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嫁夫當如穆天子，3大正宗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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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榜第二！</p>
換而言之。</p>
也就是當今天下，眾多武道高峰之上，名列第二的絕頂人物。</p>
年僅十五，位列榜眼之位。</p>
這份成就，江湖之中從未有人達到過。</p>
青龍峰首座龐驚陽眸光閃動了一下，喃喃自語：</p>
“左端雲，這一代最有希望成為天下儒首的上陰學宮弟子。”</p>
“他所學的浩然長劍，已經臻至‘充塞天地，至大至剛’的高妙境界。”</p>
“若非修成武道法身的先天大宗師，連他一劍都擋不下來。”</p>
“當之無愧的周天榜首。”</p>
“隻是這第二排名……”</p>
一襲紫色宮裝的美豔女子，不知何時進入大廳，隨意挑了一張椅子坐下。</p>
她輕啟朱唇，聲音清澈如珠玉落盤，接過話頭道：</p>
“聖地把大周皇儲排在第二，分明就是宣告，縱然趙穆武功高絕，能力敵六大宗師，始終隻能屈居上陰學宮之下。”</p>
“要是不讓他上榜，顯得氣量狹小，幹脆列為第二，最合適不過。”</p>
龐驚陽似是習慣紫衣女子的言行無忌，也沒在意她的插話，歎氣道：</p>
“一邊是大周真龍，一邊是萬載聖地……頭疼。”</p>
正如天龍禪院，雲中居所考慮的那樣。</p>
神州有十大正宗，三家位於大周王朝境內。</p>
雙方相爭起來，如何自處是個大問題。</p>
“師尊還想及早站隊不成？眼下的情勢，顯然是坐山觀虎鬥更穩妥。”</p>
紫衣宮裝的美豔女子眉毛往上一挑，顯出幾分不羈的意味。</p>
“再說了，也輪不到雲中居摻和進去。”</p>
“摩訶無量宮的拔思巴，已經過了瀚州，最遲再過一月就能抵達天京。”</p>
“他周天榜排在第五，無論出於之前乾闥婆之死結下的梁子，還是武道再進一步，揚名天下，說不得都要發起挑戰。”</p>
“還有混元道的掌教風行空，此人最為桀驁，一介狂徒。”</p>
“怎麽會容忍自己位於一個束發之年的‘小兒’之下？”</p>
“蘭門刀客，羋雪衣，從不斬無名之輩。”</p>
“但如今的神州中土，還有誰比那位大周皇儲更有名氣？”</p>
聽到自家徒弟剖析利害，龐驚陽神色又凝重幾分。</p>
大周皇儲驟然登上周天榜，名列第二。</p>
看似是為其揚名，實則有捧殺嫌疑。</p>
眾多不問世事，隱居閉關的先天大宗師，說不定都將其視為踏腳石。</p>
正摩拳擦掌，等待機會。</p>
“江湖中人，誰能忽視名利二字。”</p>
龐驚陽搖頭歎息。</p>
“罷了，等掌教出關再說。”</p>
雲中居掌教閉關已有十年之久，派內大小事務，全部都交給青龍峰和神象峰兩位首座處理。</p>
紫衣宮裝的美豔女子翹著二郎腿，絲毫沒有半分端莊樣子。</p>
那張生得好看的俏臉上，露出譏諷之意，笑道：</p>
“這種笑裏藏刀，筆刀殺人的手段，倒也符合上陰學宮的一貫作風。”</p>
龐驚陽麵色有些難看，低聲嗬斥道：</p>
“說得什麽話？讀書人都愛記仇，氣量狹小，要是傳到他們的耳中，指不定怎麽算計你！”</p>
“又想去思過崖麵壁了？”</p>
紫衣宮裝的美豔女子縮了縮脖子，不再出聲。</p>
她名叫寧瑕珠，龐驚陽親傳弟子，青龍峰大師姐。</p>
年方二十，便已是凡境七重，龍象高手。</p>
與神象峰大師兄程頤，並稱為“雲中雙壁”。</p>
江湖之中，也算小有名氣。</p>
“大周皇儲要與聖地爭一爭天下共主的位子，怕是很難。”</p>
龐驚陽並不看好對方，遺憾道：</p>
