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這趕車的張仙師早已餓感襲來,更別說這拉車的馬兒了。


    漸漸暗下來的天空,催促著張仙師需要抓緊找個地方落腳,車內的蘇晨早已呼呼大睡了起來。


    一旁的穆雪拿出一件衣服小心的給蘇晨蓋上,溫柔的看著這苦命的孩子。


    早已腰酸背痛的張仙師正了正身子,繼續用力的抽打著馬兒,向已經暗下來的山林奔去。


    過了好久蘇晨睜開睡眼朦朧的雙眼,喃喃的說道:“我夢見我娘了。”


    穆雪見狀關切的問道:“蘇晨怎麽了?做夢了?”


    望了望湊過來的穆雪,揉了揉眼睛說道:“姐姐,我們這是到哪裏了?剛剛夢見我娘了。”


    穆雪掀開車上的窗簾,探出頭看了看說道:“我、我也不知道。”


    “啊!天已經黑了,師兄、師兄我們該歇歇了吧!”


    聽到蘇晨的喊叫,籲!張仙師拉緊馬韁讓馬車停了下來,掀開車簾罵道:“小兔崽子你終於睡醒了,他娘的累死我了。”


    “張仙師,您辛苦了!”


    “那個,小雪姑娘,這第一個晚上,咱們就要在這山野裏過夜了。”


    “一切聽張仙師安排,再說張仙師我也不是弱女子,我所經曆的慢慢您就知道了。”


    “嗬嗬,沒,我沒這個意思,小雪姑娘的能耐我還是相信的,咱們奇門兒女就沒有軟柿子。”


    “師兄,那我呢?”


    “你呀,你除外。”


    “好了,別鬧騰了蘇晨,你把馬兒牽到一旁散散腳力,麻煩小雪姑娘順道拾點柴火,我去找點吃的來。”


    “張仙師,要不要我也去?”


    “不用,我就去抓個野雞野兔啥的,不勞煩小雪姑娘動手了,後麵路還長著,我自己就可以。”


    一切安排妥當,天空也漸漸地暗了幾分,蘇晨拉著馬兒向一旁有草的地方溜達去,突然驚呼道:“姐姐你看,看那兒……”


    “噓!小聲點,你把馬拴好。”


    蘇晨找了一個小樹樁把馬拴好,躡手躡腳的湊了過來。


    “姐姐,現在該怎麽辦?”


    “別急,小聲點,一會兒再給嚇跑了,看我的給它來個活捉,今晚姐姐給你烤個兔子。”


    說著話穆雪折了一根狗尾巴草含在嘴裏,俯下身子,從褲腿處摸出了一把小巧的彎月匕首,向前匍匐了過去。


    近了,更近了,野兔也像感覺到危險了一樣,抬起頭豎著耳朵四下裏張望了起來,嘴裏還一下一下咀嚼著未咽下肚子的嫩草。


    呼啦一聲一個飛撲,順地一滾,穆雪拎著兔子的兩隻耳朵跳了起來。


    “姐姐好厲害,姐姐你可要教我哦。”


    “放心姐姐肯定教你,哎!蘇晨,張仙師怎麽還沒回來?”


    “哼!八成是偷懶去了,我這師兄就沒有靠譜過。”


    “好吧,那我們先烤兔子吧!”


    穆雪三下五除二的把這兔子裏外收拾了個幹淨,蘇晨把馬牽到一旁的小溪裏喝足水轉了回來。


    可張仙師就像蒸發了一樣,連一個身影也沒看見。


    “師兄,該不會被狼叼走了。”


    “蘇晨,你說誰?”


    “師兄啊!”


    “狼叼的動嗎?”


    “哈哈,也是,師兄那麽大一個塊頭,他叼狼還差不多。”


    “蘇晨你皮癢癢了是不是?我才離開一會兒,你就開始說我的壞話。”


    “沒!師兄,我怎麽敢呢,你問姐姐,我剛剛再誇你。”


    “誇我?誇我什麽?說來聽聽看我會不會揍你。”


    “當然是誇你高大威猛,誇你怎麽厲害,不信你問姐姐,姐姐肯定不會騙你。”


    穆雪紅著臉蛋嬌羞的小聲說道:“張仙師您回來了!”


    “嗯!剛抓的野雞,我們今晚就靠它打打牙祭了。”


    “師兄你能不能別這麽暴力,這血漬呼啦的怎麽吃啊?”


    “怎麽吃?不用你動手,你隻需張著嘴我一會兒給你塞。好了,蘇晨不要鬧,我們先吃點東西,剛剛我發現了一個好地方,今晚我們就去那兒過夜。”


    穆雪沒再說話,接過野雞熟練的收拾了起來,張仙師叫過蘇晨從馬車裏拿了一點豆子出來,認真的喂了喂馬,摸了摸馬肚子。


    從一旁弄了一大捆野草扔在馬車前,再認真的套好馬車,看著一旁忙碌的穆雪,心底一樂這帶個女人就是好。


    以前那還要這樣折騰,都是哪裏困了就在哪裏找個地方一躺,啃幾口硬幹糧,火都懶的生。


    “好香啊!姐姐你這烤的也太香了,快給我來一塊兒,這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等會兒,蘇晨!這好菜不怕晚,姐姐的烤肉也不怕晚,我再加點作料,到時候更香。”


    穆雪從貼身的衣服裏掏出幾個小巧的瓷瓶,小心的向野雞野兔上撒去,星星火光一閃一閃,這烤肉上的油滋滋的向外冒著。


    “好了,可以吃了,張仙師請!嚐嚐我的手藝。”


    張仙師早已偷偷的咽了好幾次口水,這穆雪沒喊他也好意思湊過去。


    “哎,來了,香!這聞起來都香,你這烤肉比外麵的館子做的還香上百倍。”


    穆雪撕下一個兔腿遞給蘇晨,蘇晨才不客氣呢,抱著就啃了起來,邊啃還邊模糊的叫著:“香,真好吃!”


