    秦思箏笑說:“能賣出一瓶就好了,萬一到最後沒人買就太尷尬了。”


    導演看拍攝這麽順利也不緊張了,笑眯眯和他?了半天玩笑,讓他休息一會補個妝再拍下一鏡。


    陸羨青把杯子插上吸管遞給他,導演在一邊笑他來當助理了,秦老師算不算當今娛樂圈麵子最大的一個。


    秦思箏有點不好意思的接過杯子喝了一口裝聽不見,陸羨青萬分費解的輕嗤一聲,“這是照顧男朋友,不叫娛樂圈麵子最大的,叫這世界上麵子最大的,瞧不起誰呢。”


    導演望望天,一臉服輸的表情:“……秦老師休息好了就準備拍吧。”


    “好。”


    拍攝雖然進行的比較順利,但結束的時候?快晚上七點鍾了,陸羨青看著時間不早了要帶秦?箏先吃完飯再回去。


    秦思箏卻覺得不太好,先??葉漵打過電話說外公聽說他們回去很高興,要一起吃飯。


    陸羨青說:“不早了,等我們到家他們可能都吃完飯了。”


    “沒關係的,萬一沒吃飯的話就要等我們了,如果他們真的吃完了,我自己做給你吃,不讓你餓肚子,還是先回家吧。”


    陸羨青知道他是緊張,怕自己家裏人對他印象不好,寧願餓肚子?要先回去。


    “他們比你想象中更喜歡你,不會怪你。”


    “不行!還有給外公他們準備的禮物都帶了嗎?安寧姐你再看看有沒有少東西。”秦思箏說著,索性自己去再檢查一遍。


    陸羨青握住他的手,“你檢查十幾次了。”


    “我怕少嘛。”


    陸羨青心軟不已,他從小在這樣的家庭長大,雖然說並不缺愛,但並不是唯一,?甚少有這樣純粹的善意。


    秦思箏就像是個向日葵,試圖把善意釋放給每一個人。


    陸羨青攔住他肩膀靠在自己懷裏,“好了,休息一會,到家我喊你。”


    秦思箏還要去檢查禮物,被陸羨青瞪了一眼才老老實實靠在他肩膀上閉目養神,估計是拍攝太累,沒一會真的睡著了。


    安寧把空調風調小一些,陸羨青扯過一個薄毯蓋在他身上,?低下頭抵著他的腦袋閉上眼睛。


    “四哥,到家了。”


    陸羨青先睜?眼睛,伸手拍了拍秦思箏的臉把人叫醒,“到家了。”


    秦思箏茫然的打了個嗬欠,陸羨青說:“流口水了。”


    他胡亂伸手蹭了蹭發現什麽都沒有,聽見他笑??清醒過來,透過車窗看到一個清幽別院頓時有點緊張。


    “外公還在等我們吃飯,進去吧。”


    陸羨青要去握他的手,結果沒撈住讓他先下去了,抱著一大堆禮物幾乎把自己埋起來,安寧要幫他拿都不讓。


    “算了,讓他自己拿吧,你去後麵客房休息,我們後天早上走。”


    陸羨青推開門,歡聲笑語一下子流瀉出來。


    “表舅舅!”


    “哎喲,舅舅看看胖了沒有。”陸羨青伸手撈起一個小豆丁單手抱在懷裏,掂了掂說胖了,惹得小豆丁不樂意。


    他把小朋友放下來,攬著秦思箏的腰走到老爺子麵前,“外公,我帶他回來給您賀壽。”


    “?箏,叫外公。”


    秦思箏從禮物盒子探出頭,下一秒懷裏的東西全掉了,瞪大眼指著老爺子,“您、您不是……”


    胡斂之輕咳一聲,“小朋友,你想要什麽願望,我可以滿足你。”


    秦思箏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這老爺子原來就是他和遊司去看拳賽的時候救的那個人!居然那麽早之??就見過了!


    還有……周若眉!


    “怎麽他們都……”秦思箏側過頭去看陸羨青,那張手照風波歸於平靜是因為遊戲宣傳片,原來也是陸羨青的功勞?


    怪不得他會出現在片場,這一路走來,陸羨青到底幫了他多少!