“別的不說，大楚、大虞兩座王朝，若是合力伐周，他能擋得住麽？”</p>
“萬載以來，為何隻有縱橫神州的凡境人仙，從無威加四十九州的武道天子？”</p>
“蓋因國運、民心、氣數，最容易受損。”</p>
“一朝之主，承天之命，肩負億萬人的生死、命運。”</p>
“這是枷鎖，也是劫數！”</p>
“他還未登基，倘若真的做了天子。”</p>
“聖地真的放開手來，有太多法子，可以讓其跌落雲端。”</p>
寧瑕珠輕哼一聲，似是不服氣，抬起下巴道：</p>
“我看未必！”</p>
“年僅十五的少年皇儲，滅殺六大宗師，這等傳奇，誰能做到？”</p>
“囚於冷宮，如龍潛淵，隱忍蟄伏，而後一飛衝天，獨掌大權！”</p>
“這等心性，幾人有之？”</p>
“再有十年！隻要大周能夠撐住十年，讓殿下成長起來，聖地恐怕也拿捏不住！”</p>
她越說越激動，竟有些眉飛色舞的歡快味道。</p>
龐驚陽眉頭微皺，覺得不太對勁。</p>
自家這個頑劣的徒弟，平日裏對天底下的男子都不假辭色，將之視為汙濁之物。</p>
怎麽，破天荒改變態度了？</p>
還口稱殿下？</p>
“你這麽欣賞那大周皇儲？”</p>
龐驚陽不動聲色，輕聲問道。</p>
“那是自然！師尊，我也是對其有所了解，方才升起佩服心思。”</p>
寧瑕珠果斷點頭，繼續說道：</p>
“長於冷宮，潛伏爪牙，此人絕非凡俗！”</p>
“更何況，他生得也俊雅，風采懾人。”</p>
“聽說，那日滅殺魔門巨擘之後，大周皇儲穿蟒袍，騎駿馬，過長街，引得天京城中無數待字閨中的娘子為之癡迷。”</p>
“周天榜，他興許隻能排第二。”</p>
“可若是論氣度、相貌，上陰學宮左端雲未必及得上。”</p>
龐驚陽麵皮抽動，咬牙道：</p>
“你連人家長得什麽樣都一清二楚？”</p>
寧瑕珠得意道：</p>
“師尊有所不知，早有畫師將那夜場景臨摹而下，而後賣與京中富戶小姐。”</p>
“而後，此幅畫作被爭相追捧，無數人仿作，賣得極好。”</p>
“最開始隻要二兩銀子，如今已經炒到十兩了。”</p>
“漸漸自天京流傳到定州，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從碧竹峰的師妹那裏搶……買到一副。”</p>
龐驚陽越聽越氣，最後怒不可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p>
嘭！</p>
一聲炸響！</p>
杯盞茶水都濺了出來！</p>
這位青龍峰首座用手指著自家徒弟，大罵道：</p>
“成何體統！你別忘了，自己可是許了人家的！如果讓神象峰的程師侄知道了，他該作何想？”</p>
“傳出去，青龍峰也沒顏麵！”</p>
這一回，寧瑕珠絲毫不懼。</p>
雪白臻首昂揚而起，用更高的聲調說道：</p>
“一幅畫而已，我又沒有找男人暗中私會，怎麽就丟臉了？”</p>
“那程頤要是耿耿於懷，幹脆取消婚約得了！反正我也不想嫁他！”</p>
龐驚陽當場愣住，一口氣差點兒沒喘上來。</p>
堂堂凡境八重，神變高手，與人苦戰數日都不會疲累。</p>
此時卻是氣血逆流，衝上腦門，覺得頭疼起來。</p>
“放肆！”</p>
片刻後，一聲如雷爆喝響徹青龍峰。</p>
“準是寧師姐又惹首座生氣了。”</p>
“常有的事兒，習慣了。”</p>
“來，來！咱們繼續講那大周皇儲隻手震魔門，翻掌滅宗師的故事！”</p>
“……”</p>
青龍峰頂。</p>
大廳內。</p>
龐驚陽喘著粗氣，望著自家徒兒，沉聲道：</p>
“我隻當你剛才所說，都是戲言，下不為例。”</p>
寧瑕珠卻不依不饒，雙手抱胸，偏頭道：</p>
“我確實不想嫁與程頤。”</p>
龐驚陽才消下去的怒氣，騰地一下子又竄上來，嗬斥道：</p>
“程師侄有何不好？”</p>
“論品相，也是上上之選。”</p>