    “蘇晨你慢點,你還真是餓死鬼投胎。”說著話張仙師接過穆雪遞過來的兔腿,連忙塞進嘴裏止止這要流下來的口水。


    “啊……”


    “怎麽了張仙師,是不是燙著了?”


    齜牙咧嘴的張仙師連忙掩飾道:“不、不是,這太香了,比想象中還好吃。”漸漸地也顧不上自己的形象了,大塊爾哚了起來。


    一陣風卷雲湧之後,慢慢熄滅的火堆冒出了股股青煙,這野兔和野雞也隻剩下了一堆骨架。


    蘇晨舔著嘴盯著細嚼慢咽的穆雪,樂嗬嗬的笑道:“姐姐你這吃的也太斯文了,這樣吃的話以後餓肚子那可是常有的事。”


    “來,給你……”


    “姐姐,我已經吃飽了,你吃,你吃的太少了。”


    “沒事,我本來飯量就小。”


    “蘇晨,人家姐姐是心疼你,你還吃的下嗎你?”


    “喏,那給你吧,你長的壯,飯量肯定大。”


    “咳、咳咳,我可不是想吃,我也吃飽了。”


    “不吃算了,想吃就拿走。”


    “你吃,你慢慢吃,撐死你個小兔崽子。”


    蘇晨不再客氣,拿起來又是一頓猛啃,終於舔著手指,打著幾個飽嗝,抱著肚子就躺了下來。


    “蘇晨吃飽了就給我起來,這往地上一躺是什麽意思?”


    “師兄、師兄,我……”


    “別廢話,趕緊起來,把火滅了,我們去剛剛我發現的那個地方看看。”


    一邊嗬斥著蘇晨,張仙師一邊熟練的在火堆旁挖了一個土坑,把這火堆和吃剩下的骨架給埋了進去。


    “張仙師,您這是?”


    “嗬嗬,出門在外,各路妖魔鬼怪太多了,這也到晚上了還是小心點好。”


    穆雪張了張嘴想再說點什麽,最終沒出聲跟著忙活了起來,蘇晨抱著肚子向旁邊一滾,換了個姿勢回味著剛剛的美味。


    “師兄我們明早吃啥?”


    啪的一聲一個爆炒栗子,在蘇晨的腦袋上炸了開來。


    “你給我起來,你這那是什麽乞丐命,你簡直就是一個少爺命。”


    “姐姐,你看師兄他打我,下次不給他吃了。”


    “蘇晨你過來,師兄剛剛是不是打疼你了,過來讓我看看。”


    “沒、沒有的事,師兄怎麽會打疼我呢。”說著話一溜煙就溜到了馬車裏,這要是湊過去,肯定就是一頓爆揍。


    看著逃走的蘇晨,張仙師沒好氣的搖了搖頭說道:“別理他,小雪姑娘你也上車吧,我們走。”


    “張仙師你能不能別左一個姑娘,右一個姑娘的,這太客氣了,也顯的生分不是。u看書.ukansh”


    “那、那我,叫什麽比較好呢?”


    “張仙師您不嫌棄的話,叫我小雪或者雪兒就行。”


    “雪兒、雪兒,這行嗎?”


    “有什麽不行的,聽的親切。”


    “好、好好,雪兒你做好了,我們這就出發。”


    剛坐上馬車準備趕起馬兒,想了想張仙師又跳了下來,抓著韁繩在前麵走了起來。


    邊走邊樂嗬嗬的自言自語道:“雪兒、小雪、雪兒……還是雪兒好聽。”


    “姐姐你看,我師兄是不是這裏有問題?”


    穆雪拿下蘇晨指著腦袋的手指,捏了捏蘇晨那油汪汪的臉蛋笑道:“蘇晨,你師兄那是可愛。”


    “可愛?”


    蘇晨鬱悶的望了望還在自言自語的張仙師,翻了一個白眼哼道:“我看,不是這有問題就是瘋了。”


    穆雪靜靜地望著,想著什麽沒說話,這越往裏走林子越深,四下裏黑乎乎的一片,幾乎啥也看不清了。


    馬兒的步伐也跟著淩亂了起來,張仙師死拉硬拽著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摸著。


    突然咣的一聲,摔的馬車裏的穆雪和蘇晨一個大趔趄。


    穆雪一個翻身跳下馬車,輕巧落地立馬四下警惕的打量了起來,急切的問道:“張仙師,沒事吧!”


    “哦,雪兒好身手,沒事,這有個坑車軲轆陷進去了,蘇晨你個小兔崽子還不快下來,去找幾塊石頭墊墊,不然看樣子是出不來了。”


    蘇晨不耐煩的鑽出馬車,慢騰騰的爬了下來。


    “蘇晨,你給我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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