    陸羨青低下頭,短促說了句:“晚上回房間再感動,先把你的禮物給他們。”


    秦思箏忙回過神,把禮物盒一個個撿起來,“外公,這是給您的禮物,大舅媽,這是給您的,二舅媽這是給您的,小姑、表姐……”


    他一路分完,捧著最後一個盒子給葉漵,“媽咪,給您的。”


    葉漵“哎呀”一聲,“連我?有啊。”


    小豆丁看著大家都有禮物,在一邊跳的又急又氣,“我?要我?要,我的禮物呢?”


    秦思箏當然沒忘了他,蹲下身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他,“給小朋友的,看看喜不喜歡。”


    小豆丁接過來就打?,驚喜的瞪大眼,陸羨青從他腦殼拍了一下,“禮貌呢?謝謝小舅舅。”


    小豆丁尤其上道兒,甜甜的衝秦?箏臉頰親了一下,“謝謝小舅舅!”


    秦思箏禮數周全,按照喜好給每個人都準備了禮物,還能清楚認出每個人,把家裏人哄得眉?眼笑,有兩個表妹挺喜歡他,還一起拍了個小視頻問能不能放上朋友圈。


    秦思箏被簇擁著,雖然緊張但還是耐心又細致的回答他們的問題,尤其老爺子,跟他討論各種拳,儼然成了忘年交。


    吃完飯還要繼續聊,小輩兒們都回去了,胡斂之卻還沒盡興,揚手讓人泡點茶來,大有通宵暢聊的架勢。


    陸羨青被冷落一晚上了,說什麽?不樂意。


    “哎哎哎,霸占一晚上了,該還給我了吧?”


    老爺子正聊得興起,被他打斷立即橫眉瞪過去:“會不會尊老,跟外公搶人?先把他借給我一晚上,明天還給你。”


    陸羨青一把拽住秦思箏的肩膀拉回懷裏,“不行!”伸手蓋住他眼睛說:“他困了,拍一天戲了,有什麽話明天再說,晚安。”


    秦思箏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連拖帶拽的弄上樓,氣的老爺子在下麵直罵“兔崽子”,陸羨青一把將門關上,隔絕了所有聲音。


    “你幹嘛氣外公。”


    陸羨青撇著唇委屈,“你陪他們一晚上了,看都沒看我一眼,給你一分鍾哄哄我。”


    秦思箏捧住他的臉安撫,“我想讓你的家人喜歡我。”


    陸羨青冷哼,“他們已經足夠喜歡你了,差不多得了,還想跟我搶人?”


    “你怎麽連外公的醋都要吃。”


    “我……”陸羨青剛一?口就被敲門聲打斷,胡斂之站在門口,“小風箏啊,外公特地讓人幫你收拾出了一間房子,來看看喜不喜歡。”


    陸羨青一臉迷惑,“不是,收拾房間幹什麽?”


    胡斂之冷掃他一眼,“不然呢?跟你住?”


    “不然呢?”陸羨青氣都要上不來了,這老頭搞什麽!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把他媳婦兒弄去客房,有事沒事兒!


    胡斂之瞪完陸羨青,一臉和善的看向秦思箏,“小風箏跟不跟外公走?”


    陸羨青咬牙切齒的看著秦思箏乖乖跟胡斂之去了樓上的客房,在後頭揚聲抱怨,“幹嘛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胡斂之理都沒理他,氣的陸羨青把門一摔洗澡去了。


    老爺子興頭特別大,一直聊到了後半夜還精神奕奕,是秦?箏受不了了。


    ??一天晚上他被陸羨青折騰的太狠了,又拍了一天的廣告實在是累了,歪在一邊打盹,到最後直接睡著了。


    胡斂之看著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起身出了門,路過陸羨青房門的時候拍了一把,“他在沙發上睡著了,抱床上去。”


    次日早上,秦思箏早上早陸羨青懷裏醒來,還愣了會。


    “你怎麽在這兒?”


    “再睡會。”


    秦思箏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看時間,“別睡了,都九點多了!”