“論武功，不比你差上多少。”</p>
“論家世，也是望族子弟。”</p>
“更何況青龍、神象兩峰聯姻，一樁天大的喜事！”</p>
寧瑕珠眉毛揚起，顧盼神飛，一字一句道：</p>
“程頤太軟了。”</p>
龐驚陽愣住，而後想岔了。</p>
張了張嘴巴，好久擠出一句話：</p>
“你……不知羞恥！”</p>
寧瑕珠故作詫異，明眸眨動，解釋道：</p>
“我是說他性子太軟，師尊你想到哪裏去了。”</p>
“要嫁，我肯定也要嫁一個頂天立地的蓋世豪傑！”</p>
龐驚陽似是麻木，懶得生氣，冷笑道：</p>
“什麽叫蓋世豪傑？大周皇儲那樣的人物？”</p>
寧瑕珠霞飛雙頰，輕垂臻首，微微點頭。</p>
龐驚陽隻覺得好氣又好笑，也不知道自家徒弟到底著了什麽魔，心累道：</p>
“那大周皇儲才隻有十五歲，你比他大了整整五歲呢！”</p>
寧瑕珠理直氣壯，u看書ww.uukanshu 立刻說道：</p>
“我就喜歡嫩的。”</p>
龐驚陽回道：</p>
“那人家未必喜歡……老的！”</p>
寧瑕珠挺胸抬頭，頗具自信，大聲道：</p>
“這也說不定，碧竹峰的師姐說了，男人看似喜好千奇百怪，實則單一得很，專愛年輕、漂亮的女子。”</p>
爭辯不過，龐驚陽不願再跟自家徒弟胡攪蠻纏下去，擺手道：</p>
“莫非你還真想入宮當妃子去？以後再不要提及這些荒唐話，不然就去思過崖麵壁！”</p>
寧瑕珠仍不罷休，小聲嘀咕道：</p>
“師姐、師妹都說了，嫁夫當如穆天子……”</p>
龐驚陽怒目圓瞪，甩手把茶杯砸了過去，吼道：</p>
“他還沒登基呢！”</p>
寧瑕珠跑得極快，紫衣宮裝一瞬間就沒影兒，隻留下餘音嫋嫋，回蕩屋內：</p>
“遲早都要登基的……”</p>
平複心情，龐驚陽坐回靠椅，思忖著：</p>
“大周皇儲快要登基，雲中居到底是去賀禮，還是不去？”</p>
……</p>
……</p>
紫霄宮。
環島九重。
那一方開滿白色蓮花的清幽水池前。
身著黑色道袍，發如白雪的老道麵帶哀傷，望著最後那一朵凋敝的氣運金蓮，聲音裏透出無窮恨意：
“大周皇儲登基大典！紫霄宮一定要去！送上一份大禮！”
換而言之。</p>
也就是當今天下，眾多武道高峰之上，名列第二的絕頂人物。</p>
年僅十五，位列榜眼之位。</p>
這份成就，江湖之中從未有人達到過。</p>
青龍峰首座龐驚陽眸光閃動了一下，喃喃自語：</p>
“左端雲，這一代最有希望成為天下儒首的上陰學宮弟子。”</p>
“他所學的浩然長劍，已經臻至‘充塞天地，至大至剛’的高妙境界。”</p>
“若非修成武道法身的先天大宗師，連他一劍都擋不下來。”</p>
“當之無愧的周天榜首。”</p>
“隻是這第二排名……”</p>
一襲紫色宮裝的美豔女子，不知何時進入大廳，隨意挑了一張椅子坐下。</p>
她輕啟朱唇，聲音清澈如珠玉落盤，接過話頭道：</p>
“聖地把大周皇儲排在第二，分明就是宣告，縱然趙穆武功高絕，能力敵六大宗師，始終隻能屈居上陰學宮之下。”</p>
“要是不讓他上榜，顯得氣量狹小，幹脆列為第二，最合適不過。”</p>
龐驚陽似是習慣紫衣女子的言行無忌，也沒在意她的插話，歎氣道：</p>
“一邊是大周真龍，一邊是萬載聖地……頭疼。”</p>
正如天龍禪院，雲中居所考慮的那樣。</p>
神州有十大正宗，三家位於大周王朝境內。</p>
雙方相爭起來，如何自處是個大問題。</p>
“師尊還想及早站隊不成？眼下的情勢，顯然是坐山觀虎鬥更穩妥。”</p>
紫衣宮裝的美豔女子眉毛往上一挑，顯出幾分不羈的意味。</p>
“再說了，也輪不到雲中居摻和進去。”</p>
“摩訶無量宮的拔思巴，已經過了瀚州，最遲再過一月就能抵達天京。”</p>
“他周天榜排在第五，無論出於之前乾闥婆之死結下的梁子，還是武道再進一步，揚名天下，說不得都要發起挑戰。”</p>
