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心頭都充滿了無盡的恐懼: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沒有人能夠解釋這一點,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種古怪的感覺:似乎……是這天地因為有人挑釁了自己的威嚴而感到萬分的憤怒?


    雖然這種感覺無比的荒謬,但奇怪的是,每一個身在金豐的修真者心頭隱隱的都有這個感覺。


    誰敢挑釁天地的威嚴,這簡直荒謬之極!從來沒有、甚至連想一想都覺得會魂飛魄散的修真者們如同被驚嚇到了的鵪鶉一般心裏極度的忐忑和不安,讓所有體會到這種奇怪感覺的修真者,都不約而同的將這種感覺深深的埋進心底。


    但這一刻,天地間的威壓,向陽竟然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此刻的向陽,正處於一種玄奧的狀態中,整個人沉浸於自己激蕩的內心世界之中,封閉了自己一切對外的感知,全力的體會著自己剛剛所得的感悟。


    二十多年的人生,可自己從來沒有如同現在這樣直麵自己。


    這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好像在自己麵前,還有一個自己,兩個自己都是真正的自己,其中的一個自己正用一種自己無法理解的方式對自己進行著解剖和分析,從身體上、從思想上、從每一個細胞的角度……很神奇。


    似乎是發覺了自己的憤怒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天地之間猛然響起一連串的炸雷!


    和密集的炸雷一起帶來的的,還有強烈的天地威壓!


    幾乎一瞬間,天地之間被濃濃的黑幕所覆蓋,除了一道道粗大的紫色閃電如同怒龍一般不停的遊走之外,整個天地間伸手不見五指!


    如果說剛才的那一聲炸雷隻是天地對於有人挑釁自己的威嚴而稍有不滿的話,那麽此刻天地之間的威壓,就是徹徹底底的憤怒!一種高高在上的存在被一個從來不被自己看在眼裏的卑微的小蟲子所挑釁時的憤怒!


    在這股濃烈的天地威壓之下,整個金豐城除了人之外所有的生物竟然在這一刻間全都被活生生的嚇得肝膽俱裂而亡,城外的護城河裏,浮出大片大片的死魚,但奇怪的是,那些死魚剛剛浮到水麵上,竟然再次沉到了水底,似乎連這些魚屍,都不敢觸犯這股天地威壓。


    所有的花草和樹木全都匍匐於地,枝葉不敢有一絲的晃動。


    有對天地威壓反應不是那麽靈敏的凡人,不知道天為什麽忽然黑了,原本就感到莫名恐懼的他們,處於黑暗之中,越發的感到害怕,哆哆嗦嗦的去點燈,卻發現,那油燈卻詭異的無論如何都點不著!


    天地間,似乎每一寸每一毫的空間都充斥著那無所不在、高高在上的威壓!


    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著,這一片天地真的憤怒了。


    苦也!整個金豐城的修真者心中都在拚命的叫著苦,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這一片天地忽然之間這麽生氣?!這麽憤怒?!這麽……


    似乎這憤怒之中,還帶著一絲絲微不可查的恐懼?


    這一片天地竟然感到恐懼?見鬼了,這怎麽可能?


    這個念頭甚至還沒有出現,就被所有修真者死死的按死在了自己的內心深處: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作為天,作為這一切的主宰,他怎麽可能會感到害怕?感到恐懼?他恐懼什麽?他害怕什麽?


    但隻要這個想法冒了出來,就如同毒草一般的不可遏製,越是強迫自己不去想,心裏卻偏偏向那邊去想:他恐懼……害怕……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天地間才會充斥著如此龐大的威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到底是一種強大到多麽讓人無法形容的存在,才能夠讓這一片天地都為之恐懼呢?


    單單是想到這個,就已經讓人不寒而栗!


    “我明白了!”


    “是的,我明白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


    向陽猛地仰天怒吼!


    終於從自省狀態醒來的他,發出了他對於今後道路最強的宣言!


    隻是回應他的,是天地間更加粗大的雷電和更加強烈的威壓!


    似乎這一片天地對於自己如此一番努力竟然沒有取得自己想要的效果而徹底的憤怒了。


    “媽呀!”驟然在自己頭頂響起的炸雷,把向陽給嚇了一跳!再看看四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空,向陽傻了,“怎麽天黑了?”


    抬起手腕看了看登山表,向陽登時忿忿的罵了一句,“這賊老天,抽什麽瘋?大白天的竟然黑天?”


    回應他的,依舊是一連串的幾乎可以將人的耳朵給震聾的炸雷!一道道粗大的紫色閃電,發出憤怒的咆哮!


    這次向陽學乖了,“哧溜”一下蹦回了屋子,隻是奇怪的是,剛剛進入屋子,就看到阿牛正趴在地上,如同的了瘧疾一樣在不停的打擺子。


    “阿牛,你怎麽了?”一把將阿牛拉起來,向陽奇怪的問道,他絕不相信這小子是真的的了瘧疾……修真者患上瘧疾,這玩笑開的可是有點兒大了。


    隻是,回應他的,是已經口吐白沫、臉色青黑的一張臉,可憐的阿牛,承受不住剛才那龐大而浩瀚無邊的天地威壓,竟然直接被嚇的暈死過去了。


    先天真氣在阿牛體內迅速的遊走了一圈,向陽鬆了一口氣:人沒事,就是似乎被什麽事情給嚇到了。


    奇怪啊,向陽皺著眉頭托著下巴,苦苦的思索著:大白天的天莫名其妙的黑了,還一個勁的打旱雷,太奇怪了,更奇怪的是,怎麽修真者還會被什麽事情給嚇的暈死過去?


    罷了,不去想這個問題了,想了半天無果之後,向陽甩了甩頭,將這些奇怪的事情丟到一邊,不管到底是遇到了什麽見鬼的事情,反正跟自己沒有什麽一毛錢的關係,操那個心幹嘛?


    這麽想著,向陽的目光落在了桌上薛朅的人頭上,一種叫做貪婪的東西正在向陽的臉上慢慢的浮現和遊走:話說,這顆人頭的價錢可是很高啊,該拿著這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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