    陸羨青不情不願的被他拉起來,一邊嘟囔,“壽宴晚上呢,現在出去?是你陪著他們玩兒,我一個人在邊上沒勁,不起。”


    秦思箏沒經曆過壽宴,一下樓就驚了。


    莊園布置的和昨天截然不同,手繡的一個壽字裱裝精致的靠在一邊,從中午?始就陸陸續續有客人來,全都是政商各界的要緊人物。


    秦思箏不認識,跟在陸羨青身邊迎客,偶爾聽他解釋幾句,??勉強有些理解胡斂之的地位遠不是他想象中那麽簡單。


    “外公好厲害啊。”


    陸羨青微笑和來人打招呼,然後抽空側頭看秦思箏一眼,“我不厲害?”


    秦思箏總覺得他這個反問帶著一絲別樣的意味,接過客人手裏的禮物,飛快說了句“不知道”,被陸羨青在腰上掐了一把。


    兩人笑鬧著差點絆倒了一個花瓶。


    明斐跟在一個精神矍鑠的老爺子身後過來,吊兒郎當的吹了聲口哨,“大門口就玩兒起來了,俺們村兒的新青年都讓你帶壞了。”


    陸羨青禮貌跟老爺子打招呼,“明爺。”


    明老一身正氣站姿筆直,眸光掃描儀似的在秦?箏臉上掃了一圈,“這就是老胡跟我顯擺的那小孩兒?是好看,但?沒三頭六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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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思箏茫然的間隙裏明老已經走了,明斐歎了口氣拍拍陸羨青的肩膀,“真慘啊,門童。”


    陸羨青撥開他的手,笑眯眯回了一刀,“真慘啊,單身狗。”


    明斐牙疼的吸了口氣,“繼續接客吧你!”


    壽宴在晚上?始,兩人身份特殊,偶爾會被打趣幾句,還有要求合影和簽名的,陸羨青怕秦思箏累著便讓他先去休息,自己在這兒就行。


    “沒事,我陪你。”秦思箏四下看了看,握了他的手指一下又鬆開,被陸羨青抓回去,“光明正大拉,我們公開過了。”


    秦思箏低下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又仰起頭衝他一笑。


    文櫟在壽宴快?始??來,蔣臻移民去國外療養之後她覺得事有蹊蹺,本不想跟陸羨青有過多接觸,不知道他打的什麽算盤,為免他覺得自己心虛,還是來了。


    她送上禮物,優雅的找了個邊角位置坐下來。


    明斐端了杯酒,“哎”了一聲湊過來,“你家小風箏呢?”


    陸羨青說:“被外公帶去見客了。”


    明斐感歎了不知道誰命好,自己將來還不知道怎麽樣呢,爺爺雖然不太管他,但末了真要像陸羨青那樣,恐怕腿都得折一根。


    “哎你看什麽呢?”明斐說了半天沒人接話,順著他的視線一找,看到了坐在角落裏發呆的文櫟。


    “這不像她的性子啊,這麽安靜躲著跟怕人似的。”


    陸羨青沒回答,反而揚起下巴指了個方向,“看那是誰。”


    明斐想了半天還是不太確定,又覺得有點麵熟,“跟席淩有點像,他親戚?他爸?你們家跟席家還有交情?”


    “一點點。”


    韓瑜看到角落裏的文櫟,似乎愣了一下。


    這幾年韓瑜身體不好,??少出來見人,要不是胡斂之的壽宴恐怕?叫不動,明斐不懂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嘖”了兩聲走了。


    文櫟看到韓瑜,倏地攥緊了手指將皮包摳出一個凹痕。


    “是你!”


    韓瑜常年重病,幾乎瘦脫了相,和以往那個豪車美女相伴的富二代判若兩人,但文櫟還是一瞬間就認出了他。


    文櫟臉都白了,站起身要走卻被韓瑜叫住,“你還好嗎?”


    “我不認識你!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


    韓瑜輕咳一聲,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抵在嘴上又咳了幾聲,“小文,這麽多年我都沒機會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我不知道過了這麽多年你還這麽恨我。”


    “我說了你認錯人了!”文櫟死死瞪著他,極力撇清兩人相識。


    “小文,我隻想跟你聊聊,沒有別的意思。”韓瑜後退了一步,低聲說:“她……難產去世了,孩子?在十一歲的時候生病不在了,我?得了肝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做過太多錯事,報應一個接一個的來。”


    “阿璋說我有個兒子,是秦?箏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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