“還有混元道的掌教風行空，此人最為桀驁，一介狂徒。”</p>
“怎麽會容忍自己位於一個束發之年的‘小兒’之下？”</p>
“蘭門刀客，羋雪衣，從不斬無名之輩。”</p>
“但如今的神州中土，還有誰比那位大周皇儲更有名氣？”</p>
聽到自家徒弟剖析利害，龐驚陽神色又凝重幾分。</p>
大周皇儲驟然登上周天榜，名列第二。</p>
看似是為其揚名，實則有捧殺嫌疑。</p>
眾多不問世事，隱居閉關的先天大宗師，說不定都將其視為踏腳石。</p>
正摩拳擦掌，等待機會。</p>
“江湖中人，誰能忽視名利二字。”</p>
龐驚陽搖頭歎息。</p>
“罷了，等掌教出關再說。”</p>
雲中居掌教閉關已有十年之久，派內大小事務，全部都交給青龍峰和神象峰兩位首座處理。</p>
紫衣宮裝的美豔女子翹著二郎腿，絲毫沒有半分端莊樣子。</p>
那張生得好看的俏臉上，露出譏諷之意，笑道：</p>
“這種笑裏藏刀，筆刀殺人的手段，倒也符合上陰學宮的一貫作風。”</p>
龐驚陽麵色有些難看，低聲嗬斥道：</p>
“說得什麽話？讀書人都愛記仇，氣量狹小，要是傳到他們的耳中，指不定怎麽算計你！”</p>
“又想去思過崖麵壁了？”</p>
紫衣宮裝的美豔女子縮了縮脖子，不再出聲。</p>
她名叫寧瑕珠，龐驚陽親傳弟子，青龍峰大師姐。</p>
年方二十，便已是凡境七重，龍象高手。</p>
與神象峰大師兄程頤，並稱為“雲中雙壁”。</p>
江湖之中，也算小有名氣。</p>
“大周皇儲要與聖地爭一爭天下共主的位子，怕是很難。”</p>
龐驚陽並不看好對方，遺憾道：</p>
“別的不說，大楚、大虞兩座王朝，若是合力伐周，他能擋得住麽？”</p>
“萬載以來，為何隻有縱橫神州的凡境人仙，從無威加四十九州的武道天子？”</p>
“蓋因國運、民心、氣數，最容易受損。”</p>
“一朝之主，承天之命，肩負億萬人的生死、命運。”</p>
“這是枷鎖，也是劫數！”</p>
“他還未登基，倘若真的做了天子。”</p>
“聖地真的放開手來，有太多法子，可以讓其跌落雲端。”</p>
寧瑕珠輕哼一聲，似是不服氣，抬起下巴道：</p>
“我看未必！”</p>
“年僅十五的少年皇儲，滅殺六大宗師，這等傳奇，誰能做到？”</p>
“囚於冷宮，如龍潛淵，隱忍蟄伏，而後一飛衝天，獨掌大權！”</p>
“這等心性，幾人有之？”</p>
“再有十年！隻要大周能夠撐住十年，讓殿下成長起來，聖地恐怕也拿捏不住！”</p>
她越說越激動，竟有些眉飛色舞的歡快味道。</p>
龐驚陽眉頭微皺，覺得不太對勁。</p>
自家這個頑劣的徒弟，平日裏對天底下的男子都不假辭色，將之視為汙濁之物。</p>
怎麽，破天荒改變態度了？</p>
還口稱殿下？</p>
“你這麽欣賞那大周皇儲？”</p>
龐驚陽不動聲色，輕聲問道。</p>
“那是自然！師尊，我也是對其有所了解，方才升起佩服心思。”</p>
寧瑕珠果斷點頭，繼續說道：</p>
“長於冷宮，潛伏爪牙，此人絕非凡俗！”</p>
“更何況，他生得也俊雅，風采懾人。”</p>
“聽說，那日滅殺魔門巨擘之後，大周皇儲穿蟒袍，騎駿馬，過長街，引得天京城中無數待字閨中的娘子為之癡迷。”</p>
“周天榜，他興許隻能排第二。”</p>
“可若是論氣度、相貌，上陰學宮左端雲未必及得上。”</p>
龐驚陽麵皮抽動，咬牙道：</p>
“你連人家長得什麽樣都一清二楚？”</p>
寧瑕珠得意道：</p>
“師尊有所不知，早有畫師將那夜場景臨摹而下，而後賣與京中富戶小姐。”</p>
“而後，此幅畫作被爭相追捧，無數人仿作，賣得極好。”</p>
“最開始隻要二兩銀子，如今已經炒到十兩了。”</p>
“漸漸自天京流傳到定州，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從碧竹峰的師妹那裏搶……買到一副。”</p>
龐驚陽越聽越氣，最後怒不可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p>
嘭！</p>
一聲炸響！</p>
杯盞茶水都濺了出來！</p>
這位青龍峰首座用手指著自家徒弟，大罵道：</p>
“成何體統！你別忘了，自己可是許了人家的！如果讓神象峰的程師侄知道了，他該作何想？”</p>
“傳出去，青龍峰也沒顏麵！”</p>
這一回，寧瑕珠絲毫不懼。</p>
雪白臻首昂揚而起，用更高的聲調說道：</p>
“一幅畫而已，我又沒有找男人暗中私會，怎麽就丟臉了？”</p>
“那程頤要是耿耿於懷，幹脆取消婚約得了！反正我也不想嫁他！”</p>
龐驚陽當場愣住，一口氣差點兒沒喘上來。</p>
堂堂凡境八重，神變高手，與人苦戰數日都不會疲累。</p>
此時卻是氣血逆流，衝上腦門，覺得頭疼起來。</p>
“放肆！”</p>
片刻後，一聲如雷爆喝響徹青龍峰。</p>
“準是寧師姐又惹首座生氣了。”</p>
“常有的事兒，習慣了。”</p>
“來，來！咱們繼續講那大周皇儲隻手震魔門，翻掌滅宗師的故事！”</p>
“……”</p>
青龍峰頂。</p>
大廳內。</p>
龐驚陽喘著粗氣，望著自家徒兒，沉聲道：</p>
“我隻當你剛才所說，都是戲言，下不為例。”</p>
寧瑕珠卻不依不饒，雙手抱胸，偏頭道：</p>
“我確實不想嫁與程頤。”</p>
龐驚陽才消下去的怒氣，騰地一下子又竄上來，嗬斥道：</p>
“程師侄有何不好？”</p>
“論品相，也是上上之選。”</p>
“論武功，不比你差上多少。”</p>
“論家世，也是望族子弟。”</p>
“更何況青龍、神象兩峰聯姻，一樁天大的喜事！”</p>
寧瑕珠眉毛揚起，顧盼神飛，一字一句道：</p>
“程頤太軟了。”</p>
龐驚陽愣住，而後想岔了。</p>
張了張嘴巴，好久擠出一句話：</p>
“你……不知羞恥！”</p>
寧瑕珠故作詫異，明眸眨動，解釋道：</p>
“我是說他性子太軟，師尊你想到哪裏去了。”</p>
“要嫁，我肯定也要嫁一個頂天立地的蓋世豪傑！”</p>
龐驚陽似是麻木，懶得生氣，冷笑道：</p>
“什麽叫蓋世豪傑？大周皇儲那樣的人物？”</p>
寧瑕珠霞飛雙頰，輕垂臻首，微微點頭。</p>
龐驚陽隻覺得好氣又好笑，也不知道自家徒弟到底著了什麽魔，心累道：</p>
“那大周皇儲才隻有十五歲，你比他大了整整五歲呢！”</p>
寧瑕珠理直氣壯，u看書ww.uukanshu 立刻說道：</p>
“我就喜歡嫩的。”</p>
龐驚陽回道：</p>
“那人家未必喜歡……老的！”</p>
寧瑕珠挺胸抬頭，頗具自信，大聲道：</p>
“這也說不定，碧竹峰的師姐說了，男人看似喜好千奇百怪，實則單一得很，專愛年輕、漂亮的女子。”</p>
爭辯不過，龐驚陽不願再跟自家徒弟胡攪蠻纏下去，擺手道：</p>
“莫非你還真想入宮當妃子去？以後再不要提及這些荒唐話，不然就去思過崖麵壁！”</p>
寧瑕珠仍不罷休，小聲嘀咕道：</p>
“師姐、師妹都說了，嫁夫當如穆天子……”</p>
龐驚陽怒目圓瞪，甩手把茶杯砸了過去，吼道：</p>
“他還沒登基呢！”</p>
寧瑕珠跑得極快，紫衣宮裝一瞬間就沒影兒，隻留下餘音嫋嫋，回蕩屋內：</p>
“遲早都要登基的……”</p>
平複心情，龐驚陽坐回靠椅，思忖著：</p>
“大周皇儲快要登基，雲中居到底是去賀禮，還是不去？”</p>
……</p>
……</p>
紫霄宮。
環島九重。
那一方開滿白色蓮花的清幽水池前。
身著黑色道袍，發如白雪的老道麵帶哀傷，望著最後那一朵凋敝的氣運金蓮，聲音裏透出無窮恨意：
“大周皇儲登基大典！紫霄宮一定要去！送上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